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习诗经国风《曹风》四首

太阳出来了

　　诗经《国风·曹风》是《诗经》十五国风之一，收录了四篇曹地的民歌。曹，国名，是周代的一个重要的姬姓诸侯国，故址在今山东省菏泽市定陶县附近，国土较小，地处中原，国土较小，国力较弱。

周武王灭商后，周武王将大量同姓诸侯封在殷商故地，如周武王分封其兄弟管叔、蔡叔、霍叔在殷都附近建立邶、鄘、卫三国，这即是后来的“三监”。封叔振铎于“漕”地（河南滑县），同时期周公初封地原在今河南鲁山。后来周公东征，平叛了“三监”，亦征服了“作乱”的东夷，于是将未参入叛乱的诸侯国重新分封。鲁国被迁到山东，同时曹国也从河南之“漕”迁到了山东定陶附近，直至灭亡始终未再迁。

西周时期，曹国新建，而西周王朝国力强盛，各诸侯国只得听随周王室的调遣。曹国首任国君曹叔振铎到曹太伯时，大约相当于周成王周康王时，曹国此时国基初立，休养生息。周昭王、穆王之时，遇到“四夷不服”，频繁出兵征伐，各诸侯国承担沉重的徭役，曹国也不例外。西周末年，王室败象渐生，对外征伐次数减少，且无胜迹可言，且王室与各诸侯国矛盾渐趋尖锐。周夷王因听信纪侯的谗言，而烹杀齐哀侯，使得各诸侯从此逐渐离心。

春秋初期，郑国“小霸”初显，东方诸侯分为二派相互争斗，以郑齐为一派，以卫、宋、陈、蔡为另一派。曹国政局相对稳定，又没参入二派斗争，所以麻烦较少。前698年，郑、鲁结好，并且会盟于曹国，说明曹国开始跟随大国。齐桓公称霸，曹国跟随齐国。后因宋国背叛齐国，齐、曹、陈之师伐宋，这是宋国与曹国失和的开始。楚国称霸，曹国又依附于楚。前632年，晋楚战于城濮，楚军战败后，晋文公放回曹共公，让其回国，曹国依附晋国。曹宣公、曹成公时，卿大夫势力日强，曹宣公死后，公子负刍杀了太子自立，即是后来的曹成公。各国诸侯和曹国人都认为新立的曹君不义，抓住曹成公，想要让周天子立子臧为曹君。子臧即公子欣，他安葬了曹宣公后，准备逃亡，结果国人都想跟着公子欣。曹成公见公子欣得众多人支持，很恐惧，承认罪过，并请求公子欣留下。公子欣将“城邑”都让了出去，成全了曹成公，这就是“子臧让国”。春秋后期，曹伯阳十五年（公元前487年），宋景公伐曹，曹国灭亡。

《曹风》展现着曹国当时的情景，也记述着曹国社会的人情世故，《蜉蝣》乃亡国之兆，《候人》展现曹国官场混乱的，《鸤鸠》是警醒诗，《下泉》是对往日荣光的思念。《曹风》前三首或多或少的说明了曹国此时的危机：即将亡国，小人作祟和没有人才等，又有下泉的感慨与对周朝鼎盛时刻的怀念，鲜明的体现着曹国诗人对于现实的无可奈何和对周朝统治时国家平等的感慨。

一、《蜉蝣》，该诗创作背景《毛诗序》以为是讽刺曹昭公，后人有赞同也有不赞同的。以蜉蝣来讽刺国君的奢侈，实在有点比拟不伦的感觉。不过从诗的内容来看，它所传达的是贵族阶层的情绪，应无疑问。这是一首自我叹息生命短暂、光阴易逝的诗，借蜉蝣这种朝生暮死的小虫写出了脆弱的人生在消亡前的短暂和终须面临的消亡的困惑。蜉蝣是一种渺小的昆虫，生长于水泽地带，幼虫期稍长，但化为成虫，即不饮不食，在空中飞舞交配，完成其物种的延续后便结束生命，一般都是朝生暮死。蜉蝣又是漂亮的小虫。它身体软弱，有一对相对其身体而言显得很大、完全是透明的翅膀，还有两条长长的尾须，飘舞在空中时，那姿态是纤巧而动人的。而且，蜉蝣喜欢在日落时分成群飞舞，繁殖盛时，死后坠落地面，能积成一厚层。因而，这小东西的死，会引人瞩目，乃至给人以惊心动魄之感。蜉蝣美丽，朝生暮死，人生快乐，不能长久。这首诗的情调有点消沉的，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人们不能对生死的问题给出令人心安的解答，人心容易被死亡的忧伤笼罩。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对死的忧伤、困惑、追问，归根结蒂是表现着对生的眷恋，这也是人心中最自然的要求。

原文解读

蜉蝣之羽fú yóu zhī yǔ，

（蜉蝣～一种昆虫，寿命只有几个小时到一周左右。羽～昆虫的翅膀。）

衣裳楚楚yī cháng chǔ chǔ。

（衣～人穿的上衣。裳～下衣，裙子。楚楚～鲜明貌；一说整齐干净。）

心之忧矣xīn zhī yōu yōu，

（心～指诗人心绪。忧～悲伤）

於我归处 yú wǒ guī chù。

（於～通“乌”，何，哪里。归处～归宿的地方）

蜉蝣之翼fú yóu zhī yì，

（翼～昆虫的翅膀）

采采衣服cǎi cǎi yī fu。

（采采～光洁鲜艳状。衣服～衣裳服饰）

心之忧矣xīn zhī yōu yōu，

於我归息yú wǒ guī xī。

（归息～休息，止息，生命停止安息）

蜉蝣掘阅fú yóu júe yùe，

（掘阅～挖穴而出。阅：通“穴”。）

麻衣如雪má yī rú xǔe。

（麻衣～古代诸侯、大夫等统治阶级日常衣服，用白麻皮缝制。如雪～像雪一样洁白）

心之忧矣xīn zhī yōu yōu，

於我归说yú wǒ guī shuō。

（归～归宿。说～通“税”，止息，住，居住。）

译文

微弱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

漂亮的外衣色彩鲜明夺目。

叹其生苦短我心溢满忧伤，

我人生的归宿有什么地方？

细小蜉蝣在空中振翅飞舞，

尽情展示着它华美的衣服。

叹其生短促我心涌满忧郁，

我人生的归宿将栖落何处？

柔嫩的蜉蝣刚刚破茧而出，

轻轻舞动雪白的麻纹衣服。

叹其生命短暂我忧郁满怀，

到哪里寻找我人生的归宿？

赏析

全诗三章，每章四句。此诗开篇即以“蜉蝣之羽”为比，这个小生命的翅膀，像一件华美的衣裳那样艳丽多彩。但这种美丽来之不易，且只有一天的美丽，宛如昙花一现。诗人见此情景生发感慨。一种珍惜生命、把握现在的紧迫感油然而生。第二章意思大致相同。第三章，描述蜉蝣的初生，刚刚破土而出的时候，麻衣如雪，那薄如麻丝的翅羽好像初雪一样洁白柔嫩。但它很快就飞翔起来，尽情挥舞生命的光采。相比之下，人当然要学习蜉蝣精神，生之光华，死之绚烂。

二、《候人》，是一首对好人沉下僚，庸才居高位的现实进行讥刺的诗歌。 

原文解读

彼 bǐ 候 hòu 人 rén 兮 xī，

（彼～那 。候人～官名，是看守边境、迎送宾客和治理道路、掌管禁令的小官）

何 hè 戈 gē 与 yǔ 祋 duì。 

（何～通“荷”，扛着。戈～古代兵器，横刃，用青铜或铁制成，装有长柄。祋～古代武器，殳的一种，竹制，长一丈二尺，有棱而无刃。）

彼 bǐ 其 jì 之 zhī 子 zǐ， 

（彼～那些。其～语气词。之子～那人，那些人）

三 sān 百 bǎi 赤 chì 芾 fú。 

（赤芾～赤色的芾。芾～祭祀服饰，即用革制的蔽膝，上窄下宽，上端固定在腰部衣上，按官品不同而有不同的颜色，赤芾乘轩是大夫以上官爵的待遇。三百～可以指人数，即穿芾的有三百人；也可指芾的件数，即有三百件芾）

维 wéi 鹈 tí 在 zài 梁 liáng，

（维～语气词。鹈～鹈鹕，水禽，体型较大，喙下有囊，食鱼为生。梁～伸向水中用于捕鱼的堤坝 ）

不 bù 濡 rú 其 qí 翼 yì。 

（濡～沾湿。翼～羽翼，翅膀）

彼 bǐ 其 jì 之 zhī 子 zǐ， 

不 bù 称 chèn 其 qí 服 fú。 

（称～相称，相配。其～他们。服～官服）

维 wéi 鹈 tí 在 zài 梁 liáng， 

不 bù 濡 rú 其 qí 咮 zhòu。 

（咮～禽鸟的喙）

彼 bǐ 其 jì 之 zhī 子 zǐ， 

不 bù 遂 suí 其 qí 媾 gòu。 

（遂～终也，久也。媾～婚配，婚姻）

荟 huì 兮 xī 蔚 wèi 兮 xī， 

（荟、蔚～云起蔽日，阴暗昏沉貌）

南 nán 山 shān 朝 zhāo 隮 jī。 

（朝～早上。隮～同“跻”，升，登）

婉 wǎn 兮 xī 娈 luán 兮 xī， 

（婉～年轻。娈～貌美）

季 jì 女 nǚ 斯 sī 饥 jī。

（季女～少女。斯～这么。饥～饿）

译文

迎宾送客那小官，

肩扛长戈和祋棍。

像他那样小人物，

三百朝官不屑顾。

鹈鹕停在鱼梁上，

水没打湿它翅膀。

那些朝堂上的人，

不配穿那好衣服。

鹈鹕停在鱼梁上，

水没打湿它的嘴。

那些朝堂上的人，

对待婚姻不专一。

云蒸雾罩浓又密，

南山早晨突然起。

少女俊俏真可爱，

可怜天天忍饥饿。

赏析

全诗四章，每章四句。四章赋比兴手法全用上，由表及里，以形象显示内涵，慨叹小人物命运不幸，批判谴责不公平的社会现实。底层坚守岗位候人，辛劳却不能顾家，而那些养尊处优的三百当权者，懒得像蹲着鱼梁上的鹈鹕一样。

诗歌第一段通过描写地位低微的小官吏“候人”和身着“赤芾”的贵族官员的文学对比，其用意何在呢？是为了讽刺曹国国君曹共公远君子而近小人的治理之道。诗歌的二、三段，诗人借鹈鹕作讽，讽刺那些自己没有真本事，却因得到曹国国君宠幸而封官加爵的“三百赤芾”，这些人不配穿华丽的官服，他们朝堂上不出力，追求着自己的享乐。最后一段，先讲到了南山云雾，又写到了挨饿少女，看似与上文并无联系，其实是借南山弥漫升腾的云雾暗讽“三百赤芾”的小人们身处高位、气焰嚣张，以“季女”形容那些不被重用、身份低微的真正君子。

三、《鸤鸠》，《毛诗序》观点为刺在位无君子，用心之不一。也有观点认为是后人因曹君失德而追怀其先公之德之纯以诗刺之。而朱熹《诗集传》则认为，该诗是美君子之用心平均专一。

原文解读

鳲 shī 鸠 jiū 在 zài 桑 sāng，

（鳲鸠～布谷鸟，是一种常见的鸟,上体灰褐色,下体白色，其显著特点是双音节叫声,并把卵产于别的鸟巢中为它孵化。桑～桑树）

其 qí 子 zǐ 七 qī 兮 xī。

（其～它。子～小鸟，七～一窝七个）

淑 shū 人 rén 君 jūn 子 zi，

（淑人～善人。君子～君王之子，后指人格高尚的人）

其 qí 仪 yí 一 yī 兮 xī。

（其～他们。仪～容颜仪态。一～如一，不改变）

其 qí 仪 yí 一 yī 兮 xī， 

心 xīn 如 rú 结 jié 兮 xī。

（心如结～比喻用心专一，朱熹《诗集传》：“如物之固结而不散也。”）

鳲 shī 鸠 jiū 在 zài 桑 sāng，

其 qí 子 zǐ 在 zài 梅 méi。

（梅～梅树）

淑 shū 人 rén 君 jūn 子 zi，

其 qí 带 dài 伊 yī 丝 sī。

（带～腰带。伊～是。丝～丝线。意思是他们的腰带用丝线绣制）

其 qí 带 dài 伊 yī 丝 sī，

其 qí 弁 biàn 伊 yī 骐 qí。

（弁～皮帽。骐～青黑色的马；一说皮帽上缀着青黑色的玉饰）

 

鳲 shī 鸠 jiū 在 zài 桑 sāng， 

其 qí 子 zǐ 在 zài 棘 jí。 

（棘～酸枣树）

淑 shū 人 rén 君 jūn 子 zi，

其 qí 仪 yí 不 bù 忒 tè。 

（忒～差错）

其 qí 仪 yí 不 bù 忒 tè， 

正 zhèng 是 shì 四 sì 国 guó。

（正～闻一多《风诗类钞》：“正，法也，则也。”楷模。四国～四周国家。正是四国，为此四周国家之法则。）

鳲 shī 鸠 jiū 在 zài 桑 sāng， 

其 qí 子 zǐ 在 zài 榛 zhēn。 

（榛～丛生的树，树丛）

淑 shū 人 rén 君 jūn 子 zi，

正 zhèng 是 shì 国 guó 人 rén， 

（正是国人～意思是他们是国人效行的榜样）

正 zhèng 是 shì 国 guó 人 rén。 

胡 hú 不 bù 万 wàn 年 nián？

（胡：何，怎么，朱熹《诗集传》：“胡不万年，愿其寿考之辞也。”）

译文

布谷鸟桑林筑巢，

细心育七个小鸟。

品性善良好君子，

仪容端庄长如一。

仪容端庄长如一，

节操坚贞如磐石。

布谷鸟桑林筑巢，

小鸟嬉戏梅树梢。

品性善良好君子，

他们腰带绣白丝。

他们腰带绣白丝，

玉饰皮帽花色鲜。

布谷鸟桑林筑巢，

小鸟嬉戏棘树梢。

品性善良好君子，

仪容端庄不走样。

仪容端庄不走样，

四周各国好榜样。

布谷鸟桑林筑巢，

小鸟翻飞榛树梢。

品性善良好君子，

百姓敬仰好榜样。

百姓敬仰好榜样，

怎不祝他寿无疆。

赏析

全诗四章，都以鳲鸠及其子起兴，实包含两层意思。一是鳲鸠即布谷鸟，该鸟仁慈，饲子朝从上下，暮从下上。二是“鳲鸠在桑”，始终如一，操守不变，正以兴下文“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不忒”的美德，与那些小鸟忽而在梅树，忽而在酸枣树，忽而在各种树上的游移不定形成鲜明对照。小鸟尚未成熟，故行动尚无一定之规。因此，各章的起兴既切题旨又含义深长。（国君在上如同尸鸠在桑，子民如其子，遍处国土。尸鸠能对每个雏鸟哺育，国君能否恩泽每个子民吗？）各章起兴之后，即转入对“淑人君子”的颂扬。先赞仪表，后赞内在品德。仪表是人的外包装，其实质则是人的心灵世界的外露，由表及里。次章举“仪”之一端，丝带、缀满五彩珠玉的皮帽，将“仪”之美具体化、形象化，让人举一反三，想像出“淑人君子”的华贵风采。　　如果说一、二章是颂“仪”之体，则三、四章是颂“仪”之用，即内修外美的“淑人君子”对于安邦治国佑民睦邻的重要作用。三章的“其仪不忒”句起到承上启下的转折作用，文情可谓细密。四章的末句“胡不万年”，则将整篇的颂扬推至巅峰。

四、《下泉》，写曹国臣子感伤周王室衰微，各诸侯国以强凌弱，小国得不到保护，因而怀念周初比较安定的社会局面。

原文解读

冽 liè 彼 bǐ 下 xià 泉 quán，

 （冽～寒冷。彼～那。下泉～地下涌出的泉水）

浸 jìn 彼 bǐ 苞 bāo 稂 láng。 

（浸～浸泡。彼～那。苞～丛生。稂～一种莠一类的野草；毛传：“稂，童粱。非溉草，得水而病也。”也有人说稂是长穗而不饱实的禾）

忾 kài 我 wǒ 寤 wù 叹 tàn， 

（忾～叹息。寤～醒。）

念 niàn 彼 bǐ 周 zhōu 京 jīng。 

（念～怀念，怀思。周京～周朝的京都，天子所居，下文“京周”、“京师”同）

冽 liè 彼 bǐ 下 xià 泉 quán， 

浸 jìn 彼 bǐ 苞 bāo 萧 xiāo。 

（萧～一种蒿类野生植物，即艾蒿）

忾 kài 我 wǒ 寤 wù 叹 tàn， 

念 niàn 彼 bǐ 京 jīng 周 jìn 。

冽 liè 彼 bǐ 下 xià 泉 quán， 

浸 jìn彼 bǐ 苞 bāo 蓍 shī。 

（蓍～一种用于占卦的草，蒿属）

忾 kài 我 wǒ 寤 wù 叹 tàn， 

念 niàn 彼 bǐ 京 jīng 师 shī。 

芃 péng 芃 péng 黍 shǔ 苗 miáo， 

（芃芃～茂盛茁壮，毛传：“芃芃，美貌。”黍～糜子，苗～幼苗）

阴 yīn 雨 yǔ 膏 gāo 之 zhī。 

（阴雨～天阴下雨。膏～滋润，润泽。之～黍苗）

四 sì 国 guó 有 yǒu 王 wáng，

（四国～四周各诸侯国。有王～郑笺：“有王，谓朝聘于天子也。” ）

郇 xún 伯 bó 劳 láo 之 zhī。

（郇伯～毛传：“郇伯，郇侯也。”郑笺：“郇侯，文王之子，为州伯，有治诸侯之功。”劳～慰劳。之～四国）

译文

寒凉的泉水在下汩汩流动，

一丛丛狗尾草浸在寒泉中。

梦中醒来我连连长吁短叹，

深深怀念繁华的周国京城。

寒凉的泉水在下涔涔涌流，

一丛丛艾蒿草浸在寒泉里。

睡梦中醒来我不住地叹息，

深深怀念富庶的都城旧地。

寒凉的泉水在下汩汩涌动，

丛丛筮草被淹没在寒水流。

一觉醒来我总是哀声叹气，

深深怀念昔日里故都神游。

那时节黍苗青青多么繁茂！

滋润它们的自有雨顺风调。

四方的诸侯都来朝见天子，

贤德高贵的郇伯亲切慰劳。

赏析   

此诗兴中有比，开头以寒泉水冷，浸淹野草起兴，喻周室的内乱与衰微，亦写出了诗人触景生出的悲情。接着以直陈其事的赋法，慨叹缅怀周京，充溢浓郁的悲凉之感。而三章的复沓叠咏，更是把这种悲凉之感推到了一个极点上。到了末章，却来了一个雨过天晴般的突然转折，说到周王朝鼎盛之时，万国朝拜的盛况，让人更加感叹，更加伤感。

此诗的前三章，是《诗经》中典型的重章叠句结构，各章仅第二句末字“稂”“萧”“蓍”不同，第四句末二字“周京”“京周”“京师”不同，而这又恰好在换韵的位置，易字目的只是通过韵脚的变化使反覆的咏唱不致过于单调，而三章的意思则是完全重复的，不存在递进、对比之类句法关系。第四章在最后忽然一转，这种转折不仅在语句意义上，而且在语句结构上都显得很突兀。因此古往今来，不乏对此特加注意的评论分析。有人大加赞赏，也有人极表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