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在年底的话

蓝棕榈

说在年底的话

年末了，按理，是有些话要说，毕竟，表达，也是一种立场，而且必须是。

五年了，按理，也有些话要说。

习惯于把一些人事放在立场上来表述。我始终认为，一旦失去了立场，一切的存在，将毫无意义。这五年，前冲后撞，进退维谷；曲径通幽，柳暗花明。有鲜花与掌声，也有嘲讽与诋毁。孤独，反而成为一种享受。咀嚼孤独，有人间烟火味，也有超凡脱俗感。人生，是一场修炼，不是被世事磨得左右逢源，而是在时空里坚守立场。

所以，即使是一个小小的教研组长，也是存在，也该有立场。五年规划、三年目标，是口号，也是象征。喜欢夸父追日的故事，因为那是光的轨迹。当一些流言蜚语如箭般穿过，透明的躯体千疮百孔，然而，光还是光，不减半分。倘若能在那光明之地盛开一些桃花，也就算得上是风景独好了。

说到底，我并不是一个好的舞者。熙熙攘攘的人群，纷纷扰扰的俗事，是世界的主旋律。我本来就是一个格格不入者，又怎能随得了这滚滚红尘？

很负责任地说，我不是尼采，甚至连崇拜的勇气都没有。太阳，多么神圣的存在！而我的梦想，却是明月清风。

这几年，搞了些事情。或许，也只是像风过池皱。所有的鱼都需要氧气，但并非所有的鱼都知道氧气的存在。独上高楼，过河之鲫又如匆匆奔赴一场闹剧。登高，需要勇气，更需要眼界。所谓的“一览众山小”，还是格局不够：眼中的是山，脚下的也是山。山是立场，彼此都是，又何必分“一”与“众”？

五年的教研实践，是五年的芳华岁月。硕果累累也好，一地鸡毛也罢，像影像雾又像烟。每每回首，总有一中隔空抓取之感。除了证明生命的存在，很能奢望些什么？理解？尊重？感恩？更或者，功成名就？加官进爵？

早就拒绝过一些生命的附加。搞教育的人，虽不必清淡，不过，淡泊一点，总还是可以的。如果，立场只是标榜，那么，就一定会捕风捉影招蜂引蝶沾花惹草。活得真实点，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就是活得纯粹一点。

搞教育，也应该是这样的。

那么，我是讨厌一切装腔作势矫揉造作阳奉阴违的。说真话，做真人，是修炼的境界，也是修炼的途径。里尔克说，没有什么胜利可言，挺住意味着一切。是的，挺住，多么好的动词，一个表示能愿与状态的动词。

放弃，是想过的。记得弘一法师说过，算矣修书俟赤鸟，悄然挥扇避青蝇。其中，青蝇我是遇见过的，在陆羽书院门外，经常会有；然而，什么是赤鸟呢？一直不得解。后来从一本书上觅得，赤鸟可能是指萤火虫，其真乎？但我宁愿相信，因为萤火虫是有光的。越在黑暗的地方，荧光点点，亦是弥足珍贵。

我不想勾勒自己的假想敌。我曾经说过，我是猫头鹰。可以在冬日的枝头瑟瑟发抖，但也绝不学阴险的猎人，专门放冷枪。我的假想敌，都有一张模糊单薄的脸，可以忽略，也可以撕碎。

天气真好！

剩下的，该是一路前行了。

2024，新新鲜鲜的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