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教育血脉

李建新

<p class="ql-block">我们李氏家族算得上是书香门第了。曾祖父生于1874年,字嘉名号锡吾,清末任国子监正八品学录,主理私塾。祖父生于1893年,字翠英号育余,高小文化,做过民国保长。父亲生于1932年,字若珊号酬恩,毕业于国立十一中,新中国成立后,从事党的教育工作43年。</p><p class="ql-block">“尊师重教、知书明理”作为我们的传统家风,随着时代发展,接续传承,薪火相传。正是在这种家庭氛围的熏陶下,从1977年恢复高考至今,我家考取了多位大学生与研究生。如今,一家中有1位特级教师,2位中学高级教师,1名中学一级教师。</p><p class="ql-block">父亲17岁毕业时,新中国刚成立,一方面,穷乡僻壤的毛田山区同全国一样,教育十分落后,师资奇缺;另一方面,当时唯成分论,作为“大地主崽子”的父亲,根本没有资格成为人民教师。幸好,当时在政府教育局机关工作的堂伯担保推荐,父亲才争到一个教师名额。</p><p class="ql-block">父亲早期在岳阳县毛田相思乡的白若完小,南冲乡的八斗丘小学任教,后来又在毛田中学,南冲中学,毛田区高,区(乡)教育组从事教育与后勤管理工作。修建铁山水库移民搬迁后,父亲被调到岳阳县的中洲乡中学任教,直至退休。</p><p class="ql-block">父亲的一生,是辛勤奋斗的一生,也是筹资兴学的一生。他走到哪里,新校舍就建到哪里。从规划到筹资,从设计到施工,一切都是独当一面,亲躬亲为。父亲一手建起来的学校,洒满了父亲的汗水,凝聚着父亲的心血。</p><p class="ql-block">父亲年轻时,都是从事复式教学,一堂课同时教学几个年级的孩子。既教语文、又教算术,既是教师、又是校长,即管教学、又管后勤。在我的童年记忆中,父亲总是忙忙碌碌,很少回家。</p><p class="ql-block">父亲做事认真踏实讲究原则,一辈子心系教育,任劳任怨、兢兢业业,甘当“革命的老黄牛”。父亲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在建起座座崭新学校的同时,也在当地群众与学生心中,矗立起了座座精神丰碑。</p><p class="ql-block">到了我们这一代,有幸遇上改革开放的好政策,正式恢复了高考。1978年我和大哥参加大中专选拔招生考试,都上了录取分数线。当时,大哥高中一毕业就留校任教。他大学毕业后,成为一名高中物理教师,后来转为物理教研员,并评为湖南省特级教师。</p><p class="ql-block">我从师范毕业后,也一直从事中学数学教学。我与其说,做了一辈子教师,还不如说一辈子在学做教师,用一辈子时间去准备一节好课。年轻时,我崇拜邱学华老师,学习他的“尝试教学法”。后来,又热衷于模仿,从声名鹊起的“洋思经验”到成效卓越的“杜郎口模式”。</p><p class="ql-block">从蔡林森的“先学后教”到魏书生的“六步教学”;从郭思乐的“生本教育”到分槽喂养的“小组合作”。从周边的“许市课堂”到株洲“景弘模式”………其间,我也一度陷入尴尬困境,也一直从未形成自己独特的教学风格。</p><p class="ql-block">我深知,一时的风光,就好比墙壁上动人的马赛克图画,也如插在花瓶里的一束鲜花,虽然桃红柳绿,光彩照人,但却没有生机与活力。现在,我临近退休时,才终于体会到,教育的好坏,其实不在于教学方法如何,而在于学科素养,在于教师气质,更在于教学视野与教育情怀。</p><p class="ql-block">上得一堂好课,是教师的资本与财富,也是教师一生的荣耀与骄傲。而我心目中的好教师,不仅要找到教学的门道, 而且要深究教育教学中的奥秘;要和学生的心弦对准音调,同时身上要有时代的年轮。我用理想导航,以行动实践,砥砺奋进,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p><p class="ql-block">在我看来,“胸中有书,目中有人”既是教育的基本常识, 也是教育的至高境界。其中,“胸中有书”和“目中有人”也是相辅相成、辩证统一的,教师只有“胸中有书”,才能在课堂上“目中有人”;只有“目中有人”,才会努力做到“胸中有书”。</p><p class="ql-block">破茧成蝶的美丽源自挣扎与努力 ,傲然梅花的暗香来自坚韧与执着。三尺讲台,一颗丹心,一生秉烛。我41年来,坚守教书育人的信念,帮助引导学生成为更好的自己,也生动诠释了终身学习、与时俱进的教育理念,成为省级优秀教师。</p><p class="ql-block">时光流逝,四季律转。我们一家子子孙孙,教育血脉代代传承,守正创新。如今,恰逢盛世,党和国家为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更加重视人才培养,愿后一代接过教育接力棒,成为新一代优秀的教育工作者,为党育人、为国育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