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丰,我们一起走过艰难岁月

包纯福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海丰篇</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第一部(共三部)</b></p> <p class="ql-block">(2015年我为海丰农场总场知青40周年纪念活动设计的书签)</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编 前</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作为知青,我在农场呆了整整43年,转辗了6个农场,18个单位和部门,双脚没有离开过农场这块黄土地。在那蹉跎岁月年代里,我一路走来,经历过艰难险阻,品尝过酸甜苦辣,遇到过贵人鼎力相助,结识过许多铁杆农友和知己,领导和朋友,也遭到过小人算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沧海桑田,蹉跎岁月,感悟人生,海丰七年,是我最想写的经历和过程。是呀,我们曾经年轻过,我们曾经热血沸腾过,我们曾经奋斗过,现在仅仅用美篇叙述是远远不能表达我对那个时代的蓝天、白云,黄土、桑田、人生、情感和思想的描写和刻画。仅仅如此,但愿我写的都是农场点滴事例和真实的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广阔天地练红心终身难忘</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峥嵘岁月风雨路苦尽甘来</b></p><p class="ql-block"> 2017年,我受邀为崇明新海镇知青公园《知青亭》填词这副对联。</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0px;">我的农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的经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的记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的故事 </b></p><p class="ql-block"> 海丰农场是上海在江苏大丰的一块飞地,上个世纪70年代,曾有三万多知青响应党的“上山下乡”号召,来到这里战天斗地,我就是其中的一个。</p> <p class="ql-block">(2015年5月,与夫人在海丰农场纪念馆参观时,在干校捐赠的铜像前留念)</p> <p class="ql-block">(2018年11月再次来到这里)</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海丰七年,转辗六个地方</b></p><p class="ql-block"> (1974.4.13~1980.12.30)</p><p class="ql-block"> 知青都有一段不平凡的经历,都有一部说不完的故事。我在农场耕耘43年,最想叙述的故事就是在海丰农场最难忘最“传奇”的七年。</p><p class="ql-block">1974.4~1974.10 海丰农场元华13大队</p><p class="ql-block">1974.11~1975.10上海东昌医院培训班</p><p class="ql-block">1975.11~1976.12 海丰农场职工医院</p><p class="ql-block">1977.1~1978.5海丰总场卫生站(干校)</p><p class="ql-block">1978.6~1980.8海丰总场卫生站(总场)</p><p class="ql-block">1980.9~1980.12 海丰总场医院(新建)</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往事不堪回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一、一时冲动,报名去海丰农场</b></p> <p class="ql-block">(1974年4月13日去海丰农场前)</p> <p class="ql-block">  记得1973年8月,我在中学学工期间被感染肝炎,打破了想参军的梦想。按照我的身体情况,完全可以病休在家,但我没有听从父母的意见和劝阻,依然报名到海丰农场工作,其实这是我一时冲动而已。</p> <p class="ql-block">1974年4月13日晚上十点,我打起背包与众多的知青一起在十六铺大达码头登上客轮。</p> <p class="ql-block">(在船上眺望外滩)</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有些事情就这么巧合</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上船后,在我们同客仓来了一位穿民警服的警察,通过介绍才知道他是江苏海安一位派出所王所长。这时又上来两位,一位是海丰农场总场干校党支部书记袁海俊,专程送他弟弟上船,他弟弟是到海丰农场工作。他们上船后,弟弟有点犟头倔脑,袁海俊在说服他弟弟什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当时,也没有注意什么?但这两位以后在江苏海安遇到事故和在总场干校工作时,我都与他们巧遇和同事过。</span></p> <p class="ql-block">(下船后,在南通转乘长途汽车)</p> <p class="ql-block">  经过一天一夜乘坐客船、长途汽车和拖拉机,我们风尘仆仆来到苏北大丰的海丰农场,并在农场最南段的元华13大队第五生产队安顿下来。</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0px;">1、荒凉的田野,一望无际</b></p><p class="ql-block"> 其实,海丰农场离开上海很远,交通十分不便。从上海去农场需要一天一夜,从农场回上海需要两天一夜。</p><p class="ql-block"> 海丰农场特别大,环境十分荒凉。一条中心路,两边是很宽的西大河和东大河(这是当初上海劳改农场防止犯人逃跑的屏障),路和河之间是各个大队。大队还有围河,大队与大队保留着上海劳改农场警卫的格局。</p><p class="ql-block"> 我们大队在农场最南端,号称“南大门”,远离场部中心,步行单程需要十几里路。对我来说,当初激情满怀,带着很多浪漫色彩,一时冲动报名去了海丰农场。一旦面对现实,根本没有做好艰苦奋斗的思想准备,一切都感到十分失落和失望。</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0px;">2、繁重劳动,十分辛苦</b></p><p class="ql-block"> 来到农场的第二天,发给我们工资17.84元,接着生产队就安排我们下地劳动。</p><p class="ql-block"> 由于海丰农场元华地区主要种植棉花,我们围绕挖沟,平田,移苗,打药水进行劳动,只有碰到下雨天才有一个额骨头的“外国礼拜”。</p><p class="ql-block"> 那时劳动十分辛苦,往往早出晚归。动作快点的就可以早收工,动作慢点,完不成任务的,还要加点干。</p><p class="ql-block"> 记得一次打药水,我背着药水桶冒着太阳,穿梭在棉花田里打药水。时间一长,后背根本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药水,混合在一起粘附在衣服和肌肤里,很难受。而且劳动时间越晚,身上被蚊子叮咬越厉害。</p><p class="ql-block"> 记得还有一次,我赤脚在田间沟渠里挖土,不多时蚂蝗就钻进了我腿的皮肤里。我轻轻用手拍打腿部,蚂蝗就退了出来,鲜血从蚂蝗钻过的皮肤里流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虽然在大队田里劳动,我只有短短四个月,却是我一生中最刻苦铭心的过程。</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0px;">3、农场的生活条件很艰苦</b></p><p class="ql-block"> 农场生活条件很艰苦,还经常断电断水。大队没有一个浴室供知青洗澡,就是女知青每天完工后也只能跑到元华一大队旁的西大河洗刷和洗澡。</p><p class="ql-block"> 西大河水面很宽,水流很急,我在万不得已不会到西大河去洗澡。据说为了洗澡,死在这个西大河的知青为数还真不少。</p><p class="ql-block"> 我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不会做家务事。到了农场后,洗衣服,洗被子就犯难了,有时洗好的衣服往往会发出一股股肥皂臭味。</p><p class="ql-block"> 农场食堂菜系很简单,有一次我想改善伙食,跑到场部商店买了一听肉罐头,打开后舍不得一次吃完,放到第二天就变质,我心疼了好几天。</p> <p class="ql-block">家里人舍不得我在农场的生活,特意托人带来很多吃的东西。当我单程走了18里路,来到11大队去拿包裹时,这个人告诉我,东西已经被偷了。我一下子崩溃了,不知道东西是被偷了,还是自己吃了。当时,我也不知道回去时是怎样走回去的。后来得知这个人在上海一次协助同学杀死时被判15年徒刑。90年代,我在长江农场学习时见到过他一次。</p><p class="ql-block"> 当时农场劳动,生活的艰苦,我特别想家,毕竟当时我只有18岁。</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4、班会、大会连续不断</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白天劳动,晚上经常还要参加班会,生产队会和大队会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当时大队发给每个知青一个小板凳,无论大会小会我们都要拿着小板凳排队去开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一次夏天的晚上,大队开批判大会,几百名知青</span>在棉花仓库前的广场“巴巴坐”。一名被打成“坏分子”的知青在检讨和接受批判。</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次中秋节的晚上,生产队在仓库开中秋晚会,我们只能“抬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月饼吃不到,两眼白洋洋”。</p><p class="ql-block"> 班会也经常在晚上开,记得我们坐在寝室前,生产队要求我们检查自己是否唱过“靡靡之音”等等。1974年还是文化大革命期间。</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5、躲过一次处分</b></p><p class="ql-block"> 一天大热天的下午,(以什么理由出去已经忘了)我步行到元华镇买东西,挑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回去的路上,被生产队一位女副队长和几位女知青看见。不但凶巴巴当面批评了我,而且说回去要处分我。</p><p class="ql-block"> 回去后我很害怕,等待处分下来。后来据说,生产队里对我处分有不同意见。大家认为我在工作期间违反生产队纪律,上街买东西是不对,但生产队副队长在工作期间带着部分<span style="font-size: 18px;">知青上街买东西也不对,</span>都是违反纪律,处分不能有双重标准,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6、一条烟能惊动四方</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span style="font-size: 18px;">那时候物资十分匮乏,大队的知青有香烟瘾的一定是见烟如命。就出现了有存粮的知青,用烟丝卷大炮抽烟,实在到了烟慌,知青就捡地上的烟头,积少成多一个一个拆成烟丝,卷成大炮过过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这年10月,我从上海回农场,特意带了一条飞马牌香烟。大家见烟眼开,好友一人一包,班里一人两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当时,和我一起回农场的一位七大队女知青,背着大包小包途径我们大队要回自己大队,路程近10里路程,没有交通工具肯定不行,我就用了一包香烟,有班里的知青想办法把这位女知青送回七大队。</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二、天上有时真的会掉馅饼</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天上能掉馅饼,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在人生过程中,时不时会有贵人相助,在1974年到2007年长达33年中,至少有8位贵人鼎力相助过我,使我在33年时间里一路顺风。</span></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0px;">1、第一个馅饼,开心的来</b></p><p class="ql-block"> 这一年的8月,也是我来到农场第五个月,我想尽了办法请假回了一次上海。等我回到农场后心情好了许多。同时,我被生产队安排到大队棉花仓库值夜班,这种值班也就是晚上在棉花堆里睡一觉。能到大队棉花仓库值夜班,在生产队里属于“洋差事”。轮到了我,不但自由,而且可以不用下田劳动了。</p> <p class="ql-block">(2018年到海丰农场参加拍摄任务,经过元华13大队,整个大队原貌只保留了这幢棉花仓库)</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b style="font-size: 20px;">2、第二个馅饼,晕头转向</b></p><p class="ql-block"> 二个月后的一天早上,我值好夜班回到寝室,海丰农场职工医院支部书记殷礼明来到寝室找到我,医院准备送我到上海医院学习,要我准备一下,第三天动身。</p><p class="ql-block"> 听到这个消息我简直不敢相信,直愣愣很长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农场有三万多名知青,这样的美差怎么会轮到我?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的天上会掉馅饼?</p><p class="ql-block"> 我想起一个星期前,章班长对我说:最近农场要培训一批大队卫生员,问我想做大队卫生员吗?我说做梦也想。班长立即把我想做卫生员的想法汇报给生产队长,生产队长也马不停蹄把我推荐到大队。当时大队想做卫生员的知青很多,一般女知青比较优先。大队经过讨论还是决定还是培养我做大队卫生员。就这样,大队把培训名单报到了职工医院。</p> <p class="ql-block">(改变我一生命运的章班长)</p> <p class="ql-block">  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时医院急于送两名医务人员到上海医院培训,而职工医院只有女医生,缺少男医生。由于我是团员的原因,职工医院在培训卫生员名单中找到了我,立即选送我到上海医院培训。</p><p class="ql-block"> 我一个一天也没有接受过医务培训的门外汉急匆匆赶到上海医院学医,<span style="font-size: 18px;">真是赶鸭子上架</span>。从此,命运不但为我在农场工作铺平了道路,而且根本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0px;">三、在上海学医使我倍加惊喜</b></p><p class="ql-block"> 我和另一位女医生马不停蹄赶到上海,上海医院的培训班已经开学。所以,培训班的集体照没有赶上,实属遗憾。</p><p class="ql-block"> 从这天起,我真正从农田劳动的一名知青,变成了穿上白大褂的天使。</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0px;">1、老师是全国伤骨科名医</b></p><p class="ql-block"> 我们的老师是庄元明,是中国近代著名武术家,伤科名医王子平的大弟子,我们的老师也是“练功十八法“创始人,全国百名伤骨科专家之一,我们的老师好大的名气。</p> <p class="ql-block">(师爷,著名武术家,伤科名医王子平)</p> <p class="ql-block">(我的老师,武术家,伤科名医庄元明)</p> <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政府对民间名医很重视,特在老师医院举办培训班。来自上海医院、驻军部队、企业工厂和农场的医生来到这里学习。</p><p class="ql-block"> 我是整个培训班年龄最小的一个,天生好动,聪明,好学。不但庄老师喜欢我,学习班的师姐师哥和其他科室的医生都喜欢我,所以很得宠。</p><p class="ql-block"> 记得老师的“练功十八法”刚刚起步,我们上午帮病人进行门诊推拿后,下午就到街道居委会,工厂企业宣传和指导居民和工人“练功十八法”,而国棉十二厂是我们每周定点服务和指导的单位。由于医院与上海一家研究所有研究项目,我们还要定期到研究所帮助研究员测定推拿后,病人肌肤的变化和疗效情况。</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0px;">2、上海医院学习使我名利双收</b></p><p class="ql-block"> 在上海医院学习是很开心的,时间过了也很快。</p><p class="ql-block"> 学习期间,农场医院专门派人询问我们农场两位学员表现情况,庄老师和师姐师哥对我赞赏有加。当农场医院提出在我们农场两位学员中一位加到24元,一位可以加到27元,庄老师毫无疑问把27元提到了我。3元在现在看来更本不值得一提,可当时能加到27元是百里挑一。</p><p class="ql-block"> 这张上海医学杂志封底照片的拍摄,是庄老师特意找到我,把我拉到他身边,完成这张照片拍摄。也是我与老师在一起留下的唯一张照片。1975年10月学期结束,庄老师和师姐师哥都很想留下我。但是,农场有规定,学习完成一定要回农场工作。就这样,我依依不舍离开了老师和师姐师哥。</p><p class="ql-block"> 在学习期间,我与上海医院一位师姐相处很好,但我自知自己远在农场,两地恋实在不现实,也就放弃了追求。虽然过去了近五十年,但我们直到现在还是好朋友。</p> <p class="ql-block">(这张照片是刊登在1975年第十八期《上海大众卫生》底封,图片中间是我在庄元明老师指导下学推拿)</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四、学成回到农场医院工作</b></p><p class="ql-block"> 1975年11月,我回到农场正式成为职工医院一名伤科推拿医生。</p><p class="ql-block"> 职工医院把中医和推拿放在同一个科室,科室不但有两位72届毕业的中医女郎中,还有我们学成归来的两位专职推拿。</p><p class="ql-block"> 那时,海丰农场“地大物博”,有一个总场,八个分场,知青达到三万多人。对口设置了两家医院,六家卫生所,一家卫生站。同时,上海每年都会从上海各大医院抽调100多名医生支持农场医院和分场卫生所医疗工作。</p> <p class="ql-block">  农场是一个小社会,承担着政府社会责任。农场除了有大批的72届卫校毕业生充实医院、卫生所、卫生站和大队卫生室。医院基本上有卫校毕业生、老知青和73届小知青医务人员担当各个科室岗位,上海医疗队当担主角。</p><p class="ql-block"> 农场医院有一些干部子女。比如总场、分场和直属系统领导的女儿,而且职工医院女医生占到70~80%以上。</p><p class="ql-block"> 医院还有后勤、食堂和蔬菜班。我记得那时部门和岗位没有高低之分,大家相处都相互尊重,其乐融融。</p> <p class="ql-block">(都是我昔日的医院战友,这张照片是1978年拍摄,我已经离开医院,但值得纪念)</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1、上海医疗队对我们的帮助</b></p><p class="ql-block"> 农场是不缺病人,我们科室每天门诊接待量至少有50人。所以,在职工医院整天忙忙碌碌。其中医疗队不但在农场医院起到中流砥柱的作用,而且为农场医院培养一代年轻医生起到了传帮带作用。</p><p class="ql-block"> 这一年,我们科室来了一位黄浦区推拿门诊部推拿女医师徐佩蓉老师。我们在这位医师帮助指导下,又学习了一年黄浦区推拿门诊部的推拿技法。</p> <p class="ql-block">(1976年在海丰农场职工医院工作时拍摄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2、医务人员劳动是经常的事</b></p><p class="ql-block"> 那时,医院食堂的燃料全靠自己解决,而烧火的燃料全靠田里的草。职工医院明文规定,医务人员必须每周星期三到田里参加割草劳动,而且割好的草由自己挑回来。</p><p class="ql-block"> 这项劳动不分上海医疗队还是本院的医生,就是上海大医院来的主任医师(现在可能是专家)也要完成自己割草任务。</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3、最无奈的一次抢救</b></p><p class="ql-block"> 1975年春节前,很多知青纷纷到周边村民家里购买花生等农副产品,回上海时带回去。</p><p class="ql-block"> 农场知青到农民家里一定要乘小三板渡过西大河。12月大冷天,有三名女知青买好农副产品乘小三板回农场时,小三板在西大河中心翻船,三位女知青跌入河中。</p> <p class="ql-block">当时,天很冷,天色也晚了,现场只救起一名女知青,立即被送到职工医院,我们发现女知青已经没有心跳和呼吸。但上海医疗队和本院医生还是全力抢救,我也被叫去一起参与抢救。</p><p class="ql-block"> 当时医院条件有限,分别进行药物,胸外心脏按摩,口对口人工呼吸,还是回天无术。</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这位被抢救女知青和被打捞起来的另外两位女知青一起放在医院空地里,我看后心里感到一阵阵难受。</p><p class="ql-block"> 过几天,我经过场部招待所,几位女知青家属撕心裂肺哭泣着。最后,他们只能得到农场二百多元的补偿。</p><p class="ql-block"> 我在医院时,碰到最多的是溺水、触电、自杀、草荡救火烧伤,知青打群架刀伤的抢救。</p> <p class="ql-block">(2018年在海丰农场知青纪念馆拍摄)</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4、医院业余生活还是比较丰富</b></p><p class="ql-block"> 医院食堂有一张乒乓台,每天一到晚上就挤满人群,挑灯夜战轮流打乒乓,非常热闹,打的比较好的有范医生和他两个儿子。</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们医院俞坚、黄玉萍、元华学校老师姜锡芹和我组成的教卫系统乒乓队经常参加场里乒乓比赛。</p> <p class="ql-block">  医院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次医院开大会,都要请上医院几位唱歌比较好医生唱上几首歌曲。比如总支书记女儿王兵,著名配音演员丁建华的妹妹丁建敏都要上台唱歌。</p> <p class="ql-block">(1976年职工医院排练舞蹈《我们的好门巴》参加场里的演出。</p><p class="ql-block">参加演出的舞者有乌景亮、俞坚、张淑馨、徐明珍 ,<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演门巴,</span>王文勤演藏家少女,王兵编舞导演。</p> <p class="ql-block">(记得总场宣传科科长陈家萱专程来排练现场进行指导)</p><p class="ql-block">(陈家萱曾任光明集团宣传处副处长,我在红星农场担任宣传科长时,陈处长是我的领导。此张照片是2015年光明集团老干部艺术团来长江农场演出时拍摄)</p> <p class="ql-block">(下图一是当年参加演出的部分舞者在2018年职工医院聚会时留念)</p><p class="ql-block">(下图二是当年演出后部分舞者拍照留念情景)</p> <p class="ql-block">(下图,1975年12月,我在职工医院墙上写的标语)</p> <p class="ql-block">(下图一二是职工医院73届医务人员在2018年聚会情景)</p> <p class="ql-block">(下图左一是曾任上海县长、分场场长的女儿,著名配音演员丁建华的妹妹,是当时职工医院内科医生)</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5、最遗憾的一件事</b></p><p class="ql-block"> 1976年10月,我们中医伤科来了一位上海中医学院讲师陈老师,他为了解决分居和家属工作问题,放弃上海工作,来到农场职工医院工作。</p><p class="ql-block"> 我们同在一个科室,这时我开始跟他学习中医理论知识。有时事情往往不尽如人意,三个月后我被调往总场,可惜失去最佳学习的机会,使我终身都感到遗憾。</p> <p class="ql-block">(2018年海丰职工医院员工聚会拍照留念)</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0px;">6、知青纪念馆是元华分场场部旧址</b></p><p class="ql-block"> 现在海丰农场知青纪念馆最早是海丰农场场部,后来成立海丰农场总场搬到安丰,原来海丰农场场部就变成了元华分场场部。</p> <p class="ql-block">(2015年在海丰知青馆参观)</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我原住在(知青纪念馆)后面一排</b></p><p class="ql-block"> 我原来住在医院里,由于医院和学校是一个团支部,后来我搬到元华分场场部家属区,在元华分场场部(现为知青纪念馆)后面一排房子。</p> <p class="ql-block">(这里原是元华分场场部“现为知青纪念馆”,我和元华学校校长王德明,教师栾德成住在“知青纪念馆”后面一排房子)。</p> <p class="ql-block">(照片右一栾德成老师,中间王德明校长,左一是我)</p> <p class="ql-block">(2018年海丰农场教卫系统部分教师医生聚会情景)</p> <p class="ql-block">  那时,经常有老师和学生来到我们寝室找校长和老师。据说这些学生都很有出息,有的现在担任光明集团和下属公司领导岗位。</p> <p class="ql-block">(王德明校长后来考进复旦大学新闻系,这张照片是他在元华学校给学生讲授地理知识)</p> <p class="ql-block">(王德明校长与学生们)</p> <p class="ql-block">(图左第四第五位的张医生和邵医生是我在海丰农场职工医院最要好的一对夫妻,帮了我很多忙。邵医生现在是计生方面的专家,享受国务院津贴)。</p> <p class="ql-block">(施医生是一位转业军人,<span style="font-size: 18px;">在部队也是军医。在海丰职工</span>医院时,我们同住医院一个寝室,曾担任过总场医院党支部书记。2015年我到海丰农场开会,专程去他家看望了他)。</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7、1976年难以忘却的两件事</b></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0px;">(1)、第一件事</b> </p><p class="ql-block"> 1976年唐山大地震,大丰地区为了防止地震造成伤害,要求农场在空旷的地方搭帐篷。我们根据要求,把床都搬到元华分场场部傍的帐篷里,晚上就住在帐篷里。</p><p class="ql-block"> 其中,我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一张木床,被</span>分场党委书记沈书记老婆看见了,说是她家的,在我们不在时,他们把木床抢走了。<span style="font-size: 18px;">因为我们寝室有三张这样的木床,我们怎么可能拿了她家的木床。于是,</span>我们与沈书记老婆发生了一场纷争和争夺。王德明校长,栾德成老师和我还专门到沈书记家讨要说法,最后,还是歪理战胜了真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2)、 第二件事</b></p><p class="ql-block"> 1976年,我父亲来农场职工医院看我后回去,我通过医院一位医生联系到运输队,搭上他们的卡车,我和父亲一起回上海。但是,卡车在海安出了严重交通事故,我们暂时回不去了。</p><p class="ql-block"> 这时,派出所来了一位所长,我们一见面,都认出了对方。原来就是二年前客轮上见到的海安派出所那位王所长。真是“冤”家路窄,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场合又见面了。</p><p class="ql-block"> 没有等到事故解决,第二天早上我们就托王所长帮我们买好回上海车船票,当天就回上海了。</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7、一副好牌被我打了稀巴烂</b></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0px;">(1)、我成为医院培养对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b>在职工医院这个大熔炉里,当时我只有19岁,年轻活泼,好学向上。不但会写,会拉琴,还能出一手黑板报,被医院作为重点培养对象,担任医院工会工作。</p><p class="ql-block"> 我参加了总场民兵集训,还参加了年轻干部培训班,只要提出“扎根农场”我就能入党定干。但是,当时我根本没有这种想法,也不想扎根农场,更不是只喊口号的投机分子,一心只想回上海,与领导的想法不合拍。</p> <p class="ql-block">(1976年在总场干校参加民兵集训)</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2) 年轻是要付学费的</b></p><p class="ql-block"> 因为年轻,三观刚形成,我考虑问题处事还十分幼稚。虽然在职工医院只工作了一年多时间,期间所发生的事是有争议的。</p><p class="ql-block"> 前面说了, 我不善于做家务,我父母就委托离开我家比较近的一位女医生,在农场帮我洗洗被子,关系处理了很好。当这位女医生到上海医院进修后,事情发生变化。</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委托医院上级领导的女儿,医院的内科医生帮我洗被子,有时我也到她家玩。</p><p class="ql-block"> 假如这位是普通的医生也就没有什么事了,由于这位女医生在文革受到处分,在医院也很强势,很多人对她看不惯,也连累了我。在现在看来,<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们相处更</span>本不是问题,但在文革期间就动了马蜂窝。不但领导有看法,同事也有看法,我的印象急剧下降。</p><p class="ql-block"> 随着这位女医生到上海医院进修,我也调动到总场,马蜂窝也僵死,我也再没有与这位女医生有联系。</p><p class="ql-block"> 我调动到总场后,再也没有想与任何女医生和女知青有任何情感上的瓜葛,直到4年后的1980年正式与爱人谈朋友。</p><p class="ql-block"> 后来据说,这位女医生被平反,并担任了分场团委书记。</p><p class="ql-block"> 对我来说,这段医院经历使我记忆深刻,也付出了年轻的代价,真是成也我,败也我也。</p><p class="ql-block"> 其实,这时总场领导调我到总场,也帮助我解了围,使我一切又从头开始。</p> <p class="ql-block">希望继续观看我编写的《海丰~我们一起走过的艰难岁月》第二部和第三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2px;">谢谢观看</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