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乡插队50周年纪念 昆明小知青图文集(呈贡编)

叮叮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知青插隊,是特殊時代的特殊產物。只有統一的「插隊」這個行動,統一的「廣闊天地,大有作為」這個口號,沒有一致的「無怨無悔」心聲,沒有一致的認知和個體行為,包括选择。每位知青都會有自己獨特的體驗和感受,以及不同的命運軌跡。大多數人都承受了艱辛與磨難,也感受著來自樸實農村、農民所給予的愛護和信任。自1973年開始,昆明市高中畢業的知青在近郊插隊,共計46630人。其中1971-1979年呈貢知青在冊人數共6370,本卷编主要为在呈贡插队的小知青。(请留意附录,那里收录了美友的不同声音!)</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font-size: 15px;"> 叮叮-呈贡县洛羊公社倪家营大队1973届知青</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3年12月,东风路欢送知青下乡插队的人们(《云南摄影界的“大姐大”-深圳市福田区摄影家协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3年省长刘明辉和市委书记黎韦欢送小知青(《云南摄影界的“大姐大”-深圳市福田区摄影家协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3年近郊插队知青(《昆明百年》)&nbsp;</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2px;">1.呈贡呈贡</i></p> <p class="ql-block">1973年12月22日这天,立冬,东风广场锣鼓喧天,几千名中学毕业生胸前挂着大红花,各单位大卡车集结于此,大会一开完,把这群年轻人送往农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4.12.20日市文化局下乡知青合影(李建民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呈贡六个公社都有不同系统的知青,但下乡那天几乎都没有到县城里游行,都分别径直去到了龙街、大渔、吳家营、马金铺、七甸、洛羊公社各大队各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八十年代初呈贡县城内南正街(昆明老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县城里这条街有一个国营食堂和免费喝汤的回族馆,这里通往县委会、县知青办、电影院......呈贡知青都记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八十年代呈贡县供销社(昆明老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这里能买到知青喜爱的昆明点心和糖果,可大家很节约,忍着不吃,因为我们的工分值很低,有的队才二角多,只够买一两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八十年代呈贡县新大街(昆明老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农资公司、县新华书店、自由市场都在这条街上。有位知青朋友从七甸拉着半马车洋芋,在这里卖掉后,买了一套马恩全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八十年代初呈贡县电影院(昆明老照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县电影院座落在马家山上,也称县委大礼堂,当年很多大会在这里召开,譬如七五年召开的县知青先代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5年2月,呈贡某部队欢送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县委会大楼下(李晓梅 提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出席县知青先代会的知青,在这栋楼下居然遇上高中同班同学四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妈妈送女儿到呈贡农村的知青点(《云南摄影界的“大姐大”-深圳市福田区摄影家协会)</span></p> <p class="ql-block">那一年的那一天,我们就是这样被敲锣打鼓迎进村的。后来,有的知青在这里轻轻哼出田园牧歌,有的则奏响悲壮一曲,大多数默默而行,直到二三年后的另外一天。这么两几年,在人的一生中不算长,但影响至今。</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1974年马金铺白云大队知青下乡的第一天,可以见到他们领到农具与生活用品</span></p> <p class="ql-block"><b>知青待遇 </b>第一年每月国家补助10元/人,全年120元/人;第二年每季国家补助10元;第三年每半年国家补助10元/人,全年20元/人。在统一未建知青房(人均0.5立方建房用木头)前,下乡插队知青均住社员私房和小队仓库里。当时政策规定知青劳动工具人均100元,包括购买锄、铲、粪桶、镰刀、扁担等农具。对口单位下乡插队也可享受大队和对口单位合建知青房居住。<span style="font-size: 15px;">(刘大卫 马金铺白云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22px;">2.劳动</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斗南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b>样板户</b> 早在1973年6月,临近高中毕业的丁绍祥和其他100多个高中毕业生在团市委开会,他们起草了一份请愿书,申请到农村去。12月22日这一天,他碰到了另外3个一起参加请愿会的人,再加上一位叫楚慧的女生,于是组成了斗南第一个知青户,也是样板户,地点在呈贡县斗南村。<span style="font-size: 15px;">(口述整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洛羊公社倪家營大队的女知青(李晓梅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font-size: 15px;">我(左一)插队时在斗南柳林留影</span><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丁立平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b>我们村 </b>我们这一代知青被称为“小知青”。“小知青”在近郊插队,并且回城有望,区别于1969年远赴外五县的“老知青”。“小知青”的生活不算严峻(可能限于我们队条件好,又做了赤脚医生),所以今天想来,较多记住一些美好的事物。我下乡插队因“出身不好”有种落寞感,但毕竟是少女,且又是近郊插队可以随时回家,故全无生计的困窘和对长久未来的焦虑。我们村是洛羊公社倪家营大队万朔村和倪家营之间的一个小村张溪营,背靠果树满山的龙宝山,面对蜿蜒有致马料河,距离火车站很近。每天上午8点半和下午5点半,昆明——王家营的火车从绿色的田野中穿过并发出鸣叫就是起床和收工的时间,中午大约3点开远车过就歇晌。我们村6个知青是分三批来到的,4个男生先到成了1户,住在村头生产队办公室隔壁的小平房里,外面是出村的大路和打谷场,从黄昏至晚上都有些空漠,只有到放露天电影的时候特别方便把座位,据说他们就是利用这个机会和小洛羊的几个女生接上火,以看电影为借口互访,最后谈了点恋爱。队干部办公<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室开会对几个男生不太有利,很容易发现这几个懒鬼是不是又跑回家了。</span><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丁立平 洛羊公社倪家营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斗南大队知青上山开荒改台地</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农忙时节</b> 知青时最辛苦的是春耕和秋收季节。春耕时的一项重活是用二齿(耓耙)挖田,几天下来,手掌上满是血泡。还有就是往田里送肥料和送稻秧,要肩挑100公斤左右的担子走1、2公里路。秋收时白天割谷(稻)子、挑谷子,晚饭后还要在场上加班打(脱)谷子,到半夜下工时人累得像瘫痪了一样。我们不仅要承担高强度的劳动(与当地农民干完全一样的活),下工后冷锅冷灶,还要自己烧火做饭;而村民们家里有人,回家就有热饭吃。知青才到农村一无所有,既没有菜,更没有肉,常常就是一点咸菜下饭。而村民家有自留地可以种菜,可以养猪养鸡,因此吃的也比知青好。从这一点来说,知青的生活比当地农民还要苦。<span style="font-size: 15px;">(肖宪 龙街公社小古城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龙街公社乌龙大队妇女主任与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再不能睡懒觉</b> 农村的劳动,收割完了,接下来就是栽秧,什么叫“农忙”,这下真是实实在在体会到了,每天还在睡梦中,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郭队长那洪亮的喊声:黄淳哎——起来栽秧喽,喜窦哎——起来了嘎……(当地称呼“小”都是称为“喜”,比如喜华、喜丽等等)一年到头,从不间断,不论天晴天阴或是下雨刮风,只要队里需要出工,郭队长都要早早起来,有时还要背着她的小儿子喜立春,从村头喊到村尾,到了“知青户”门口,还会多喊几声。有时真是累得不愿起床,但是听到队长喊出工,再累再懒,也要挣扎爬起来。<span style="font-size: 15px;">(窦黛薇 七甸公社七甸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白云大队知青和社员的劳动场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白云大队书记章立志与知青王丽平在田间</span></p> <p class="ql-block"><b>科学种田</b> 马金铺白云大队1973年4月下乡的童晓禾,讲究科学种田。他发现村里土地贫瘠,就通过农科所弄来了菌种,用一些油枯和红土培养出了菌肥。由于油枯和红土不是稀缺资源,我们通过培养,放大,再培养,再放,获得了足够的菌肥,用于山地作物,如麦子和土豆。还通过各种关系,从解放军化肥厂弄来氨水,自制了腐植酸肥;我们在山地种紫苕,在稻田养紫萍,利用植物本身光作用的特性,获得有机生物肥料。还是童晓禾带领我们生产队开了化学除草的先河。为计算使用剂量,我们对每一块田都进行了测量,每每引来很多农民好奇围观。我们用发酵饲料喂养的猪长成了180多公斤的明星猪,招来了许多参观者。最先购买和使用手扶拖拉机的是我们生产队。还是我们生产队最先种“摸摸香”并提炼香料油,卖给香料厂,增加了农民的收入。在做这些事时,农民们是半信半疑,只因童晓禾已经是生产队长,他们不得不服。<span style="font-size: 15px;">(王丽平 马金铺白云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龙街公社斗南大队知青出工</span></p> <p class="ql-block"><b>卖菜</b> 斗南是蔬菜队,户长丁绍祥除了抓生产,也用心耕耘自留地,最多的时候,那块6分的地上有20个品种的蔬菜。他还拿着这些蔬菜去卖钱。卖菜那天,他和知青杨崇云在队上借了拖拉机,拉上一车萝卜,找了个开拖拉机的师傅,一路上“突突突”开到了昆明。杨崇云称,丁绍祥会找钱,一个早上卖光了萝卜。不过,又好笑 又好气的是,等丁绍祥再数钱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把一张五元当一元补出去了。<span style="font-size: 15px;">(口述整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甸公社头甸知青户</span></p> <p class="ql-block"><b>扒火车</b> 记得在1976年春耕大忙季节,生产队唯一的“宝贝”手扶拖拉机,“趴窝”了。犁田时变速杠杆断成了两截。队长火急火燎地找到了我说:“马上回昆明,尽量买到新的,同时焊好断的”。我一路小跑奔了四五公里来到水塘车站,终于赶上了下午唯一的那趟从开远到昆明的火车。当天晚上,找到了一位工厂的师傅,请他无论如何在第二天中午前帮我把零件焊好。新的那根去哪买呢?干脆直接去手扶拖拉机厂。当我背着崭新的零件心满意足地走出厂门时,发现原来门外有小火车经过,经停一两分钟。对呀,我坐这趟火车回昆明,取了焊好的零件,今天下午肯定能赶回七甸。等我跑到,火车已缓缓开动,车上人大声叫:“别上了,太危险!”火车越开越快,我来不及多想,双手抓住门两边的扶手,纵身跳上了火车。车上的人都为我惊叫起来,等我定了定神,才感到后怕。万一........(<span style="font-size: 15px;">王重华 七甸公社头甸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洛羊公社倪家营大队望朔村知青(李建民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b>赶秧雀</b> 还有一个惊心动魂的小故事。那是一个夏天,我身体单薄,是知青中最小巧的一个。队里照顾我去赶秧雀,我高兴极了,拿着小旗子就到田里放声高喊练声,一上午过去没有一只小鸟来侵犯稻田。中午疲倦了,不知不觉睡着了,一会儿突然感到身上凉飕飕的,一摸,天哪,一条“称秆蛇”从脖子窜了出来,跳到了池塘边,吓得我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小憩偷懒了。<span style="font-size: 15px;">(郑红兵 龙街公社乌龙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当赤脚医生的我,太想当一名真正的医生,所以到相馆留下此照(丁立平 1975)</span></p> <p class="ql-block"><b>当赤脚医生</b> 我有幸经过昆明医学院老师长达三个月年的培训,又参加了县医院妇产科、市儿童医院儿科三个月的实习,后成为大队合作医疗室的赤脚医生。因为原来的三位赤脚医生中午才来,下午五六点要回到别个村的家,而我就住在医疗室小院里,24小时全天候,很受群众欢迎。我母亲是医生,再加上这次集中学习,医疗技术的提高,使我胆子也大了。一天,队里一位挺健壮的青年少芽,做木活不小心把脚大姆指砍了只沾着三分之一,送县医院可能趾头坏死,医疗室条件又有限,我只有土法上马,用酒精泡了缝衣线,酒精灯烧了烧缝衣针,一瓶盖碘酒泼上伤口,然后一针一针缝合。没有麻药,他几乎晕厥。后来这个趾头沒发炎,居然保住了。我还独立为村里三四个顺产的产妇接生,都是在深夜,人家来敲门,我不去谁去?我从县医院产科学习的接生,一是保护会阴、缝合会阴,二是拍出新生儿口中的羊水及脐带处理。来医疗室的,除了真的有病,还有两种人:老倌要头痛粉、麻黄素或含阿的甘草片,那是旧社会沾过鸦片的;妇女有的直接说自己头昏,要求注射B12,可哪有那么多的营养针水?一次,帮一位大嫫做完青霉素试验,针才扎下,针水未推,大嫫失去知觉砸倒,披身湿冷大汗,我忙用事先有准备的肾上腺素针水扎下。大嫫醒来,喝下我泡的一口缸白糖水,第一句话:娒娒啊,吓着你了,我刚才是整喃样了?<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丁立平 洛羊公社倪家营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4年来斗南柳林,为斗南冬瓜丰收而喜悦(丁立平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知青户谷新民插队时在斗南柳林留影(丁立平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马金铺公社化城大队知青吳云生与四队记分员小良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2px;">3.学习</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洛阳公社知青参加县理论研讨班&nbsp;(李建民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早稻田大学</b> 下乡时我从家里带来了一些书,主要是中学的数、理、化、历史、地理、英语等教科书和一些古今中外的文学作品。我们这批知青都还比较好学,当农闲或下雨不出工时,大家就在“知青户”里看书学习。“文革”期间中学上得很马虎,反而是在农村的几年里,我还自学了不少东西。当后来有机会考大学时,成绩居然还不错。我们后来把这种在农村仍然坚持文化知识学习称为“念早稻田大学”。<span style="font-size: 15px;">(肖宪 龙街公社小古城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劳动之余坚持读书写作的七甸知青郑海</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农闲读书</b> 在那几个冬天里,我感觉最好的,还有窝在被子里读书。那时候能找到的书不多,我和周围一群几乎为此尽了最大的力气。我们一本正经地读马克思,也悄悄看《少女的心》。还可以开列一串总是忘不记的书单,比如《悲惨世界》、《红与黑》、《叶尔绍夫兄弟》、《你到底要什么》,等等。有好书读着,冬天可以是一种特别安静的守望。其中,有个薄薄的一个小册子,人家印来供批判的,却被我看得最认真,好多遍,几乎背得下里面的好多段,这本小册子是瞿秋白的《多余的话》。就是它,让我走进另一条与当时主流完全不一样的通道。我也试着拥有一点点与主流不一样的思想。在夜特别长的冬天,试着在寒冷的悠闲里,想些平时被迫忽略或者故意遗忘的事情,譬如那些古老的疑惑,那些接近终极的悖论。譬如,试着把地球也终将(如一个人的生命)由年轻走进衰老,直至死亡的科学之说拿来体会一下,再往下小跨几步,真到那一天,它老兄该是泰山一座还是鸿毛一根?<span style="font-size: 15px;">(郑海 七甸公社七甸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龙街公社斗南大队知青丁绍祥</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0, 0, 0);">《资本论》</b><span style="color: rgb(0, 0, 0);">记得一次我和户上的一个知青去拜访斗南村的知青,当时斗南村的知青丁绍祥接待了我俩,在他的住处,他给我们做饭,介绍他们村知青的生活学习情况,当时看到他的案头放着看过部分的马克思的《资本论》,我们很是惊讶。</span><span style="color: rgb(0, 0, 0); font-size: 15px;">(廖小平 龙街公社乌龙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洛阳公社知青参加县理论研讨班,在县城文庙内 (李建民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斗南大队知青在学习</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2px;">4.生活</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甸公社七甸大队麦地营村的几个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洛羊公社倪家营大队望朔村知青的娱乐时光(李建民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b>学习日</b> 那时候,我们最盼望的就是每月逢4日,那是全大队知青集中学习的日子。一到这天,不论刮风下雨,我们都很积极的按时赶到大队部去,与其说是去参加学习,不如说是为了逃避一天的劳动,去和其他生产队的知青朋友们见见面,玩耍交谈,到七甸街上吃豌豆粉。而且,这一天还可以记算工分,很是划算,我们甚至还把这天叫做“混工分”。<span style="font-size: 15px;">(窦黛薇 七甸公社七甸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洛羊知青高若意(右)与七甸知青王丹(丁立平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串知青户 </b><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在县宣传队结识了大洛羊的知青高若意,她来倪家营找我玩,我去大洛羊找她玩,她还画了一本只有连环画一半大小的钢笔速写,画的是她们村和我们村的景致,那些电线杆上的麻雀,像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去她们户玩,我在她小提琴伴奏下大唱“二百首”。她们的住处是生产队牛棚改造的,中间只有点歪歪斜斜竹篱笆隔开的男女生宿舍,据说晚上女生用水,男生都知道。我去后的第二天,她们户男生会说:迈,昨天那个女生胆子太大了,敢唱那么多黄歌!</span><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丁立平 洛羊公社倪家营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马金铺公社化成大队知青与公社知青办负责人炊事员李阿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马金铺公社化城大队二十多人的知青户及食堂</span></p> <p class="ql-block"><b>做饭 </b>集体户做饭也会有很些趣事。高考临近时,全户的知青都回城了,我和同屋叫“陆头”的知青留守知青戶。那天从早到晩复习了一天,偏晚,我们合上书本,忙着到菜地种菜,浇水。回来后天已黑了,我俩就忙着做晚饭。那天晚上村里停电,我们点了根蜡烛放在灶台上。饭煮好了,准备煮一锅白菜汤就吃饭。忽然,蜡烛灭了,厨房里一片漆黑。“怎么搞的?”我拧亮了手电筒一看,原来放在灶台上的蜡烛烤化掉进了菜汤里。菜汤表面飘着厚厚一层熔化的蜡油。肚子饿,时间紧,复习紧张,看着菜汤,没办法,只有用勺一点点把蜡舀出来,还是把汤喝了。<span style="font-size: 15px;">(强卫东 七甸公社头甸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甸公社头甸大队知青户宰年猪</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杀猪</b> 第二年开春,我们养的两头猪里的一头终于也大到了可以杀吃的程度。春节前几天我们也像村里的大多数农民家一样,兴奋异常地筹划着杀翻它一头,好好地过一回馋杀猪那天,那份真切实在的快乐,优美。就是在这一天,我们全都脸孔红红地忙碌着去对付那个将要得吃的家伙了,没留心另外被关在圈里原准备到栽秧时再杀的那位先生,显然是给满村子猪的惨叫声吓得六神无主了,它狂暴无比地撞开圈门,冲将出来。忽听有人在喊:“快点去看你们的猪,死得成了……”原来那家伙莫名其妙地冲到了村子外面的铁路上,被刚好驶过的火车撞翻了。只好就立即扛它来开膛刨肚,忍不住心中暗喜,两头一起,过瘾。全体人狂吃一顿,还喝了一点酒。<span style="font-size: 15px;">(郑海 七甸公社七甸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洛羊公社倪家營大队知青李晓梅与村里女青年阿绍在梨花下合影(李晓梅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b>宣传队</b> 在县宣传队下乡演出合我的脾气,最记得的是把月脚(掖脚)村戏称为“扯胯村”。还记得去梁王山脚的杨柳冲演出:山间小道,毛驴马匹拉着行李乐器,我们跟在后面行进,有人有句没句的拨动着三弦的老弦......一只雏鹰突然在草丛扑哧扑哧地跳飞,被小宝和小侯一齐捉到,他们俩开始饲养这只鹰,后来谈起恋爱并结了婚。记得在杨柳冲,我们住在羊圈头上,旁边是一条直冲而下的小河,一座古老的石桥,一夜咆哮,根本睡不着。但杨柳冲的演出,记忆深刻,由于山区没有通电,是把小马灯挂在戏台上,而古戏台狭小,不得不把8人的舞蹈改为4人。台下静静的,嗑瓜子声都能听到......(<span style="font-size:15px;">丁立平 洛羊公社倪家营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4年县宣传队赴七甸下乡演出在阳宗海边(丁立平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6年县宣传队的知青乐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龙街公社乌龙大队知青宣传队在田间演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甸公社头甸大队宣传队知青演出花灯剧《送货路上》(王重华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七甸大队宣传队</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2px;">5.知青先代会引发的反思</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王丽平日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1976年2月28日</span></p><p class="ql-block">昆明市首届知青先代会今天开幕了,我自己没啥,可光荣地出席了会议。我相信。我做得确实太差了,不配在队伍里边。那么,要完善自己,就虚心,确实虚心一点!</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1976年2月29日</span></p><p class="ql-block">一些比较激进的人们,提出了几个竟要煽风点火的问题来进行大辩论:一、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斗争焦点是什么?二、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运动生命力在哪里?三、大招工是否促进了上山下乡?四、“下乡镀金”为什么又泛滥起来了? </p> <p class="ql-block">1976年3月1日</p><p class="ql-block">听了许多先进人物的发言,自己又矛盾了,从正面来说应该向他们那样去做,可是在做的当中经历的那些痛苦的磨练,最厉害的一点,就是抛弃个人的一切。但是,我依然想上学,矛盾这就大多了。我不承认我十分落后。我觉得,在没有机会上学时候,我必须努力干好一切工作就行了。不能上就安心,不管怎么说,要尽一切努力摆正位置。否则,上了大学,就等于走了<span style="color: rgb(0, 0, 0);">另一条路。 </span></p> <p class="ql-block">1976年3月2日</p><p class="ql-block">雪,覆盖了一切,举目望去,遍城皆白。许多人兴奋得很,走到这,跑到那,口里直叫“难得的雪景”。转到代表们住的震庄、情形大不一样。赵书记站在合阶上发呆,许多老妈在叹气。我心感到阵阵凉。我在想。假如今天昆明的形势得不到扭转,农村的粮食再减产,可以想象,后果是多么不佳!</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15px;">(王丽平,马金铺公社白云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6年2月首届市知青先代会部分呈贡县代表合影,摄于震庄宾馆。其中有肖宪,陆建生,张建伟,丁绍祥,李建民,李保珍,陈红星等(有两位认不出来了;李建民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市知青先代会呈贡倪家营知青(左)与安宁八街知青(右)(李建民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首届市知青先代会奖状和奖品</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6年3月昆明首届知青先代会七甸公社代表</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2px;">6.招工招生</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龙街公社上可乐大队知青招工登车离队前</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上贡考验</b> 1977年秋天的一个晚上。父亲买了好几条烟给我带回去,再三叮嘱我尽快送给那个握着我命运的书记。被好几层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是几条我从来没舍得买过的好烟。那是马上就将决定是否能回城,回城做什么职业的关键时候。传说中,那个需要去找的人,收到的烟已经够他抽几年了。那天晚上,我抱着这些烟一个人悄悄溜出来,第一回有种做贼的感觉,老怕被人捉了“现行”,越是怕,就越觉得黑暗里处处都是眼睛。刮着点风还下着点雨,我得在这黑漆漆的风里雨里走一公里,才能到达那扇从来未曾光顾过的门。当时叫“上贡”。“上贡”这个词,一路上让我难受,我明白,一旦把这些烟贡上去,我就成“输家”了,把我当时最想计较的“骨气”输掉了。很矛盾,实在不肯做这种低头勾脑、下跪求人的事情,还担心那个书记,会不会因为喝了几口酒突然有昭示自己“拒腐蚀永不沾”的冲动,反倒使我成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可怜东西?蹲在那村子外面的一棵树底下,听着一阵一阵的狗叫,连续抽掉了好几支烟,我变得越来越犹豫起来。最后,我终于想定不做这事了。为了不留下回头的余地,我当即从那包里飞快拆出一盒,撕开,点燃一支。这一连串动作似乎做得很有点英勇悲壮的快感。往回走的路上,我却再次跌进不断重复的犹豫中,满意自己终于守住了那点“骨气”,但也为出路的不确定而忐忑不已。只是从未对别人讲过自己心里面的种种害怕。只好寄希望能撞上一回“既保了气节又得了好运”的事情。后来,还真就出现奇迹了,没多久我参加考试了,终于不需要求人了。<span style="font-size: 15px;">(郑海 七甸公社七甸大队知青)&nbsp;</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马金铺公社化成大队知青吴云生在知青院中看书</span></p> <p class="ql-block"><b>高考复习 </b>1977年10月,恢复高考的消息传到我们知青户,大家兴奋不已,激动难眠。劳动不能放弃,复习还得坚持。没办法,我们只得白天在田地里挥汗如雨,晚饭后一头扎进四、五平方米的小屋,趴在嘎吱作响的木箱子上,开始了比白天更紧张、更辛苦地复习。书本展开了一个小天地,使我忘却了一天劳动的疲劳,也顾不上一下满脸的汗渍 ,伴着脚上、身上散发的牛粪味。在复习的后期,不知是我们的勤奋感动了公社领导,还是上级有了通知,同意给我们半天复习时间。<span style="font-size: 15px;">(强卫东 七甸公社头甸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甸公社头甸大队知青集体户宿舍(左为强卫东,中为陆建生,右为陈元迪;王重华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18px;">复习的书 </b><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复习的书</span>基本上是你找一本,他找一本,不管什么资料、什么书,只要与高考沾边,统统拿来,正所谓"饥不择食”,“有病乱投医”。有时候发现认为好的书,就借来熬夜地抄写。我们“知青户”共有12名知青,住在村边解放初政府没收的一户富农的四合院土坯房里。我和另外两名知青住在堂屋旁一间十平方米的厢房内。房子又阴暗又潮湿,只有一个小窗能透一点气,小屋内弥漫着浓浓的霉味,每到天阴下雨更让人闷得难受。天气热的时候,我们就脱光衣服,穿条裤衩,肩上搭块毛巾复习。复习最难熬是深夜,一天的疲劳一阵阵袭来,上下眼皮总在打架,我们只得擦把冷水脸,要么拼命吸烟,抽的是一毛多钱一包的“春耕”烟。劣质的烟雾笼罩着小屋,更让人窒息,而昏昏欲睡。晚上的小屋也不安静,紧挨小屋的猪圈不时发出胖猪们哄槽的低沉声,或是吃饱熟睡的哼叫声。农村的老鼠非常猖狂,楼板上是老鼠们的“运动场”,大大小小的老鼠在这里快乐地奔跑、玩耍,发出互相撕咬的尖叫声。老鼠们把我们的蚊帐当作跳高的“海棉垫”,经常跳上跳下,弄得蚊帐和灯都摇来晃去,桌上、床上落满细细的一层灰土。为了解除困意,我还试着打了一脸盆凉水,把一双脚泡进去,一开始感觉挺管用,可时间一长,这种方法也不灵了。结果,第二天醒来,水洒了一地,我歪靠在“桌”旁。<span style="font-size: 15px;">(强卫东 七甸公社头甸大队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斗南大队知青在地头学习</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2px;">尾声</i></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2009年,一位呈贡七甸知青在拜访了当年的妇女队长(唯一健在的当年生产队干部)时,老人家领他们参观了她子女盖的新房,有电视机、洗衣机、沙发等现代家用电器和家具,她深有感触地说:“现在生活比你们在时好了不知多少,你们那时下来真是遭罪了,粮食也不够吃,还来跟我们抢工分,要不是上面说嘛,我们真不想要你们来,你们城里人好生生地不呆在城里,我们想去都去不了,你们来干那样嘛?现在好了,我孙子都到城里工作去了。”不知这话能否反映知青接纳者一方的一家之言,一个真正的农民的一家之言。(老许 七甸公社七甸大队知青)&nbsp;</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甸公社知青蓝球,乒乓球代表队合影(74年12月8日)</span></p> <p class="ql-block">附录一</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我的知青朋友(节选)</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是年近古稀之年的人,在呈贡工作了18年。回顾60多年的人世沧桑,感慨良名。其中之一是,发现我与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缘分颇深,特别几位与我同属猴、但小我12岁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一位是在七甸公社七甸大队麦地营生产队插队的黄淳。这位出生在教师之家的青年,下乡后以吃苦耐劳,虚心向贫下中农学习,善于团结同志,热心为群众服务,而赢得了大家的信任,被选为相当于小队干部的“户长”。她成为种地好手是毫无疑问的,但谁会料“小猴子”到她后来成为云南社会科学殿堂的资深专家?1980年,我参加中国社会科学院的报考,录取到云南省社会科学院。黄淳1979年考上云南大学历史系,1983年分到云南省社会科学院,与我同在一个部门工作,一直到2005年我退休。她退休后,我们又一同在省委宣传部组建的《云南大百科全书》编辑部工作,先后共事30年。她是我一生中共事最长的同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一位是在洛羊公社倪家营大队插队的丁立平。她来自神奇的玉龙雪山,是那块文化积淀深厚的土地滋润她通体灵气。在大队上当赤脚医生,一心扑在乡亲们的健康上,把从当医生的母亲那里继承的点滴医术,全部献给了“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小人物。最能表现她的才能的是在县宣传队的日子,能歌善舞的姑娘小伙有好几位,丁立平则出众,在歌舞之外,还担任报幕员。当她那焕发着青春朝气,洋溢着奋进喜悦的身影出现在大幕前,观众们为之一震。我与小丁在一个小戏里同台演出,我演主张好好读书当教师的父亲,她演不听父亲教导的调皮女儿。以后,我们“父女”俩常在一起讨论文艺问题,也讨论人生各种问题。“文革”结束,小丁是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本科生,毕业后留校工作,成为正教授级的编审,是云南高等院校的知名人士。我也是办社会科学杂志的人,这样就又同小丁在从事同样的工作,经常探讨各种专业的、非专业的问题,忘年交一直延续几十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一位是在洛羊公社洛羊大队插队的高若意。这位来自哀牢山彝族家庭的女子,儒雅淡定。父亲是昆华工校的老校长,云南民盟的负责人之一,反右斗争中蒙难,但不改正直的人生态度和严谨的治学风格。在这样一个家庭中熏陶出来的小高,才气逼人,品格坚贞。还在少年时代,她的文章就公开发表,引来不少同龄人羡慕的目光。她的小提琴拉得好,被选到县上宣传队乐队担任伴奏。我当时拉手风琴,与她一样算奏“洋乐”者。我发现,在排练节目之余,当别人闲聊玩耍之时,她在偷偷看书,属“另类”人物。而且,她看英文的小册子,甚至看19世纪一流图书馆的业务员。她已取得“绿卡”,儿子诞生在美国。但她每年夏天都回昆明度假,届时,我们几位老友与这位“老美”聚集一堂,回首往事,畅叙友情,享受人生的快乐时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位是在洛羊公社大冲大队插队的罗燕。这位教师家庭出身的女孩是家中的小妹,在几位哥哥的呵护下成长。但丝毫没有娇气和傲气。来到“广阔天地”后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兢兢业业,勤勤恳恳,认真“修理地球”。县宣传队准备招小罗当演员,拉小提琴,由我与李然一同到大冲接小罗,她十分激动。到宣传队后,十分敬业,刻苦排练,一丝不苟,默默无声地忠于职守,从不张扬。这样一位文静的女孩,却是十分讲情义,朋友间有求于她时,绝不会失望,一定能得到诚心诚意的帮助。“文革”结束后,我考上云南大学的夜大,与小罗的大哥是同学。在冬泳时,与昆10中的谢老师是泳友,交往几年后,才知道谢老师是罗燕的先生。我太多感到与罗燕一家十分有缘。小罗在师范学校毕业,与我又成为校友,后来就教于云南省的顶级小学——明通小学,曾任教导主任,是优秀数学教师。她热爱教育事业,热爱自己的学生。她的不少学生考到北大,清华与重点大学。我的小孙子在明通小学读书,受到罗老师倾心关怀。看来,我们之间的缘分还延伸到第三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在呈贡的知青朋友很多,以上“小猴子”仅是其中四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范祖锜 原呈贡县宣传干事 选自《呈贡知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在呈贡当知青的我(丁立平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i>附录二:微友美友的讨论</i></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aq9970:每个人都有回忆,但有的回忆是属于一个时代的,回忆是告别那些似水流年最好的方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七甸公社七甸大队的一个知青户(稿源 黄爱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laoji:虽然记录的是呈贡知青,却折射出我们这代小知青的青春岁月。时代需要记录,记录者很辛苦也很伟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洛羊公社倪家营大队知青演出后在村后著名的王家营铁路大桥下(李晓梅 提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王晶:知青,一代人的共同经历。五十年过去了,当年的豪情万丈而今成了笑谈趣事。极讨厌‘’无悔青春‘’之类的说辞。喜欢丁丁的一句:“共同的口号,不一样的心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2023年12月10日,原七甸公社七甸大队知青老许转发了《红色记忆》一文,他说:珍贵的历史资料,当年出席会议的知青代表们今安在?那个代大会起草“致毛主席决心书”的安宁知青冯书何等风云人物?都是令人感兴趣的故事。我当年一中高中同学,知青楷模扎根派,云大化学系学生,再后来成都川医研究生,再再后来在米国加州定居经商,他的人生总是成功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老许:北京某高校某刊物刊登的《回望知青”一文后(以下简称“回望”)》,一种“有话要说”的强烈冲动油然而生,因为我也曾当过知青。在“回望”的“内容提要”说:“文章感情真挚,文笔优美,写出了那一代人的共同心声。”我对作者的感情真挚不予质疑,而文笔是否优美则是见仁见智,但对“写出了那一代人的共同心声”的评价深感失之轻率。那一代人即便按1700万人计,也不是一个小数字,东西南北,南腔北调,怎一篇文章就能写出一代人的共同心声?我于1972年在云南省呈贡县七甸公社七甸大队插队,我们大队相继共接纳过知青100多名,有5个知青户。2009年我曾邀约当年的“插友”回乡探访,令人费解的是许多“插友”不愿回首那段往事,与我前行者不过寥寥数人,究其原因,一个“插友”几杯酒后坦言道:“说了你别不高兴,你考上了大学,又到了北京工作,当然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和回味过去,你知道我们大队的知青有多少没能考上大学(考上大学的有6人),后来回城当了工人,又下岗了,面对那段往事就没有你们那样的好心情了,只有被毁了的怨恨。”这一席话使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即对往事的评价取决于评价者的当下处境,正所谓“存在决定意识”。(选自《“知青”:奏不出主旋律的故事——“回望知青”读后感》一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女伴来插队的地方看望我(右一;</span>丁立平 提供)</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叮叮:有时嫌自己不够深刻,有时恨自己不会愤世嫉俗。但对我的知青,有三点感受:1.农民不管家庭出身,我这个LSFGM的子女在广阔天地终于舒了口气;2.如你所说,回到知青点,流泪的愤怒的,甚至根本懒得回去的,往往与现在和当时的处境有关,幸福着安逸着才会欣赏艰苦,欣赏苦难是种教养,但的确没有“共同心声”;3.知青,大前提肯定是错的,但毕竟是最宝贵的年华在最自由的天地,所以我没有咒过那三年,我还是在体会和歌唱.......我可能有点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4年官渡区前卫公社金河大队省文化局小知青劳动中(转自清泉《金河岁月》)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彭玉娟:丁老师神勇!竟然敢为小伙子缝针接脚趾头,为妇女同志接生小孩,景仰之至!一直喜欢丁老师的侠义和洒脱,跟她在一起云淡风轻,笑语欢声。还喜欢她高雅的品味和不凡的见识,见她写知青生活,定是极富情趣,与众不同。知青的年代,我还是个偏远小镇的学生,每当赶集的时候,看成队的知青男女从门前的青石板上走过,他们衬里的秋裤张扬地从裤脚漏出一截,觉得酷极了,恨不能自己也成为知青。邻里小伙伴的姐姐是知青,她家开着小卖部,在一个夜里的煤油灯下,姐姐教我们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正唱着“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小学的一个男老师敲门进来买东西,他拿了东西出去后,屋里一帮姑娘就放声大笑起来,神情诡异暧昧,我一时回不过味儿来,难道“心上人”有什么问题吗?那时,知青们就是封闭的小镇通向外面城市的纽带,我们学唱着《扬子江知青之歌》,觉得歌声别样地动人。许多年后,在丽江苍茫的原野与身边人一起唱这首歌,他好惊讶以我的年龄怎么会唱这首歌。与知青的另一个缘分是我的大学老师邓贤,他写《中国知青梦》时,从成都经昆明到西双版纳采访收集资料。我那时已是云南财贸学院的一名老师,很想跟着一起恩师去,可惜苦于没办身份证不得成行,至今恨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官渡区金河大队老农与知青(转自清泉《金河岁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杨红薇:边看边忆,感谢你收集了众多素材让我又回到那难忘的如诗如画的场面和又抹眼捶胸顿足无可奈何的境地,那时我们都属于被改造对象,生产队长说我们是资产阶级小姐,感叹人生,才高中毕业还没有醒过来就承担生活的重任。不过2年的知青生活让我成长了许许多多,能挑着56公斤的担子跳沟,锻炼得一身好身体,至今都还能慢慢消化昔日锻炼的成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官渡区金河大队知青参军(转自清泉《金河岁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阿超:我退休后也回过我当知青的村庄,现在他们每户平均收入五万以上。我在那里当知青的时候,全村十九户人家,一年的分红钱总数为九十八元。其中六十元还是有一所附设初中请我去代课的所得。我代课近一年,将收入中的六十元交生产队记工分。我父亲是供销社副主任,很懂人情世故,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寄给我一包绿皮春城烟,那是当年比较好的烟,让我用于与贫下中农的沟通。出工做活休息时我就会给每个男性发一支烟。他们谁都不抽,双手接过后认真放在包里,说快过年了,过年时候再抽。实在令人心酸,但在当年那是一种真实。同时,如果哪个家喜事,我父亲又会寄给我一瓶输液瓶装的酒让我送去。许多年后同学聚会,一个女知青对此事还耿耿于怀。说我是烟酒交易,所以贫下中农对我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西山区知青下乡第一天(图源:知青博物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罗平土人: 记忆中,家乡来了知青,多数不会做饭,下地干活更是煎熬,有的还随便拿他人地里的蔬菜、树上的水果。有的小姐姐,在墙角落哭,有家不能回呀,还得坚持。我爷爷说,他们家人也在挂念他们。 每逢家里有好吃的,我爷爷就让我去叫那些不懒、不捣蛋的知青哥哥姐姐来牙祭。后来,他们都走了,我,也离开了。 过了几十年,体验到城市的繁华,乡村的落后,我又回家乡了。修葺我爷爷留下的老瓦房,过上远程网络办公的乡村知识分子的生活,连拉屎撒尿洗澡都在住房里。​社会发展的滚滚车轮,一直在向前转动着。呈贡这个昆明曾经的乡下,已经成为昆明市府驻地,现代文化中心,文人成长摇篮。如果沿着叮叮文字和照片,再现呈贡新貌,将成为昆明乃至中国50年发展杰作。 据说,现在的城市人,特别是知青,最喜欢到乡村找个地方住几天。今夕相映,多么有历史价值的50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老农向知青传授种田经验(《云南摄影界的“大姐大”-深圳市福田区摄影家协会)</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西山区某队小知青(图源:《知青博物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西山区知青生活留影(图源:知青博物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西山区谷律小知青(图源:《知青博物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2年市委机关欢送子女上山下乡(彭磊《昆明六十年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72年东风广场欢送小知青(《昆明六十年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民国逸少:1964年,我中考名落孙山,当了一名制管工人。人人都羡慕我 因祸得福。而今我却反过来羡慕人人一一作为时代的同龄人,我少了这段 蹉跎岁月。幸耶?抑或不幸耶?​知青,作为毛泽东时代的一曲挽歌即将退出历史舞台,悲乎?喜乎?各人心知肚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69年初,昆明市37942位高初中学生离开城市下乡插队落户(《昆明百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笑隐林泉:读完你的美篇,插队梁河当知青的往事涌上心头,多少场景片断历历在目!你们呈贡知青的故事有喜有泪,但条件比外五县好,所以知青情绪总体积向上。外五县的知青生活就艰难悲壮许多了!有参加“缅共”壮丽牺牲的,有偷乘油罐车闷死的………令人痛惜呀!你大作里有一幅照片令我激动不巳!1969年昆明市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动员大会,我作为昆十六中(现安宁一中)的代表曾坐在檢阅上台(左侧)上,会后在震庄宾馆某号楼受到省革委谭甫仁、周兴、陈康、鲁瑞林等领导接见握手,第二天即乘卡车奔向千里之遥的梁河。回顾几十年往事心潮激荡。在那个特殊时期的所有知青都应该拥有爱和恨!我们不会忘记爱我的边疆各民族,他(她)们教会了我们各种求生的本领,让我们懂得怎样应对逆境和挫折,学会坚强;它教会我们会恨,让我们知道被人抛到九霄云上又摔到深渊的痛苦!把人分为三六九等贬为“另类”的那些人之可恨!不能忘记的知青岁月,也不能忘记的知青岁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69年下乡插队的老知青(转自《拥有世界 红土地 知青情 图文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阿凡:在有的地方,“小”知青比“老”知青还苦,因为后者置身当年耕作条件较好的少数民族村寨,可以自己放自己的假,游荡外五县。心智上的磨砺则是所有知青有共性的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首批下乡的师附中知青专车《1968 转自徐力为《八秩芳华天涯路,归来仍是附中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1968年下乡插队的知青(转自彭磊《昆明六十年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首批下乡的师附中知青专车《1968 转自徐力为《八秩芳华天涯路,归来仍是附中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女知青的青春岁月(图源:朱新地)</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22px;">附录三:读后感</i></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美篇《纪念插队五十年,那些年的呈贡知青》,如实记录了特殊年代昆明知识青年插队呈贡农村的生活轨迹,是一组富有色彩和意涵的社会生活画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由于是编辑类作品,内容来自众多知青作者,他们是这一特殊历史过程的亲历者、见证人,他们的见闻、体验、感触、思绪,他们的喜怒哀乐,丰富多彩,生动逼真,浸透着泥土的芳香和青春的气息,为作品带来巨大的艺术魅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与这批知青是同时代人,只不过比他们年长十来岁,对于“小知青”(相对于早几年的“老知青”)下乡插队的事,过去也知道,但只有笼统概念,具体情形则浑然不知。读过美篇《纪念插队五十年,那些年的呈贡知青》,才对“小知青”下乡插队有了具体了解。一个个风华正茂的男女青年跃然眼前,他们所经历的一桩桩往事,激情中充满着艰辛,质朴中隐藏着无奈。他们坦言,“知青的生活比当地农民还要苦”;他们“用发酵饲料喂养的猪长成了180多公斤的‘明星猪’”;他们在乡间田野“赶秧雀”;他们抓住扶手,纵身跳上开行的火车……给我最深印象的,是那位抱着几条香烟去向大队书记上贡的知青一路上的思想斗争,他有做贼的感觉,他不愿输掉“骨气”,最终他把烟撕开,抽了一支,返身而回。还有本文编辑者叮叮,她的妈妈是位儿科医生,她具有一定医疗知识和技能,下乡插队期间,她在紧急情况下为伤者做外科缝合手术,为若干位产妇接生,斯时斯地,她想到的是:夜半三更,危急关头,我不去谁去?所有这些故事,深深震撼了我,令我难以忘怀!我想,这正是美篇《纪念插队五十年,那些年的呈贡知青》的美学价值之所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读者laoji说:“时代需要记录,记录者很辛苦,也很伟大”!我完全认同。</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i></p><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本文除新增图片注明提供者,大部分图文选自呈贡政协2012年编《呈贡知青》一书。非商业用途,未开通打赏,发现错漏,敬请留言。</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