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留痕

楼建华

翻过今天的台历，2023也将不可逆地成为历史的记忆。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尤为喜欢回望身后走过的路，咂咂这其中的滋滋味味，作为个人的年度痕迹留存。 ◎◎（一）◎◎ 2023，我们家生活中的头等大事就是服侍老母亲。 △发自内心的欢笑 自老父去年逝世后，她的寂寞孤独可想而知。可老太太的变化实在太大，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任性、多疑、固执，喜怒无常。整得我们说都不会话了，做事更是小心翼翼的，如履薄冰，深恐引来她的瞬间变脸，闹得不开心。尽管老父亲生前无数次地提醒过我，但一个九十多高龄者的各种千奇百怪的作，还真的第一回碰到啊。 树老根多人老话多。可能是小脑逐渐萎缩的缘故吧，老太太的车轱辘话，可以做到无数遍地叨叨，颠来倒去始终兴趣盎然。作为听者，我们必须很学生，每一遍都要摆出认真听讲的姿态，并时不时地呼应一下她。前半句肯定后半句马上否定，年份日期更是混乱至极，张冠李戴，风马牛统统可以放在一起述说。有些话有些事，跟三岁孩童是一模一样的。 △对视交流 但有个话题，老太太是十分清晰的。只要提到老父，她便喜笑颜开无法控制，沉浸式地回忆两人70多年的快乐生活场景。 钱，老父在时，已经交付给了我，让我替他们打理“官账”，为此，我专门配置了专用账本，每一笔的开与支都记得清清楚楚。在这之前，老太太经年累月变着法儿在生活费中积攒下来的“私房铜钿”，藏匿得那是相当严实，心里门儿清。当然，具体数目对我，她是不瞒的，反过来，我也根本不去管她用在什么地方。 她的挑食，已经到了让人不可思议的程度，只喜欢食肉，且专挑肥的，排斥其他菜蔬，用她的话说，“素菜能不吃尽量不吃”，我们绞尽脑汁变着花样，仍然没用。原先有老爷子管控，如今她是老大，自然就有恃无恐了。 △走廊散步 六月底，她十分认真地说要进养老院去。称我们夫妻俩专门买了房将她和老父接来已经整整十八年，这十八年的照顾服侍，付出了多多少的心血和精力。我们再三地劝说，她就是一口咬定，人家能过我也一定可以过的，看老太太的主意坚定，我们只能顺从。于是，入住了上虞顶级的“颐景”养老院。 △常态化的探视 也就从这一天开始，每周六或周日成了我们固定的探视日，当然更多的是临时事情肯定要随叫随到。头一个星期，房间就换了三次，跟谁都搭不拢，最后只能单人包房。这单间价高，她又肉疼钱，于是变换着理由地闹腾，在养老院里，院长、院医以及众多的工作人员和护理阿姨给予了人性化的照顾。我们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头疼脑热要去，药品配送要去，情绪不高更要去，有一个下午，我开车不歇气地去了三趟，真的是一种精神和体力的考验。节头节尾还要想方设法地找个由头，将她接到家里换换口味。说实话，人累，但心更累，可我们不敢有半点的倦怠，还是要处处依顺着她，变了法儿地哄着骗着。 △庭院里活动 △左为老同事王姨右为兰州姑妈她们都专程赶来看望老太太 △北京阿姐及外甥一家前来探望 △老太太与她外孙、孙子在一起 △上海阿弟来虞探视 她年轻时曾在上海生活和工作过，所以，心里很想再去走一走看一看。念想表达给我们后，十月下旬，北京赶来的阿姐承担起所有的全程费用，并和我们夫妻俩一起陪同她成行，高铁加地铁，去了她上海儿子家和妹妹家。一路上，一把轮椅走的全是绿色通道，特别是在绍兴东站，我们享受到了贵宾的待遇。 △阿姐在上海宴请 △上海和平公园留影 △上海姨妈宴请 △视频对话 △轻松时刻 △社区的沈书记专程赶到养老院慰问 人都说家有一老胜似一宝，话是没错，但就具体的“护宝”过程来说，很不轻松。我感觉每时每刻都在考验人的忍耐力，其中有无奈、有无助，有心力憔悴，有焦虑不安，更有让人窒息的莫名抑郁。自然在催人老去，这是无法抗拒的，我们陪伴伺候着老太太，其实就是见证她生命日渐衰老的一个过程，尽到孝道，是一个人福报的体现，更是子女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颐璟”养老院留影 老人不容易，伺候老人的人同样不容易，况且我们也都到了古稀之年，承受能力有限，不可避免也有许多的基础病。但我想，每过一天，都应视为是和她相处的最后时光，也是我们对生命的致礼。因为，百善孝为先的理念已经根植于我们这代人的骨髓之中。 ◎◎（二）◎◎ 2023，参加了市委老干部局“贯彻二十大银龄心向党”的活动和市委老干部局、区委老干部局共同举行的“话传统、谈复兴、聚力量——我看新时代浙江新发展”主题党日活动。一篇纪念“八八战略”二十周年的体会文章《助力美丽绍兴建设》经区、市老干部局推荐被省老干部局选中，入编到相关集子里。 △绍兴市老干部局活动现场 △参加市、区老干部局的党员主题教育会议 夫妻两人作为市、区关工委宣讲团和讲师团成员，对关工事业始终保持着初心，2023里，我参加了市关工委组织的培训工作会议。俩人参加了上虞区关心下一代工作会议，我还代表“五老”讲师团发了言。此外，参加了区关工委组织的余杭考察、湖州考察、重阳节春晖外国语学校和名人故居的参观等活动。 △绍兴市关工委“五老”培训会议 △上虞区关心下一代工作会议 △会场特写 △参加区关工委组织的“五老”讲师团余杭考察活动 △参加区关工委组织的重阳活动 上图：参观春晖名人故居 下图：在春晖三杰雕像前合影 △参加区关工委组织的家风家教宣讲团湖州吴兴区的实地考察活动 　　△与区关工委沈新荣常务副主任在湖州国内首家七星级水上酒店——“月亮酒店”前合影 一如既往地东奔西走，深入学校、社区〈村）进行主题宣讲、上家风家教公益课，除大中小学生外，给社区和学校的党员上党课，今年又延伸到了老年讲堂。两人的主题教育宣讲与家风家教宣讲四个短视频顺利录制，“老校长传家教”征文和近二十篇的宣讲稿及文字材料如期完成。 △宣讲镜头（一） △宣讲镜头（二） △宣讲镜头（三） △宣讲镜头（四） ◎◎（三）◎◎ 作为学院上虞退教党支部的书记，按计划组织党员参观陈春澜故居、谢晋故居、永和馆及何云故居，观看红色影片，举行主题教育活动。11月份，在毫无思想准备的情况下，接任了学院上虞退教协会的会长。说到底，一是今日在职领导的“诱功”了得，说话中听，二是自己也已到了耳顺之龄。再者说，这也是没有报酬的活计，无非就是尽点服务的责任和义务。退休队伍中的年轻人不肯接，那我也就只能“党政一肩挑”了（😄😄😄）。 △党支部主题教育活动合影 △学院重阳茶话会 △退休教职工游览宁海前童古镇和十里红妆 ◎◎（四）◎◎ 10月，我们进行了一次长沙自由行，选择的是高铁来回。 到长沙，第一站肯定就是橘子洲头，我们瞻仰着一代伟人毛泽东的大型雕像，脑海里立马浮现的是那首著名的《沁园春·长沙》，伟人以天下为己任的豪情壮志真让人生出许多的感慨。次日，专程赴韶山，今年是他老人家诞辰130年的纪念日，几十年前，我到过这里，昔日的小山村现如今已经是县级市的建制，我们在故居前思绪万千啊。这次长沙到韶山，外甥女小洁为了方便自由，专门向好友借了车，我们自驾出行，更觉舒适。除了上述两处红色景点，还到了滴水洞、岳麓山、岳麓书院、湖南大学、湖南省烈士公园和湖南省博物院等。 湖南的老年待遇全国第一，65周岁以上的老年人乘地铁逛景点，凭一张身份证就全程畅行，只有毛泽东同志故居纪念馆规定是70周岁。 △在青年毛泽东大型雕像前留影 △毛泽东书法《沁园春长沙》（来源于网络） △韶山冲毛泽东故居照 △韶山瞻仰一代伟人毛泽东 △在湖南省博物院留影 同样在10月，我们夫妻俩又来到上海市黄浦区黄陂南路374号的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会址纪念馆，接受了又一次深刻的红色教育。然后，两人一路步行，到了城隍庙、外滩以及闹热的南京路…… △上海中共一大会址留念 △在上海外滩 ◎◎（五）◎◎ 2023，接区孝德文化研究会会长布置的任务，为连环画《倪元璐》编撰文字脚本，足足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2月份在小越倪梁村实地感受并搜集资料后，翻阅了大量的书籍，因各种史料记载的文字不多，有些年代岁月不详，且有多处矛盾之处，因此反反复复，几易其稿才算完成交差。连环画9月由浙江摄影出版社正式出版，12月14日在小越街道中心小学举行了首发式。 10月份还接下另一本连环画《状元梁国治》文字脚本的紧迫修改任务，仅仅几天时间，查寻书籍资料忙得不亦乐乎。12月印制完成，同月28日在曹娥街道中塘学校举行了赠书仪式。 △倪元璐故居及连环画《倪元璐》 △首发式 △首发式合影 △连环画《状元梁国治》印制完成 ◎◎（六）◎◎ 4月，参加了绍兴文理学院校友总会上虞分院校友分会的盛大成立庆典，见到了众多校友，十分高兴。 2023，俩人还参加了多场的同学会或聚会。 △与原上虞市人大主任徐尧峰（中）、上虞区政协原副主席蒲伟民（右一）、绍兴市医疗保障局上虞分局党组书记、局长石洪元（左一）及汤刚毅等校友合影 △与浙江开放大学党委书记张建国校友合影 △与上虞区融媒体中心党委书记、主任孙卫国和张建国两位校友合影 △与学院同事及校友们合影 △参加庆典活动的校友们合照 △7月12—13日，91届（1）班同学在新昌聚会。金枪峰留影 △8月12日，93届（4）班30年同学会在柯桥举行 △8月19—20日，88届（1）班35年同学会在嵊州举行 △11月4日，86届（2）班37年同学会在上虞举行 △11月11日，02届（7）班同学会在诸暨举行 ◎◎（七）◎◎ 三年疫情，疏于训练，桥牌水平大幅下滑。未有新人加盟，后继乏人，与周边友队一样，年老体弱导致组队困难，尚留桥牌圈内的也大都感叹兴趣减退。眼红北上广等都市，学桥牌玩桥牌者众多，看看二线城市的绍兴下属区，老年桥牌似乎真的难成气候。全年仅参加三次桥牌交流活动，唯有一次位列第二名。 △第三届校友桥牌赛颁奖 △比赛现场 △第三届校友桥牌赛参加人员合影 ◎◎（八）◎◎ 平稳向好，是官方对2023中国经济的总体概括。但我们的股市只做到了平稳，上证指数始终在3000点上下运行。向好就谈不上了，新年第一天上证指数起点是3089.26，最后一天大盘收在2974.93的点位，整整下跌100多点，无法与全球主体股市的涨势如虹比肩，甚至还跑输了周边几个国家的市场，2亿多中小散户日复一日吃面，不倒胃口才怪。 我呢，这一年里又犯了蛇吞象的三次重大失误而付出惨痛代价，如果……生活没有如果，炒股更没有如果啊。兜兜转转忙活了一年，还好，收回了银行利息以及时间成本，在如此股市跌势之中，这也算是相当不错的成绩。再想想“七亏二平一盈”的股市定律，自然心平许多。 △（来源于网络） ◎◎（九）◎◎ 年初，就有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然后就接二连三地接踵而来，竟贯穿了全年。 2023里，有些人说没就没了，其中有我敬重的长者，有我熟悉的且刚从要职上退下来的同龄人，有我的朋友，更有我曾经的学生。一次次赶去与逝者作最后的道别，低迴的哀乐声便会一次次直击人心，悲痛、麻木、尔后就会有恍惚的思绪……还有些人，说失联就失联了，惊讶之余，心便沉重得要命，五味杂陈。人啊，最难对付的一定是自己，我们经常感知着人生的无常，然而更要善于在难料的世事中寻求令自己内心平静的力量。 　　△（来源于网络） 对了，去年的最后一天，在展望2023时，我曾有过两个预言。结果，想不到，想不到居然全被我言中变为铁一般的现实，准得不能再准，可这现实又让我生生难以接受，所以整得人更加郁闷、难受…… 　　一眨眼就是一年，2023一切的一切都成了故事，“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惟愿接下来的2024，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健健康康，对迈进“70”门槛的我来说，除此，别无他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