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父亲

胡洪波音

<p class="ql-block">这是22年3月,我出差返京时专门飞湖北沙市,看望我的父亲母亲。那时父亲身体很好,还能喝点酒,我借了辆车,陪他回胡市镇,领了他的光荣在党50年纪念章,见了好多老朋友。那曾想十个月后,他不幸中招,染疫去世。这一年,我没有一天不想念他,但只梦到过一次。在一个灯火明亮的大屋子里,有好多人影在走动,我一个都不认得,我对他们点头微笑,没一个人张我,照样忙他们的,好像没看见我,但从我跟前一走过,他们就都变成灰消失了。我看见我的父亲坐在堂屋,微笑着看着我,我喊他,他也不张我,我对他说:爸爸,我是你大儿子,我是洪波啊,我好想你!父亲只是微笑,一句话不说……去年的今天,父亲走了,今以此文纪念我的父亲,并祝愿看到此文的朋友,如你父母健在,祝老人家长命百岁!如不幸仙逝,愿他们在天堂安好!</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2015年写的矩文,那时父亲还健在。</p><p class="ql-block">《父亲的桥》</p><p class="ql-block">今天从荆门经皂市回胡市看姑妈,经过老汉宜路的皂市河大桥,我特地停车照相留念,因为这座大桥是我父亲胡丕荣修建的,他当时是皂市河大桥建桥指挥部总指挥。</p><p class="ql-block">父亲高小文化,没有现在的领导学历高,设计单位是天门水利局,也许连设计资质都没有,施工单位是胡市皂市李乡三镇的农民,连个法人单位都没有,没有机械化设备,都靠人拉肩扛,总之这座桥放在现在啥都没有啥都不是啥都是非法的。但我的父亲有一颗忠诚的心,有完全彻底投入的态度,有身先士卒的做派,他一年四季白天黑夜蹲在工地,离家不过二十里,他三五个月都不回家,也不许我们去看他,因为他就和农民一样住在工棚,我第一顿饭竟然连一双多余的筷子都没有,我用父亲的筷子,他折两根树枝当筷子。晚上连床多的铺盖卷也没有,大炙天的,父亲和我合盖一床棉絮,我睡在他的脚头。</p><p class="ql-block">1975年寒假我第一次出远门,步行二十多里地到建桥指挥部找父亲,只见他只穿一条裤衩在河床下挑土,满头大汗,满身泥水,他让人把我带到他的总指挥长竹棚房,他继续和农民一起挑土直到收工。</p><p class="ql-block">就这样,一个高小文化的小官带一帮没文化的农民,修建起40年不塌不倒不需大修的大桥,比现在许多院士博士高工教授花数亿数十亿搞出来的桥强百倍!每次经过这里,我都感慨万千,我觉得这座桥就是我父亲的人格丰碑,是共产党员的党风丰碑!皂市河桥,良心的桥,干净的桥,品质的桥,父亲的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