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美(第三篇)关于老家那几棵 大古树的记忆

宋家云

<p class="ql-block"> 宋家云</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55, 138, 0);">图一 万灵山顶鸟瞰我的老家上洞街乡</b></p> <p class="ql-block">  今年已离开老家整整五十四年,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现在年岁已高,记忆力严重衰退,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但对老家那几棵大古树一直记忆深刻,时不时想起它们,想起在树下的那些故事,真是回味无穷啊! </p><p class="ql-block"> <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第一棵树:水枞杨树。</b>这些古树中最大的一棵树要数这棵红枞杨树。这棵树就在我家的正北面约200米左右,单说它的树龄就会让人崇敬不已,听老人说这棵树已经有上千年的树龄。这树到底有多大呢?我是不知道确切的数字的,也没有用尺量过,只知道这棵树的树围要十个大人牵手才能把他抱住,大大的树兜可以放8张大方桌。我印象比较深的是由于该树年岁比较高,那横七竖八的枝丫特别多,确确实实像千手观音一般展开,很是壮观,其树冠的宽度怕有3、40米,且干树枝和生树枝都有。有时候刮大风,那干枝条被大风吹断,散落的枝条有时候落在了我家的屋顶上,砸坏了我家屋顶的瓦。像这种情况不定期发生,每每遇到这种情况,大风过后,我家都要请专业瓦工捡瓦(请瓦工匠修复被树枝打坏的屋顶地)。我们家最怕的是既刮大风、又下大雨。因为风大刮断的树枝就大,而树枝大打坏屋顶的窟窿就大,可想而知,窟窿大往屋里灌水漏雨就大,并且防不胜防。因为刮风的时候,我们不知道树枝掉在什么位置,这窟窿打在什么地方,有多大,实在是只能听天由命,等大风大雨过后,看看有多大的窟窿瓦工匠就补多大的洞。当然大风大雨还是有次数的,加之刮一次大风,那些老干树枝被“扫”了一遍,新的干枝形成还得管很长一段时间才有,要不我们怎么能长期在这里居住呢?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图二</b></p> <p class="ql-block"> 刮风下雨确是给我们家带来一些问题,最麻烦的是打湿床上的被子和衣柜里的衣物等,如连续下几天雨,被子一会半会儿晒不干,睡觉就会受影响,但也有一些收获。比如:因为树大干枝多,每次大风大雨过后,我们周围的几户人家都会到大树下把掉下来的干树枝捡起来,一捆一捆地捆好,再搬回家当柴火烧。另外,大一点的树枝可以先把细枝砍下来,留下大枝杆来做洗衣棒,因为,红枞杨树除去皮以后,树质略呈淡淡的殷红色,尽管树的表皮经过风霜雨雪的痕迹明显,但树枝的內质非常有韧性,还会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所以,很多乡亲们都喜欢用它做洗衣棒,不仅特别漂亮还有香味。当然,这么漂亮的树枝是不会浪费的,除了做洗衣棒之外,还可以用来做其他一些如椅子把手之类的东西。</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18px;">图三</b></p> <p class="ql-block"> 值得一提的是这大树上缠绕着一根大大的凉粉藤,说是凉粉藤,实际上它比很多树还要大,说形象一点,有农村木水桶那么粗大,足足有一个成年汉子满满的一抱,约3到四尺粗,这根滕是从地上紧贴着红枞杨树往上爬的,弯弯曲曲,折折拐拐,藤冠一直长到了大树的顶端,整个滕下大上小,像一条倒挂的巨龙,那身姿,那气势,动感十足,大有蛟龙入海之势,乍一看,会让你惊奇不已,但我们当地人却是另一种体验,因为凉粉藤长上满了凉粉籽,每年的盛夏,当天气炎热、酷暑难耐的时候,我们村里的人就会来到这里采摘凉粉籽,再用刚采摘的新鲜凉粉籽做凉粉吃,用来降暑解渴,这是邻近村民最羡慕的口福,连当时公社里的干部、供销社、肉食站、信用社的人也到我们村里来美美地品尝 一碗凉粉,现在想起来嘴角还是美滋滋的。但对于我个人来说,还有和小伙伴们一起攀爬凉粉藤,和叔叔伯伯们一起摘凉粉籽的趣事,还有看叔叔伯伯们穿着土布衣服,腰上系着笆篓(一种土家人装鱼的小篓),象猴一样溜溜顺滑地窜来窜去,引来好多好多的人来围观,那场景至今难以忘怀。</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55, 138, 0);">图四 麻洛村大坪晚霞</b></p> <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color:rgb(255, 138, 0);">第二</span><b style="color:rgb(255, 138, 0);">棵皂角树。</b>红枞杨树的东面约100多米处还有两棵皂角树,这两棵皂角树差不多一样大,树干不是标直标直的那一种,略有一些弯曲,树围约四尺多左右。每年的九、十月份是宅角成熟的季节。因为这三棵皂角树比较高大,很难爬上树采摘宅角,只能等皂角成熟以后自己掉下来。这个时节,每到星期六和星期天,女人们会带着各自家的小孩背着背篓来到这里捡宅角。还有一些比较讲究的女孩们也会拿着袋子或篾筐在地上挑选好的皂角用来洗头。邻村人都说上洞街的姑娘头发个个都是亮铮铮的,主要是她们都用皂角洗的头。由于有两棵大大的皂角古树,每年的皂角还是比较多的,村里面一般洗衣用茶枯,洗头用皂角,很少用肥皂(那时候买肥皂要凭票供应)。那皂角捣碎后皂角汁和清澈的水融合在一起散发出特有的清香四溢。若有土家族少女洗头,那一定会有很多回望的路人。这天赐良物在当年的感觉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的平和,如果放在现在那应该是一种奢侈吧!</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 font-size: 18px;">图五 满框皂角提回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第三棵是</b><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8px;">砂糖果树。</b>红枞杨树的西南面约100多米处还有一棵古树叫砂糖果树,也值得一提的。这棵树的具体位置是上洞街老街的前街和后街的交汇之处。这树很高,树围比皂角树大一点,约5、6尺以上。这种树我在其他地方还没有见到过。他的学名叫什么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对这棵树的记忆这样深刻?是因为这棵树上每年都会长出一种果子叫“沙糖果〞的果子,呈圆形,约一指尖大小,周边有细微的凹凸痕,成熟的果实为老红色,特别特别甜且沙沙的那种。那时候我在上小学,每到沙糖果成熟的季节,我们那一帮小娃儿上课就不专心了,每天只想早点下课,跑步来到这里采捡砂糖果吃。 你想,在那个年代,那么小的娃娃,有那么好吃的沙糖果,谁能忘记呢?</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55, 138, 0);">图六 上洞街村涧糟湾夕照</b></p> <p class="ql-block">  这大树的西边就是上洞街乡上洞街村历史上非常有名的明代洪武五年间(1372)柿溪州土司衙门的旧址。虽然土司衙门的古建筑已经没有了,只有土司衙门的遗址,而此遗址地也变成了老百姓种菜的地方,但“衙门园子”里的风云故事和神奇传说却很多很多,几天几夜也讲不完。我想,如果这衙门和千年红枞杨树都还在,他们一定会有不少精彩的、美妙的世纪对话,或喜、或悲、或厚重,亦或让众多的人去地聆听、去感悟,亦或用现代人的视觉来审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255, 138, 0);">图七</b></p> <p class="ql-block">  总之,我觉得这大树就像森林里的长者。有它在,我们的寨子里就会一片祥和安宁,生命的奇迹会一代一代的演绎着;有他在,山林就会郁郁葱葱,随着一年四季的变化,那树叶的颜色也会随之变化成五彩斑斓,像换上新装的俊男美女,给寨子里也带了无限的生机。我很是怀念这几棵古树。</p> <p class="ql-block">成稿于2023年12月20日,定稿于2023年12月31日晚8点上洞街家中</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图片来源:图三、图五、图七为网络图片,其他图片为宋家云在上洞街乡拍摄)</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