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

淡定优雅(原创文)

这一年01冬去春来，走过的路既有坎坷也有坦途，仿佛是一部波澜壮阔的音符。回首，疫情肆虐时国家严防，个人躲避，我幸运地逃脱了第一波。谁知今春开学季孙女才上学两天就将病毒带回“眷顾”于了我。事情是这样的。那天吃完午饭，还没离开饭桌，突然冷的不行，牙巴骨哒哒…… 打成一片，全身肌肉乃至各个骨缝里像插上无数把尖刀，支撑着去找体温计测体温，高烧上线39.6°，折腾的我坐卧不宁，嘴上不自觉地唉呀着……向来要强的性格，不会矫情也从不因感冒倒下的我，突现这个样子，没有迷信思想的我，主观意识却突生疑念:怪了，神灵附体？被妖孽绑架？还是…… 不由身子一激灵打下冷颤。勉强支撑着下地，效仿母亲的“治病的绝招”……一切准备就绪，开始默念祈求：……，时而温和地劝慰，时而强烈地斥责，“人家”是软硬不吃。心想，看来是真得病了。老伴从没见过我这疑神疑鬼的样子，嘴里叼着烟卷，低头在地下来回度步，突然，急切而又不耐烦地用手指着我，说：“我看你是精神有病了，管事医院早就黄汤了，走走！麻利去医院，整这套儿顶个屁用？我这就给他们（他们～指的是儿女们）打电话回来接你”，说着拿起手机，嘟嘟嘟……拨打着。知道他倔犟脾气我没去阻拦。此刻，我手腕真是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但还是坚持打开微信，翻到儿子的网页发过“不用回来就是咳嗽两声别听你爸瞎说”这样一连串的信息。我想用谎言搪塞过去。因为我心里早就装着个“医学宝典”，人到了一定年龄，偶尔高烧是好事，高烧能杀死癌细胞，高烧能提高免疫力，咱能忍则忍，心里很庆幸兴这难讨得“良方”呢。 过了一个时辰，老伴去院子里不断地伸着脖子向大门外张望，一会又屋里屋外走遛，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叨咕：也该回来啦！见他又拿着手机拨打一通。因为之前我已把给儿子发出那一连串的信息，分别转发给儿媳姑娘姑爷，免得都为我担惊，最重要的是怕他们回来带我去医院，违背了我的“医学理论”。不知此时老伴儿在给哪个孩子拨打电话，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见他撂下手机，满脸七窍生烟的样子，嘴里还嘟囔什么，见状我心里想笑，但折腾地又笑不出来。天渐渐黑下来，我心也随之有点恐慌，知道一些病情都是夜晚加重，只好服上之前儿子备好的与治疗新冠病毒相关的药，几样药我按说明书服了半把。夜里，觉得药没起啥作用，各种不适反倒折腾得我半睡半醒，迷迷糊糊，时而像坐过山车，时而坠入谷底，意识浅薄，难受的程度可想而知，好比打到十八层地狱。熬到天亮，又咳嗽起来，嗓子里像含着一块火炭，声音嘶哑。我又加量服药，将近中午依旧不见好转。哎！高烧二十多个小时了，即使体内有癌细胞也该烧掉了，不能再挺，万一转成肺炎可完了。突然，不敢往下想，立刻拿起手机，向儿媳说明情况让她买药回来给我输液。儿媳从天山匆匆开车到家了。立刻将几样消炎和退烧的液体麻利给我输上，药液缓缓地流进我的血液里，渐渐退烧，浑身也不那么疼了。后来，接连输了几天，同时服多种西药，除了咳嗽乏力之外，其它症状好转，后来又去医院看中医服中药巩固，可是，短时间内没能完全治愈，病毒就像粘在身上。十天、二十天、一个月过去了，乏力，做家务气喘吁吁。 02春暖花开，转眼又到了农家小菜园开始下种的季节，闲不住的我却喜忧掺半，喜得是春天可以种小菜园了，劳作中尽享其乐，忧得是依旧浑身没一点力气，吃啥啥不香，干啥啥不行。与往年一样，老伴除了扶畦子埂、土坷垃搂平整完事。栽大蒜除了孩子们回来帮忙，园子里种其它蔬菜、施肥、趟耘、薅草一切活计由我全全包揽。可是，待到往畦子端农家肥时，半簸箕已汗流满面。单说种土豆一事吧，因为头年秋天那个畦子没挖，只好把土豆种子按合适的株距和行距摆放硬地上，再铲点浮土盖上。哈哈！浇完水就像蚯蚓拱得一个个小土包，有的种子还被水冲走，看着瞎胡弄的样子，连自己也忍不住地咯咯地笑了，也为后来的趟耘，更加费了力气。还好，小菜园在我得努力劳作中，各种蔬菜日日郁郁葱葱，我的身体随之渐渐恢复健康，热爱劳动的我又浑身力量倍添。 03收获满满六月末又到了采柠条、锦鸡儿树籽的季节。“听说树籽今年由每年15元涨价到20多了”。大街上随处可听到人们奔走相告的这一好消息。美丽的价格，激起我的“发财”梦。有人用手捋角子，半天弄它两三袋子也轻松，有人用刀割，半天割一电动三轮车拧条的枝条相当于四五袋子，也容易。虽说轻松、容易，无论手撸还是刀割，没有汗水的挥洒，怎能换来丰硕成果。我选用刀割，霍霍磨刀，骑两轮电动车去村东五百米至两千米远的地方去割。心想的很美，到时候让老伴用电动三轮车去拉回来。因车有时刹车失灵，档位也偶尔不好控制，我车技又是半路出家，有两次道上的陡坡险些翻车，后来再开就胆怯了。可是，事与愿违，老伴勉强给拉两天干脆不干了，因为之前就不同意我去。后来割几天放在地上，“求助”儿子回来帮忙，一天我俩顶着雨拉回的。儿子说:“妈你可别整这点玩意了，耽误我事不说，有个闪失可咋办！这个年纪只要健康等于赚钱了”。我满口答应，但不甘心。恰好第天村里来了修车师傅，把车给修好,我再不“求人”了，谁也阻挡不住我。采树籽是有季节季性的，半个多月后果实统统落地，又开始扫，但是，一场雨后生芽子就等于一年的树籽完事了。 “钱途”似锦，接着到了开始采甘草角的季节。甘草秧因为附近被牛羊吃过不结角，只好去几十里外的大山里。心里也是有一种信念指使着，大胆地开车去山里，重要的是为了找回童年的记忆，再看一看大山里花草树木，找一找曾经捡牛粪、搂毛柴、割麻黄、挖药材时印记。几十年不见真的很想那里的一草一木。这里省略一万字…… 呵！山还是那样的美，土地还是那样的肥，唯有原来的大草原大部分变成了一望无边的农田，有的大片大片的草地被铁丝网围栏独立地围起来，有的保持原生态环境，花草五颜六色，随着清风摇曳，仿佛向我招手说：你好！这么久才来啊！我弯腰张开双臂，时而把花草拢在怀里，时而轻轻抚摸，贴近脸庞吻着芳香，恨不得长出十个鼻孔来呼吸，总想把几十年来没来得及享受的美味统统地呼吸到肚子里。同时小心翼翼，生怕踩踏每一颗无名的小草。此时，别人正大把大把地“抓钱”，而我，眼神又直愣愣地盯住几处围栏里成群的牛羊，有的自在地撒欢，有的吃饱了卧倒晒太阳，有的悠悠地吃草，好有一番“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壮观景象。 更奇观观的是，一些山头上增添了独特的风景——风力发电。耸入云天的塔杆载着白色大翅子型的齿轮，随风转动，抬头仰望，在蓝天的映衬下，错落有致的塔杆很是壮观。我完全忘记了采甘草角，拿起手机，啪啪拍照不停，留住美丽的瞬间，幸福的陶醉其中。我这个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的孩子，对这里的所有都倍感亲切，因为，这里是小时侯生活中柴米油盐的主要来源，是哺育我们成长的摇篮，过年时买新衣服吃糖果的梦想，只能来大山里索取，才能实现。之所以，我对大山里的万物皆有情啊！ 割蒺藜秧暂且不提。单说捡谷子时的趣事吧！那可是另一番景象！起早三点多，小村开始沸腾了，叮咣咣咣……惊的牛羊欢跳，鸡鸣犬吠。微信里大家一呼百应，三轮电动车队伍在村头聚集，趁着漆黑的夜色，伴着车耀眼的灯光，车队飞奔在通往山里的土路上。远远地望去，壮观，好像一条长龙。到达目的地，有时天还不亮，人们打着车灯捡谷穗，速度！两三个小时，黄澄澄的谷穗满满的一车。我捡谷子还有一段小插曲：那天下午到地里，以往先戴上手套再开始干活。那天下车见身左侧有一个大大的谷穗，没顾上戴手套拿刀扭身去割，嗖！刀把小拇指割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后来把衣兜割下一块简单包上。大家都劝说别干了，我说老远的来了慢慢捡点吧。因为抵不住满地金黄谷穗的诱惑，手一直绷着疼，直到晚上回来去医院注射一支破伤风疫苗。 割益母草也暂切不提。再说说薅草苁蓉。（本地叫兔子拐棍）这玩意只有葵花地里有，附近万千亩葵花地统统“扫荡”一遍，处处留下人们的汗水和足迹。从每斤价格五角、八角、一元、两元五到美丽的价格三元。人们干得热火朝天。耐住性子的人往葵花地里一蹲，不论草苁蓉高矮粗细，两手双管齐下，一把就是一二斤，半天挪不了两间房子那那么嘎达地方。眼高手低的人拎着袋子东跑西颠，专门捡高壮的薅，可人家总是常胜冠军。太阳出来时每个人一二百斤的药材轻松拿下，三四个小时十几袋子装高高的一电动三轮车，满载而归。那次老板自费租车雇人，去百八十里路的天山南薅草苁蓉，我也提前报了名，却遭到一家人的反对：可别去了，这么远，再说你这大坨子占人家俩人座位。因为我心里藏个小秘密，主要是看风景，挣钱多少无所谓。殊不知，那天干劲十足，收获满满，两全其美。我只去了一天，因为看到了风景很知足了。捡葵花捡黄豆暂时不提。只说说去大山里砸葵花，呵呵，场地上葵花盘堆积如山。满是怀有“发财梦”的人，人挨人，葵花籽的袋子一摞摞，一堆堆，人们手里的小棍子轮的啪啪声响，与哗啦啦的葵花籽合成了一首欢快的乐曲，那场面好不热闹、震撼，这回我没使劲卖力气，只为那活跃的气氛而来，同样是去了一天，更因为，那里有我们的田地，从2016年开始每年都承包给别人，我很想那里的地形地貌和土地的味道，这回我看到了，也知足了。，这一年……（这些活计都是按顺序排列的）后记：——或许是祖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实干精神从小就融入我的骨子里，或许是对脚下养育我的这片土地爱的深沉……，之所以，愿徜徉在大自然的怀抱中，陶醉于劳动的歌声里——淡定优雅10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