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事杂忆（三）

杨进

鹅事杂忆三

大约是几年前的事；圆明园得胜盖的湖面上飞来了一对黑天鹅。此时，得胜盖的湖主“老二”正领着妻儿在湖面上觅食游玩。

得胜盖是“老二”家的后花园。老二的窝“在“狮子林。与“得胜盖”仅隔一座土坡。

眼见前方水面落下两只外来鹅。老二把脖子贴在水面发出了警报声。“老二”的伴侣“小妹”赶紧把孩子们聚拢在身边，进入到临战状态。

说起“小妹”，名字起得别致。“老二”之名却略显粗俗。他的几个孩子叫“双双”。不消说是4只小鹅。后来，有一只失踪，一只被湖里的鳄龟咬伤。经园里兽医治愈。

三只小鹅长成后都飞走了。

“老二”之名发端；原是指“天老大，我老二”。 “狮子林”，“得胜盖”，和“长白桥东”都是“老二”家的地盘。因此，“老二”另有“东部霸主”之称。

眼看外来鹅入侵 ，“老二”安顿好妻小，展开双羽，脚踏水面，，溅起一路水花低飞到外来鹅跟前与其展开了一场激烈鹅战（恶战）。

一番博杀后，“老二”终因“岁数不饶鹅”。不敌正值盛年的外来鹅而率妻小败退回“狮子林”老窝。

鹅友给胜利者起名“大帅”。

时值隆冬。 这对外来鹅在得胜盖觅得一块高于冰面之地搭窝筑巢，生下五蛋开始孵化。趴窝到十三天后母鹅离奇失踪。这可苦了“大帅”；即当爹又当娘；整日趴在窝里孵蛋。

好心鹅友踏雪走冰来到窝边给“大帅送吃送喝。岸上保安时不时地用喇叭吆喝；“不要上冰”。

声音回荡在寒风里。可没有人理会。

预产期到了，“大帅”独自趴窝二十四天后，一只小鹅出生了。

可怜小鹅来到人世间才几天就失踪了，窝里的四个蛋也没了。只留下“大帅”空悲切。他不时仰望天空，盼着母鹅会从天边飞回到他身旁。

寒风吹散了窝上的草落在冰面打着旋转，食盆放在窝边。里面的饭菜冻成一团。

大帅已经几天不吃不喝了。

后来，失踪母鹅被人发现死在福海西边岸上。只剩一副骨头架子。身子已被动物掏空，也许是被乌鸦，喜鹊一类吃掉了。

再后来，“大帅”经鹅友牵线，与住在“西长河”的“乖乖”结成了一对。

“乖乖”也是命运多舛，曾误吞鱼钩险些丧命。多亏被鹅友发现报告给园方。手术治疗后在鹤舍养伤近一个月。其间公鹅等不来母鹅就飞走了。

一个乖乖寡妇，一个大帅鳏夫。一根苦藤结两棵苦瓜。

春天到了。新婚鹅生出六只小鹅。下水那天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一睹盛况。西长河观者如潮。

“出门俱是看鹅人”。

有一摄影者只顾拍照，一只脚踏空竟把身子跌进水里。亦作为一个插曲。

“大帅”与“乖乖”在圆明园开始了新生活。

昨夜梦见了大帅；似乎说着什么，，，，，

“不要上冰”梦里还听到这个声音。

夜幕下的圆明园许多冤魂在游荡；大帅的伴侣和小鹅。

他们是被人谋杀了呵！

我在心里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