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军旅（59）盛华姓王

慢慢相遇

2017年的一天，战友左建华兴匆匆地跑到我的宿舍让我看他微信群里的一篇文章，写文章的人和是左建华当年一个火车皮拉过来的战友兼老乡盛华。文章的标题和内容都和红三连有关，里面还特别浓墨重彩的提到了我。作为回报，当时我也编辑了一段眼中的他发在QQ空间，我知道，盛华会看到的。

盛华和郑板桥是老乡，江苏兴化人，为了蹭人家的流量，自称板桥麦客。不过，身边的战友都不是文化圈的人，只直呼他老王。不错，就是和那个在笑话界有着永久生命力的“隔壁老王”一个姓。只是，这个郑板桥的老乡没有像“笑林广记”里记载的荤段子那样爬过邻居的墙头，勾引人家老婆。也没有像民间故事“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里那样傻的糊里糊涂。这个老王有血有肉丰满真实地和我一起生活过、工作过，他的两只脚能踩油门开大车，两只手能把班里的建设抓得黑又硬，而他的脑袋既能作文也能写诗，嘴里还能唱出一首好歌，远比那些个人尽皆知的“隔壁老王”更丰富更有趣。

老王大概是在2011年下半年调到青龙连队营区的，当时和他前后脚来报到的还有两名同志，他们来的时候都是上士级别的老兵了，再有“都是其他项目上调整下来的躺平者”这样的加持，我特别重视地和他们集体谈了次心。我说了欢迎他们来到三中队这样好听的话，也说了如果不配合连队工作那就会有麻烦这样难听的话。随后的几天，我在队伍集合的时候发现他们没有理解那次谈话的深意，他们着装有些随意，特别是还穿着便鞋或运动鞋。我决定先礼后兵，在开饭前没有点名字的强调了好几次，但他们没有听出是在点醒他们。第三天的时候，正巧有同志集合时晚了并且上衣最上面的扣子没有扣好。我临时起意最后一次强调了着装的问题并故意打了这个同志一个巴掌，颇有点“杀鸡儆这三只猴”的做法，如果再不改正，就会享受到我这个主官的粗暴管理。还好，老王随后就醒悟了，很快把鞋子的问题改正了。只是他不知道，那天那名同志挨得那一巴掌，他要承担三分之一的责任。

老王调到连队后的那段时间，中队集中发生了多起打架事件。而他也很快入乡随俗，有样学样，亲自上场和一位年轻一点的同志热烈并不友好地交流了一番。事后，年轻同志所在的小集体还计划对老王实施围剿，但被中队及时发现化解了。其实，老王打架和其他那些事件并不是偶发行为，这和连队深层次的管理有直接的关系，也可以说和我的管理思路有直接关系。当时我固执地认为连队活力不足，老好人现象比较严重，大家又都是年轻人，有些矛盾和不满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不要藏着掖着背后说三道四，即便动了手骂了娘也没有关系，同志们谈开了还是一家人。也正是在这种观念的引导下，有些同志们能动手的就不多废话了，这才在一个时期发生了多起打架事件。没想到过犹不及，这种事情多了就感觉连队的管理混乱没有秩序，而且还会坏了风气。

当时有很多老同志以及老王给我提到这个问题，我和指导员很快就纠正了偏颇。从那以后，连队也便很少出现这类事件了。通过这件事情我必须承认，像老王这样的老交通确实会在一些关键环节或者连队管理不正常的时候发现问题所在，他们虽有些狡黠但心地善良，总会用不同方式提醒劝告主官症结所在。这也便是除了年龄相仿之外，我比较喜欢和老兵同志们混在一起的原因。

我喜欢和老兵混，但老王却不喜欢和我混。对于我来说，老王就是隔壁的，不是自家的。他和我交流不多，和副队长李荣枝经常谈的来，在我眼里算是副队长那个小圈子里的人。只是后来才知道，老王还是个新兵的时候，副队长是他学车时的师父，两个人有这样的前缘走的亲近无可厚非。我这个人有很多毛病和缺点，但是有一个优点就是唯贤是举，和我谈不来不要紧，只要有能力有责任心，能为连队做贡献和排忧解难，我都会一视同仁地对待。更何况老王不仅墙头爬的溜，打架也是一把好手，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既然这么能打，不当骨干不抓卫生可惜了，于是，老王干起了副班长。老王的班长也姓王，是比他早几年入伍的王占龙。两个老王在一起搭台唱戏，不比我和指导员演的差。

老王到青龙营区的时候正赶上施工大干，连队要把逃军山村后面的山头消掉，把挖方拉到响水沟村的废料场。这段路途远且险，急需驾驶员两班倒。老王起初是开依维柯拉着爆破队放炮，当时身为项目部副经理的老代在工地看到后批评我不会用人，让老王开小车是暴殄天物，是大材小用。我委屈地说征求过老王的意见，他说他没开过大车，玩不转。老代说：不要紧，我这个C证都开得来，他肯定也行，你不要被他善良的外表给欺骗了。说完就拉着老王一起上了自卸车，一路火光带闪电地手把手教了两遍，然后就让老王出师了。

出师后的老王和李元强两班倒开同一辆车，不辞辛苦不讲条件，为连队按时完成逃军山段的路基任务出了力流了汗。后来，老王跟我讲，有一次拉料上响水沟那个长陡坡的时候，车辆突然熄火了，气压也没有了，车辆刹不住一直向后溜车，坡一边还是深沟，把坐在副驾驶带车的金排长吓的也心律失衡。好在他在瞬间的慌乱后冷静下来，在经过换挡、重新打火、加压、挂倒挡等一系列操作后终于把险情排除了。老王说当时也把他吓的够呛，好在有惊无险。老王当时没把这件事给我说，他说自己已经解决了，也就没汇报。听到他这么讲，我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当时我管理连队焦头烂额，每天一堆事，心力交瘁，如果老王告诉我这件事，除了增加我的担心以外，于事无补。所以，这才是一个老兵，一个骨干应该做得，拿得起放得下，还懂得为主官分忧。老王，嗯，是一位好同志。

老王开自卸车拉料的时候，我也会坐车上和他聊天。虽然他和副队长关系亲密，但也只能下班后偷偷摸摸地进行，在上班期间，我可以挟职务之便明目张胆地拥有他。我们在一起聊个人的爱好，聊家庭，聊对中队管理的想法，聊我的苦恼。老王手里把着方向盘，脚下踩着油门，眼睛看着便道，脑子里还得飞速地转着圈儿想着词应付我。他说他理解我，他说那时刚好是部队的转型期，一边要组建应急救援中队，一边又要施工大干，再加上人员调动频繁，工作肯定不会那么得心应手。他还劝我说压力不要太大，不要在管理中和自己较劲，也不要和做得不好的同志们太较劲，他还说连队的管理节奏需要缓一缓，你这个中队长也要缓一缓，再缓一缓，慢慢就好了。最后，他还说等我哪天当爸爸了，也就不会这么较劲了。

听了老王的一席话，我发觉是自己肤浅了。老王的身体是副队长的，但他的精神世界是属于我的，是和我相通的。那天，我们添加了QQ好友，我把老王的话也听了进去，休假回家后抓紧造人，等到小朋友出生的时候，老王给我空间留言说：恭喜恭喜，领导好枪法！而我也在他的空间看到了这样一段话：任何时候不要与老人和小孩子计较，生命的开始是无知的，生命的完结应该是快乐的！是的，不要太计较，从这段话我学会了换个角度思考问题，不在要求连队的同志向我看齐，也没必要用一种管理把大家都打磨成一样的模样，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个体，都有着迥异的思想和为人处世的方法，近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个体差异化的美也是一种美。

2012年，连队移防到抚宁邴各庄营区。在搞完紧张的营建工作后，房东安排村里的秧歌队来连队助兴。同志们听说了以后兴致都很高，把迎接工作做得妥妥贴贴，没成想，秧歌队虽然都是女队员，年龄最小的也有六十好几了。大家期盼的美女变成了一群老太太，热烈的心气顿时也就没有了，但场面不能冷场，老王不甘寂寞，一马当先，率先亮剑，拿起话筒献歌一曲助兴，顿时化作小鲜肉，成了老年妇女的偶像，博得老太太们的掌声。

事后，趁着老王的兴奋劲儿，我提议升他的官，由副班长调整至班长。我预想他会拒绝，当班长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使，这个我是理解的，但是老王却爽快的答应了。当时我也没想那么多原因，估计是他让老太太们扰乱了心神。事后，老王告诉我，那些老太太还不至于让他去爬墙头，只是刚调入连队的时候，他觉得我不是一个称职的能把连队带好的主官，也没想过为连队出多大力气，混一混退伍得了。但是，连队2012年夏季遭遇大水的时候，他看到了我决然的带着连队转移，在车场搭建帐篷设置野外营区，并统一大家的思想，把野外生活当成一次应急救援演练和驻训。他说，在那样困难的局面下，我把连队稳定住了，把同志们的心气凝聚起来了，这很不容易。这件事让他改变了对我的看法，他觉得我是一位能干事的连长，所以，后来让他干班长的时候，他也没有推辞。

老王没干班长之前，我们平日都是各干各的，上厕所遇到了也是点头之交，各蹲各的坑，互不打扰，偶尔的也在QQ空间精神交流一番。干了班长之后，这个关系便不纯粹了，我们之间因为工作关系打交道多了起来。我同很多骨干或多或少都在管理方面产生过矛盾和隔阂，有时还会比较激烈和尖锐，但事后都谈开化解了，这大概和我的性格有关，但更多的时候是我们通过思想的碰撞之后达成共识而产生的相互尊重。所以有一天我和老王之间出现了矛盾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

那天，我对老王发了火，他也没有给我面子，我们两个扯着嗓子像公鸡打架一般言语深度交流了一番。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已经忘记了，谁对谁错已然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解决问题。老王没有让那天的矛盾过夜，很快，他把和我吵架时的英雄豪气隐藏起来，笑嘻嘻地找到我，而我也心领神会，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向我走来，待靠近了，我们相互客套地寒暄并走了一遍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程序。之后，他说我听，认认真真谈了一次心。这次交流是我和老王共事的两年半时间里唯一的一次谈心，他坦承地说了他眼里的连队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他期望的连队又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末了，他问我会支持他对连队管理的分析和建议吗？我说我支持。他又问会支持他立功的想法吗？我那时正被他以队为家的心胸感动着，冷不丁被他这么一问，下意识地说也支持。

老王借助吵架事件化危机为机遇，给我洗脑成功，为他争取到了一个立功的机会。这样的说法只是调侃，老王凭借出色的工作是完全有资格参与到竞争中来的，而我也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当然，老王的工作也并不完美，班里的一个年轻的同志的思想工作他就没有做好，只不过瑕不掩瑜，这点不足掩盖不了他熠熠生辉的高大形象。

服役的最后一年，老王休了年假。假期快到的时候，我没有催他按时归队，但他却意外按时回来了。那会儿很多退伍的同志在最后一次休假时总喜欢在家里拖上几天，这样的情况我是理解的，所以为没有强调过。不按常理出牌的老王按时归队的行为带给我的除了意外的惊喜，还有对他遵守契约精神的敬佩和欣赏。我总是喜欢在比我兵龄长或者年龄比我大的同志姓氏前面加上一个“老”字，显然，王盛华不符合这个条件。他和我同年兵，年龄也比我小，所以我时常叫他王班长或者直呼其名。但在他按时归队这件事之后我才慢慢称呼他“老王”。我想，他的姓名前配的上这个“老”字。

我干主官那几年，连队的四级警士长们参与管理的时候比较多，我也经常征询他们的意见，而上士在这方面的情况就稍弱一些，当然老王和陈书富算是例外。他们两个骨干为人正直，眼光独特，有思想善于思考，有话也敢于直言，他们对我的帮助较多，是我值得敬佩的同志。相反，我对他们平日关心却不够，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他们退伍的那一年，推翻了我一直坚持的把立功的机会留给四级警士长这一原则，然后顶住了一些方面的压力，在评功评奖方面给了他们一些帮助。当然，现在重提这件事不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功劳，而是想更郑重地说明，老王和陈书富已然足够优秀，他们的表现值得我去做出改变和进行抗争。

老王退伍之后的一年，连队办了一本月刊杂志，我向他约稿，他发过来了一篇标题为“我和三连在一起的日子”的大作。文章写的很朴实，也很感人，都是真情流露。他感谢了连队的培养，感谢了战友们的帮助，感谢了二哥带给他的感动。除此之外，他还感谢了唱响的军歌和整齐的队列，感谢了施工生产中留下的汗水，感谢了足球场上的奋力拼杀，感谢了连队晚会上的开怀一笑。末了，他还感谢了生完孩子慈眉善目散发着母性光辉的那条叫做阿黄的狗狗。只是，唯独没有提到我。事后三年多，老王如梦初醒，良心发现，又单独为我这个精神伴侣写了一篇小作文，真情实意地感谢我带着他踢足球、看电影、画王八，这篇小作文就是文章开头左建华拿给我看的那篇。当然，这只是笑谈，老王不需要感谢我，而是我要感谢他，感谢他的理解，感谢他对我这个连长工作的认可。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盛华2013年从连队退伍，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十年的时光。当兵时在一起的战友退役以后大都天各一方，会有自己的生活，结交一些新的朋友，联系当然会比在一起时候的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这个规律对盛华和我来说却是个例外。这十年来，借QQ空间这块宝地，我们两个中年男人眉目传情，互相慰藉，也算是成就了一番别样的战友加同志般的情谊。

这些年，老王看到我写同志们的文章会恭维道：老连长慧眼识英雄，知人善任，高，实在是高。或者拍马屁说：看万老板佳作，如沐春风，顿感神清气爽，荡气回肠。我反击说他这喜欢说实话的毛病得改一改。有时，他知道我生病住院了给我留言：万老板，裤裆里那玩意割完了就早点回去吧。我看到后乐的不行，把手背上的针头笑出来了，还把肺炎笑的变严重又多住了两天院。有一次，连队由老同志组成的拔河队夺得了大队的冠军，老王知道后露出爬邻居墙头的本性色眯眯地说：老家伙不但时间长，耐力好，还能把握好节奏，知道该什么时间发力，什么时间突击。当然，老王也会正经起来，真情流露说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要调离红三连，而当真正退伍离开了，这才发现心中是那么的不舍。他说他脱下军装得那天流泪了，连队的兄弟带给他很多的感动和美好的回忆。

老王在我的空间“聊骚”的时候，我也会到他的自留地去看一看。在他发布的一些琐碎的生活场景里，我看到了他的孩子在成长过程中的美好瞬间，也看到了家庭美好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带给老王的幸福。除此之外，老王也会写写诗和一些生活感悟，从这些大作里，我知道了他转业安置工作后又买断了，这么折腾的原因是他看不惯地方单位一些人的嘴脸。后来，他又尝试在多个行业打拼，但终究不得其法，未能一展身手。现在的老王回归平静，子承父业，割据一大片水塘自立为王做起了水产的生意。期间2015年的时候，他还放飞一次自我，开着特种车辆由江苏出发，经河南、陕西、甘肃、青海，沿着青藏线越昆仑山口、翻五道梁、穿可可西里直至西藏的拉萨，体验了祖国的壮美河山，也涤荡了心灵洗尽了铅华。

说实话，没曾想到我和老王之间的战友情谊经历了十年还仍然存在。我以为，退伍后的不久，他便会有新的生活，把曾经的战友情谊深埋心底，只是没曾想，他和我扯不清理还乱，时不时在我的空间露露脸，仿佛提醒我那个老王还在，一直没有改变。我在这两天试图描写老王时随意翻了翻他给我的留言找些灵感，看着那些点滴过往，时而感动、时而快乐，满满的都是时光的印记。突然，我发现我和他之间有这十年的纠缠竟然没有互相添加微信。我对老王说以前肯定添加微信了，只是他后来把我删除了。而老王也表示印象中添加了微信，肯定是我把他给删除了，末了，他斩钉截铁地说自己的手机号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原因肯定在我。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赶紧翻了一遍微信好友录，没有他的名字，又用他的大号“板桥麦客”搜了一下，发现我和他在一个只有四人的微信小群里。我看了一下入群的原因，是战友刘峰组建的群。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原来是前两年，刘峰兴致昂扬的把老王、老左、三辉及我建了一个试图八一聚会的小群。聚会失败了，群被遗忘了，群主刘峰也不知啥时候悄悄退群了，就留下我们四个在群里傻傻地待着召唤。

我赶紧从小群里加了老王的微信。通过后，我们微信电话聊了两个多小时，过程聊的很嗨，内容涉及世界和平和个人前途命运，畅谈了人生追求，回忆了连队的风云往事。最后，当他知道我目前没有工作在家躺平的时候，他告诉我在他兴化老家有一个名叫“胖三鲜”的螃蟹品牌，推荐我在这边开个卖水产品的小店。我说这个“胖三鲜”有什么名气吗？是哪位名人创办的？老王说“胖”表示螃蟹肥且大，“鲜”当然表示螃蟹鲜美，“三”的寓意很好，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道家的老子说的……

我听到这里，突然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老王找我谈心忽悠三等功的场景，脑袋里的智商瞬时上线，赶紧对他说：这和老子有什么关系，分明是你老王创办的吧！老王听了说不开店也行，是否有江浙沪熟悉的朋友推荐推荐，可以买一些他的礼盒。我仔细想了想回复说：那块区域熟悉的朋友就你老王一个，其他不常联系的朋友凑到一块或许能买一个礼盒！我说完后耳边的话筒里传来了那边老王爽朗的笑声。

老王的笑声从电波中传来，声声入耳。虽然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我想现在的老王和初识时仍是一个模样吧，那一天，他脸上带着善良的笑，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走进青龙营区，与许许多多的战友结缘，开始了一段在多年以后仍会记在心底的红三连生活。

2023年的年末，老王已经退役整整十个年头了。能和老王以及像他这样的一群老交通兵在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他们身上有着老交通兵的鲜明特点，能奉献会忍耐，能吃苦会扯谈，能勇往直前的战斗也会为拐弯抹角地逃避，他们有血有肉鲜活地服役十几年，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酸甜苦辣般的故事。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是用这样一篇又一篇的小文，表示我的敬意。最后，祝福老王的水产事业顺顺利利，大获成功，而我也期盼着有朝一日找到老王管辖的水塘讨只螃蟹，我想老王一定会微笑着张开双臂欢迎我，那笑容一如十二年前那般纯净善良，历经风雨，不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