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依稀故乡情

静静的海

　　昨夜梦见去了白旗滩，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上世纪八十年代，我高中毕业回家乡做作家的梦，为了养活自己，坚持刊授大学文学系学习和写作，奔波于生活自力中。我经常去一个离我们公社靠近的白旗滩村，这是现实的记忆。今夜梦回虞的村里，见到虞已故的亲人。虽说是梦，但我清楚虞家的老人已经离世很久，做这梦有点实在离奇。梦里见虞的姥姥和妈妈等家人，还有村里不知名字的大人和小孩。夏日的白旗滩天气很热，湛蓝的天空有一丝像飘带一样的白云。梦境中我好像是去做某个项目尽调的，其实这是头脑里固有的工作场景嫁接到梦里的。虞的家人非常热情，做饭招待我，还像那个年代我去虞家一样。梦里感觉外面的气温很高，到处是绿，偶尔有清凉的风吹过，梦中没有见到虞。梦里见到大学比我高一年级的同学远还是虞的哥哥，按梦中场景应该是虞的哥哥平，但我记忆里没有平存储，最后还是显示我的同学远。远在省城保险公司工作，大概也是出差来这里，不知写什么，没有时间和我说话。

　　家里人很多，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就要返回，不清楚是返哪里，省城、旗里，这些不清晰。临走时，虞的妈妈有事，没有送我，样子略显胖，衣服穿的很干净。家里有个男人送我，一直送到自车子前，听口音不是本地的人，我不好意思的问他，你是在他家常住吗，那个身材矮、胖墩墩的中年人说，我是给他们家算卦的，后来这里有事就住下了，我感觉这个男人是和虞的家里人一起生活的，而现实生活中是虞的妈妈先去世，她爸后来走的。这梦做的也太荒唐，思维和场景都错乱。

　　我想起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刚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受家庭条件影响，我只能出去学习无线电和钟表修理维系生活，鹏是我的高中同学，他高中毕业因为家庭困难，母亲刚去世，早早的回家了，他家庭生活条件比我更差些。那个时候，鹏自谋职业，养鸡，我维修家电技术学成后，经常去村里看他，给他点小钱养鸡，记得刚买回小鸡，鹏点着蜡烛加温给小鸡杀病菌，有时小鸡病，鹏一夜一夜守着，我也多次陪他和小鸡过夜。通过修收音机、钟表，认识了许多白旗滩的年轻人，其中，虞就是通过给她姥姥修收音机认识的，时间久了，就和虞的家人认识，她姥姥、姥爷经常与我搭讪，他们知道我家是温都花的，就问我知道白坭窑过去的谁谁不，他们惦记的正是我母亲，这下子亲热的不知说什么好。原来虞姥姥和我母亲是结拜姐妹，过去在一个村，解放初期父母和他们分开各在一方。有了这门亲戚关系，我就住在姨姨家里，并作为一个落脚点，那时后姨姨身体不好，我按时给打针，后来虞经常过来看我，走得越来越近，有时中午和我在她姥姥家吃饭说笑。那时，农村环境没有污染，我外出做生意，时长转到白旗滩住上一阵子。初夏的农村，莺飞草长，绿意悄悄得萌芽，农村播种的季节也是最忙的，一路上，我看到农民耕种的情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发誓要离开农村干农活的环境，我搞修理属于农村走出来的手艺人，虽然不富裕，但能挣钱，精神也是富足的。过了公社小南梁，很快就是白旗滩了，我也说不清楚，除了同学鹏是什么原因总想来这里。

　　虞没有多读书，过早在村里干活儿。虞家生活条件比较好，穿衣服要比一般村里姑娘上档次，正是怀春少女，身体里散发着女性的气息，她说话温柔语感优美，大眼睛、浓缩的柳叶眉，苗条的身材，腰细臀大，皮肤的每个细胞散发着滑润的青春质感。那个年代虞是比较开放的，这也是让我倾心的原因。那时，我前途和方向没有定夺，加上还有情感的其他相约，感觉不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也无心考虑婚姻这些终局的事。我和虞在一起时间过得快，心情放得开。我修收音机、钟表时虞给我打下手，有说有笑有乐趣。虞家人都对我很好，记得虞的姥姥也提说过我和虞的事，知根打底的很合适，那时我有过心里的暖和眼眸的光。时间过去很久，改革开放，农村联产承包，虞去省城打工，我重返学校复习考大学。期间去省城看过虞一次，她在都市郊区的一个饭馆打工，听说我看她，特意打扮一番，多年未见面，虞变化挺大，皮肤比村里白净了许多，过去的两个小辫合拢成一个扎在后面，一块儿白花色的手绢系着，像个都市姑娘。那次见面后，我忙着自己的前途，虞一直打工，我只是在心里给她留了个位置。

　　几年后，鹏告我虞已经找对象了，可能快要结婚。听到这个消息，我多少有些失落，心好像跌入冰窟里一样寒冷，尽管不完全是因为虞找了对象而我失去给她心中留的位置，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爱情，而是因为我还在考学的路上奔波，前途仍未定夺。虞感觉在我身上没有寄托和希望，或者她已经忘却了朦胧的情感，因为我曾经不理性的告虞“按姥姥的故亲，你应叫我舅舅”，荒唐的搪塞。再后来，鹏也到省城，成为那个年代最早走出农村的生意人，我也考学离开农村，虽然上学也在省城，但我还是封存了这份没有公开的恋情，再没有勇气联系虞，也许这只是子虚乌有的故事。

　　我毕业分配工作的前些年，鹏告诉我虞家里的变故，她哥哥平摩托车事故，哥嫂车祸双双遇难，虞的姥姥、姥爷先后去世，还经常向鹏念叨我，虞妈妈也很早离开了，虞的父亲在都市和她一起生活，告我虞的住址和电话，我听了这些不幸的家事，留下许多遗憾和惋惜，尽管我经常在都市做事，父母也很早来都市随我生活，有几次我和虞约好见面，但最终还是没有相见，我将对虞的相貌和印象封存于四十年前，不想因时过境迁而破坏……梦醒了，我感觉眼角湿润了，梦里让我支离破碎的记起和虞的往事，这是记忆深处永远无法忘记的比爱情更珍贵的往事，这是永远无法格式化的珍藏，那年都市见过虞，距今正好四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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