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寒窗

峡江甜歌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上世纪70年代的学制为小学五年制, 初中、高中各两年制,我的初中是在辛家包中学完成的,历经两载寒窗苦读,最大的愿望是能够实现迈进高中学校的大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学校建有两排教室和教师宿舍,中间是篮球场,三面被农田环绕,一面靠山。山上森林茂密,四季绿树成荫,山间有个冬暖夏凉的岩洞,深不可测,常年有清泉流出,水质极好,清冽甘甜,俨然是一块风水圣地。</b></p> 睡的是统铺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1970年,我上初一,时逢中国成功发射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名为“东方红一号”。这是继美、苏、法、日等国家之后,第五个能制造和发射人造卫星的国家,获悉这一喜讯后,同学们为祖国感到骄傲,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欢欣鼓舞了好一阵。</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学校离我家有近三小时的路程,我便成了为数不多的寄读生。寄读条件艰苦,睡的是统铺,就是将被子直接铺在楼板上,一个带盖的一个带垫的,睡觉时萝卜似的头挨着头。被子前面摆放着一排小木箱,洗脸盆、漱口缸子等物堆放在箱子上。箱子里面装着衣服、咸菜、酸菜和一些零食,为了防盗,还正儿八经的挂上一把小铁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学校对寄读生管理很严,清早,要轮流进厨房帮厨,挑水、摘菜、给灶堂里添柴火。寄读生最难熬的是按时作息。冬天早睡,裹着被盖暖和,是一种享受;夏天,20多个同学挤在统铺上,寝室不通风,闷热难当,煤油灯一灭,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夜蚊子从不同角落扑来袭扰,只能在床上不停地辗转反侧,待夜蚊子吃饱喝足离开后,才能疲惫地入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熄灯约半小时,值日老师开始躲在暗中观察就寝情况。田恒凤老师查寝最严厉,只要有学生讲话被他抓着的,他会揪起耳朵,顺势抽上两个耳光,打得两眼冒金星;稍仁慈的方式是罚站半小时,学校寄宿生都被他体罚过,见到他就像老鼠见到猫。</b></p> 吃的苞谷饭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上初中吃的苞谷饭,那时过年也难得有米饭。学生每个周一上完早自习,就去把包谷面交到后勤处,统一倒进一个大木缸。打饭后再舀上一瓢晃着人影的合渣汤,一层包谷面壳壳肆无忌惮地漂在饭碗最上端,像河里洗澡刚翻身的小蝌蚪,在碗里嘚瑟地游来游去。有时连饭就没蒸熟,我们依旧大口吃下去,不见有上吐下泻的,那个年代,我们每天的感觉是处于半饥饿状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中午是自由餐,食材学生自备,同学们用一个由粗线编制成的圆形网兜,网兜上挂一块写有自己名字的小木牌,装上泥巴都没洗净的洋芋红苕,收口处绳子一拉打个结,放进食堂的大木缸里蒸熟为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中饭下课铃一响,同学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食堂围得水泄不通。师傅掀开锅盖,提着网兜,大声叫着名字让同学认领,我个子矮,网兜里就算写上名字,也经常被前面的高个子拿走,中午挨饿是常事。这也导致我像长在贫脊土地上的一棵小树,发育不良,生长缓慢,初中毕业时身高不足1.6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对这段寒窗生涯我曾这样写道:“辛家包上日影长,朝夕不饱空饥肠。老师讲课我望外,盼得铃响奔食堂。红苕洋芋苞谷饭,合渣两瓢是清汤,时过境迁多少事,当年窘境难言状。”</b></p> 学的语数政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那时学习任务轻松,主课为政治、语文、数学,所有课本加起来,不足现在中学生的三分之一。我们的语文老师李森枝是师范毕业生,写得一手流利的板书,上语文课他都会将字、词解释、文章的写作手法、段落大意,中心思想整齐地板书在黑板上,按照他的授课逻辑从头到尾记入笔记,给人特别清晰自然的感觉。李老师擅长作文评讲,对同学们的作文能认真批改点评,这里,我想到了圈里的一批评审老师,他们妙语连珠深情并茂的评语,让我看到了当年语文老师的影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数学老师田恒岳,听人介绍说他是全区初中代数学课的精英,什么难题怪题都不在他的话下,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位王牌老师,我却不敢恭维,因为很简单的解答题,进入他的口几绕几不绕,就绕得不知所以然了,班上其他同学也有同感。我的数学课就是在这种似懂非懂的教学活动中渡过的,考试成绩只能在及格线上徘徊。上高中后,因初中数学基础差,很难与班上同学同频共振进入优等行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那时的政治课程安排得比较饱和,其他课程可有可无,突出政治是红色革命的主旋律,手捧红宝书,早请示,晚汇报是必须的,此处无需赘述。其他如历史、地理、体育、劳动等课程每日按课表依次进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初中两年睡的是统铺,吃的是苞谷饭,学的是政治、语文、数学、历史、地理,虽然环境艰苦,营养不良,但并未影响到我的成长进步,在学校组织的社会实践活动中,我能吃苦耐劳,做事脚踏实地,表现优异,我每年收获的奖状,父亲总爱贴在堂屋中间的显眼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窘迫的初中生涯,我对什么青春无悔,青春无敌不懂,感悟不深刻,却在日夜里肆意兜售着青春,主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积极开展勤工俭学,披星戴月地割秸秆、背煤炭、送公粮,在这些活动中,我学会了吃苦耐劳、学会了坚韧不拔、学会了忍辱负重、学会了谦让包容,心随之逐渐长大,最后长成了一片辽阔的大海……</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57, 181, 74);">文字创作//峡江甜歌</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57, 181, 74);">美篇编号//6593987</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57, 181, 74);">图片//选自网络(鸣谢)</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57, 181, 74);">网络背景歌曲//小小少年</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span></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