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漫召河牛羊归（散文）

我思我行

夜漫召河牛羊归 子叶 昨晚在车上就又将行程作了调整，考虑到内蒙是为了草原，而希拉穆仁草原又离呼市更近，于是当机立断又补了票，直接乘k2636到呼市，而到北京的出发地不再是包头，车票也作了改签！补票是11车1号下铺，四点过一年轻人在包头上车找到这里，我给他说了情况，他便同意交换，于是我也就没有换床铺了！ 六点十分到了呼市，出站步行四五十米靠右就是长途客车站，买了一张去希拉穆仁最早的车票也是十点过的，时间还很长，倒可以不慌不忙逛逛街了，先吃了早餐，一碗牛肉面一个肉夹馍，二十几块钱就吃饱了！随后买了一些零食，火腿肠方便面什么的。 以火车站为圆心又小转了一圈，居然也看见了开了门的药店，买了一盒贴膝盖的膏药。这才慢悠悠转回客运车。 昨天过得太快，先是补票到呼市，随后坐长途客车向北到特拉穆仁草原，网上联系了一家叫大雁湖的草原牧家乐，就上了车也反复确认才在一个花海路口下了车，很快等到牧家乐的车，公路上转个弯就到了！ 还有个插曲可以说说，在花海路口下车就看见路口有一辆小车，车上先下来一女生问我是不是谁，显示他们是在等人，而且是把我认错了！司机却一直坐车上没下来，没聊几句，才知道他们也是开牧家乐的，问我是怎样联系的这家，还说接我的人实在难等，也可以去他家，说他家就在敖包山下。女老板话不多，却在认真听我的每一句话，显然她也希望我改变主意！他们的热情让我有了一些好感，然而却只能以“都联系好了”为由表明自己的为难！ 到了牧家乐，一位小伙子先带我转了一小圈，让我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我并不太满意，都打电话与先前在路口遇上的另外那家的年轻另老板联系了，他甚至给我想出无法改签车票时间太紧必须返回呼市的理由，让我设法去召海，他再去接我。 中午的太阳正猛，我在一顶蒙古包旁的荫凉处想将车票改签，可十分不顺，不一会，接我的老板打来电话让我去接待室休息。想到今晚的去留，是不是要换个地，车票该怎么处理，我一时也没了主意似的，于是索性来到几十米开外接待室。进门就看到对面的沙发上有两个穿着蒙古族服装的中年妇女，坐在左边办公桌旁的是一个年龄稍大些的妇女，她应该是老板娘！ 围绕车票的问题，我们谈了许多，我也反复操作改签，可始终没有成功！我逐渐搞清穿民族服装坐身旁沙发上中年男女是跑场子的歌手，他们也一直在给我提建议！慢慢地我也有了主意，想到大老远赶来此地，想到无法改签的车票其实应该可以保留，于是决定留住一宿，跑场子的歌手又同意第二天送我去呼市东站，车费虽贵些，倒也不算离谱吧！ 草原的天气变化莫测，刚才还是阳光灿烂，转眼，天上堆起了许多云，居然下起了雨来，雨点打在蒙古包上咚咚作响，象密集的鼓点！幽默的蒙古歌手满脸笑容，说是我把雨带来了！天气顿时凉爽了许多，我也平复了不少！找好房间，要了一个芹菜炒羊肉，解决了生计问题后我便迫不及待地走向了草原。 牧民告诉我，由于时间早了些加上这两年雨水少，草的长势并不太好。“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致是打了折，然而，“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却一点也不假。虽然我只骑了一小会儿马，而且还有老牧民帮我把马牵着，自然没有能彻底放开，然而，无拘无束的徒步却成了我与大草原最亲密的接触。远看时青草连天，像极了一块巨大的绿毯，近看又觉得它们并未完全绽放出绿意，真有些“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味道！在这样的草原上漫无目的迈开双腿难道不是最惬意的事吗？ 身后骑着马的三个人很快就跟了上来，这是三个年轻人。其中有一个是牧民，另外的一男一女是从外地来玩的情侣。他们骑在慓肥的马背上，洋溢是青春的气息，马蹄踩在草地上似乎也有一股难以名状张力，发出“得得”的声响。 我早已分不清了方向，加之周边无处不有的铁丝网，因此便只能沿这条有车辙印的公路走下去。我歇脚的牧家早已被抛在身后不见踪影，前方永远都是柔和的山坡。其实说是山也不恰当，因为除了一点微微翘起的弧度，根本就找不到该有的挺拔和峻峭。然而，草原却让我深深着了迷，因为它有不凡的气势和胸怀，天蓝云白正好映衬着青青草原的气质和风韵！ 我只顾一路向前，既然来了就是开弓射出的一支箭，岂可回头。前方不远处色彩艳丽的那一串蒙古包也正好诱惑着我，好多次我都差点把它误认为那是传说中的王庭。圈地放牧的铁丝网确实限制了牛羊，却限制不了我的思想，更束缚不了我对草原的迷恋，我都没想到自己居然已成了北方草原上的一棵草了！ 反正身后有着落，而且只有这么一条路，都不需要刻意抬头看看天，草原上变幻的光影就是计时器，你只顾昂首阔步。偶尔停下脚步，就把手机放在路边的铁丝网上，选择一个合适的角度，定好时说不定就会有一张不错的镜头。我终于可以享受到如此惬意的徒步，这或许也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记不清我到底是什么时候才走了回头路，彩霞映天，不知何时头顶上也冒出了几颗星星。 此时，最有活力的是开着三轮赶马归圈的大爷，只见他娴熟地驾驶着三轮或进或退，或左或右，百十匹军马在他的指挥下最终就按着他的路线移动。 夜幕降临，羊群就像不小心掉落人间顽皮的云朵，它们都在优雅地向着牧家的方向靠近。我也回到提前预定草原牧家，却只想呆在蒙古包外看草原上的夕阳西下，看羊马归家。天上的云霞并不多，却早被夕阳染成了金色，天空显示更加清澈与透亮。夜色轻洒的草原早已调匀了呼吸，变得沉静安详！ 突然，一个姑娘从旁边的蒙古包飘过来，又正好在我的视野前方停住，于是我眼中的草原的夜色一下子生动了许多。她也在欣赏她梦中的风景，却无意中又成了我眼中的风景了！我有些奇怪，她并未用挂在胸前的相机拍下哪怕一张可以定格如此绝美风景的照片，只是如我一样静静地伫立，静静地放眼远方！她离开时我问了她，终于知道她来自深圳，是在呼市租了车然后一路驱车而来，也是为了这梦中的草原！草原，梦中的草原，或许就应该静静的欣赏，静静的离开！我似乎明白了什么，然而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明白！ 在晚上的篝火晚会上，草原女歌手娅菲和她的丈夫的表演十分精彩，来自天南地北的游客在他们的带动下，都手拉手跳起了舞。“早晨，天空中淡青色的光辉笼罩着绿色的草原，东方地平线上微微地透露出淡紫色的霞光！”不知怎的，又记起了小学课本上的这段话。明天，霞光映照的草原一定会更加辽阔和美丽！ 风已经很大了，我裹紧衣服依依不舍地向房间走去…… 希拉穆仁草原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希拉穆仁草原，俗称“召河”，因在希拉穆仁河畔有一座清代喇嘛召庙"普会寺"而得名。在呼和浩特以北87公里处，海拔1700米，丘陵起伏，芳草萋萋，空气清新，一派草原风光。希拉穆仁草原是内蒙最早开壁的草原旅游点，一望无际的景色，让人如醉如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