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昌】走婚——泸沽湖畔摩梭人

昌哥

走婚—泸沽湖畔摩梭人的习俗

论秀丽，它远不及杭州西子湖；论面积，比不上青海湖；论深邃，与西藏纳木错还有差距，但是，论神秘，它天下第一！

　　这里所说的神秘，并非因为它是传说中格姆女神的眼泪形成。传说必竟是传说，真实的传说并不能证明传说本身的真实性，女神滴泪成湖只是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

　　但在这神秘的泸沽湖畔确实生活着一群实实在在的“女神”，她们就是传奇的摩梭女人。

应该说，泸沽湖就是以周边生活居住着“摩梭人”而闻名遐迩，且令人倍感神秘。而摩梭人是以独特的“女儿国”、“走婚”引起世人的关注与探访的。

下面，我陪你走近泸沽湖，走进摩梭人家，了解他们的走婚习俗。

一、泸沽湖

在摩梭语中“泸”为山沟，“沽”为里，意即“山沟里的湖”。

　　泸沽湖是海拔近2700米的高原湖泊，是川滇两省的分界湖，位于四川省盐源县与云南省宁蒗县之间，为四川、云南两省共有。

　 周长 44公里的湖岸线，云南占了24公里，比四川多了4公里。但四川占湖泊面积的五分之三，明显优于云南。

　 虽然四川省占了泸沽湖面积的大部分，并有岸边平缓等诸多旅游资源优势。但是，前些年发展旅游业步子较慢，在宣传力度和宣传投入方面都远远不及云南。以至于许多人都认为泸沽湖是属于云南省的，摩梭人也只有云南省才有，于是全国各地游客纷纷前去云南。以前甚至有成都的游客也先去昆明而后从丽江古城再乘长途汽车去泸沽湖。

丽江到泸沽湖没有高速公路时大巴车要跑十几个小时，现在高速公路不到5个小时的车程。从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的西昌市到泸沽湖中巴车需要8、9个小时。

（不论是从云南还是四川进入泸沽湖大景区都需购买门票，一张门票70元，7日有效，可以进出7次，游玩7天，也可以一直在湖畔景区住7天。环湖游玩，没有省界管辖限制。

再者，一直到目前，持有浙江省户籍身份证的游客从四川一侧入口进入景区全部免票。

原因是浙江省大力援助泸沽湖归属的凉山彝族自治州的建设，如湖水般清澈淳朴的四川人民拿不出什么贵重的礼物回馈，唯有捧起这一池碧波感谢心地善良的浙江人民。）

　　泸沽湖是一个充满神秘和美丽的地方，它以其典型的高原淡水湖泊自然风光，和优美的自然环境及独特的摩梭母系文化，形成了极具特色的自然景观与人文景观。

所以，泸沽湖的美丽不仅仅在于它的自然风光，更在于它奇异的民俗风情。二者结合，使其成为世界闻名的旅游景区，吸引着无数中外游客前来观光探访。

　　走进泸沽湖，如同进入了一个神秘的世界，湛蓝的湖水被群山围绕，蔚蓝的天空与湛蓝的湖水连成水天一片，纯净优雅。

美妙绝伦的湖光山色之间居住着勤劳善良的摩梭人。

二、摩梭人

摩梭人世代生活在这风光秀丽的泸沽湖畔，人口约五万左右，有自己的母语摩梭语，但没有文字。

国家相关部门在民族识别中，将云南泸沽湖畔的摩梭人识别为纳西族，而四川泸沽湖畔的摩梭人则为蒙古族。

　　摩梭人并未被正式识别为单一的民族，中国56个民族中没有“摩梭族”。

尽管他们有不同的意见，但到目前，他们的身份证上民族有的标注“纳西族”，有的“蒙古族”，也有标注“摩梭人”的。

　　根据《汉书》记载，摩梭人是战国时期的羌族后裔。

古代摩梭人是游牧民族，“摩梭”一词意为“放牦牛的人”。

　　在泸沽湖畔，你除了可以欣赏到壮丽的湖光山色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与美丽，你还可以走进他们的村落，走进摩梭人家，与他们交流，了解他们的生活和文化，感受到这里的独特魅力。

　　这里的摩梭人，是以女性为家庭的核心，实行走婚制度。

他们没有固定的婚姻关系，而是以感情为基础，这种独特的文化现象，让泸沽湖变得更加神秘和吸引人。

他们是中国唯一的母系社会的遗存，他们至今还沿袭着古老的母系氏族传统，独特的摩梭风情，深厚的文化底蕴形成了“东方女儿国”的美誉。

　　我们走进了一户摩梭人家，女主人为我们介绍了摩梭风情及“男不娶，女不嫁”、“娘亲，舅大”和有关走婚的习俗。

我手指的这块牌匾上刻写着：

“摩梭传统甲搓传承人”

“甲”为美好之意，“搓”为舞的意思。甲搓即美好的舞蹈，是古老的打跳舞或锅庄舞蹈，属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

这户摩梭人家的祖母屋门口的这块木匾，标明这个家庭的祖母是传统甲搓的传承人。

三、男不娶，女不嫁

　　摩梭人是中国目前仅存的母系氏族社会，实行“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制度。

家庭中男子不娶妻进门，也无女子出嫁离家，子女始终生活在母亲身边。

白天，男子在母亲家居住生活，晚上，男子会到走婚女子家居住，“暮合晨离”式走婚。

男女不婚嫁，男女双方相恋结合，不用法律手段约束，也没有结婚证一说。

四、女人当家做主

　　根据传统，摩梭族女性在成年后有权力自由选择自己的伴侣，男女之间没有固定的婚姻关系。

女性在家族的母系血缘关系中拥有至关重要的地位，她们会在家族中建立一个"母系家庭"，由母亲和兄弟姐妹组成。

家庭中的一切事务都是由女性来支配，由女人当家做主，女性在家庭中有着权威和崇高的地位。

　 家庭的喜庆祭典，较大的交换或买卖，以及其它的社会交往，在当家的女人同意后由舅舅或其他有本事的男性成员进行操作。

家庭财产的保管、使用、生产、生活安排、家务及接待宾客则由母亲或家庭中聪明能干有威望的妇女作主进行。

五、娘亲 舅大

　　摩梭人，孩子对爸爸的感情不如舅舅亲，这是为何？

因为自孩子出生一直到孩子长大，都是在母亲身边。

子女属于女方家庭，姓氏随女方家，父亲是不必管的。

那么父亲的角色又是谁来承担呢？就是母亲家庭中的哥哥或弟弟，也就是孩子的舅舅，他们负责养育整个大家庭的子女。

这就是摩梭人当爸爸的不用养孩子，不负责管教和供养子女，他们只需要管教和供养姊妹的子女，舅舅承担起抚养的义务，与外甥的关系比亲子女亲密。

等到舅舅老了之后，那些子女也会孝顺照顾和为舅舅养老送终的。

　　特殊的走婚习俗，使得舅舅有抚养自己姐姐或妹妹的孩子的义务，并且是心甘情愿地抚养和为孩子付出。

因为几千年流传下来的习俗在他们心中已经形成了天经地义的义务，如同我们其他民族父亲养育子女也是心甘情愿一样。因此，在摩梭人社会中形成“舅管子女，母掌财”的习俗。

　 摩梭人有句古话：“天上是老鹰最高，地上是舅舅最大”，可见舅舅在孩子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可见这里是娘亲舅大。

这就是为什么摩梭人的小孩与舅舅的关系比爸爸更亲近的原因。

　　没来泸沽湖之前，我听说的有关摩梭人和他们的走婚有许多种说法，有许多个“版本”，孰是孰非？

这次我们来到了泸沽湖边，不但从导游嘴里了解了摩梭人，更是进入了摩梭人的家中，亲耳听到了摩梭女人介绍她们自己。

我认为这应该是具有很高可信度的。也就澄清和排除了人们对摩梭人和他们走婚的一些误解。

六、走婚

　 世界上太多的目光聚焦到这个地方的秀丽风景和独特的摩梭风情上，其中摩梭人的走婚习俗最能引发世人的探秘之心。

我们在旅游途中和在摩梭人家中听到导游和摩梭人介绍最多的就是关于“走婚”的话题。

1、相识 

青年男女日间多在集体劳动或转山，转海节日及其它活动时，通过歌唱、舞蹈向心仪的人表达心意。

　　在跳舞的时候遇上心仪的对象，可在牵手跳舞的时候，轻轻偷偷抠对方手心三下，若对方也回应抠了手心三下，就说明对方对你也有心意，就可以进一步联系了，如悄悄约会去走婚桥、去后山谈情说爱……

并非像外界传说，今天见面，今天抠手，今晚男就上女家。也是要经过一段时间相处，了解，具有感情基础后，二人均同意，才进行“走婚”。

2、走婚形式： 走婚时，男方只能在半夜时分偷偷潜入女方“花楼或花房”（即女方房间），不能于正门进入，而要爬窗。

再把帽子等具有代表性的物品挂在窗外，表示两人正在约会，叫他人不要干扰，与女方同床后，天亮鸡鸣之前离开。

　 走婚的男女分别叫“阿注”、“阿夏”，故称“阿夏婚”。

男性称女情人为“阿夏”，女性称男情人为“阿注”。

他们没有夫、妻称呼，没有“夫人”、“丈夫”的叫法，更没有缺乏阳刚之气的什么“老公”称呼。

　　摩梭人家庭中凡建立了走婚关系的成年女性，每人均可分得一间住房，称为“花房”，作为成年女性的卧室，与其阿注住宿用。

每间花房内置有卧具、茶具，个人衣物等用品。

3、走婚的注意事项：因为摩梭人敬重老人，年轻人不能比老人起床晚，这是一种最基本的礼节，所以天亮之前阿注必须离开。

　　这种走婚只依赖感情，与经济等一切外界条件均无关。

走婚生下的子女由女家抚养，男方不需负担。

4、走婚时男人需要携带三样东西

　　据导游介绍：

摩梭男子在走婚时需要准备猪瞟肉、刀和毡帽。

猪瞟肉主要是为了不让狗叫和咬，喂狗用；

刀主要是用来挑开花楼木屋的门闩；

毡帽则挂在窗外，起到“名花有主”，“请勿打扰”的作用。

七、关于摩梭人的走婚，有许多误解，误读：

　一是认为可以“乱走”、“多走”，认为走婚是一夜情。

其实，走婚是有原则的，每个阿夏与阿注都是一对一的固定关系，不能一人同时和多个人进行走婚。

如若想更换走婚对象，要两人同意，主要是女方同意，走婚关系结束后才更换。

　　误解二是小孩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事实上，所有摩梭人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是没有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感情上不那么亲而已。

虽然母系社会中由女性当家，生下的小孩归母家抚养，但在“认亲节”的时候，母亲家要摆酒席，邀请父亲出席并确认亲子关系，生父会承认彼此的血缘关系。

　　在重大节日时，子女必须去父亲家中拜见父亲，父亲亦会送礼物给子女。子女有重大仪式如成年礼等，父亲亦必须在场。

误解三是近亲走婚

为防止近亲走婚，摩梭人有一套预防措施，其一是所有摩梭人出生后名字都要写入家谱，并且是写入父母亲双方的家谱里，兄弟姐妹之间都知道父亲是谁。规定三代之内不准通婚。

待长大成人有中意的对象后，就会去分别翻查彼此的家谱，确保彼此不是近亲再继续交往，走婚。

　　许多人问道：可否与外族人或者游客走婚？

导游的讲解是：可以。但这是个小概率事情。外族人首要的条件是必须遵从摩梭人的走婚原则。

导游认识一位曾是上海来泸沽湖旅游的小伙子，与一位摩梭姑娘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约会，后来走婚......再后来小伙子回了上海。

但因思念儿子和阿夏，便在上海筹措资金，毅然决然的选择返回泸沽湖并在泸沽湖开旅馆，办饭店，守在儿子和阿夏身边，虽然白天不能相见，但必竟相距不远。

十多年过去了，除了疫情三年生意受到影响而外，其它年份都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儿子上了小学，阿夏也很开心，他感到很满足。

八、秀丽泸沽湖 淳朴摩梭人

　　“湖水清澈，如水晶般透彻；湖水环山而绕，如蓝色玉带；湖中波光粼粼，如万千宝石闪烁。”这些诗句描绘了泸沽湖美丽壮观的风光，将泸沽湖的优美景色一一展现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深深地感受到这片大自然的神奇与壮阔。

　　坐在猪槽船里泛舟湖上，望着远山近水，看着红嘴鸥在我们身边纷飞，联想王妃岛上的“王妃府”和岸上神秘的走婚习俗，感觉他们既是从远古走来又与现代交织。

以往有从盐源县中学，宁蒗县中学考上了南京的大学，江西的大学的摩梭儿女，毕业后有的直接回到家乡，为家乡效力。有的已经被城里某些单位录用，但是，一旦接到家乡村社召唤的电话或者书信，他们就毫不犹豫地辞去工作，不在城里挣工资，宁可回乡拿“工分”，也要回到家乡去为家乡的振兴而工作。他们的纯朴与我们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相似。

多情浪漫而又善良淳朴的摩梭人和这绝美的湖光山色都让我感到这里的湖，这里的水，这里的山，这里的村寨，甚至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有着神秘的色彩......

　　晚饭后，站在“草海”边宾馆的门口，看着又大又亮的一轮明月爬上山顶，皎洁的月光照在眼前的一片芦草，一汪静水，芦草宽广又深邃，湖水在月光下发出蓝幽幽的光，清澈而静谧。

　　尽管11月底泸沽湖的夜晚天气很冷，但高原湖畔的夜空清朗迷人。少了都市灯光的映衬，泸沽湖的星空即清晰又明亮，北斗七星清晰可见，织女星，牛郎星拉近了距离......

在泸沽湖畔，牛郎不必前筐担儿，后筐担女地挑着担子，织女也不再用鹊桥相会。儿女自在母亲身边，牛郎也夜夜相伴。

　　遥想古时面对烟波浩淼的湖水而苦于泛舟的阿注，而今，不再望湖兴叹，横亘草海两岸的走婚桥省去了绕湖的弯路。

沿草海边修建十几里路的观光栈道，去除了崎岖山路的不平。白天可供游客游览观光，夜晚阿注可以直通阿夏的村庄......

九、存在即合理

　 抬头望着明月星空，低头看看摩梭人家，想起黑格尔的一句话：“存在必有其合理性”。

　 摩梭人从岁月深处走来并保留下来的是女儿国的美好，是“东方母系文化家园的最后一朵玫瑰”。

但，我也曾读过可能是吃饱了的汉族“专家”，专门去研究走婚的弊端，把走婚习俗说的一无是处，并提出要改良的“学说”。

怎不见？摩梭人家女性生育的孩子，不论其父亲是谁，不论孩子父亲和母亲的关系是否融洽，只要孩子生出来，就会被认为是女方家族中的孩子，因此，摩梭人从来没有弃婴和孤儿；

怎不见？由于婚姻状态下的男女都住在自己家里，自己赡养自己的父母，因此，也从来没有被遗弃的老人；

再有，家庭成员都是母性血缘的亲人，没有婆媳、姑嫂、妯娌等成员，减少了矛盾的产生。

财产按母性继承，如果走婚终止了，也不会出现父亲争财产的纠纷。以及其它的有利于家庭和睦，社会和谐的优越之处。

所以，我不赞成那种“专家”用我们世俗的观念去挑剔，批评摩棱人走婚的劣弊。

面对摩梭人走婚这千古遗存，我们应保持恭敬与尊重之心。

　　旅游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我们离开了泸沽湖，离开了摩棱人家。但泸沽湖壮美的自然风光和摩棱人独特的历史文化内涵却深深的，长久地印在脑海之中。

我们感受到泸沽湖的美丽，不仅仅是山水之间的自然之美，更是摩梭人民淳朴的人文之美。

（本篇内容的依据是导游的讲解和摩梭人家女主人的介绍，以及借用了部分网络图片，在此一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