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4年1月6日看完了金宇澄的《回望》。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于2017年1月第一版，2017年6月第2次印刷。这本纪实性作品写的是上海作家金宇澄的父母的人生经历，写到1965年，之后的经历没有写。</p><p class="ql-block">金宇澄的父亲金玖生是吴江黎里镇人，金家有四进宅。在金玖生读初中时家道中落，被经济窘境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开始接受左倾文艺籍，钦佩进步作家。抗战前金玖生在嘉兴读高中，到了1937年4月他和全体高中同学去杭州大营盘接受全省军训。7月7日事变爆发，7月8日全体学员紧急集合宣布军训结束，所有学生立刻归回原校。校方亦宣布放假。1937年11月12日吴江全境沦陷。全家离镇逃向祖居杨墅。杨墅兆村有金家祖墓和金氏宗祠。</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金玖生的学生时代就在抗战全面爆发前夕结束了，也是在这个阶段，他加入了中共的秘密情报系统。当时他的战友是萧心正。1940年他亲自锄杀了吴江汪伪安清会会长叶冠吾。1940年5月金玖生按组织命令撤到上海，他的系统领导是吴成方（化名刘国栋）。金玖生化名丁弢，任汪伪某协会干事，编辑半月刊《市声》，潜伏下来，他与另一同志乔犁青（化名曹亚臣）共同为杂志工作。互相知晓对方是本系统人员，没有横关系，单线联系。这时他的吴江同道萧正心客寓今瑞金二路建国西路，马希仁暂住淡水路妹夫家，沈痴云在今常德路。金玖生迁至今复兴中路淡水路斐邨，与程和生同住，他化名为程维德，与程和生扮假兄弟。一对假兄弟在同一个领导下面工作却没任何工作关系。且遵守纪律，从不谈论个人的事。程和生(真名郑文道）是同济高工专科学生，公开职业也不告诉金玖生，只说在钢铁公司工作，只讲定两个人籍贯是安徽太和。1942年3月程和生搬走了。两个人就这样同住了半年。其实程和生打入了日本特务机关满洲铁道株式会社，与他同事的有一个日籍共产党叫中西功，另外在南京又有日本共产党，中共情报人员，都归金玖生的领导人负责。1941年9月一知情者无意间供出佐尔格案的宫木，宫木被捕，供出佐尔格小组。之后日方大肆搜捕嫌疑分子，1942年6月中西功被捕，中西功供出程和生的新老两址，旧址即金玖生所住，于是1942年7月29日深夜金玖生被捕。同时程和生与倪子朴（与程和生同住的党员）也被捕。押往宪兵司令部途中，程突然跳出敞篷车，脑部受重伤。后他在宪兵医院跳楼壮烈牺牲！金玖生被捕前任《先导》编辑，已离开《市声》。被捕那年金玖生22岁。被判七年。1944年12月底保外就医，坐了两年五个月的牢。在狱中他已半身瘫痪。他在狱中时，他的同乡同党联系人萧心正多次探狱，萧的姐姐和弟弟都和他通信不断，不离不弃。金也与萧通了很多信。金出狱后，时过不久萧心正在苏州被捕，金只好隐蔽于沈痴云处。组织上让金去淮南华中情报部受审查，审查结论是认为金在被捕后表现是好的，经过了党的考验。他年轻他的活力神奇抵抗了严重疾病，恢复了健康。</p><p class="ql-block">1955年金因涉潘汉年案被隔离审查。再次审查他当年被日本抓去一事，认定他叛变。经他数次申诉，1958年结论改为被捕失节。经他在1958～1965年的N次申诉，结论略改为被捕后表现消沉与极不负责。1965年六月金调回上海被安排在建工局技校当语文老师。1965年秋～1979年三月金在该校工作长达14年，而真正课堂时间只短短两个学期，十四年中的十年，他是在扫地清扫厕所和写交代材料中度过的。2013年六月29日金玖生先生去世。他生于1919年。他曾名大鹏，乳名玖生，曾用名丁弢，丁楚三，小丁，程维德，久年，边星，子翊等。</p><p class="ql-block">1950年金玖生与姚志新在上海结婚。</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姚志新1927年生于上海南市。祖籍慈溪，家里在沪开有银楼。姚志新读小学时改名为姚美珍。初二改了单名云，姚云。1945年九月考取私立复旦大学中国文学系。1945年10月在朱维基家认识了程维德（即金玖生）。朱维基是姚云1943年读建承中学高一时的教师，上海人。朱维基和程维德是1942年在南市监狱的难友。程维德当时住在他朋友萧心正姐姐的家，离朱维基家不远。当时他在《时事新报》当记者，当时报纸主编是唐纳。</p><p class="ql-block">1946年夏程维德与姚云两人恋情心照不宣，1948年完全确定，谈起恋爱。直至1950年结婚。1949年姚云在复旦读到4年级下，她决定不再继续学业，开了肄业证书。后去报考并考取华东军事政治大学的短期训练班，学时四个月，学址在南京。1950年程维德已在上海总工会工作，已31岁了，1950年4月姚云将结业，他以结婚对象之名打报告将姚调回沪并分配工作。1950年七月底姚云去上海总工会文教部报到。1950年国庆后两人的结婚报告获得了组织上的批准。1951年7月25日金芒芒（金宇澄的哥哥）出生。1952年12月8日金舒舒（金宇澄）出生。1953年12月20日女儿小冬（金宇澄的妹妹）出生。1955年6月7日程维德被组织上叫去审查，妻子不知他的去向。7月17日组织通知姚云，冷冷地告诉她，她丈夫程维德涉及潘汉年案。10月8日组织上宣布程维德已被正式逮捕，并开除党籍，工资停发。这样一来，姚云工资74元要养全家六七个人。1956年12月30日程维德终于回到了家。但他的结案留了一条长长的尾巴。</p><p class="ql-block">读完这本书，深为那一代人的所受的磨难而叹息。也深刻地意识到真正的自由不是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而是你可以不做你不想做的事。只要进入社会的洪流，就很难挣脱命运的枷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