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今天五点多就起床直奔盐湖,拍摄归来已经是八点多,用过早餐就开始上路,直奔大柴旦,争取太阳落山之前赶到水上雅丹,但中午准备赶到德令哈用餐。一路上我一直在搜索关于德令哈的资料和记忆,遗憾的是花发之下尘封已久的记忆里竟找不到一张完整的印象。那些年读过的诗和书,听过的见闻,以及阅历中曾经的激动在经过岁月的过滤和淘洗,脑海里只剩下一些无从接续的碎片。</h3><h3></h3> <h3> "德令哈"是蒙古语,意为"金色的世界"。“十三世纪,蒙古崛起,灭金亡宋,建立了蒙元帝国。德令哈亦被置于元朝统治之下,为宣政院所属“吐蕃等处宣慰司”辖区。明为罕东卫辖地,后为蒙古诸部辖地。清属青海蒙古北左旗、北右旗辖地。民国时属都兰县。1955年从都兰县析置德令哈工委。1958年撤销工委设立德令哈县(驻巴音河)。1962年撤县后并入乌兰县。1988年从乌兰县析置德令哈市。”</h3><h3></h3> <h3> “德令哈市位于青海省西北部,在地貌单元上分属祁连山地和柴达木盆地。柴达木盆地在大地构造上属秦岭昆仑祁连地槽褶皱系的一部分,为中新代凹陷盆地。盆地中心大致沿37°20′(即宗务隆山前地带)的纬向基底断裂控制了盆地新生构造运动的性质,该断裂线以北的盆地西部和盆地东北部,自第三纪以来,一直缓慢上升,形成主要有第三系和中下更新统砂岩组成的丘陵带。盆地南部剧烈下沉,是第四系的主要堆积场所,厚达1200米,形成由上更新统的近代洪积、冲积及湖积层组成的山前倾斜平原”。</h3><h3></h3> <p class="ql-block"> 然而,真正让德令哈扬名于世的并不是她那辉煌的过去,而是二十世纪的一位诗人和他的一首诗,那就是被誉为麦地诗人的海子和他的那首——《日记》:</p><p class="ql-block">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夜色笼罩</p><p class="ql-block">姐姐,我今夜只有戈壁</p><p class="ql-block">草原尽头我两手空空</p><p class="ql-block">悲痛时握不住一颗泪滴</p><p class="ql-block">姐姐,今夜我在德令哈</p><p class="ql-block">这是雨水中一座荒凉的城</p><p class="ql-block">除了那些路过的和居住的</p><p class="ql-block">德令哈┄┄今夜</p><p class="ql-block">这是唯一的,最后的,抒情。</p><p class="ql-block">这是唯一的,最后的,草原。</p><p class="ql-block">我把石头还给石头</p><p class="ql-block">让胜利的胜利</p><p class="ql-block">今夜青稞只属于她自己</p><p class="ql-block">一切都在生长</p><p class="ql-block">今夜我只有美丽的戈壁 空空</p><p class="ql-block">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p><p class="ql-block"> 据说当年诗人海子也像我们一样只是一个德令哈的过客,只不过是诗人是坐在火车上去西藏为创作长诗《太阳》寻找灵感和素材。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中国诗坛和文艺青年之间,海子和他的抒情诗影响巨大。因为那时是一个人们充满力量和激情燃烧的年代,一个洋溢着诗情的年代,也是一个让无数青年人充满理想和期待的年代。海子在其短暂的一生中,把“爱情”当作自己苦难的根源,反复吟唱。他的爱情诗至今还时常让人想起和吟诵。只是诗人在孤独、苦闷和情感的纠缠中于1989年的三月在山海关一列火车的长啸中随风而去——卧轨自杀,25岁的短暂生命却给世人留下了200余首抒情诗和无尽的遗憾。但是,德令哈这个柴达木盆地东北边缘上的荒凉小镇却因海子的一首诗而从此名扬海内外。</p> <p class="ql-block">沿途车窗掠影,巨大的云朵低得似乎伸手就可抓一把。</p> <p class="ql-block">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而天是高原蓝,蓝的高远纯净;云也是高原白,白的清洁无尘,有的的像长长的棉絮,有的云团像巨大的棉垛,急速的向车后闪过。</p> <h3>沿途风光。</h3> <p class="ql-block"> 当车子进入柴达木盆地,一路上除了少数的来往车辆,两边是一望无际寸草不生的茫茫戈壁。天高云淡,荒无人烟。车子走了一程又一程,一直望不到路的尽头,平展的柏油路阳光下就像一柄利剑直指天际。正如海子在《四姐妹》里写到的:“永远是这样,风后面是风,天空后面是天空,道路的前面还是道路……。”,这不免让人不知不觉打起瞌睡来。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也不知谁喊了一声停车,这时人们才睁开眼睛,发现车子的左侧近一公里处出现了一片湛蓝的湖水,那颜色着实让人惊艳,从来没见过这种比宝石蓝鲜艳,比海蓝更靓丽的颜色的湖水,难道是上苍遗落在人间的一粒蓝色的宝石。闲话少说,赶紧靠路边停车,大家背上相机钻过路边的防护网直奔湖面而去。来到湖边,看湖面并不是很大,但是很清澈,这颜色的湖,看官别笑话在下见识少,这么漂亮的湖水老夫真是头一回见——美的令人陶醉,活脱脱就像是上苍镶嵌在这广袤无垠荒漠上的一颗翡翠,美的令人恋恋不舍。为了赶路,大家收拾傢伙回到车上,开始议论起这湖的名字,也许是湖小的缘故,资料没有标注,我想这人世间,达官贵人有名有字,平民百姓也有名有姓,这戈壁中有着高贵血统的翡翠色的小湖怎能没有名字呢?就让我称她小翠湖吧。</p> <p class="ql-block">小翠湖留影</p> <p class="ql-block">小翠湖留影</p> <p class="ql-block">小翠湖掠影</p> <p class="ql-block">小翠湖内矿物含量很高,湖水又咸又苦不能饮用</p> <h3> 其实,德令哈的旅游资源并不丰富,多数来此旅游的人都是因了海子的诗中意境,诗人虽已故去,但他隽永飘逸的诗、纯真质朴的情,永远镌刻在了这片神奇而美丽的土地上。如今,德令哈市区建成的海子诗歌陈列馆和海子诗歌碑林已经成为当地的一个文化坐标,吸引着海子大量的粉丝。由于要赶路,虽然因不能参观海子纪念馆和海子的诗歌碑林有些怅然和遗憾,但是,我会在以后的大西北之行中专程来此纪念这位诗人。</h3><h3></h3> <p class="ql-block"> 德令哈市城区实际不大,原来就是一个大西北荒漠戈壁滩上的一个小镇,方圆数百里荒无人烟,只是近几年开发旅游扩建了不小,头几年中央新闻联播后的天气预报还有她的身影,不知为什么现在不见了。我们在城边的一个酒店用午餐,同行的一位饮者调侃道:德令哈——得令喝,不得令也喝,不能不喝;多喝点,少喝点,多少都喝点。午饭后,稍事休息,大家又准备上路了。</p><p class="ql-block"> 德令哈,我匆匆而来,却又匆匆的离去。既没能到海子纪念馆重温一遍他的诗篇,也未邂逅海子笔下他那为之魂牵梦萦的“姐姐”的艳遇,并为之送上一份诚挚的问候和祝福。这份诗意的牵挂,只能寄期望于我再度来此的机遇了。人生本来很简单,只是我们的社会太复杂;人生的幸福应该更简单,但是我们有些东西放不下。在车子发动即将离开德令哈的刹那,我回头又望了一眼即将离别的这座小城,却突然想起了海子的另一首至今仍广为传诵的诗篇——《面朝大海,春暖花开》:</p><p class="ql-block">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p><p class="ql-block">喂马、劈柴,周游世界</p><p class="ql-block">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p><p class="ql-block">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p><p class="ql-block">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p><p class="ql-block">告诉他们我的幸福</p><p class="ql-block">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p><p class="ql-block">我将告诉每一个人</p><p class="ql-block">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p><p class="ql-block">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p><p class="ql-block">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p><p class="ql-block">愿有情人终成眷属</p><p class="ql-block">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p><p class="ql-block">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p><p class="ql-block"> 哦,在这一刻,我似恍然大悟:诗中让诗人心中充满幸福憧憬的海景房或许就是那时见炊烟四起的海边小渔村的一所民居而已吧?一首诗,三十年,一朝顿悟,心中好像一下子释然了许多,接下来的漫漫旅途已觉得不再遥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