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雪袭京城

令狐

癸卯年末，京城突遇特大暴风雪，市教委下发临时居家学习通知，范围涵盖了全市中小学、幼儿园。这下好了，我们有两个学生的家庭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被临时“征用”的大课堂，我们老俩口则只能是静悄悄的洗衣、收拾、拖地、做饭…，生怕弄出声响影响俩孙女在家的视频网课学习。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远处白茫茫一片，楼下道路两边行人道上厚厚的雪地里有不少路人行走的脚印，有大有小、有深有浅，走路人多的地方形成叠加效应，大都看不出完整的脚印；路旁的球形大叶黄扬，被大雪包裹成滚圆的雪球，整齐划一的排列在道路两边；路中间被汽车碾压出的两道湿漉漉的黑色车辙印蜿蜒延伸到道路的尽头，来京城这些年，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雪。

网上报道，北京某医院骨科门诊的骨折患者已然是平时的四五倍，这让我想到上世纪六十年代，古城荆州冬季生活的场景。那时的雪比现在下得大、下得狂野，冬季的大雪厚到淹没小腿，每当清晨大雪纷飞时，孩子们大都在厚厚的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那个年代受条件所限，孩子们没有什么玩具，所以当遇见大雪纷飞时，会激发出超乎寻常的想像力。在雪地里玩出好多花样……什么滚雪球、打冰凌棍、下雪雨、做生日蛋糕、找有斜坡的地方坐在木板上速滑……总而言之玩得不亦乐乎。有一年大雪稍停，清晨满大街都是扫雪的人群，当地驻军战士们排着队、扛着铁锹、扫把、唱着歌前往偏远地段扫雪，沿街各单位不论干部、职工，都争先恐后参加清扫路面积雪劳动。大家拿着简单的铁锹、扫把，去铲雪、去扫雪，人们在欢声笑语中不知疲倦的将道路清扫干净，然后提着工具，头上冒着热气，披着刚脱下的外衣各自回家。那个年代好像形成了一种规矩，每遇大雪天，各家扫净门前雪，每个单位也将院落和门前马路打扫得干干净净，保证学生可以安全到校上课，车辆可以安全行驶，道路畅通无阻。医院有因雪地行走而摔倒的人去治疗，但没有患者成倍增加扎堆效应，更没有因为雪大而停课、停工現象。后来参加工作，每到冬季雪天，单位领导同事都是自觉上街扫雪铲雪。院落干净、马路畅通很少听到谁谁雪地行走摔倒骨折。那种快乐、朴素、热情、自然氛围，那种对待工作、生活认真负责的态度延续多年，美美回忆快乐依旧如新。

现在冬季，雪地里却鲜见成群的孩子嬉闹玩雪，我们所居住的这个有7000多人的小区，道路四通八达，偶尔可见几个物业绿化工人用铁锹铲雪，眼前的路大都是行人和上路车辆蹚出来的原生路，令人唏嘘不已。虽然城市里公共交通主干道有融雪撒布车作业施工，感叹工业力量强大的同时也深深担忧环境的污染。窗外的雪似乎下得更大了，狂风呼啸中双层大玻璃窗也随之剧烈震动，雪花中夹杂着雪粒弥漫了整个天空。看着两个被课业羁绊却跃跃欲试想周日快快到来，好去滑雪场大显身手的俩孙女，我和老伴不禁相视哑然失笑。

晚饭间听儿媳说“社区通知党员、共青团员、自愿者网上报名，明天到X地集合，开展清扫积雪活动”，我感到很是欣慰，希望有更多人参与这项活动，通过扫雪与自然和谐共生，培养和锻炼适应自然生存能力，传递积级向上、甘于奉献、不惧挑战，团队智慧、有责任、有担当的时代情操。

令狐培刚

写于北京昌平名佳花园居所

2023癸卯 冬月

被大雪覆盖的人行道

被大雪覆盖的小区花园

楼下道路旁停满被大雪覆盖的汽车

雪中小区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