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走出国门之蒙古、前苏联

天凉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为改变“缺轻少重”的局面，开始了以开发轿车，轻型车为主的第三次创业，与德国大众汽车公司开展全面的合资合作。我当时正在长春第一汽车制造厂化油器厂工作，化油器厂同步开始引进德国皮尔堡零部件公司的2E系列化油器项目，引进其全套产品、工艺技术和全套生产设备、工艺装备。由于当时长春一汽与德国合作的项目较多，为了节省资金，长春一汽要求各部门，各专业厂去德国尽量乘火车。于是就有了我们乘火车到德国的一段经历。

1991年3月9日我作为先遣人员先行到北京，办理项目款项，购买火车票，购买礼品，购买食品等出国准备事宜。记得我到中国银行（阜外支行）取款，我们一行14人的全部费用约合13.5万元人民币，我放在一个旧的黑包里，骑自行车就带回家了，而且取完款天已经擦黑儿，虽然大部分是旅行支票，现在想起来也有点儿后怕。

1991年3月18日全部出国人员到京，他们3月17日离开长春，经由北京，乌兰巴托，莫斯科，4月3日到达德国杜塞尔多夫，历时18天，行程约11000公里。我则用了28天。

1991年3月20日上午7点40分，我们乘坐K3次国际列车从北京站出发，经张家口、大同，晚9点40分到达二连浩特，因为列车要更换车轮（将中国标准轨距车轮更换为蒙古和苏联的宽轨车轮，约两个多小时），所以全体乘客要下车办理出境手续。我们办理完出境手续，就到边境邮局购买邮票，明信片寄往家里报平安。



在二连浩特发给北京家中的明信片

　　在二连浩特边境检查站接受检查后，于晚11点15分出境，午夜12点在蒙古海关接受检查。

1991年3月21日凌晨1点列车驶入蒙古国境。

列车上挂有一节蒙古车厢，去餐车吃饭时要路过，至今不能忘记那股腥膻味儿。清晨，看着窗外的茫茫戈壁荒滩，十分荒凉。

下午2点40分，列车到达乌兰巴托，停车约1小时。我们都下车透气儿拍照留念，并到车站附近闲逛，记忆中的乌兰巴托十分矮小破旧，没有看见高大建筑，像是我下乡时的三岔河火车站。

乌兰巴托火车站

　　傍晚，一列正在撤军的原苏联列车停在远处的铁路上，上面停放着一辆辆炮车及坦克，在夕阳的映衬下，非常凄凉，这一幕至今记忆犹新。晚上11点到达蒙苏边境苏赫巴托。

1991年3月22日凌晨1点进入原苏联境内，清晨到达原苏联斯布里亚特共和国首府乌兰乌德，然后沿贝加尔湖畔行驶近5小时。中午到达伊尔库斯克，然后继续西行，穿越西伯利亚森林和东欧平原。

沿途都是林海雪原，除去冰雪就是森林，不禁使人想起苏联歌曲“祖国进行曲”里的歌词“我们的祖国多么辽阔广大，有着无数的田野和森林。”难怪德国当年会产生侵略野心。

苏联境内的一个小火车站

　　1991年3月25日莫斯科时间晚7时（北京时间24时），终于到达莫斯科雅罗斯拉夫尔火车站，行程7826公里，126小时，共计6天5夜。中国驻莫斯科大使馆派车接站，住进大使馆招待所，晚餐是土豆烧牛肉，大米饭，使人想起了赫鲁晓夫的共产主义。

1991年的苏联刚刚解体不久，经济萧条，十分混乱。通过大使馆的正规渠道购买到德国的火车票很困难，而且用美元结算价格也高。我们不得不通过在莫斯科的中国留学生去兑换卢布。当时官价1美元兑换6卢布。而黑市上1美元可以换30卢布，1人民币可以换5卢布。火车票都被黄牛党控制了，因此在黑市上兑换卢布后购买火车票，又快又便宜。

第二天，我们去莫斯科瓦商店闲逛，商店里货架空空，日用品、服装等什么都没有。莫斯科的蔬菜和水果特别贵，西红柿13卢布1公斤（当时莫斯科人的月工资才一百多卢布）。

记忆中的莫斯科路面泥泞，找个厕所都很困难。有一次在红场附近问路人哪儿有厕所，那人指向一个木板墙。我们走到墙后，果然，屎尿遍地。

1991年3月29日下午，去红场，在克里姆林宫、红场、列宁墓、无名烈士纪念碑游览。

列宁墓，也是阅兵时的检阅台

　　红场南面的圣瓦西里大教堂，是莫斯科最漂亮的大教堂，它是伊凡大帝为了纪念1552年战胜喀山鞑靼军队而下令建筑的，于1560年建成。

在俄罗斯国家博物馆前

　　无名烈士纪念墓，建于1967年，为纪念伟大的卫国战争中牺牲的烈士们。墓前的常明火，自建成之日起便一直燃烧，从未熄灭。

　　克里姆林宫是俄罗斯国家的象征，它曾是俄国沙皇的皇宫，苏联时期为全国党政机关驻地。

下午两点，参观列宁墓的卫兵换岗，庄严肃穆。

　　1991年3月30日上午去莫斯科瓦商店，空空如也，一无所获。然后我们来到莫斯科大学。

莫斯科大学已有250多年的历史

　　莫斯科大学位于莫斯科市中心的红场附近，莫斯科大学建筑宏伟，气势磅礴，让人感受到俄罗斯国深厚的文化底蕴，对这个民族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莫斯科大剧院前

莫斯科街头的饮食店，很便宜

　　当时的苏联虽然十分衰败，但是还能感受到莫斯科人的文明，礼貌和教养。商店里虽然物资匮乏，货架空空。但是每当来一批货物时，市民都会自觉的排起队，哪怕只有三四个人，井井有条。

有一次，我们想去古姆国立百货商场买东西，问一个小伙子，那个小伙子详细地告诉我们怎么走，还是不放心，一直带着我们到商店门口。古姆国立百货商店位于红场东侧，克里姆林宫的后面，极具欧洲古典风格，宛如宫殿一般。俄语中，“古姆”就是“国立百货商店”之意，是一座综合性百货商场，

古姆国立百货商店

　　当时，在莫斯科乘坐地铁特别便宜，只需要5戈比，相当于人民币一分钱。

莫斯科地铁四通八达，地铁站美轮美奂，每一座地铁站都如同一座艺术宫殿，各种雕像、浮雕和壁画，让人目不暇接，金碧辉煌的各式灯饰，更是令人眼花缭乱。

　　在莫斯科待了一个星期，换了100多卢布，只买了几张邮票，当时莫斯科物资奇缺，实在没什么好买的。

从德国回来又路过莫斯科，物资丰富多了，而且特别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