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留痕——七十年代我在农村蹲点纪实点滴 作者:何国昌

我为峰

<p class="ql-block">作者在本溪县工作期间</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nbsp; 我于1972年从黑龙江省调回本溪市农林水利局,至今已经有50个年头。在半个世纪的历程里我曾经亲身经历了农村蹲点工作,岁月留痕,耳闻目睹了农村的巨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1975一1976年,我做为市农口农村蹲点工作组成员在原本溪县草河掌人民公社草河掌大队蹲点,那时草河掌公社被称作“山高林密气温低,改变面貌不容易”,自然面貌是“九山半水半分田,半分道路和家园”。粮食产量很低,缺乏优良种子,到了秋后庄稼籽粒还没饱满,早霜一打,只好收割“水棒子苞米”了。俗话说“雪下高山霜打涯地”,每年一到秋天庄稼还没成熟的时候,就组织社员防早霜,在地里到处摆成一堆堆的柴禾,到了凌晨点着柴禾,满地笼罩烟雾,好象这样就能避免霜打。结果到头来未成熟的庄稼还是“霜打的茄子蔫巴了”。一到春天种地时家家粮仓已经快见底了,只好天天上顿下顿喝苞米面糊糊度日,青黄不接时候就得啃青,农民种地一年到头食不果腹,干一天活一等劳力10分工分,结帐时才合8分钱,一天挣了一张邮票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到了过年时候,我们工作组全力以赴帮助筹划,每户农民分到一斤刀鱼、半斤古巴糖、半斤油、二斤面、三斤大米,农民就高高兴兴的过了个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为了增加粮食生产,扩边展沿修造耕地。在山上林下上万年积累下来那么薄薄一层腐殖土,刮地皮式的把土移到山下河沟边上垫地造田。有一次我和农民们上山扒山皮土,脚下遇到一块周边翘沿的大石头底下有土扒不出来,我不知道是卧牛石,就来了个“鲁智深倒拔杨柳”,猫下腰使足了力气想把石头搬开,结果石头纹丝不动,只听得自个儿腰脊柱嘎巴一声响,我的腰椎脱臼了,当时就疼得额头大汗淋淋。那时候正值阳历11月份,中午我躺在火炕上休息一气,把腰部烙一烙,疼痛略有点缓解,“轻伤不下火线”,下午又和社员们顶着北风烟雪天气去苑家堡子捡拾地隔子石头。山区的地薄石头多,到铲地时一锄头铲下去净是碎石,铁锄头和石头碰得直冒火星,割地时镰刀下去碰上石头也是稀里哗啦的,真让人纠心。地薄没有多少肥力,粮食也就是亩产顶多三、四百斤吧!当时我胳膊挎着个土蓝,蹲在地上捡起半蓝子石头,一起身腰直不起来了,同志们把我搀回队里,一躺就是两三天。后来到井沿用小水桶汲水,一猫腰,腰象折了似的整个身子扑通一下子爬倒在井沿上。到后来“洗脸盆扎猛子了”,洗脸时一哈腰身体扑在脸盆上。说是“轻伤不下火线”,这回真是没有办法了,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工作组领导派同志把我护送回市里,我在家躺在床上两个多月下不来地,床上解大小便,全靠家人侍候着。后来去医院检查排片确诊为腰间盘突出症(腰脱),至今已有48年病史,这几十年也记不清腰病不知复发多少次了,起初那些年复发次数多,每年犯腰病有二、三次,病情严重时,一犯病就卧床不起,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二个月。那个年月有病就乱求医,不论什么医院,什么医生大夫,就连民间中医,民间土方子都治遍了。腰病疼得我没法子就乱吃药、乱扎针,也谈不上防疫消毒了,不知在哪些环节上给我的肉体种上了多少病菌、病毒?到了晚年真是“遍体鳞伤”,五脏六腑、各部器官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多年来一直受着疾病折磨。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带病生活,与疾病共生了。身边亲人知道我坚强,外人不知情,表面上看我还以为没有什么病很健康呢,其实哪里知道我是一个五脏六腑几乎没有完好的人。我自已也是强打精神,把自已打扮成没病人似的。人活着就是个“精气神”呀!</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回想起当年农村蹲点得病的时候,我在家休养等病情稳定些了就又返回草河掌继续蹲点。在草河掌农村蹲点一年多时间里结识了一些农村干部,公社书记叫王兴堂,是个比较典型的基层干部,人很扑实,作风雷励风行。有一次开公社、大队、小队三级干部会议,有个别人迟到了,他硬是没让进会场,在外面一直站到会议结束,从那以后凡是公社开会只有早到会的,没有一个晚到会的。副书记李明和是学校教师出身,工作能力较强,坚持原则性。1983年我到县政府任副县长,第二年他调到县纪委任副书记,因为工作我时常接待上级领导,有时请他坐陪,他都婉言谢绝了,可是每到周末他就找政府办公室姜广学副主任,问我回没回市里?没回市的话叫上我三人在县政府食堂花点钱炒两个小菜喝顿小酒,过个周末快乐单身汉生活。一来二去的不知不觉把姜主任留过年的酒都给喝光了。李明和后来到市政法委任副书记。公社还有位党委副书记叫董玉珍,典型的农村姑娘,嘴里时常叼个小烟袋,当地人送她个绰号叫“董大烟袋”,干起工作来有一股子“铁姑娘”劲头,说话很有风趣,什么“外甥打灯笼照舅(旧)”,“外孙女穿着姥姥鞋,穿新鞋走老路”。后来她到县里先后任过副县长和政协主席等领导职务。还有一位副社长叫胡广军,年青有头脑也有干劲,后来到市里任副局级干部,现在已经退休了,在路上见过他几次面。我当时在公社所在地草河掌大队大围子生产队蹲点,大队书记车文玉,我在县里工作时他已经是乡畜牧站站长了。大围子生产队政治队长叫蒲英姿,后来上了大学,现今不知在何处高就?应该已经成为国家干部了。还有几位都是老农民,有的是大队书记有的是大队长,几十年没有音讯了。他们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那个年代农村基层“当家人”一是普遍年令偏大;二是文化不高,多半是小学文化;三是典型农民特点,为人朴实厚道;四是吃苦耐劳,一老本实;五是特别听话,上边叫怎么干就怎么干。</span></p> <p class="ql-block">草河掌新貌</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nbsp;&nbsp;&nbsp;&nbsp; 光阴荏苒,一晃快五十年过去了,这近半个世纪经历了改革开放,国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村从家庭土地联产承包经营责任制开始,现在实行土地经营流转、集体山林由家庭承包。草河掌是地广人稀,山多林密,矿产资源丰富的地方,农民依靠国家政策,依靠得天独厚的土地、山林、矿产资源,已经走上了步入全面小康社会,农民过上了丰衣足食的生活,一些敢闯敢干带头致富的能人早已腰缠万贯,过上了富庶的生活。时代改变了社会,社会改变了人生,是改革开放带来的巨大变化。在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实现了全民脱贫,步入小康社会,正在迈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共同富裕时代。目睹农村近半个世纪以来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心潮澎湃,感慨万千,愿景明天更加美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何国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于2023.12.21日</span></p> <p class="ql-block">作者在本溪县工作期间</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何国昌,男,1945年生人,1969年大学本科毕业,197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曾经在基层林场、县林业局、县政府、市政府农业、林业、水利、畜牧、粮食等部门单位工作过。自1983年起先后担任过县级领导、市政府局级主要领导职务。在职期间社会兼职:市科协副主席,市绿化委员会、市抗旱防汛指挥部、市护林防火指挥部、本溪市关门山水库建设领导小组等机构领导职务。于2005年正局级退休。</p> <p class="ql-block">编辑:我为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