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者的足迹（长篇小说）

南山松

第四十一章 俄罗斯一赤塔

一 出 国 洽 谈

东胜对他心爱的建筑事业是那么的执著，无论遇到多大的艰难险阻，总是那么的不离不弃，不为升官而动，也不为优越工作条件而放弃，更不是为了金钱，用他爱人说的那句话来形容，“他是一条道跑到黑的人”。

如果你对事业不是那么的执著，那么的不离不弃，怎么会成就一翻事业呢。

就是平着他的执着，才使工程队由小到大，由弱到强，由国内发展到国外，并立足了脚跟，成就了一翻事业，活生生把一个纯农民出身的建筑队伍，发展成为了国内外认可的响当当建筑工程队。

他们通过自学考试，培养了自己行业的专业技术人才，他们边施工边学习，一些工人获得了国家承认的专业技术人员证书。经过断的努力和探索，他们掌握了中式建筑和欧式建筑的技术，不同的建筑风格，他们都可以施工，这是一个多么不小的成就啊！

汽车出了满州里海关，来到了对面的后贝加尔城镇，还要检查一下通关手续，然后才能放行。

一切手续具备，无有阻拦，放行通过了，汽车奔驰在通往赤塔的柏油公路上，公路往赤塔去得行驶六个小时左右，公路较近，大约是六百多公里，铁路远些，大是一千三百多公里，座火车要行十个小时才能到达。

汽车一出后贝加尔，便是一望一边的草原，也有森林，居住的村庄很远很远才有一座。

这时老佟说，东胜路还远着呢，这里的人口少，村落稀，百八十里不见一个村子，除了草原就是森林，没有农作物，不知道是不适合农作物生长还是没有人耕种，反正是看不到庄稼。

啊，地广人稀，值得开发利用，要是咱们国家，早就开发了，不能闲置。

这里闲置的土地太多了，开发不过来。

东胜，你看吧，第一次出国，我走多少趟了，看够了，得睡一会，两宿了没睡多少觉了，困了。

好，你睡吧，我欣赏一下异国风光。

这时司机也说，看吧，可能会看见飞禽走兽什么的，野外没有多少行人，这里就是人少。

啊，随着汽车的奔驰，东胜在驾驶室里向外看着。

不知不觉的限入了沉思，到了赤塔，俄罗斯的官员能不能开绿灯啊，开始让建什么样的建筑啊，能来多少人呢，公司的驻地让设在哪里，最好离市中心不太远，可别设在郊区以外呀，离施工地点太远了不方便。

一些应该思考的事全出来了，第一步就是看孔大哥怎么安排了，什么时候去市里协商有关建筑事议。

唉，事太多，从那里下手，听孔召仁，孔大哥的安排吧，他带过来六瓶“北大仓”酒，还有几袋塑料包装的酒，放在腰间带过来的，瓶酒每人只允许带两瓶，塑料袋的好带，放在口袋和腰间就能带上几袋过来。

汽车奔驰着，东胜是一直望着车窗外，随着思绪湧来，窗外景色也不知道看了没有，又一想，别想的太多了，如果给大项施工工程，认真的施工，保证质量就行了，质量是工程队的唯一生存条件。

汽车到了涅尔琴斯克，路程走了三分之二，这时，老佟醒了，一看是到了涅尔琴斯托克，这里比较大一点，相当于我们国家县城的城镇，天也渐渐的黑了，老佟说，东胜在这吃点饭，还有二个多小时才能到，到厂子，食堂师傅们也下班了，没有饭了。

东胜说，好吧，反正咱们俩也不喝酒，不知道司机师傅喝不喝酒。

司机回答说，开车不能喝酒，这是规距，再说我也不怎么喝酒，年节，改善生活时喝点，平时也不喝。

佟兄，那咱们找个饭店，随便吃点什么，我作东，佟兄点饭菜。

不喝酒，吃饭快，也就是近一个小时吧，仨人吃完晚，又出发了。

二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友谊砖厂。

老佟事先给老孔发去了电报，预计今天晚上送制砖机汽车到达，东胜也随车来了。

老孔自然很高兴，一，砖厂就要扩大生产规模了。二，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赵东胜又要见到面了，如果他们工程队能前来施工，中国人的施工队伍又扩大了，都是搞基建的，我们又可以有共同目标了，为中俄友谊做贡献了。

晚上六点半，汽车开进了友谊砖厂。

老孔已经在办公室等候多时了，并为东胜他们准备了饭菜。当汽车开进砖厂时，老孔极忙走出了办公室。

汽车在老佟的指导下，来到了厂长办公室门前，老佟和东胜先后下了车。

东胜一下车，老孔已经在下边等着呢，四目一望，手也伸了出来，孔大哥，东胜可好啊。

都是不约而同，同时握手，同时发生，走到屋去，老佟，让汽车司机师傅把车放在库房门前，明天在卸车吧。

好，好。佟师傅指挥车去了库房，汽车息灭了火，老佟领着司机也来到了厂长办公室。

这时东胜和孔厂长进了屋，孔厂长忙着倒水，递烟，东胜不吸烟，接过了水，喝了一口，大哥，还真渴了。

路上走了五六个小时，饿了吧，饭菜我让食堂准备好了，一会老佟过来，咱们去吃饭，边吃边唠。

孔大哥，我们几位在涅尔斯琴克吃了顿饭，也不饿。

啊，那是二个多小时前的事，到家了，怎么也得吃点，夜还长着呢。

这时，老佟领着司机进了屋，孔厂长又忙着给二位倒水，老佟，辛苦了，喝点水，司机师傅，贵性？

这时老佟对司机说，这是我们孔厂长。

司机过来，与孔厂长握了握手，姓孟，大名孟庆国，叫我小孟就行。

啊，孔孟鄢曾是一家，这么一说，你比我小二辈，我是召字辈。

司机一听，可不是，我父亲是宪子辈，我爷爷是召字辈。

对，对，一点也不差，我儿子是宪字辈。

不容易，在俄罗斯还遇到一家子，这真是缘分，老佟说。

对了，老佟，走去食堂，给你们留饭菜了，我作陪。

路上吃了，还不饿。

不饿也得吃点，才六点多，还有一大宿呢，不能饿肚子睡觉，我和东胜我们几个喝点。

对了，孔大哥，我带过来几瓶“北大仓”和袋酒，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六瓶“北大仓”好酒，又从口袋里和腰间掏出来八袋塑料袋包装海拉尔“二锅头老窑”酒。

东胜，这酒在咱们那好买，那个商店都有，到俄罗斯这块就成稀罕物了，买不到，到这里六十度的是烈性酒了，市里商店买不到，不让卖，这里的酒都是三十五度以下的，喝了没劲。

那你今晚上你喝一瓶“北大仓”，高兴高兴。

别，喝塑料袋的二锅头就行，这好酒还得招待俄罗斯客人，咱们还得求人家给咱办事呢，也不能白求人家，俄罗斯明友特别爱喝咱们国家产的高度白酒。

走，饭桌上唠，随手拿起一袋酒，对东胜说，我有些天没喝着咱们国家这二锅头酒了，有二瓶好酒都给市政规划局朋友喝了，上次他们来砖厂，把我带来的六十度散装酒都给喝了。

孔大哥，这我听佟哥说了，你为了给我们办事，把自己留着的好酒给俄罗斯朋友喝了，我不会喝酒，要不是佟哥说了这事，我还不知道买酒呢，也不知道这里度数高的酒买不到。

说着，几个人来到了食堂，炊事员把饭菜准备好了，四个人座下来，炊事员已经炒好一个菜了。

孔厂拿过几个玻璃杯，给东胜和司机小孟各一个，老佟不喝他知道。

这时，东胜对孔召仁说，大哥，我不喝酒，这你知道。

啊，还没学会喝酒？

是啊，学不会了，过敏，喝不了。

你不喝酒，怎么与俄罗斯朋友办事啊，他们可都是好酒量啊！

有你孔哥在，还怕办不成事。

小孟，你得陪我喝点。

行，我陪孔爷爷喝点。

小孟接过孔厂长手中的酒袋，先给孔厂长满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还是小孟，你俩不喝，那我们爷俩喝了，来小孟，咱们爷俩碰一下，大点口，学一下俄罗斯人喝酒，这样痛快。

说着一口喝了少半杯，痛快，俄罗斯人一口能喝多半杯。

孔召仁放下酒杯，对东胜说，赵兄，明天咱们去市规划处找洛塔处长和普尔金处长，让他们去城建局找城建局长巴普洛夫，把你们的事定下来，最好签订合同，然后好把公司地点批下来，先有落脚之处，这是市政规划处的事，洛塔说了算，建筑上的事是城建局说了算。

一切听孔哥的安排，到这我全依仗你了，要没有你的穿针引线，我做梦也来不到这。

小赵，也是你胆量过人，要不，换上别人，就是我让他来，他也许不敢来，这是异国他乡！

孔大哥咱们俩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交情，一起处事十来年，孔大哥的为人我最了解，我们刚到扎矿时，不也是你孔大哥帮了不少忙，我们才得以立足，这又是你，在我们四外找活，工程队面临减员的困难时刻，帮助我们，让我们来这里施工，曙光人感恩不尽的。

不用谢，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相处，我就心满意足了。

孔大哥，永远是我大哥。

老弟，这就对了，以后咱们哥俩就以兄弟相称，往小了说，咱们是为了家乡人民的共同致富，往大了说，咱们是为中俄友谊做贡献。

老佟招呼客人吃菜，来小孟，我们俩光顾唠嗑了，喝一口，说着与小孟一碰杯，干了一口。

老弟，来这里还真的不容易，咱们要想在这里立足，站稳脚跟，第一，要遵守俄罗斯的法律，不能做违法的事，咱们带一帮人，什么人都有，一定教育好员工，千万不要违法，咱们的名誉要紧，你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你是中国人。第二，一定要把好质量关，这一点我非常了解，你们的曙光人的口号是“一点也不差，差一点也不行”，太叫得响了，就评这一点，保证不会出现质量问题，不然我也不能介绍你们到这里来。第三，要讲诚信，说到做到，合同定下来，必须履行，俄罗斯人特别的叫真，没有虚假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这一点要牢记。第四，与市里搞好关系，不能我行我素，他们让咱们怎么做，咱们就怎么去做，不要另起一章，出了事，就不好办，不是在国内。

暂时就说这些，以后咱们俩互相协调，把咱们不同的行业办好。

大哥，你放心，你说的我一定会牢记在心，不辜负你的一片苦心，保证闯出一片新天地，为中俄友谊贡献微薄之力。

老佟和小孟在旁听着，老佟一直在让客人吃菜，主食是面龙，一个有一斤。

老佟和东胜他们俩分吃一个面龙吃，一个人一个吃不了，俄罗斯风味的面龙，好吃，甜。

一斤酒，老孔和小孟俩喝了，一顿饭吃了一个半小时。

吃完晚饭，几位又来到了孔厂长办公室，继续喝水。老佟安排东胜和小孟在小会议室里睡，那里宽敞，有长条橙子两个往一起一拼，就成临时的床了，夏秋之交，这个季节天气又不冷不热。

佟厂长在办公室又与东胜唠起了明天去市里要办的事，老佟领司机洗漱去了。

老孔对东胜说，老弟，咱们俩明天就去市里，到城建局注册一下你们公司，只有在市里注册了，在市里充许的前提下才能开展施工，然后去市规划处批一块地皮，把公司建起来，这样大部队前来，有住处，有吃饭的地方，也就是有个安身落脚之处。

是啊，大批工人来之前先把安身之处定下来，我们有帐篷，先把帐篷支起来，来人在砌筑工人宿舍，还有食堂。要是来年解冻开始施工，今年必须把食堂和宿舍建起来。

当误不了，咱们尽快的把事情办妥，建公司，宿舍食堂，我们这有砖，水泥沙子还得自己准备，沙子水泥有的是。 大哥，在这购买建材，花人民币行么？

现在不行，得到市银行换卢布才能购买建材，不过我们这的砖可以用人民币，可也是，我的砖你随便拉，什么时候给钱都行，少量可以不要钱，多了付款，必竞有人工费跟着。

好，多少我们必须付款，我们公司每年都有提留，存有工程队的发展积金，这几年留几万了，在这建个公司队部还够了，再说，咱们开工，他们得预支点工程款。

大哥，出售红砖，怎么结算？

用卢布结算，把卢布打到咱们国家某银行，回去之后兑换成人民币给工人开资，这里管吃住，一些日用品厂子给工人发，工人几乎不在这花钱，实在要用，借给卢布，回国开资时扣回。

啊，也方便。

还有，开始施工，必须雇个俄语翻译，要不，与当局沟通不了，翻译我给你找一个，会计还得用一个俄罗斯人，去银行方便，税收上也省事。

好，大哥你安排一下，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人。

行！

二 中国的“得洛克”（朋友）

因为要去市里办事，结果是很难预测的，这一宿东胜也没睡实，东胜是多么的希望事情能够取得成功啊。

四点半，天刚蒙蒙亮，东胜就起来了，习惯了，每天这时他必须起床。

六点二十分食堂开饭，七点工人正式开工。

吃完早饭，老佟让司机把制砖拉到指定地，卸了下来，准备组装，老孔也在现场，告诉维修工，尽快装完，明天试车，忙了一阵子，又急忙带着东胜，座上厂子的吉普车，直奔市政规划局，找洛塔副处长，再去城建局。

头一天晚上，孔处长就把几瓶好酒放车里了，万一有时间雷达.普尔夫要喝酒呢。

汽车在开往市里的公路上奔驰，俄罗斯的公路全都是柏油路，但平滑度不怎么好，汽车快会有点颠簸，杨翻译坐在前边副驾驶座位上，孔召仁和赵东胜座在后排。

老孔对东胜说，老弟，俄罗斯人办事痛快，只要是政策充许，办起来快，经过的部门也少，咱们只到城建局和市政规划处二个地就可以把事办妥，我们砖厂是市政规划处批的厂址，城建局备案就开工了，这里闲置的地块太多了。

只要不为难咱们就行，工程上咱们保证能干好了。

你放心，凭着我这几年在这的经验，办事还没有被为难过，不过他们办事特认真，没有虚假的成分。

这样最好了，我这人也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也不会虚心假意。

老弟，我就是看中了你这点，才敢放心让你们来，换别人，我才不管呢。

想当年，咱们在扎矿施工，那可真是合作的天衣无缝，珠帘碧合，没说的。

孔厂长，到了，汽车随后停了下来。

好快，好像工夫不大。

孔厂长和东胜下了车，杨翻译在前边走，孔厂长东胜在后边跟着，直奔市政规划处普尔夫办公室。

普尔夫是市政规划处办公室主任，他的办公室人多。

杨翻译来到办公室门前，礼貌性的敲了敲门。

里面用俄语回答说请进，杨翻译才推门进门，孔厂长和东胜跟在后边。

一进屋，杨翻译就用俄语问普尔夫主任在么？普尔夫办公桌那没人。

找主任有事？

啊，他在洛塔副处长办公室呢。

办公室人都认识杨翻译，所以告诉他普尔夫在洛塔办公室。

三个人退出办公室，还是杨翻译打头，敲开洛塔办公室的门。

推门进办公室，普尔夫正在与洛塔谈话呢，一看杨翻译领着孔厂长还有一个陌生人进了屋。

孔厂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普尔夫用生硬中文说。

孔厂长回答说，二位忙着呢，这位就是我朋友，来这里搞建筑的赵总经理。

啊，中国的“得洛克”，说着伸出手与东胜握手，东胜也礼貌的伸出手与普尔夫和洛塔握了握手，杨翻译介绍着，雷达.普尔夫主任，洛塔副处长。

接着，孔厂长也与二位握了握手。

昨天城建局长基米尔.巴普落夫还问普尔金处长呢，中国的建筑工程队什么时候来，只要是他们同意来，咱们赤塔这块是一路绿灯，航天员大街老兵住宅楼急等开发入住呢，市长吹得特别紧，巴不得现在就开工呢。

普尔夫接着说，刚才我与洛塔处长正在商量，你们建筑公司来批驻地的事呢，来的正好，有两块任你们选，市淀粉厂附近一块二十公倾地块，还有一块是正在准备开发的航天员大街外边，有一块闲置地地块，二十五公倾，两块任你们选一块，依我看，航天员大街东侧那比较好，如果在那里施工也近些，一千米左右远。

啊，你们办事效率也太高了，这不，赵总经理昨天晚上六点多到这，今天我就领他来了，看看到这办什么手续。

洛塔处长说，先到城建局注册一下公司的规模，资质什么的，然后安排施工项目，对了，一会就去城建局注册，在探讨一下给你们哪个项目，我们这块公司选址这块好说，不急于表态，从城建局回来，咱们去公司选址两块地看看，然后在表态。

你们今年要把公司建起来，工人来了有吃住之处，来年开工也当误不了。

俄罗斯人办事就是这么爽快，东胜也没有想到，不费什么事。

普尔夫，你陪客人在这呆会，我去跟处长普尔金汇报一下，让他领着去城建局。

说着，洛塔走出了办公室，普尔夫问东胜，你们公司能来多少人？能盖多高的楼房？

东胜回答说，我们公司现在有近五百人，能来这里的有四百人，满州里那块工程未完，留下一百人，我们的工程队能建十二层以下的各种楼房和厂房，杨翻译给翻译着。

这时洛塔领着普尔金进屋了，普尔金听说十二层以都可以建。楞住了，十二层的能建？

洛塔给普尔金介绍，这就是建筑公司的赵总经理，赵东胜，这位是友谊砖厂的孔厂长，他们相互的握了握手，中国的“得落克”，欢迎！欢迎！对你们能来赤塔表示欢迎！杨翻译给翻译着。

刚才我进来时听你们说，你们公司可以建十二层高的楼房？

对，十二层以下的我们都可以建。

太好了，太好了，洛塔，走，到城建局去，城建局巴普洛夫着急呢，昨天打电话还问来的，你们说的中国建筑朋友来没来啊，我回答说，现在还没信呢，听到信以后马上告诉你。

说着，拉着东胜就要去城建局。

东胜对孔召仁说，走吧，跟处长去城建局注册一下公司，然后再看看公司选址，事办成了就建队部。

这样，普尔金，洛塔，东胜和孔厂长，还有杨翻译，走出了洛塔办公室，座上处里的大巴车去了城建局，砖厂的车拉着普尔夫跟在大巴车后边。

不远，十分钟就到了城建局，这里的总称为“赤塔市城市建设管理局”。

他们这里跟咱们国家不一样，咱们国家注册公司要去工商管理局，这里的城建局就可以办理建筑营业执照，有了营业执照，就可以正式施工了。

普尔金，洛塔两位正副处长领着孔召和赵东胜去市城建局，他们熟悉这里的情况，也不用打召乎，来到城建局，他们就直奔局长基米尔.巴普洛夫的办公室，翻译和孔厂长东胜紧随其后，普尔夫没有跟进来，在外面等着。

普尔金与城建局长是平级，两个部门又有业务上的直接联系，所以也没有太多的礼节，来到城建局基米尔.巴普洛夫办公室也不敲门，直接进了办公室。

基米尔正好在办公室批阅文件，普尔金一进办公室，基米尔抬头一看，后面还有四人，洛塔他认识，孔召仁和赵东胜不认识，他一看二位是中国人。

没等基米尔问普尔金，普尔金对基米尔说，这位是中国的“得洛克”（朋友）是搞建筑的，来咱们这搞建筑。

这位是友谊砖厂的厂长孔召仁厂长，来咱们这好几年了，砖厂也有一定的规模了，随后翻译给翻译着，他们相互握了握手。

孔厂长，见过 ，几位请座。

他们几位分别座了下来。

普尔金说，他们来咱们这里施工，需把公司名称注册一下，只要注册了，审批完了，你们才可以施工。

对，必须到我们局里注册一下，不过到现在还没有一家外国公司来注册呢，你们是第一个，欢迎你们来赤塔施工。

这项政策是去年市里制定通过的，市里需发的的建筑项目太多了，有几个施工项目，急需开工，还没着落呢。

基米尔问东胜，你是搞建筑施工的？

对，在我们国内满州里和扎来诺尔煤矿干二十年了。

你们干建筑施工总共有多少年了？

三十三年了。

啊，建筑界的老牌企业了，你们工程队资质是多少，有几级？

我们公司是辽宁省农垦局所属的三级建筑企业。

你把公司的材料带来了么？

带来了，不过我们这全是中文的。

行，我看看。

东胜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公司材料递给了基米尔。

基米尔不懂中文，他叫来了局里审批科里的同事，告诉他们把他们的材料复制一份，并告诉东胜，需要放这一星期，一礼拜之后来取，复制之后还要备案存档，市里审批一下，不过没问题。

行，一星期之后我来取。

不用了，洛塔说，我来取，我们规划处也要复制存档，办完之后我给你送砖厂去。

基米尔接着说，来我们这里施工，工程队注册之后，可以直接找开发商洽谈业务，我们局一般的不管住宅施工建筑，只有几个重要施工项目归我们管理。

你们工程队可以建多么高的楼房？

基米尔局长，我们可以建十二层以下的楼房和厂房。

什么，基米尔站了起来，你们工程队能建十二层以下的楼房？

对，十二层以下没问题，都可以建。

啊！是这样的，市里让我们局里直接管航天员大街二战老兵住宅的施工建筑，高九层，有二栋，三万六千平米，要求三年内完工，最好二年内先完成一栋，一栋是一万八千平米。

有建筑图纸么？

有，这是市里给我们下任务，让我找建筑工程队，三年内必须完成。

其它项目都让几个承包商承包了，他们自己找施工队，以后你们搞施工，就需要找那些开发商，其中，莫斯科开发商切可夫，承包的多，他是犹太人，建筑上精着呢，他自己找施工队，价格等一些事市里不管。

航天员大街二战老兵住宅具有它的特殊性，这些老兵年龄都大了，政府为了提高他们的生活质量，准备免费提供住宅，所以任务较紧，让城建局亲自抓，你们来了，先帮助我们建二栋，价格是市里定的，比承包商的便宜点

有图纸么？我看看，计算一下三年内能不能完成？

好，基米尔打开管险柜，从里面拿出图纸，图纸一共四十页，递给了东胜。

赵总经理，你拿回去，看看一个星期计算完了不？然后给我个准信。

一个星期，是执照下来的时间，基米尔.巴普洛夫合计着。

东胜接过图纸，一看文字是俄文，不过建筑符号和数字都是国际通用的符号，外墙和内墙，门、窗，上下水，室内杂间标号都与中文一样，东胜心里有数了。

基米尔局长，每平方米是多少卢布？建筑材料是你们供应还是我们自己买？

每平方米的价格市里定了，是xx卢布，建筑材料我们供应。

大哥，现在，一卢布兑换多少人人民币？东胜问孔厂长。

现在一卢布兑换ⅩX人民币。

那好，局长，你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我就能给你回信。

啊，什么，一个小时，计算机也得一两天核算完啊。

有闲着的办公室么？我借用一下

孔召仁一听，着急了，东胜，这一万六千米一栋楼，图纸这么厚，你一个小时就能出数？ 还用杨翻译么？这可是俄文，咱们可不能开完笑，这是严肃的问题，咱们要说到做到。

大哥，不用担心，建筑符号和阿拉伯数字都是国际通用的，保证一个小时就能给基米尔局长答复。

基米尔.巴普洛夫，也一个劲的摇头，可是他没说，对东胜说，小会议室那块闲着，还有现成的办公桌，你可以用。

基米尔领着东胜去了会议室。

基米尔回来问孔厂长，你的朋友搞建筑内行，核算的这么快，我没见过。

局长，我的朋友搞建筑施工那是没的说，我在扎赉诺尔煤矿管煤矿上的建筑施工，他们工程队在扎矿施工十八年，给我们矿上施工项目有二十多个，没有一个是不合格的，而且都是以优质工程交工的，我们矿山对施工项目要求的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家属楼也建了好多栋，质量相当的好，不是好的工程队我能介绍到这里来么？

杨翻译给翻译着，基米尔一边听边一不住的点头。

他们几位在基米尔办公室唠嗑，东胜在会议室翻阅图纸，一个小时，计算完了么？基米尔和孔召仁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东胜搞核算三十多年了，他自然是心中有数，要不，也不敢答应一个小时出结果。

东胜对砌筑上的核算，那是一看砌筑面积是多少平，需要砌筑的是多少立方米，门口，窗口是多少平，就能大至算出所需工时，不能说达到百分之百，误差也不过百分之三。

他这么快速的核算，也是在竞标中锻炼出来的，他这样快速核算也有快十五年了，而且从来误差没有超出百分之二点五。

要不，东胜在异国他乡敢这么快给数据么？这也是多年搞核算得到结果。

基米尔对普尔金和孔厂长，你的朋友能在一个小时给出三年能不能完成任务，并能说出我们给的价格合不合理？那才是神人了。

三 签 定 合 同

东胜来到会议室，把图纸平摆在会议室的长条桌上。

按以往的大概的估算，东胜是随翻图纸随着就能得出数据，一层至十二层的用工量，他都牢固在心了，再有，几十年的施工，预算，每个人的作工量也牢记在心了，那些数据不知道计算过多少次了。大致就那么些，由极限到最低，施工条件恶劣和施工条件优越，他都有记载，所以，总平米数字知道，他就知道用工多少，可能也积累经验所得吧，也可能是事事有记录的原因吧。

那么，即然东胜预算的那么精通，为什么不在众多人的面前，看一下图纸，给出具体的答案呢。东胜是为了稳妥起见，这是在异国他乡，再有，初到这里施工，对这里的地质结构，气候条不了解，有许还有些人为的因素，等等，都会给施工带影响。所以要认真的计算一下，给对方一个完美答复，使其更加接近合理。

当他打开图纸，首先看一下基础以下的地质结构状况，图纸上标出一米五以上褐色腐质土，以下到三米是沙砾结构，属于正常的地质结构，地槽深度是二米五十公分，宽一米，属于正常的地槽标准。

然后他阅览着楼房外墙的长宽高度，然后又看一下楼内的承重墙和室内杂间，不复杂，都是清一色的三室一厅，外加厨房和卫生间，每平方米的用料数量东胜心中有了数，一栋楼一层的数据一出来，就能估算出整栋楼九层的用工量，当然了，这是大概的数据，不过，误差不会超过百分之三，这是凭以往的施工积累的数据得出的。

一个室内的那几道墙，地面和墙面多少平，要求墙面二遍完成，东胜可以马上得用工数据，一室乘x室，加上特殊情加用工，然后留出机动工时，再与在国内同样工程完成的工时相对照，不过俄罗斯这块的楼房外墙比国内的厚，国内楼房外墙是四百二十毫米，而俄罗斯楼外墙厚度是770毫米，不过这里楼的外墙不抹，随砌砖勾上砖缝就可以了，这样与国内楼房用工量基本上是一样了。

东胜建住宅楼多少年了，可以说是特别熟练了，而且预算用也是老练了，所以他一看是多少平，室内间隔墙，次及上下水的用工量，木瓦工，电工等用工量都与国内一样，不过窗户和门都是木材的，但是，是双层的，这样木工用量就多了一半，几种用工相加，总量就出数了，留出机动，就是用工总量了。

还不到一个小时，东胜回到了基米尔的办公室。

东胜推门一进办公室，众人停止了闲谈，把目光都投入到东胜身上。

东胜看着基米尔局长说到，局长，我们工程队承建这二栋楼房，二年保证完成，用不了三年。

什么，二年完成，我们计划三年完成就是最快的了，怎么，你们工程队只需二年，二年能完成了么？

“君无戏言＂这是说明信誉的诚信度，我们可以签定合同，用合同来约束咱们甲方和乙方的约定，不过，有个前提，建筑材料你们必须保证及时供应，材料供应不上，完不成施工任务，不是我们的责任。

保证材料供应，你们就能按时完成合同规定的施工任务？

对，签订合同，就必须按合同执行，谁违约谁负责。

不过，你们给的每平方米是XX卢布，低点，最低每平方米是XX卢布，因为，你们楼房是砖混结构的，外墙厚度为770毫米，这样每平方米用砖xx块，河沙xx立方米，水泥xx袋，而且你们的用砖是250X120x88大的，每块是四公斤重，不是标准用砖。

这样用料就多，每天每工砌筑量在1一4立方米，我说的是一至九层的平均量，这样，你给的是不合理的，应该每平方米价格在xx至xx卢布之间，因为我们工人每天应付xx人民币，要按你们当地雇工的价格，比我们要的价格还要贵一些。

这是在你们供应建筑材料的情况下的每平施工价格。

当然了，我不知道你们这红砖，钢筋，水泥，电费，水费，木材等等的价格，所以暂时核算不出来，有价格就能核算出来。

我们初到这里施工，对这里的建筑材料价格，以及去哪里购买，运力都有一定的困难，我们自己备建筑材料，每平方米的施工价格就会更贵了。

不供应建筑材料，我得知道价格的情况下出具体数据，还得需要几天，运输问题我们要摸清楚。

听东胜这么说，基米尔竖起了大母指，高，实在的高，建筑上的行家。

我们可以给你说的价格，不过我还得提醒一下，三年交工，我担心二年交不了工。

其实，市里给们价格就是在东胜给出的数据之间，所以，基米尔说东胜是建筑行业高人。同时，他也不用向市里汇报，因为这就是市里给的价格，是基米尔说价格时留了一手。

如果东胜同意他给的价格，他就为市里省一部分资金了，说明他很有办事能力。东胜不同意这个价格，提高了，要是在市里给的价格之间，他可以马上答应，又说明他有一定的权力，基米尔不馈是局长，老练一些。

不过，东胜出的价格比国内高了不少，原因是从家到俄罗斯，路程远，车票的价格也贵，另外还有地区补贴，比国内要高些。

俄罗斯用人的价，在来俄罗斯的路上，东胜向老佟问清楚了，比国内的贵，一天大约贵x元。

对于基米尔提出的问题。东胜说，我们提前完工不是没说的么。

基米尔说，当然了，越提前越好，提前入住那就更好了，你们加快施工进度，必须保证工程质量，我们要在验收合格之后，才能结算全部工钱。

那个是自然的，不过，开工就要付给百分之三十的工资。

对，必须先付百分之三十的预付款。

既然这样，咱们什么时候签定合同。

明天，明天十点怎样？

我们公司还没发营业执照呢，明天行么？

营业执照在我们这发，不过名称不能用你们国内的名称了，我们这没有辽宁省，在我们赤塔这，要另外起一个企业名字才行。

行，那就叫“东德建筑有限公司”吧

好，就用就个名称签定合同，反正你们也是在我市施工，我们先备就可以施工了，你们明天开始施工也行。

好，那就明天签，签定合同，我们可以明正言顺的在这里施工了，施工之前，我们还得公司的住址定下来了，然后把帐篷拉来，还得建食堂，大军未动，粮草先行。

行，你们自己安排吧，明天十点签合同。

东胜没有预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这么快。

几个人走出了基米尔的办公室，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多了，还得去公司选址之地看看，原来就有这计划。

于是，几个人找个饭店简单的吃了点饭，也没顾得上喝酒，也没时间喝，东胜答应明天签完合同之后，庆祝一下。 就这样，吃完饭，急忙开车去了航天员大街的外环城边处，那块有二十五闲置响地，建公司的队部足够了，连设备放这都没问题。

洛塔副处长和普尔金吃完中午饭就返回市规划处了，只是普尔夫座砖厂的吉普车来看公司的选址。

来到这一看，北面就是准备待开发的航天员大街，这里开发的全都是住宅楼，有好多栋呢，二战老兵住宅这在这里，离市中心也不远，大约有七千五百多米远，离航天员大街一千五百多米远，一抬眼就看见待开发的标志，只是离火车站一远点，有五千米，离友谊砖厂六千八百米，一直往东就是友谊砖厂。

东胜一看这，就问孔召仁，大哥，这块地的地理位置怎样？

孔召仁说，东胜，我看这边挺好的，离市中心比较近，离我们砖也不远，行，就选这吧。

大哥，还是到那块看着在表态，万一哪里更好呢。

对，也行。

其实，东胜一看也相中了，但他没有表态，只是说，还行，雷达普尔夫主任，那块在哪里，到哪里去看看。

市中心西面，淀粉厂附近，还去看看，这块没相中。

不是，两块选址都看看，地理位置好就行。

那块离市中心九千五百米，二十响地，走吧，说着，上了吉普车，普尔夫领着，直奔淀粉厂方向而去。

二十几分钟，就到了，这块小点，二十响，但够用，离市中心更远点，离火车站近，大约二千多米，离新开发的航天员大街和友谊砖厂就远了，唯一就是离火车站较近，地势也很平坦。

其实，两块地各有优点，那块都行，火车站不附近也有要开发的厂房和工业用房，没有住宅楼。

两块地都看了，随你们选，选哪里我们都批，但只能选一处。

好，主任，回去吧，到处里在说。

普尔夫领路，座副驾驶座，杨翻译和孔厂长东座后边，东胜座中间。

回来的路上，东胜问孔厂长，大哥，你看哪里比较好？

东胜，要说，离火车站近有好处，不过离现在开发的航天员大街远，那里要开发的项目比这多，在那里施工离的近，工人上下班不用座车，快点二十分钟走到了，另外离我们砖厂也近，咱们俩家有个照应。

那就定航天员大街那里，到处里告诉一下。

行，就这么办。

很快就到了市政规划处，雷达普尔夫领着几位来到了洛塔办公室。

事先知道东胜他们去看公司的选址，洛塔也没有出去，在办公室等几位回来。

当孔召仁东胜他们来到洛塔办公室时，洛塔就问，普尔夫，领几位朋友两处都看了？

是的，两处都看过了，不知道他看中了哪里，这不来你办公室商量一下么。

孔召仁开口了，洛塔处长，他们相中了航天员大街外边这块，让赵总经理填上表，交你们审批就行了。

雷达普尔夫说，赵总经理填上中文名就行了，剩下的我来填，俄文他也不会写，然后你盖上公章，找普尔金处长签上字就生效了，明天就签合同了，咱们与城建局也协调好了。

行，那你取张表来，让赵总签上他们公司的名称，洛塔说。

雷达普尔夫去自己办公室取审批表，不一会就回来了，杨翻译在普尔夫的指导下，让东胜在表格上签上公司的全称“赤塔市东德建筑责任有限公司”。随后交给了普尔夫，洛塔盖上了私人公章，普尔夫也签了字，盖上了私人公章，交到伊诺.普尔金处长哪里，盖上单位公章就正式生效了，一切就这么顺利。

赤塔市是急需来有建筑工程队前来施工呢！

时候也不早了，孔召仁告别洛塔副处长和雷达普尔夫主任，返回砖厂，明天还来签施工合同呢。

洛塔处长说，明天去城建局前来处来把公司选址批复带一张，交给城建局，他们好办理营业执照，签定合同时也用。

洛塔处长，明天签定合同之后，咱们庆祝一下，喝中国的白酒！

好啊，庆祝一下合作成功也行！

说着告别二位，急忙座上吉普车，孔厂长惦记着制砖机安装好没有，今能不能试车，孔厂长准备今年出一部分砖坯子，来年年初燒制。

一上车，孔召仁就说，东胜，我还是担心你两年能完成城建局老兵住宅那两栋楼么？完不成，明天咱们签三年也不晚。

大哥没有问题，我们工程队，每年施工量二万平方米没问题。

这里的无霜期才七十多天，八十多天不结冻时间，施工时间短，我怕你们完不成？

没事，我们是巡环作业，一百五十名瓦工，巡环施工，不窝工，另外，外边结冻了，室内的里皮和杂间还可以施工，不到严冬室内停不了，另外他们外皮不处理，勾上砖缝就行了，楼外不用搭脚手杆，在室砌筑，省事多了。

啊，这样是块点。

他们这楼房墙厚，但外皮不抹，与抹外皮进一样，这样就与国内施工一样，按我们以往的施工总量，没问题，保证完成。另外，雨天我们也可以施工，在屋内抹灰，打墙里，我预计，三天可以完成一栋楼的一层砌筑，连上盖都算上五天一层。

屋内费点工，承重墙我们与外墙一起下来，承重用的是普通砖，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挣钱，工人们可以加班，一一天半顶二天，快。

这我留出一个月机动呢，今年我准备把地槽打完，来霜了打地槽也不怕，上边用水泥袋一盖，也冻不了，等上冻了，地槽也完成了，明年一开化，就可施工开砌筑，这样不快么。

东胜，有你的，施工算的太精了。

孔哥，这些年了，积累了一些经验，再有，预算存挡也有一定的好处，可以说，我一翻建筑图纸，就知道用料，用工的数量，如果知道建筑材料的市场价格，就知道每平方米的价格。

东胜，干什么也都容易，无论干什么都要精啊。

到了砖厂，孔召仁一看，制砖机安装完毕了，正在调试呢。

第二天，东胜顺利的签订了二战老兵住宅的合同，之后，东胜在饭店招待了对公司有过帮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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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复苏之春中国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