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岁月: 下乡做过的苦重活儿

蓝天白云

<p class="ql-block">  我们这一代很多人都做过知青,在上山下乡运动中或去农村、或去兵团,从城市到农村、到边疆经受过磨炼。我是1969年从呼和浩特市回到河北保定市郊的老家北刘各庄村下乡的,对于下乡曾干过的苦重活儿至今还记忆犹新。</p> <p class="ql-block">  一个就是刚下乡遇到的农活儿,让从未干过活儿的十几岁的城里孩子突然干农活儿还真受不了,特别是农忙季节。我刚下乡不久就赶上三夏麦收,早晨天不亮就起来割麦子,早饭都在地里吃,等到日上三竿太阳老高割完一块地的麦子后就赶回麦场打麦,干一天活儿下来累的腰酸腿疼,晚上还要在麦场加班,农民们说这是抢秋夺麦时节必须争分夺秒,万一赶上几天下雨,麦子就会发芽,一年的收成就完了。场里忙了还得忙地里的,收后的麦地要阴地、耕地,抢种玉米,每年麦收都要忙上这么半月二十天的。</p> <p class="ql-block">  到三伏天赶上锄玉米,真正体会到“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感觉。秋后要收获玉米谷子等农作物,杀砍庄稼既是个力气活儿,还要掌握技巧,在收割玉米时左手扶住玉米秸往下摁,右手用小镐准确无误沿地皮砍下,常年做农活儿的庄稼人干这些都是轻车熟路,既麻利又快,犹如大将军一样一会儿就放倒一大片,而我一开始总是掌握不好,不仅动作慢而且不是留茬高就是砍不下来,有时不小心还砍到脚上。我下乡那时农村机械化程度比较低,全靠人力,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p> <p class="ql-block">  再有就是农闲时候根据上级要求经常要出外工,什么兴修水利、参加地方建设、完成政治任务等。我就参加过护城河堤加固改造,新北街地下人防工程建设,保定商场基础工程,少则三五天,多则半月二十天的,最艰苦的就是挖河,一去就是两三个月,活儿还特别累。记得1970年春我到白沟河去挖河,去了近三个月,住的是野外搭的席棚,每天天一亮就出工,到晚上太阳落山才收工,后期为赶进度还要加班到半夜十一二点,那时是人海战术,全靠人拉肩扛,用小拉车将成千上万土方修筑河堤。我那时刚满十八岁,力气还不是很大,为了跟上进度,可以说是拼尽全力,由于活儿累,饭量也渐长,每天早晚都是二两面的玉米饼子能吃五六个,玉米面粥随便喝,中午像小枕头大的一斤面的馒头外加一碗菜全都吃了,一次挖河下来胃口大长。那时农村人常说的四大累活儿 “脱坯、打墙、筑坝、盖房”除了没打过墙其它我全都干过。</p> <p class="ql-block">  下乡时还干过的苦重活儿就是在副业队做装卸工,那时村里也没有搞过工商业或其它的项目,只有靠出外卖苦力增加集体收入。1971年村里成立了装卸队,这活儿既不要技术也不出成本,只要有力气就行,开始规模不大,后来发展到一二百人,大部分青壮年都参加了。村子周围的棉麻库、百货库、汽车队、马车队、木横担厂,物资局等都有驻厂班,另外还有铁路货场、粮库及西郊八大厂的火车装卸活儿也都在装卸队的业务范围。我既在装卸班干过,也在驻厂班干过,装卸散货如煤、沙子、石渣、白灰等人均少则几吨多则几十吨,又脏又累,十分消耗体力;装卸成件活儿小件背背扛扛,大件齐心合力搬扛,那时也没有机械,全靠人工装卸,大纱二百四十斤,盐包二百斤,粮包一百八十多斤,棉包一百五六十斤都需要肩扛,那时我人单体弱不敢扛大件,后来只锻炼的可以扛棉包上下跳板,太重的还是不敢扛。</p> <p class="ql-block">在装卸班24小时顶班,随叫随到吃不好睡不好,至今忘不了的在货场卸一车皮竹竿用了一天一夜,在钢厂卸闷罐石渣将两手磨得都是水泡,在化纤厂卸碳黑身上粘的碳黑好多天都洗不掉。在驻厂班工作时间相对固定些,也都是那些单位最苦重的活儿。</p><p class="ql-block"> 虽然在下乡那几年干过些苦重活儿,可也使自己在这艰苦生活和劳动中得到了锻炼,既增强了体质,也磨炼了意志,只有年青时尝过苦水的人,才能成长。歌德说过: “痛苦留给的一切,请细加回味!苦难一经过去,苦难就变为甘美。”这些经历在我以后的人生之路才真正体会到,正如《红灯记》中李玉和所说的 : “有这碗酒垫底,再有什么样的酒我都能对付。”</p> <p class="ql-block">文中图片均来自网络</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 谢谢您的欣赏!🌺🌺</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