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枯事过都成梦,悲喜皆忘便是禅---- 牧溪的禅意美学 ----

Gone with the wind

<p class="ql-block">这个冬天的旧金山,于我而言不是因为刚刚结束不久的APEC,而是那六枚世上最有名的柿子令这里熠熠生辉。对于十三世纪南宋画僧牧溪的《六柿图》,想一睹真迹者众,然能有幸者寥寥。自十七世纪初以来,《六柿图》和《栗图》一直深藏于日本京都紫野禅寺的大德寺龙光院,属非展品。即便你千里迢迢奔赴京都,年年樱花都在,但牧溪笔下的那六枚墨色柿子,却难以得见。好像最近的一次公展是2019年4 -- 5月间的日本美秀美术馆。而这次,有缘可以在家门口的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一睹“栗/柿”双图的真容,幸莫大焉。因为极其珍贵,这两件作品鲜少公开展出,此次是两件珍品数百年来首次离开日本赴美展出。对于宜清雅,戒奢豪. 枯淡山野, 不假妝飾. 止,而後方能觀.钟爱中国古代禅意绘画及牧溪的仰慕者而言,这是一次穿越近八百年时空的心灵交汇。。。。。。正如人们所言:“宇宙可以过去,但牧溪笔下的这几枚柿子却会万古长存。每一个观众都会一见不忘,留下永不泯灭的印象, 正是‘人生短、艺术长’的最好注脚。”</p><p class="ql-block">他在中國滾滾歷史塵埃中,幾乎銷聲匿跡。中國畫論並不怎麼推崇牧溪,但是日本仍然把牧溪視為最高。</p><p class="ql-block">水墨皆禪,萬法唯心,對牧溪而言,他也許從未定義自己是個畫家,而首先是個僧人,是個禪師。繪畫於他而言,不過是以畫面取代文字傳達和記錄了他對世界的認識和對人生的感悟。他的畫被歸為禪畫的範疇,禪畫不同於文人畫, 不拘泥於筆墨或氣韻,將生命視為最高存在意涵。畫中幽遠超然的留白,似乎天地之間,只剩你與他筆下的一隻蜻蜓、一顆蘿蔔、一隻小燕。生命原本就是這麼簡單。他畫了一幅被世人公認為禪畫中的經典之作《六柿圖》,簡逸的筆法,分明的墨色,隨意排陳但不凌亂的柿子,留下一片簡約、樸拙,靜遠的禪思。信手拈來,無非是道,渾然天成,無跡可尋。</p><p class="ql-block">八百多年後的今天,再看牧溪的作品,我們會為之深深打動。因為,真正打動人心的藝術,從來都不分國界,更無關時間。</p><p class="ql-block">在牧溪的画中我们看到了静物画中的永恒与寂静,以及超越时间的美。</p><p class="ql-block">牧溪存世的画作中有一百三十四件收藏在日本,故宫博物院和台北故宫博物院各存一件。另有数件藏于美国克里夫兰艺术博物馆。其中大部分藏品被私人藏家或机构收藏,至今未有照片流出。</p><p class="ql-block">《潇湘八景图》被认为是牧溪的代表作。其中的《煙寺晚鐘圖》被日本列为“国宝”,畫面的大部為淡墨表現的濃霧,左側有樹木叢生於濃霧之中,樹叢深處隱現著山間寺院的房檐,悠揚的鐘聲仿佛正穿透雲煙飄然而至。意在晚鐘卻不見鍾,僅有若隱若現的小小房檐以靜態展示著動態,以無聲傳遞著有聲。</p><p class="ql-block">日本著名摄影师杉本博司(1948-)评价牧溪的《潇湘八景图·烟寺晚钟》:“……整幅画面,云蒸雾绕笼盖四野,烟寺钟声仿佛在人心中久久回响。这幅画以视觉享受引导听觉,真是世间少有。”他说:“我从牧溪画中学会了怎么观察省略之中的细节。”</p><p class="ql-block">牧溪的笔墨,就这般简淡,不经意的描绘,呈现的更多是趣味而不是技巧。他和同一时期的大师们明显拉开了距离,将形象引向一定的深度,除了简淡的形体,再无其它繁杂的内容,尽量减小形象的尺度,淡化墨色,构成更为连贯的退缩以成柔和。这种简洁,避免视觉刺激的细节,渲染出一份禅意的淡泊,疏野,枯冷,清寂之感。。。</p><p class="ql-block">牧溪的绘画与人文主义不同,是纯自然主义的,更似一种入世的淡定从容,无半点虚伪。以一份真诚的恬淡去面对现实的点点滴滴。。。如果说他的“潇湘八景”是一卷舒展的开放,那么他的静物“栗/柿”则更像是一份克制的内敛。。。</p><p class="ql-block">人们常说这世上再无禅意。其实世间并非缺少禅意,而是如今的世人,心中已鲜存禅意了。。。</p><p class="ql-block">在这个旧金山冬日的寂夜,枯坐灯下,望着那幅“六柿图”,想着它如今正在自己同城的身边,心底悄然泛起层层温暖的涟漪。。。。。。眼前又浮现出海报上的那几个字:“ Once-in-a-lifetime ”</p> <p class="ql-block">亚洲艺术博物馆前的展览海报</p> <p class="ql-block">因为极其珍贵,这两件作品鲜少公开展出,此次是两件珍品数百年来首次离开日本赴美展出。</p> <p class="ql-block">亚洲艺术博物馆旁边的小广场周末成为了一个农贸市场,徜徉其间竟也能见到柿子等各种水果。</p> <p class="ql-block">亚洲艺术博物馆的对面是旧金山市政大厦,正中的穹顶熠熠生辉。</p> <p class="ql-block">自十七世纪初以来,《六柿图》和《栗图》一直深藏于日本京都紫野禅寺的大德寺龙光院,属非展品。即便你千里迢迢奔赴京都,年年樱花都在,但牧溪笔下的那六枚墨色柿子,却难以得见。好像最近的一次公展是2019年4 -- 5月间的日本美秀美术馆。而这次,有缘可以在家门口的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一睹“栗/柿”双图的真容,幸莫大焉。</p> <p class="ql-block">对于钟爱中国古代禅意绘画及牧溪的仰慕者而言,这是一次穿越近八百年时空的心灵交汇。。。</p> <p class="ql-block">水墨皆禪,萬法唯心,對牧溪而言,他也許從未定義自己是個畫家,而首先是個僧人,是個禪師。繪畫於他而言,不過是以畫面取代文字傳達和記錄了他對世界的認識和對人生的感悟。他的畫被歸為禪畫的範疇,禪畫不同於文人畫, 不拘泥於筆墨或氣韻,將生命視為最高存在意涵。</p> <p class="ql-block">牧溪的绘画与人文主义不同,是纯自然主义的,更似一种入世的淡定从容,无半点虚伪。以一份真诚的恬淡去面对现实的点点滴滴。。。如果说他的“潇湘八景”是一卷舒展的开放,那么他的静物“栗/柿”则更像是一份克制的内敛。。。</p> <p class="ql-block">京都紫野禅寺大德寺里的一处佛院——龙光院,由始祖江月宗玩和尚(1574-1643年),于庆长十一年(1606年)建立。江月以优秀的禅风和高尚的教养为人所知。</p> <p class="ql-block">紫野禅寺的大德寺龙光院的藏画</p> <p class="ql-block">紫野禅寺的大德寺龙光院收藏的“柿/栗”图</p> <p class="ql-block">牧溪的笔墨,就这般简淡,不经意的描绘,呈现的更多是趣味而不是技巧。他和同一时期的大师们明显拉开了距离,将形象引向一定的深度,除了简淡的形体,再无其它繁杂的内容,尽量减小形象的尺度,淡化墨色,构成更为连贯的退缩以成柔和。这种简洁,避免视觉刺激的细节,渲染出一份禅意的淡泊,疏野,枯冷,清寂之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宜清雅,戒奢豪. 枯淡山野, 不假妝飾. 止,而後方能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