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鄙人对文学方面的争论向来是向往和好事的,尤其是对于诗歌方面的,毕竟文学批判和文学争论不仅不会损害文学的本身价值,反而是有助于其长足的发展和进步的。但就于本篇而言,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写,这是我一直想写的一篇文章,但迟迟没有写来,因为我知道文人相轻在文坛本就是常态,在文坛角落边缘的我们又何苦争论一二呢。但就于佳明先生今天于我所言的一些内容,我想我有必要做一篇文章以答其言,当然也希望佳明先生能写一篇文章有所回应,这也是我所期待的,故声明此文谨献给佳明。<br> 一者,要谈新诗。周知,新诗是五四运动以后使用白话文而写的诗体,有别于古典的绝句、律诗以及乐府等。在当时古典诗词已经走向没落,大量的陈词滥调和无病呻吟的诗歌套用古典的格律浮现,导致新诗的应运而生。新诗自五四运动到现在已经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当然也就是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局面,使文学的城堡获得一个更加辉煌的夜晚。这也就是佳明先生和我谈的,难道哪个诗体的开创不是有意义、有先驱、有价值的么?诚然,一种应运时代需求的诗体的出现确实能极大程度的打破僵死局面,为文学注入更鲜活的血液,重新萌发生机。但我在此有必要提醒佳明先生,何为新的诗体,新的诗体是不同于过往的各种诗体,有自己的创新和特点的。而绝非在字数上仍然借用古典绝句,和套用古文来摛藻雕章的,如果是此类,不能算是新的诗体出现,只能算是写了几首打油诗而已。如果真的要说新诗的话,那就不能不提郭沫若先生,他的《天上的街市》、《太阳礼赞》等作品都适合佳明先生拜读一下。私以为这样的作品才算是新诗的创作,才算是你所谈的“逍遥派”,既然选择逍遥,那何必在字数上也靠在“7,7,7,7”这种样式呢,大可把形式打散,这样不是更“逍遥”一点么,只是把“平仄”和“韵脚”去掉,单纯的使用新韵和删掉格律而言,我窃以为还不算是“逍遥”啊。当然我在这里不对你的个人作品做出评价,毕竟在内容方面我是大部分认可的,毕竟还不至于写出《后庭花》这种作品,一笑。但我看到强用文辞来拼凑内容的行为,就不禁让我想到了另一种作品体裁——喊麦。但不同的是喊麦没有文化价值,而佳明先生的诗是有文化价值的,这是二者的珍贵不同处。当然,我也没有资格批判什么,毕竟我想我的诗词也存在这样的情况,毕竟文章偶有天成,揣摩或得一二,但绝非每句妙语都是我们这些“小家”可以落笔出来的。但全篇如此是我所不支持的,记得初中的时候某位李姓同窗曾和我谈到这点,她说现在的诗歌大多选择摛藻雕章,用那些看似古典的话语和词汇去堆砌一篇诗歌,而不是用一年的或者更久的时间去打磨一首小小的五言绝句,这种量产式的创作行为是她所不齿的。我对她的这种观点深表认同,也改变了我今后的诗歌创作,会令我选用更长的时间去推敲、去精润和打磨,不为了别人的普遍认同,单纯让自己觉得还算说得过去。所以又大量去赏阅古人的诗词及骈文,去丰润自己的文化常识,也不至于写作的时候太过露怯,“连王粲的名讳都说不出口”。再去学习古诗的格律、韵脚,翻阅平水韵表,开始认识到何谓“三平韵”何谓“一三五不论”而已。我认识很多的诗歌爱好创作者,往往在这一步就停滞不前了,而不愿意去迈出像先贤学习的一步,只愿意安逸在舒服区做自己所谓的“新诗创作”。这就和书法方面网上争论的“江湖体”一样,有众多人认为这是开创性的先驱行为,大可不必拘泥于过去的内容。但是你要知道,王羲之或颜真卿或毛泽东,都是先习得古人之法,再在其上有所创新和改变的,改变的好的青史留名,不好的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只有踩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一步步够得星星,没有一蹦三尺高,直接就成为一位大家,写出名垂万古的人。如果有的话,我想我已经是他的超级铁杆粉丝了。乃至于古人才会选择用典故、化用前人的诗句,沿用过去的格律,而不是一天就换一种形式,一人有一人的形式。所以哪怕有时候被佳明先生说成“乱用典故”“吊书袋”,我都认为这是对我的褒赞。至于有没有必要走出这一步,就是我下面要谈的旧诗了。</h3> <h3> 二者,要谈旧诗。如果按过往的格律而填诗作词算作你说的“迂腐”、“循规蹈矩”,我想这不至于由我们评判。如果这样算是的话,我想你应当也概括了毛委员吧,这是万万要不得的。毕竟没有他的《沁园春·雪》、《沁园春·长沙》、《七律·长征》等作品,中国文学史上就要黯然掉一颗不朽的夜明珠呀!难道你也忍心看着这些作品沦落为五档作品么,这不是令人贻笑大方的一件事么。当然,每个人的品味有所不一,我的作品不能与毛委员的大作并论,但是这不能以偏概全啊,怎么能说套用古典的格律和形式算是迂腐之作呢,在毛委员的作品中我依然品味到了文学的活力和文字的张力,绝没看到因为套用格律而困死僵化的样态。至于乐府的转代,宋词的突显和新诗的应运而生,大多是时代的需求,是当时的文化环境下压抑住了创作者们的发挥,导致不能出现更好的作品和作者。但至于说后面,唐朝的李白不是写下来《蜀道难》么,不是乐府旧题么;难道只听闻苏轼的词,李白的诗,而不知苏轼的诗也令人拍案叫绝,李白的《菩萨蛮》也颇让人称道么?宋朝的词当然如你所说是时代的需要而广为流行(替你稍更正,不是流传),确实是伟大的,每一种开创都是伟大的,但是这并非说之前的体裁就该消亡殆尽了。而且宋词作为新体裁的出现,恰合了当时文人和文化的需求,新诗的出现又恰合了新文化的推广。所以不知现在的时代又有何必要去再出一种新形式的打油诗呢。</h3> <h3> 所以我认为作为一名爱好者,绝不可泛泛而作,先应该潜心学习一下,积压点文化内涵,再静水流深、厚积薄发。万不可做一日突然凭空变出一首旷世绝作的妙想,白日梦话而已。我也希望能接着读到佳明先生更好的作品,本篇文章自然带有我的主观观点,但也只是由希望能读到同窗更好的作品这一基点出发。如有鲠刺,万望海涵。<br> 致尊敬的佳明先生<br> 瀚之 癸卯年冬<br> <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