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 钱

一猪独秀 刘喜泰

摸 钱

九兄一家住在奎水巷尾，靠近南门大街。他三十三岁，长期在外打工赚钱。

油庆在乡里南门大街开一间小杂货店（铺仔），斜对着奎水巷口。他二十二岁，长得英俊帅气，还没结婚。

这年的十月十四日，晚上十点多，夜深人静。

“哎呀呀，财气财气真财气，果然还未关门。”人未到铺仔，九嫂扭着肥臀，一边从巷口走过来，一边高兴地大声嚷道。

油庆热情地笑答：“是啊，要不是明天做节，早就关门走人了。九嫂，你要买点什么？”

九嫂接话，说：“嗯嗯，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拿包米红给我。刚才在乸粿（辑粿皮），乸到半橛（中途）要落米红，才发现家里没有。”

油庆手脚麻利，立刻拿来一小纸包递了过来。

九嫂抬手想接，突然之间，似乎才发觉双手沾满粿皮渣。她晃着双手，无奈地说：“哎呀呀，你看看我这双手！刚才乸粿，发现家里无米红，怕你关铺，急窜出门，忘了洗手。”说着，她垂下双手，一边向前挺胸，一边说：“累你帮我放进衫袋。”

油庆稍稍犹豫一下，还是抖抖索索地、拇食两指捏着纸包，小心翼翼地将纸包轻轻地插进九嫂的衣袋口，松开两指，纸包坠入。然后，急缩回手，好像袋里有蛇。

“多少钱？”

“一角。”

九嫂意欲掏钱，又状似窘迫地说：“钱放在裤袋。”侧转身子，对着油庆拱拱裤袋，轻声地说：“我双手缀满粿渣，你帮我掏钱吧。”又拱了拱裤袋，示意油庆伸手掏钱，柔柔地补了句，“累你。”

油庆犹犹豫豫，磨磨蹭蹭，杵在原地。

“快啊，太久了，家里粿皮变硬，就不好乸了！”九嫂半嗔半媚，催道，“你快呀，我可得走了！”

九嫂似乎要转身离去的样子。

油庆咬牙，憋气，两眼一闭，抬手伸进九嫂裤袋。九嫂趁势又将身子向油庆用力一拱。

油庆“哎呀！”闷雷般一声沉叫，遽抽出手，似是触到高压电。他僵立原地，脸色煞红，喷着粗气。

原来，裤袋是漏底的，油庆摸到了九嫂那热乎乎的、滑溜溜的大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