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孔子的经历看圣人是怎样炼成的

老曾

在中华民族两千多年的文明史中，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文化是名气最大，影响最大的。因为时代的原因，我们这些“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一批人，基本上都没有在老师的指导下学习儒家文化的机会。前几年因为退休了才有机会通读了《论语》，才算是“原汁原味”知道了一点孔子的主张。再往前知道孔子的，就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批林批孔”运动中，知道“两报一刊”批判孔子的“克己复礼”是复辟资本主义。

这几年来陆续读了几本“国学书籍”，知道孔子思想的博大精深，感到孔子认识和判断事物的思维，是我们现在很多人都远远不及的。我知道，要完整理解孔子的思想和主张是我不能达到的。因此，只能通过孔子的经历来感悟一代圣人，来体会孔子的成长。

孔子的家世曾经很显赫

孔子（前551年-前479年4月11日），子姓，孔氏，名丘，字仲尼，春秋时期鲁国陬邑（今山东省曲阜市）人。孔子是殷商后裔，其远祖是纣王庶兄微子启的弟弟微仲。在武王灭商之后，周武王让商纣王的儿子武庚留在朝歌（现河南淇县）治理殷商的遗民。后来，在武王去世后，其子周成王继位，武庚就借机发动叛乱。虽然叛乱被周公平定了，但周人再也不放心让殷人继续留在朝歌了。于是，就把纣王的庶兄微子启分封到商丘建立了宋国。在微子启过世后，其弟微仲继位，微仲就是孔子的远祖。

从微仲传到孔子的父亲叔梁纥，其间经历了14代传承。其中第10代先祖弗父何把本应由他继承的国君之位，让给了其弟鲋祀，即宋厉公。弗父何也因此而获得有让国的美名。而第7代祖正考父是弗父何的曾孙，曾辅佐过宋戴公，宋武公，宋宣公三代宋公，他以谦恭俭朴而为人称颂。正考父的儿子孔父嘉是孔子的第6代祖，官至宋国大司马。孔父嘉的妻子魏氏貌美，被当时宋国的太宰华督所觊觎。为此，华督借机杀死了孔父嘉，并想强占其妻，但刚烈的魏氏不从而自缢身亡。这一事件的后果是：孔父嘉和魏氏之子木金父，被迫逃奔到鲁国去避难，并自此以后定居在鲁国。这个家族自木金父的儿子祈父开始，就以其祖父孔父嘉的“孔”字为氏，传到了孔子的父亲叔梁纥。

生活在鲁国的孔氏一族虽然还保有贵族的姓氏，但他们是从异国逃难过来的，所以并没有贵族的特权，他们的前4代在鲁国都是默默无闻的。直到孔子的父亲叔梁纥，凭借自己的“好身板”“以勇力闻于诸侯”的军功，得到了一个“陬邑大夫”的官职，而这个官职也只是个“武士”，其级别在贵族中是等级最低的。

这是北京孔庙里的崇圣祠，里面供奉有孔子五代先祖的牌位。

孔子的出生非常不容易

孔子的父亲叔梁纥虽然凭军功晋封为贵族，但地位等级却是最低的，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好，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家族正在没落的状况。

同时，叔梁纥的后代子嗣还面临着很大的问题：叔梁纥先前娶的妻子施氏，生了9个女儿却没有儿子。在他40多岁时又纳了一位小妾，小妾生了一个儿子取名叫“孟皮”，叔梁纥希望孟皮能承续家世。可是到了学步时却发现：孟皮腿有残疾，是天生的跛足。而在当时，有残疾的儿子是不能承续家世的——这对叔梁纥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在以后的岁月里，叔梁纥一直希望妻妾能够再生出一个儿子来。可是到了孟皮十来岁时，他的妈妈也没能再生出一个弟弟或妹妹来。因为没有健康的儿子承续家世，这对家族是个很大的事情，这让叔梁纥及其妻妾都忧心如焚。正妻施氏和孟皮的母亲都劝叔梁纥再寻女子，以有儿子承续家世。可是，又担心叔梁纥的年龄太大，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做妾。于是，妻子施氏就以自己没有生出儿子为由，自请被出，以给叔梁纥再娶的女子一个正妻的名份。

后来，叔梁纥新娶的妻子姓颜，叫徵在，家住在尼山脚下，与陬邑隔的不远。颜徵在是颜家尚未婚配的三位女儿中最小的一个。本来，媒人是为叔梁纥求娶颜徵在的姐姐的，但颜母考虑到叔梁纥当时已经60多岁了，就不同意。由于经常听父亲说过叔梁纥的“英雄”事迹，颜徵在出于景仰就表示自己愿意嫁给叔梁纥。

叔梁纥和颜徵在的婚姻，因年龄差距引起了非议，毕竟，40多岁年龄差距的婚姻在过去和现在都是不多的。当时就有人据此质疑他们的婚姻不合礼法，甚至有说孔子是“野合”而生的。

孔子的出生不容易，他的成长也经受了很多磨难。因为是家庭中唯一健康的男孩，孔子从出生开始就承载了振兴家族，祭祀祖先的责任。叔梁纥对小孔子的希望很大，在教育培养也很上心，他们夫妻俩设想着：在孔子长大些以后就搬到曲阜去住，由叔梁纥亲自教授射、御的技能，再把他送到“官学”去学习礼，乐，书，数（礼、乐、书、数、射、御，统称为“六艺”，是当时上层贵族子弟学习的课程）。

在孔子还是幼童的时候，叔梁纥颜徵在俩人就带着他参加家中的祭祀，并耐心给他讲解了有关的礼仪。可能是因为耳闻目睹的熏陶，也可能是圣人天生的灵感，孔子从小就对祭祀礼仪用具等有兴趣，时常向父亲问这问那的。

不过，快乐的时光是短暂的，毕竟叔梁纥的年纪太大了。在孔子三岁时，叔梁纥的生命就走到了尽头。在完成了叔梁纥的丧礼后，颜徵在按照他们夫妻先前的计划，举家搬迁到了鲁国的都城曲阜，住在了曲阜西南一个叫阙里的地方。

刚到曲阜时，颜徵在曾指望能得到颜氏族人的照拂，没承想却遭到了指责，族人们认为颜徵在和叔梁纥的婚姻年龄相差太大不符合礼制，是“野合之婚”。坚强的颜徵在没有低头，她带着孔子和哥哥孟皮白天采摘种稼，晚上纺线织补，一家人坚强地生活着。同时，只要有时间，她就向孔子讲述其祖上的荣光，希望小孔子能承续家世。

但是，夜以继日的劳作还是不可避免地损害了母亲的健康，在孔子8、9岁时，颜徵在生了一场大病，历时三个多月才算痊愈了，但这次生病也耗费了她的大部分元气。自此以后母亲就只能做些家务活，不能下地干活了。因为哥哥天生是跛脚，所以，种庄稼种菜挑担这些重活就只能由孔子来干了。

到了17岁左右时，继承了父亲好身板的孔子已经长成了体格健壮的青年了。可是，在这一年的春天里，他的母亲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在母亲去世后，孔子想把父亲母亲合葬在一起。但因为他们从陬邑搬迁到曲阜时，孔子年龄尚小，不知道父亲的墓地在那里，后来的祭祀也只是家祭而没有墓祭过，所以，孔子找不到父亲的墓地。后来还是孔子想办法求助，并得到了久未见面的邻居的帮助，才使母亲与父亲得以合葬。

曲阜是鲁国的都城，是周武王分封诸侯时分给弟弟周公旦的。后来，周公旦在辅佐周成王时居功至伟，因此被同意成为可以使用天子礼乐祭祀的诸侯国。所以在各诸侯国中，鲁国是西周礼乐文化渊源最深厚的国家，这吸引了很多人士前来学习，孔子也深受其感染熏陶。

因为父亲叔梁纥有陬邑大夫的身份，所以，在孔子6岁时能够进入到曲阜“官学”的小学去学习。在学习中，孔子表现出了强烈的求知愿望和学习天赋，他不懂就问，勤于思考，其学业很快就在同学中脱颖而出。当时，阙里一带的人都知道：从陬邑搬迁过来的小孩叫孔丘，他对礼仪甚为精通，对其中的道理甚为理解，什么问题他都能回答清楚。

到孔子15岁的时候，孔子结束了官学“小学”的学业，应该转到官学的“大学”去学习了。但在当时，只有很上层的贵族子弟才能到大学去学习。而孔子的父亲叔梁纥的等级低，孔子是没有资格到大学去学习的。好在孔子在学校表现好，一直品学皆优，又有一定的名气，于是他被破例允许进入了官学的大学学习。

在大学阶段，孔子继续保持了刻苦认真的学习状态，不曾有丝毫的懈怠，他白天紧随先生学习，夜晚自己认真温习，学业与日精进，受到了广泛的赞赏。

在母亲去世以后，孔子除了要照顾自己以外，还要照顾腿有残疾的哥哥。他做过管理畜牧的乘田，也做过仓库的保管员，会计和出纳等。虽然他的年龄不大，但因为精于计数，做事又认真，凡是他经手的事情都能让人放心。同时，由于通晓礼仪，他还经常被请到贵族家里去负责吉、凶，嘉礼的“相礼”——“相礼”是仪式活动的“典礼官”，负责礼仪的筹划准备，引导大家按程序规范完成礼仪的事宜。并且，孔子还受邀参加了鲁国国君到太庙的祭祀工作。这些经历丰富了孔子的社会知识，也让他对礼仪文化有了更多和更深刻的了解。

通过学校的认真学习和社会的实践锻炼，孔子也从儿童到少年再到青年，不断长大了。

这是北京国子监的辟雍照片。国子监是元明清三朝时全国的最高学府，应该是有相当品级的王公官员子弟才能到此上学的地方吧。

孔子成年后办学，从政，周游列国和著书立说的经历

孔子成年后，大约19岁时哥哥孟皮给他主持了冠礼，不久后与妻子亓官氏结婚，一年后生了个儿子，取名叫孔鲤，字伯鱼——孔鲤这个名字是因为鲁国国君听说孔子有了儿子后，派人送来了鲤鱼祝贺而得名的——可见孔子当时已经有了一定的名声了。

婚后的孔子出于生计，继续以助丧相礼为业。因为当时人们对丧葬非常重视，涉及丧葬的礼仪有几十项，对服饰器具，仪容举止，甚至对参加丧事的亲友等都根据与死者的关系而有不同的要求。所以，很多人对于其中繁琐的细节不是很熟悉，所以就需要有人作相礼进行指导，使葬礼符合礼仪规范。

孔子在助丧相礼过程中的得心应手，赢得了人们的肯定。因此，有很多人来向他请教。孔子也乐于助人，愿意向他人讲解有关的礼仪，他的家门口经常有排队请教的人。一天，一位郑国的商人路过这里看到很多人排队，好奇地打听后说：如此这样排队，为什么不开门授徒给大家传授呢？孔子听到这个建议后有些犹豫，因为他不知道个人是否可以办学。郑国商人告诉说：郑国就有专门教人打官司的学校，只要交纳一定的报酬后就可以去学习。在孔子还在踌躇之时，前来请教的人就七嘴八舌地激动起来，纷纷鼓励孔子开办学校，传授礼仪知识。

孔子开办学校以后，很多人都来向他学习，其中大多数都是平民百姓，只要给点微薄的酬劳就可以了。

孔子办学以后，他觉得不能只是传授助丧相礼的知识，还可以学习其它的知识。于是，孔子学校的课程就扩展到礼，乐，御，射，诗，书等“六艺”，他也因此而有了更大的名气——孔子办学打破了只有官方办学，只有贵族才能上学的教育垄断，开启了平民学习知识的新篇章，对中国的思想教育，文化传播等都有很大的影响。

当时，鲁国有个叫孟僖子的大夫曾陪同鲁国国君出使楚国，因为不通礼仪而不能相礼。在回国后孟僖子就决心重视礼仪学习，在他病故前还嘱咐自己的两个儿子孟懿子和南宫敬叔，去做孔子的学生学习礼仪，并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有他们的贵族地位——孟懿子后来成了鲁国最有实力的贵族大夫之一，位列“三桓”之中。在孔子从政后推行“堕三都”计划时，就是因为他领头作梗而失败的——孟懿子和南宫敬叔兄弟俩可能是孔子当时地位最高的贵族学生吧。

后来，在鲁昭公24年的春天，根据南宫敬叔的请求，鲁昭公赞助了孔子一辆车两匹马和一个仆人，让南宫敬叔陪同着到洛邑去进行访问考察周礼文化——到洛邑考察这一年，孔子大约34岁。

洛邑是现在的河南洛阳，自平王东迁后这里就是周天子的王城，这里的礼仪文化比鲁国的曲阜更加完备，也非常令崇尚周文化的孔子所向往。

孔子在洛邑考察访问了大约一年的时间。他观摩了祭天的郊礼，考察了王室的明堂及宗庙制度，拜访了担任守藏史（国家图书馆馆长）的老聃（即道家学说的创始人老子），阅读了老子所管理的书籍，并向他请教了有关的礼仪制度等问题。老子的年龄比孔子大，又担任着国家图书馆的馆长，可以经常参加周王朝的国家礼仪活动。孔子虽然熟悉贵族间的日常礼仪，但却不熟悉国家的礼仪，老子的传授正好可以弥补他在这方面的不足。老子对孔子谦虚好学的态度也很赞赏，对孔子的问题都给予了尽可能完整的回答。同时，还介绍孔子认识了精通乐理的苌弘，并欣赏和讨论了周公所创的乐舞。

不过，老子对孔子所看重的礼乐制度，却不以为然，他甚至还在孔子准备离洛邑返回鲁国而向他告辞时，劝过孔子不要有太大的志向。

在洛邑的考察是孔子时一生中最为愉快的日子之一。从洛邑回之后，孔子正想着能有机会在鲁国从政，却遇到了鲁国政局的变化：鲁昭公与把持鲁国实权的季氏“三桓”之间发生矛盾，鲁昭公在斗争失败后逃往了齐国，被齐国安置在郓邑（今山东郓城）居住。

季氏“三桓”对抗鲁昭公的做法，在孔子看来是“以下犯上”的“是可忍，孰不可忍”的违礼行为。因此，孔子不愿意为这样的“僭越”之臣服务，在听说鲁昭公到了齐国后他也到齐国去了。

孔子精通礼乐的名声早已传到了齐国。在齐国期间，孔子受到了齐景公的礼遇，经常被邀请去交谈，孔子劝齐景公要节俭，齐景公邀请孔庙参加齐国的大型祭祀典礼。在典礼上孔子听到了帝舜时期的《韶》乐时非常兴奋，感觉到好极了妙极了，以至于”三月不知肉味”。

在交流中，孔子有关“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明确君臣关系的“正名”观点，得到了齐景公的赏识。于是，就想把一个叫“尼溪”的地方封给孔子，以考察他的执政能力。

不过，齐景公的打算遭到了齐国上层的反对。齐国历史上有名的晏婴是齐国的三朝元老，他的意见很有份量。他反对齐景公任用孔子的想法，反对用儒生理论治理国家的尝试，这使齐景公放弃了任用孔子的设想。没办法，孔子只能离开齐国。

孔子在齐国待了大约三年的时间，在他37岁左右时回到了鲁国。回到鲁国后他把主要精力放在开门办学上，他认为教书育人也是另一个途径的“从政”。孔子在办学中秉持“有教无类”的理念，只要愿意学习的不论身份贵贱，都可以来学习，也因此而吸引了很多的学生。在孔子培养的学生中，有的进入了政坛参与政事，使得孔子的名声也越来越大了。

在孔子回到鲁国的这十来年里，鲁国的政坛没有大的变化。流落在外的鲁昭公在齐国去世了，鲁国的国君由鲁定公继位，但鲁国的朝政依然被季氏三桓把持着，鲁国君与季氏的矛盾依然存在。

在孔子50岁左右时，鲁国执政大夫季平子的家臣阳虎发动了背叛季平子的叛乱。后来，叛乱被平定了，但这也使季氏感到了危机，也开始认识到了孔子的价值，这给孔子的从政带来了希望。

在阳虎叛乱后的第二年，也就是孔子自齐国回到鲁国的第14年，51岁的孔子被任命为中都宰（今山东汶上），开始了他的从政生涯。

在担任中都宰一年多的时间里，孔子的工作有了成效，赢得了中都百姓的好评，也引起了鲁国公室的注意。一年后，鲁定公任命孔子为小司空，协助孟孙氏管理鲁国的工程建设。不久后又晋升孔子为大司寇，位列三卿，主管鲁国的司法工作。

在孔子担任小司空和大司寇之后，经过一年多的治理，曲阜呈现出了自鲁昭公出走齐国后少有的安定繁荣景象。

孔子从政并取得成效的消息，引起了邻近的齐国的注意，为了试探，齐国建议齐鲁两国在夹谷会盟，想借机挟持鲁定公签定“城下之盟”。鲁国不便拒绝，于是，孔子陪同鲁君参加了会盟，并通过军事准备和在会盟时有理有节的斗争，挫败了齐国的图谋维护了鲁国的利益。

在夹谷会盟后，孔子进一步赢得了鲁国上下的赞赏，他开始代理季桓子处理国事并参与国事讨论了。这一时期的从政经历，是孔子一生中在政坛上最为高光的时刻。

不久以后，孔子根据季桓子家臣阳虎发动叛乱事例，以防范家臣作乱为由，建议削弱鲁国三桓在其采邑之地的军事力量，拆毁其城墙——因为鲁国三桓长期在都城曲阜参与国政，他们的采邑是由家臣管理的。孔子“堕三都”的借口就是要削弱家臣的权力，防止家臣的叛乱。“堕三都”的意见虽然得到了鲁定公的支持，但因为涉及到三桓的利益，最终遭到掌握实权的三桓抵制而没有成功。

经此事件后，孔子失去了季氏的信任，在鲁国的政坛上逐渐被边缘化了。

孔子在鲁国从政有大约5年时间，这时，他除了在鲁国受到季氏猜忌被边缘化以外，齐国也因为害怕鲁国的发展对齐国不利，也想办法试图疏远孔子与鲁国公室的关系。齐国给鲁国送来了能歌善舞的美女，还有装饰华丽的骏马，想迷惑鲁国的上层让他们疏于政事。果然，美女骏马让鲁定公和季桓子入了迷，他们一连三天都不上朝，让孔子非常失望。于是，他决定离开鲁国去寻找新的机会。

在55岁左右时，孔子带着子路、颜回等弟子离开鲁国，到了邻近的卫国。

最初卫灵公知晓孔子的名声，对他非常礼遇。但不久后却因为卫国内部的纷争猜忌到了孔子，这使得孔子就想离开卫国。在离开卫国的途中，孔子遭到了匡人的围困，最后不得已又返回了卫国。

在卫国期间，孔子为了寻求机会，不得已接受了在卫国政坛有影响力的卫灵公妻子南子的接见，这被记载为“子见南子”——这次见面让弟子子路对孔子产生了误会。

后来经过事实证明，卫灵公消除了对孔子的猜忌，加上孔子与卫国上层人士的交往有了进展，因此，孔子的弟子有得到卫国任用的。不过，在卫国期间，孔子却没有在政坛上发挥直接的作用。

后来孔子就准备离开卫国，到晋国去谋求发展。在离开卫国前往晋国的途中，到了黄河岸边准备渡河入晋时，晋国发生了内乱。对此孔子也只能认命，打消了去晋国的念头，又回到了卫国。

孔子这次回到卫国不久，卫灵公就去世了。卫灵公去世后他的孙子和儿子又因为继位的问题发生了战争。于是，多次往返，在卫国待了4年多的孔子，在他59岁时又带着弟子离开了，准备到陈国去。

一路上，孔子一行途经曹国，宋国，郑国，最后到了陈国。在此期间，他们有艰辛，也遇到有不友好的对待，但总算是到了陈国。

陈国是一个弱小的诸侯国，是曾被楚国灭国后又被复立的诸侯国，没有实力没有影响力也没有长久的志向。不过，陈国的国君陈侯对孔子很友好。于是，孔子在陈国住了下来，并在此教授学生。

孔子在陈国期间约60岁时，鲁国的季桓子去世了，他的嗣子季康子接任了鲁国的执政。季桓子去世时曾告诉季康子，希望能把孔子请回来辅佐国事。但季桓子的这个意见遭到了鲁国上层的反对。最后，季康子只是从陈国召回了孔子的弟子冉求作自己的家臣，而没有任用孔子。

后来，陈国被卷入了邻近的吴国和楚国的纷争之中，孔子只能被迫离开。在与弟子们商量后，他们准备到楚国去。在去楚国途经陈、蔡时，孔子一行被乱兵围困并断炊数日，情况非常危急，一些深受孔子信任的资深弟子，都对孔子的理想有了怀疑。最后，还是驻守楚国边邑的叶公前来解救，孔子一行方才脱离险境。

叶公保护孔子到了楚国的负函（今河南信阳），在住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准备返回卫国。在返回卫国路经陈国时，孔子大病一场。这时他大约是63岁，弟子们都以为他挺不过去了，已经为他准备了后事。最后，孔子却奇迹般地病癒康复了，最后到了卫国。

孔子这次在卫国住了五年多，期间，弟子冉求和子贡等，都先后被请回鲁国担任要职并建立了功劳。这让鲁国的执政大夫季康子进一步认识到了孔子的才能，于是就派出使者到卫国去迎接孔子回国。

经过14年的漂泊，孔子在68岁的年龄时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祖国。不过，在孔子回国后并没有担任具体的官职，只是以“国老”的身份参与政治讨论，发表一些咨询性的意见而已。

慢慢地孔子感觉到鲁国的政坛并不符合自己的理想，弟子冉求的施政主张也与自己背道而驰，以至于孔子公开声明说：冉求不再是我的弟子了，弟子们可以对他“鸣鼓而攻之”了。

鲁国的政局让孔子心灰意冷，于是，他把心思放到了教书育人和整理典藉上。孔子让精通典藉的子夏、子游教授学生，自己主要从事史志的编撰和整理工作，他先后修订了六经（即：《诗》《书》《礼》《乐》《易》《春秋》），直到他73岁去世。

孔子去世以后，他的弟子聚在一起为他守孝，其弟子及再传弟子又把孔子及弟子的言行语录等记录下来，整理编成了《论语》一书。现在，孔子修订的六经和《论》等书籍，已经作为中华民族思想文化的宝贵遗产，传承至今。

在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看到我们家县城的街道上有一座“文庙牌坊”，后来被拆毁了；后来在大约40年前，我在四川德阳的孔庙围墙上看到有“万仞宫墙”四个字，当时不懂得其中的意思。直到后来才知道：“万仞宫墙”是形容孔子的学问高深，难以企及的意思；最近几年在读了《论语》后准备整理阅读笔记时，我才感到要真正理解孔子的思想，是非常不容易的，才感到子贡用“万仞宫墙”来表达对孔子的道德学问的敬仰，是非常贴切的。现在，我不敢用自己的语言来表达对孔子学说的理解，只能在专家的引导下，对孔子一生的经历进行梳理，以此表达自己对孔子的敬仰。

从孔子的成长经历，看圣人是怎样炼成的？我想，家庭的教育，学校和社会的学习，个人的天赋和自身的努力，这四方面的因素是不可缺少的。愿以孔子为代表的中国传统思想文化永远滋养中华民族，帮助中国人民为世界的文明进步和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

这是北京孔庙的大成殿照片，“万世师表”的牌匾，就是后世人们对孔子的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