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过我心中的那条河 文/大树 美篇号:23429490

大树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们村自古有两条河,村东边的那条叫东大河,村西边的那条叫西河。两条河,离村子都很近。小的时候,那是我和小伙伴们常常结伴去捉蝌蚪或嬉戏玩耍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东大河,只所以叫东大河,可能是因为河道较宽的缘故。其实,平时的河水流量并不算大,只有在遭遇到暴雨的时候形成了山洪,河道里咆哮的河水夹杂着大量泥沙,就像草原上一群桀骜不驯的骏马奔泻而下,场景很是壮观。大雨过后,村里的大人和孩子们常常会跑去河边,看那滚滚奔流河水的景像。</p> <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年,一埸暴雨过后,瀑长的河水几乎覆盖了整个河道,随着河水的渐渐退去,河床上常常会留下一片片泥沙淤积的痕迹。不知是谁发现了其中的一片泥沙上,呈现出了一些酷似龙特征的图案,就被谬传成“有龙显灵了”,惹的全村大人小孩们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匆匆跑去观看。记得那时,我也就十岁左右的样子,也跟几个小伙伴起哄地跑去看了热闹。现在回想起来,对当时的那个场景还略有记忆。那些所谓的“ 龙头 、龙爪”,不过就是河水退去后,较高又比较平坦的河床上,在河水渐渐退去后,泥沙上形成了一些不规则的“卍”型图案,就被人们七嘴八舌的给演绎成“龙爪、龙头”什么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村子的这两条河,只能算作是两条季节性河流。东大河每年能保持长期有水的时候较少,只有遇到年降水量较多的年份,河水才会长流不断。但一般到了枯水期的时候就会断流,或者河水的流量会很小</p> <p class="ql-block">  西河的河床较窄,水的流量虽然不大,但却常年流淌不断。河水能常年不断的原因是除了少量的山泉水外,主要的水源是因为河的上游有一座煤矿,由于矿井下的积水较多,每天要用抽水泵把井下的水不停地给排出,煤矿才能安全生产。</p><p class="ql-block"> 我们村通往西河的道路较为平坦,村里人就在河道里用石块拦挡起一个小水坝,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常会高高兴兴地带着家里的衣裳,被褥之类的东西,结伴来这里洗洗涮涮。在那艳阳高照的时候,她们会把洗好的衣物就地凉晒在河滩的草坪上,红一块,蓝一块,花一块的,河道两边就像撘起了一个五彩斑斓的大舞台。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一幅幅画面永远印刻在了美好的记忆中。</p><p class="ql-block"> 蔚蓝的天空中,镶嵌了几朵白云;河道上空,时不时地有燕子、鹡鸰、山雀等小鸟在飞来飞去,或来河边饮水,或在河边喜戏;清澈的河水中,成群结队的小蝌蚪和已经蜕变成的小青蛙在欢畅地追来逐去;村姑们在欢声笑语之中,尽情地享用着潺潺流水带来的便捷与快乐。那首“亲圪蛋下河洗衣裳,双腿腿跪在石头上,……”在山西广为流传的民歌,也会时不时地飘荡在那广袤无垠的大地上。</p> <p class="ql-block">  我们村是个有着上千口人的大村子。有碑文记载,我们村古称 “鲁平镇”,并不叫现在的名字,曾是一个繁华一方的商品集散地。由于村子平坦,自古我们村子里就形成了一条东西走向的宽阔街道。街道两边,除有几户大户人家的住宅院落外,几百米长的街道两边多为商铺。听老人讲,在我们村交易的商品主要是以食盐和各种铁货为主。外地人把食盐运进来,再把我们当地盛产的铁货运出去,这一进一出,我们村子就成了一个商品交易重镇。想想当时运输货物的主要交通工具,就是靠牲畜驮运,每天都有货物的进进出出,人、畜流动性大,用水量肯定也大。我们村只所以能成为一个辐射方圆几十里的商品流通重地,可能与我们村所处地理位置,自然环境都有很大的因素。其中,这两条小河肯定也对这个商品交流平台的形成起到了重要的支撑作用。同时,也是养育了我们祖祖辈辈的母亲河。</p><p class="ql-block"> 我们村子里虽然有两条河流,但村里人的主要生活饮用水,还是要靠到离村子有二华里开外的水井里挑水吃。考虑到环境的影响,两条河流里的水,就只能作为生活中的补充水源。</p> <p class="ql-block">  前几年,一个严冬初上的日子,我回到老家,发现己断流多年的东大河又焕发了生机。</p><p class="ql-block"> 我轻轻迈步在河边的小路上,生怕惊扰到已断流多年的涓涓细流似的而顺河而上。童年记忆中那宽阔的河床,已被生产队时期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修垫成一块块农田。现在,仅有四五米宽的河道两岸,全部被用石块砌起。记忆中的那条河,己彻底不复存在。记得小的时候,每到正月天,随着气温的渐渐回升,覆盖在河床草皮上的冰雪渐渐消融后,会生长出一种藻类植物,在我们老家管它叫”地圪峦”,(也有叫地皮菜的)这种菜只能在农历的正月和二月这段时间去采拾。听大人们讲,这种菜在随着气温回升,春雷炸响之后里面会生虫子。所以说,在这段时间,能经常看到孩子们在家里大人的带领下,三五成群地在河滩上边捡拾地皮菜边玩耍的场景。捡到的地皮菜拿回家把它凉干后储藏起来,就成为了过年过节时,生活改善的一种美味食材。直到现在,我们老家的饭店里,常把地皮菜炒土鸡蛋,作为一道地方名菜用来招待八方宾客。</p> <p class="ql-block">  每到秋季,东大河也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期。在我们老家,有家家户户淹酸菜的习惯。大秋过后,农闲开始了,就到了家家户户做酸菜的时候。村里人就把做酸菜用的白萝卜和用水煮过的菜叶子拿到河边去洗干净。哗啦啦的河水清澈见底,大人们在说说笑笑中忙碌着,孩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宽阔平坦的河滩上追来逐去的打闹着,那些温馨的场景和画面,如今只能永远的定格在了记忆之中。</p><p class="ql-block"> 听村里人讲,近几年政府关停了私挖乱采的小煤窑后,生态环境也又有了明显的改善。地下水位的逐渐上升,使断流多年的河水又开始流淌,如遇到雨水偏多的年份,河水几乎能长年流淌不断。</p><p class="ql-block"> 哗啦啦的流水声还在耳边响起,跳跃奔腾的河水还在眼前流淌,但如今的东大河,却已彻底改变了原来的模样。记忆中的河滩,己变成了良田。河滩上那些欢快的场景,也无法再现。据家里的人说,数十里长的河道己全部得到整修,河两岸修垫成的一块块农田,己成为我们村里土壤膏沃的粮食丰产高产田。</p><p class="ql-block"> 那条曾经一直流淌在我心中的河,已经以一种新的姿态,展现在故乡的大地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