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忆遊记之（五）再见大河

老吴

　　去年秋遊，由晋入蒙，自准格尔旗奔老牛湾。车行于丛山之中，一路秋深草黄，少见人车，稍感萧瑟。.偶见路旁有陶瓷博物馆宣示牌，一座小院寂寥无人，便停车一览，谁知一见心倾，便牢牢记住，不时想起。

　　此地柳青村，原是建于前清的窑厂，小院双门虚掩，推开进入空无一人，只摆有几件展品和供奉神龛，再无别物，实为平生所见最小展馆。产品缸碗坛盆俱是家常日用之物，猜是农耕时代民生所倚，造福一方，故百姓建馆以志其功。两处窖址似重新修葺，外表簇新内里却有老火烧结之痕，素无研究，草草一观。

　　然其妙在所处黄河高岸之颠，赶近围栏见断崖之下，大河浩浩荡荡，自天边蜿蜒而来，缓缓流淌，平静无波，宛若一面大镜，映着万里碧空，山水寥廓上下清明。两岸削壁千丈，峰岩磷峋，上面缀满秋色。河风徐徐，拂面轻凉，感觉十二分舒爽。放眼望去，大好河山尽收眼底，令人胸襟旷达。

　　时交正午，丽日中天，阳光吃岸崖遮住，阴影卧波，深淺相映，明暗两分，一叶孤舟孑孑然如行画中，清景如绘。

低头俯瞰，眼底危崖之下河滩曲延，先因高远看似滩头有人垂钓，倍觉好奇而富诗意，决意下去一观，槛路陡峭，孱躯勉强支撑，走到半途，看清是艘小船空泊那里，知是老眼誤断。千辛万苦走到近前，滩泥湿泞无法靠近只得作罢。这里再看黄河，水面平阔，大片河滩长满蒺藜，滿眼赭赤，衬着高岸山色，更显沧桑。

自古登高心旷，临流意远。联想有关眼前这条母亲河的种种历史、现实与传说，独立苍茫，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