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哈军工学习舰艇设计

赵公三亚

纪念哈军工成立70周年朱德耀 我是哈军工第一期学员，1953年入学，到1957年暑假应该学习期满，准备毕业后走上工作岗位为人民服务了。在学习阶段结束前的最后一件大事就是毕业设计。我们班参加毕业设计的一共有22名学员（图1）。 图 1 军工一期学员（53-351班）毕业照 图 2 53-351班时任班长罗培林，书记夏剑晖向系主任黄景文汇报工作 在整个学习阶段我们是不分水上和水下的，即不分水面舰艇和水下潜艇，统称“造船专业”，大家始终在一起上课。但是毕业设计时要分成两个大组，水面舰艇组有做驱逐舰的，有做扫雷舰的，有做鱼雷快艇的……。水下组总計有11名同学，分别做大型、中型和小型三种潜艇题目。我毕业前是在“M型”潜艇（这是苏联卖给我国的二次大战时期的一种小型潜艇）上实习的，所以选择小型潜艇作为我的设计题目，其他同学也都按自己的兴趣选取大、中、小这三种型式中的一种设计课题，一切按部就班地进入各自的设计工作，那么谁来担任我们水下组的指导老师呢?其实教务方面早就安排，设计课老师邓三瑞在学员进入毕业设计之前己聘请苏联专家姆恰洛夫指导我们，见图3。 图3（左1为苏联专家扎姆恰洛夫） 图4 科主任顾懋祥教授与苏联专家扎姆恰洛夫 正当我们的毕业设计将即完成时，上海交通大学造船系的老师听到这一喜讯后，立即派来位有经验的中年男性描图员，自带描图工具把我们毕业设计作业中所完成图纸全部描成底图带回上海，以备将来他们有学生做毕业论文时作参考。我们的设计室位于31号楼的正中处的第五和第六层，造船制图作业的图纸尺寸较大，因此每个人的绘图板的尺寸也大，五楼和六楼二层共四个设计室全被我们占用了。为了保持设计室的安静，有需要抽烟、喝水的唯一空闲的地方就是从楼梯通向设计室有一块近似方形的过道，这就成了大家休息的好地方，课间的时候很多人放下绘图笔，看看校园内或远方的绿色，休息一下自己的眼睛，有什么争论的话题也在此无所不谈。因为大家都在做舰艇设计，所以闲谈也离不开谈到中国的舰艇设计，从满清帝国的北洋水师到国民党政府的军阀混战。当谈到中国的舰艇设计，那么我们的毕业设计是否应当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呢？最后大家的结论认为：虽然都是纸上谈兵，邓三瑞教授（哈军工分建后哈工程的校长）当是开创者，他虽然也是纸上谈兵，但比我们的毕业设计早谈了几个月吧。有人说：按照俄罗斯的习惯，第一个做……的人常常可以称之为“……之父”，那么邓三瑞可以称之为“中国潜艇设计之父”了？大家都哈哈大笑，我也很讨厌这种做法。 其实邓三瑞老师在舰船设计上的贡献主要是在他以后的工作上，在舰艇装置系统的研发上，这允我以后再慢慢道来。在我们大家闲谈的过程中有人提到在人民解放军决定成立海军的时候，毛主席曾经亲笔题字“为了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我们一定要建立强大的海军”，这结论得到大家的同意，“……之父”的讨论到此也就圆满结束。后来在31楼进门的大厅里果然出现一块精美的毛主席提詞标语板（图9）和《祖国万里海疆图》（图10），这可能是工艺家徐万虎师傅的绝作。他原是大连造船厂的八级工，他所做各种模型和用具没有人不佩服的。现在这两块图板仍然悬挂在31号楼的大厅里，己成为珍贵的历史文物了。1958年6月邓三瑞教授在海军部门的支持下，在上海海军产品一室成立了032潜水艇设计组，我们6名同学留校同学正好赶上032潜水艇的设计工作。除夏剑辉是搞水面舰艇，罗培林去苏联留学，我和陈厚泰，邱聪，林希正四人都到上海参加了032的设计工作，完成了技术设计和一条试验艇的设计与建造。我为032装置系统设计副组长，陈厚泰为032小试验艇建造和试验队长。其实我们很早就在教学科研中萌生了要有中国自己的新型潜艇的想法。那时苏联还没有水滴型潜艇，美国水滴型《大青鱼号》也刚下水，开始试验不久。今天我们海军强大了，有了核潜艇，我们的梦想成真。 图5，图6为五科冯捷政委与哈军工032潜艇设计组在上海海军产品一室合影留念（1958年） 图5 前排左起：邓三瑞，冯捷，蔡绳武后排左起：邱聪，朱德耀，林希正 图6 蔡绳武，朱德耀，冯捷，林希正，邱聪，邓三瑞 图7 1958年5月1日哈军工与海军产品一室的青年团员一起参加团活动后排左1：朱德耀（军工一期）前排右2：陈起富（军工三期） 图8 左起：程元龙，朱德耀，陈厚泰 图9 《032》试验小潜艇 图10 悬挂在三系大厅的毛主席给人民海军的提词 大厅里悬挂着的《祖国万里海彊图》时刻提醒我们作得卫海疆的责任。 图11 《祖国万里海彊图》 《我在哈军工学习舰艇设计》一文写作背景与作者朱德耀近况朱德耀教授出生于1933年，該文是他在2023年整九十岁时，为庆祝哈工程大学七十周年校庆满怀激情所作。文章语言之朴实，没有任何华丽铺张的词汇，但字里行间，处处流淌着他七十年来对党的忠诚，为海军的无私奉献，同时表达了他对哈军工的真挚情感和怀念。七十周年校庆业已园满，但投出去的这篇稿件好像不知掉落到何处，未见采用。在2023年即将过去之时，赵公三亚将該文以美篇的形式隆重分享与众，以此缅怀与世长辞的哈军工壮士和所有己故去的良师益友。朱德耀目前的身体现状很不错，只是视力和听力有点差。他心态好，积极乐观，为人谦虚诚恳。他是哈军工舰艇八十名壮士之一，他是共和国人民海军发展壮大有功之臣（见赵公三亚美篇：《为中国第一艘潜艇，他们三人是英雄》）。这几年他一直在北京和儿子居住。2023年疫情好转，特别又是校庆七十周年，他们本想回哈看一看，与老友们聚一聚，但儿子担心他们独自回去在哈生活不便而没能成行如愿。 朱德耀教授的文章手稿 电子版文稿 2017年（鳮年），朱教授84岁本命年在三亚与赵公留影纪念 朱德耀教授（左1）与张天琴老师（右1）在三亚金凤凰山庄小区留影（2017年） 2017年良师益友罗培林，朱德耀两位教授亲临赵公画展指导，老朋友见面大家笑得多么开心。 朱典明教授与夫人果江娜医生亲临现场 画展上相聚的军工老友还有（左起）：刘庆甫，贾慧明，伊绍林，李积德，赵公三亚，罗培林，朱德耀，张天琴，刘希宋，宋桂莲 还有老友曹锦山（左1），王元超（左4），赵国良（右1） 告别2023，拥抱2024。愿新的一年，哈军工所有健在的老友们年年有约，常常相见，平平安安，康康健健。期盼，祝愿哈工程大学大展宏图，再谱华章，更铸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