焦英的美篇

焦英

常恨言语浅，不如人意深 ——我读《道德经》读完《道德经》，虽已写了两篇读后感，但还是觉得意犹未尽，还有遗憾，但我明白，不管是怎样一写再写，还是盲人摸象。此时，更深地理解了孔老师的“述而不作”，因为像孔老师这样的圣人，还认为思想上无法超越古圣先哲，何况我等浅薄无知之辈。但我来人间一趟，想看看太阳。那就穿越历史的天空，来一趟“旅游”，不是我们平常的空间的移动，从你熟悉的空间，到你不熟悉的彼空间，寻找陌生与新奇。我们回溯历史，在时间上的回忆当成在空间上的寻找。离现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代，洛阳虽有周王，因周封建政体的坏颓，中国分成好几块，互相不统辖，人可以来往，这样说话也很自由，各种思想纷纷出现。诸子百家的学说，纵横如云，灿烂如星，真可谓希世之壮观。其中有两大思潮，可分为南北两派。北派气局雄大，意志强健，不偏于理论而专为实行；南派反之，气象幽玄，理想高超，不涉于实践而专为思辨。难道是地理的影响而出现了这种差别吗？南方水多，智者乐水；北方山多，仁者乐山。南方楚人有老子，思辨的代表，后面还有列子、庄子；北方鲁人有孔子，实践的代表，后来还有子思、孟子、荀子。那咱们就重点说说老子、及他创立的道家思想以及道家与儒家、墨家、法家、佛学等各家思想的异同。老子曾做周室“守藏室之史”。老子死时，不知在于何时。《史记》司马迁说：“莫知所终”。也许，大家有个疑问，为什么称“老子”呢？历史上大概有两种解说：（一）“老”或是字。春秋时人往往把“字”用在“名”的前面，例如叔梁（字）纥（名）（孔子父亲），孔父（字）嘉（名）（孔子的六世祖），孟施（字）舍（名）（来自《孟子子》一勇士）等。《左传》说：“古人连言名字者，皆先字后名。”又古人的“字”下可加“子”字，“父”字等字，例如孔子弟子冉求字有，可称“有子”，故后人称“老子”。这是一种说法。（二）或是姓。古代有氏姓的区别。寻常的小百姓，各依所从来为姓，故称“百姓”“万姓”。贵族于姓之外，还有氏，如以国为氏、以官为氏之类。老子虽不曾做大官，或者源于大族，故姓老而氏李，后人把氏姓两事混作一事，故说“姓氏”其实是错的。老子姓老，故人称老聃，也称老子。这两种解说都可通，但都没有凭据。从史料中发现，在汉朝的时候，已经有人把老子写的《老子》叫《道德经》了，到了唐朝大家都认可这个名字，为什么？大家把这本书反复不断研究了之后发现，这本书虽五千字之多，但核心就讲了两个字—道和德。“道”重复出现了七十多次，“德”重复出现了四十多次。《道德经》讲的这两个字——“道”和“德”，直到现在还是我们文化中最重要的两个字，是我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乃至日常工作、教育中最重要的两个字。但是，千万不要用现在“道德”这个词来解释《道德经》的“道”和“德”两个字，那就太狭窄了。在《道德经》里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并列过，都是分开讲的，因为它讲的是不同的意思。现在“道德”这个词是后来在儒家经典中出现的，你不能用它来理解《道德经》中“道”和“德”这两个字。在咱们文化里找到一个最核心的概念，排在第一位的就是道，咱们文化的最高的目标就是悟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不如自己来悟，因为这东西最后还得落到自己身上，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老子的“道”有两层含义：一层叫天道，指形而上的实存者；也指一种规律。另外一个是人道，也就是说这个道落实到我们人类现实生活中，指人生的－种准则、指标、或典范。我们中国人最喜欢这样的表达方式，不管什么事都叫做走在什么道上。走在社会发展的道路上，走在人生的道路上，走在婚姻家庭的道路上，走在升职加薪的道路上。不管我们走在什么道上，首先的问题是这两个——方向和目标。没方向就迷路，那就是迷途的羔羊，没有目标就会流浪。我们走在道上，方向目标有了，还得遵守规则。当然在规则的基础上，我们走道也得走出境界来。路窄的时候能不能侧一下身，让别人先通过，别人横行霸道。路上有人摔倒了，我们帮忙扶一下。规则和境界这是我们面临的第二个问题。第三个面临的要解决“红线”和“底线”。我们都开车进过山，我们开车进山的时候，小心翼翼看的是什么地方呢？路的边界，只要是道就有边界，道外往往是深沟，深渊，歧路，这个边界也叫“红线”和“底线”。《道德经》里有两个成语叫“知足不辱”‘“知止不殆’，“殆”就是危险失败。止，你知道到什么地方该停止了，你得了解这个边界底线，我们现在了解了老子讲的这个道，落实到现实中包含的内容——方向、目标、规则、境界、边界、底线，这就是我们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乃至日常工作、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一个字——道。这层意义的“道”，犹如从浓云中降下来，平平实实地可以为我们人类所取法。形而上的“道”，落实到物界，作用于人生，便可称它为“德”。《道德经》书上虽然仍称为“道”，但其意义与“德”相同。“德”是“道”的作用，也是“道”的显现，老子认为，凡是自然无为、致虚守静、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柔弱、不争、居下、取后、慈、俭、朴等观念都是“道”所表现的基本特性与精神。“道”和“德”的关系是二而一，老子以体和用的发展说明“道”和“德”的关系。徳者，“得”也，按照道去做，就是有德。“道”是未经渗入一丝一毫人为的自然状态，“德”是指参与了人为的因素而仍然返回到到自然的状态。道家所说的“道德”是着重于顺任自然的一面，而全然不同于儒家所强调的伦理性的一面。《道德经》一书，朦朦胧胧《道德经》是本怎样的书呢？（1）它分上下篇，共81章，很短，大约只有5000字（2）此书多短章，押韵，好像顺口溜（3）此书舍事言理，没有人物，没有故事《道德经》和《论语》不一样，《论语》有156人，它没有，寂兮寥兮，空旷寂静。读其书，如入无人之境。（4）此书喜欢讲一正一反，一阴一阳，对比强烈的辩证法 此书喜欢讲矛盾，矛盾的两个方面，“去彼取此”。他总是选择弱势立场，甚至故意讲反话，讲反“常识”的话，原书叫“正言若反”。比如拿人来说，大家说，男人比女人强，大人比小孩强。它偏说，女人强，小孩强。（5）此书代表的是一种老辣的智慧 老人的智慧，除阅世久，经验丰富，还有一点，是朦朦胧胧。《道德经》也有这个特点，惚兮恍兮，恍兮惚兮，好像朦胧诗。又像老年痴呆症，什么名呀利呀，全都忘了，悟道是抽象，什么却抽象掉了，剩下的光是道。 《道德经》喜欢打比方（1）《道德经》论道，因为水，小孩、妇女最接近于道，所以他喜欢用她们打比方。它说，道是“天地母”、“万物之母”、“天下之母”、“既得其母，以知其子”。道是天地万物的妈妈。“玄牝”是道母的生殖器。《道德经》贵母，很少提到父。讲母共7次，《道德经》最早是楚国文字，受楚文化影响较大。而楚文化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对母亲的崇拜。有很多民族最原始的社会就是母系社会。讲父只一次。第21章：“自今及古，其名不去，以顺众父。”《道德经》贵雌、贵母，贵柔、贵弱。（2）《道德经》论德，最爱拿刚出生的小孩打比方它说：“含德之厚者，比于赤子”。刚生下来的小孩，生命力旺盛，整天哭泣，－点儿不伤气。（3）仿照“玄牝”的比喻，《道德经》还有－个比喻，则是“谷神”“谷神”是“玄牝”的另一种说法。原书说：“譬道之在天下也，犹小谷之与江海也”（第32章），“江海之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是以能为百谷王”（第66章）。“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溪……知其荣，守其辱，为天下谷”（第28章），“上德如谷，大白如辱”（第41章）。这里的“为天下溪”、“为天下谷”和“天下之牝”是同样的意思。（4）《道德经》还以“水”为喻孔子说，“知者乐水”，老子就喜欢水。水有两大特点，一是求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二是贵柔，水性至柔，可以穿石。如“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第8章），“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也，以其无以易之也。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天下莫弗知也，而莫能行也”（第80章）。（5）《道德经》强调原始状态，强调不发展，除用“婴儿”打比方，还用“朴”《道德经》经常用这个词，既可指道，也可指德。“吾将镇之以无名之朴”（37章）就是指道；“恒德乃足，复归于朴”（28章）就是指德。 说完了老子和他的《道德经》，再说一下道家和儒家等各家的异同儒家学说是社会组织的哲学，所以也是日常生活的哲学，儒家强调人的社会责任，但是道家强调人的内部的自然自发的东西。《庄子》中说，儒家游方之内，道家游方之外。方，指社会。读杜甫和李白的诗，可以从中看出儒家和道家的不同。在他们的诗里同时表现出中国思想的这两个主要传统。儒家以艺术为道德教育的工具。道家虽没有论艺术的专著，但他们对于精神自由的赞美，对于自然的理想化，使中国的艺术大师们受到深刻的启示。中国艺术大师们大都以自然为主题。中国画的杰作大都画山水、花卉、树木、竹子。一幅山水画里，在山脚下，或是在河岸辺，总可以看到有个人坐在那里欣赏自然美，参悟超越天人的妙道。 关于政治学说道家同意儒家的说法：理想的国家是有圣人为元首的国家。只有圣人能够治国。可是两家也有不同，照儒家说，圣人一旦为王，他应当为人民做许多事情。儒家讲“无所为而为”的学说，一个人不可能无为，因为每个人都有些他应该做的事，是由于这样做在道德上最对的。照道家说，圣王的职责是不做事，应当完全无为。道家的理由是，天下大乱，不是因为有许多事情还没有做，而是因为已经做的事情太多了。 关于天命观道家完全抛弃了有理智、有目的的天的观念，而代之以追求与混沌整体达到神秘的合一。因此，道家所认识、所体验的超道德价值，距离人伦日用更远了。孔子认为，我们要取得外在的成功，总需要一些外在条件的配合，但这种配合，却在我们能控制的范围之外。我们能做的，莫过于一心一意地尽力去做我们认为是应该做的事，而不计成败。在某种意义上，我们也就永不失败。因而永远快乐。这样做，就是“知命”。所以孔子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又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儒家《易传》中最重要的形上学观念是“道”的观念，道家也如此。可是，《易传》的道与道家的道，完全不同。道家的道是无名，不可名。《易传》的道，不但是可名，而且严格地讲，正是道，也只有道，才是可名。道家的“道”是“一”，由此产生宇宙万物的生成和变化。《易传》的道则相反，是多样的，是宇宙万物各类分别遵循的原理。有许多这样的“道”，如君道、臣道、父道、子道。《易传》里的卦辞、爻辞，可应用于实际生活的各种不同的特殊情况。卦辞、爻辞是公式，每个公式代表一种或多种道。全部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的卦辞、爻辞，因而被认为代表了宇宙中所有的道。除了特殊多样的道，还有一般的统一的万物生成变化所遵循的“道”。“一阴一阳之谓‘道’。这是生成万物的‘道’，这样的生成是宇宙的最大成就。“天地之大德曰生。” 道家和儒家适合的政治社会背景不同 中国历史上有几个时期，像魏晋南北朝，频繁的战争和朝代的更迭，政治、社会秩序大乱，这是黑暗的四个世纪，悲观主义极为流行。人们对于经典的研究一无时间，二无兴趣，很自然地倾向于批评现在的政治、社会制度。在这样的时代，儒家学说自然衰落，道家学说自然兴盛。道家学说还提供尖锐的批评，以反对现存的制度，还提供逃避现实的思想体系，像魏晋玄学。这些正适合于乱世的人们的需要。 还有，在汉初，秦朝造成的苦难太重，管得太多。汉朝就实行“黄老之学”，恢复元气。 另一个反面例子，不懂的“无为”，因为国家经历了369年的战乱，需要修养生息。而他太“有为”了，他就是随朝的第二位皇帝杨广，杨广登基之后，只想做作他的‘千古一帝’。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杨广在各地广修宫殿，开凿大运河，但是，杨广这一系列大刀阔斧的操作，却极大地消耗了隋朝的国力，甚至让老百姓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这时，杨广还远征讨北方的高句丽。从杨坚篡位登基，到杨广被杀失国，这期间虽然只过了仅仅37年的时间。 儒家适应于大一统的和平年代，儒家学说的专用范围是社会组织、精神和道德文明，以及学术界。 儒家《易传》和《道德经》一样认为，要取得胜利，就一定注意不要过分地胜利；要避免丧失某物，就一定要在此物中补充一些与它相反的东西。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系辞传下》说：“危者，安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道德经》说：“反者，道之动。”居安思危。《易传》和《道德经》一样认为，谦卑是美徳。谦卦《彖辞》说：“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人道恶盈而好谦。谦，尊而光，卑而不可逾：君子之终也。”《道德经》说：“曲则全，枉则正；洼则盈，敝着新；少则得，多则惑。是以圣人执一，以为天下牧。不自视，故彰；不自见，故明；不自伐，故有功；弗矜，故能长。夫唯不争，故莫能与之争……”如何才能做到天人合一？儒、道两家方法不同道家的方法是通过否定知识，把人的精神提高到超脱人世间的“彼”与“此”的分别。儒家是通过推广仁爱，把人的精神提高到超脱寻常的人我和物我的分别，把人的精神提高到同天的境界。中庸之道，儒家的人赞成，道家的人也一样赞成。“毋太过”历来是两家的格言。道家与法家代表中国思想的两个极端。道家认为，人本来完全是天真的；法家认为，人本来完全是邪恶的。道家主张绝对的个人自由；法家主张绝对的社会控制。可是在无为的观念上，两个极端却遇合了。韩非和法家认为，君主必需具备一种大德，就是顺便无为的过程。孔子的思想是社会的；老子离现实而论自然之大道，此“道”虽存于客观，然无得而名之。老子以此“道”为宇宙一切万象之根本原理。此外还有墨翟唱“兼爱”功利之说，似儒家；杨朱唱利己快乐说，似道家；韩非子为法家。道家与佛学汉朝末年，儒家中的阴阳家成分，后来与道家混合，形成了一种新型的杂家，叫做道教。在这以前，佛教已经从印度经过中亚传入中国。佛教是宗教，佛学是哲学。佛教在制度组织方面极大地启发了道教。在宗教信仰方面，道教的发展是受民族情绪的极大刺激，人们愤怒地注视着处来佛教竟然胜利地侵入中国。有些人的确以为佛教是夷狄之教。所以道教在－定程度上是作为取代佛教的本地宗教而发展起来的，在这个过程中，它又从外来对手借用了大量的东西，包括制度、仪式，以至大部分经典的形式。佛教除了是一个有组织的宗教，还有它的哲学，即佛学。道教虽然一贯反对佛教，但是道家却以佛学为盟友。当然，在出世方面，道家不及佛学。可是在神秘的形式上，二者很有相似之处。道家的“道”，道家说是不可名的；佛学的“真如”，佛学也说是不可言说的。它既不是“一”，也不是“多”；既不是“非一”，也不是“非多”。更像“想入非非”。在魏晋时期，中国著名的学者一般都是道家，他们又常常是著名的佛教和尚的亲密朋友。这些学者一般都精通佛典，这些和尚一般都精通道家经典，特别是《庄子》，因为，老庄的学说是讲清虚寡欲的。他们相聚时的谈话，当时叫“清淡”。他们谈到“非非”的时候，正是无言中彼此了解了。在这类场合，就出现了“禅”的精神。禅宗是中国佛教的一支，它真正是佛学和道家哲学最精妙之处的结合。它对后来中国的哲学、诗词、绘画都有巨大的影响。魏晋南北朝时，中国出现的“玄学”，源于《道德经》“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所以也是“新道家”的一个新名词。新道家，尽管是道家，却认为孔子比老子、庄子更伟大。他们认为，孔子没有说忘，因为他已经忘了忘；孔子也没有说无欲，因为他已经无欲于无欲。《道德经》说“知者不言，言者不知”，说的就是像孔子这样的智者。 “新道家”，也就是玄学，代表人物——何晏与王弼。 王弻把孔子尊为圣人，驾于老子之上，这个圣人不是儒家的圣人，而是玄学家的圣人。他把儒、玄两家巧妙地统一起来。 何晏虽主张道法自然，但没有企图把自然和名教对立起来，不过主张名教本于自然。他认为儒玄本来是一家，名教和自然能够统一起来。 《四本论》是钟会著的，今已失传，一直到东晋、南朝，还是清淡中的主要项目之一。 《四本论》之后，玄学思想阵营内部，很快分化了，其一派以嵇康、阮籍为代表，是其左翼；其一以向秀、郭象为代表，是其右翼。 嵇康说““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 阮籍认为人的形体和精神，都是由自然界禀受而来，因此他主张崇尚自然。 嵇、阮等人想蔑弃礼法，另一部分名士却还是主张名教本于自然的说法，替名教做辩护人，向秀和郭象就是他们的代表。 向郭注对于老子、庄子原来的道家学说做了若干极重要的修正。 第一个修正是，道是真正的无。老庄也说道是无，但他们说无是无名。 向郭认为，万物自生，而不是他物所生，谓之“独化”。 向郭不像老庄那样，反对制度和道德本身。他们只反对过时的制度和道德，因为它们对于现实社会已经不自然了。 向郭认为，一个人在的活动中，让他的自然才能充分而自由地发挥，就是无为，反之是有为。 老庄反对社会上通常公认的那种圣人。向郭没有反对那些是圣人的人，他们反对那些企图模仿圣人的人。 向郭的体系里，“道”是真正的“无”。在这个体系中，“天”或“天地”才是最重要的观念。天是万物的总名，从天的观点看万物，使自己与天同一，也就是超越万物及其差别，用新道家的话说。最后，说一说道家思想与佛学思想的异同：大概在公元一世纪上半叶，有证据说明汉明帝以前在中国听说佛教了。佛教被认为是有神秘法术的宗教，与阴阳家和后来的神秘法术没多大不同。公元五世纪，这时翻译的《佛经》大量迅速地增加了，佛学大师像印度来的鸠摩罗什在内，用道家的术语，诸如“有”、“无”、“有为”、“无为”，来表达佛学的观念。虽然佛学和道家讨论的中心问题，有相似之处，都突出“有”、“无”二字。但只有当道家将“无”说成“超乎想象，佛家将“无”说成“非非”的时候，却才是真正的相似。佛教讲修行的结果就是从生死轮回中解脱出来，这种解脱叫做“涅槃”。也可以说是个人与宇宙的心的同一，也是佛性的同一。 道家人也主张，圣人的精神修养，最高的成就在于将他自己跟整个自然即宇宙同一起来。就是忘了一切，连这个“忘记一切”也忘了。庄子称为“坐忘”。最好的修行方法就是以无心做事，是慧远的理论，也是道生的“善不受报”。修行的道路，要充分相信自己，其他一切放下，不必在日用平常行事外，别有用功，别有修行。这就是不用功的用功，不修之修。这也正是道家所说的“无为”和无心”。我们学习了儒学、道家、佛家，明白了，中国文化的三家合起来是一个，都是讲生命的科学。儒家叫“存心养性”、道家叫做“修心炼性”、佛家叫做“明心见性”。所有文化都是对生命的探讨，只是研究方向不同，表达方式不同而已。儒家偏重于从伦理、人文、道德入手，而进入形而上道。儒家非常注重行为。儒家的孔孟思想是粮食店。道家从物理及生理入手。任何一家跳不过太上老君的八卦炉。生了病，变乱时期，要拨乱反正，道家像药店。佛家是从心里入手，达到形而上道，没有任何哲学跳过如来的手心。佛家像百货店，社会需要它。 纵观历史，有两段时间，社会大变革，礼崩乐坏、社会黑暗但思想自由，它们就是东周和魏晋南北朝时期。东周的战国时期，诸候争雄，社会动荡。但学术空前繁荣，形成了百家争鸣的局面，其中的稷下学宫人数众多，学派广杂，规模宏大，辩论热烈，此种情况，历史罕见，天下有才之士蜂拥而至，其中有孟子、荀子的儒家思想，邹衍、邹奭宣传阴阳五行思想，淳于髡宣传杂家学说，宋钘、尹文、田骈宣传道家思想，慎到宣传法家精神，貌辩宣传名家理论，纵横家、兵家、小说家等学派在此也都有一席之地。屈原也来过稷下学宫。司马光说：“致千里之奇士，总百家之伟说。”这一时期，我们看看四周，世界各地也涌现了许多开天辟地的文化巨人。德国哲学家雅斯贝尔斯称“人类的轴心时代”：按年龄排列——老子、释迦牟尼、孔子、苏格拉底、墨子、德谟克里特、亚星士多德、孟子、庄子、阿基米德、韩非子等。在那么漫长的历史上，这些文化巨人几乎同时出现在世界上。他们太像是一起接到了同一个指令，而手拉着手并肩“下凡”的，只是在云端告别，各自去了不同的地方。中国文化因为诸子而成熟，因为秦汉而宏大，因为魏晋而凄美，魏晋名士改变了中国文化的质量。如果没有经历春秋战国的这个混战融合多次会盟的这么一个过程，慢慢形成了诸子百家，孔子、老子、庄子这些人都逐渐出现，让中国的文化推向了一个巅峰，就不会凝练出一个大汉帝国。至今，我们还自称汉人，喜欢穿汉服。 魏晋南北朝时期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首先是大分裂，是中国历史上最漫长的，前后达三百多年。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时代。儒学崩溃，老庄玄学盛行，名士以率性旷达的言行引领着时代风尚。从竹林、金谷到兰亭，魏晋名士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实践着人生的多样性和多种可能性。这才是对生命最大的致敬。魏晋名土做了中国精神史上最具魅力的一次远行：向内，他们发现了心性自由之美；向外，他们发川自然之美。他们孤独地站在历史的云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南北朝时，中国思想界又有新分子——佛教的加入，随着着进来的还有希腊、罗马的雕像，还有巴比伦文化和波斯文化，世界各大文化在中国文化拓宽了中华文化的生命气场。 魏晋南北朝，中国文化达到一个高𡶶，绘画、书法、诗歌和哲学都有重大成就。这里的哲学主要指新道家。从而孕育了一个伟大时代——灿烂辉煌的大唐。 “一种风流吾最爱，魏晋人物晚唐诗”。所以，整个中华民族就是在这两个最苦痛的挣扎中逐渐站起来了，这两段时间也是我们这个国家安身立命的最开始的阵痛期。 终于，把道家思想发展的几个重要阶段、简单梳理了一下。但我自知是浮光掠影，只缘未在最高峰，所以“不识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