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永远爱您

trishashi

（上）十一月五号，我最亲爱的，最慈祥善良，最谦卑，最会疼儿育女的，对妈妈永远都是百依百顺的，一生都在兢兢业业，视工作胜于生命的爸爸，安息了！爸爸，十一月五号，周日晚上，本来是计划家庭大聚会的，因为您远在加拿大的女婿，和在挪威的，让您最为骄傲的孙子都回来看您来了。可惜，您已经不能睁开眼睛看看了。我是十月二十七号清早接到哥哥电话。实际上是先接到先生的电话，他和大儿子一周前到了国内，是为了参加他侄子的婚礼。先生告诉我爸爸不太好，一会儿哥哥会给我打电话。这是在给我一个缓冲。因为通常都是我往家里打，如果突然接到家里人的电话，我会很害怕。前几年，有一次接到大姐的电话，吓到我半天说不出来话。一直都怕的这一天终于来了！与哥哥通过话后，紧接着就订机票。以前这些事都是先生帮我办，这次先生不在家，让我傻了眼，幸好同事兼好朋友文莲帮着我订上了机票。由于还没有直飞，历经近40 个小时，十一月一号早晨赶到家。在机场，哥哥接上我，直奔医院，爸爸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不能睁开眼看女儿一眼，也听不见女儿再叫您一声＂爸爸＂爸爸，难道您自己早就计划好的吗，远在加拿大的女儿赶回来陪您最后一程并能送您去天家，已经很圆满了，她的夫婿和在挪威做博士后的大儿子也回来见到了您，并为您送终，这可是圆满中的圆满。因为在我这个儿子的心目中，姥爷是他的偶像，他跟您的感情如此深，他为您流泪，戴着孝帽，多次跪拜在您的遗像前，为您烧香磕头，尽管他在国外长大，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风俗葬礼，但他丝毫没有不以为然，在葬礼上和他表哥, 家人一起忙前忙后，送了您最后一程。爸爸，您没有白疼他。爸爸，生前，您身边的子女都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来照顾您，尤其是细心的哥哥，无怨无悔，为您到处求医问药，费劲心思为您补充营养。尽管您这四个月住在医养院，有医生，护士在身边，有护工照顾，但哥哥和大姐，妹妹几乎每天都在您身边，哥哥说＂一定不能让您在心理上受到一点委屈，也不能让您在肉体上受到一点痛苦＂。尽管后期您躺在床上不能自理了，每天饭前，哥哥都要用湿毛巾给您把脸擦干净，让您感觉清爽。您没有受很多痛苦。爸爸，如果不是家里兄弟姐妹照顾的好，您和妈妈可能在两年前，役情期间，大门紧闭的时候就走了。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守着您和妈妈度过最后的时光。爸爸，您走的时候，五个儿女和媳妇，女婿都在跟前，您的六个孙子孙女们，除了时小灿和时扬还在学校读书，其他都来了。生前，您和妈妈都有一个幸福的晚年，精神上和物质上都很富足。走后，儿女们按照当地的风俗为您举办了和妈妈一样的葬礼。妈妈走的时候，您看到妈妈的葬礼很隆重，抱着妈妈的骨灰盒，留着泪说＂相萍，你走的很风光＂。爸爸，您和妈妈六十七年前只身两人从徐州来到临沂，用自己坚强的臂膀养育了一大家人。身后，有全家人在身边，有老家和从台湾远道来的侄子，侄孙，哥哥的八兄弟，以及亲朋好友，长长的送葬队伍，让您和妈妈都享尽了身后的哀荣。爸爸，您没有遭受很大的病痛，脸没有太消瘦，近一米八的身板依然挺直。在您走的前一天，哥哥为您光了脸，理了发。走前，子女为您擦净了身子，当为您穿上盛装后，您躺在那里，就像一名大将军，安祥的睡着了。我脱口而出的是＂爸爸，您太帅了＂。 爸爸的长寿眉，永远都和善，可亲的面容 爸妈的五个孩儿 爸妈的六个孙儿 这组照片摄于二零零七年夏，我出国六年后，第一次带两个孩子回国看望爸爸妈妈。 四代同堂，天伦之乐 爸妈好开心啊 二零一五年 二零一九年春节，五个儿女围坐在爸爸妈妈身边 （中）二月回国送妈妈走后，陪爸爸过了几天安逸的日子，听爸爸讲小时候的故事。好像在我四岁的时候，与小朋友们一起去电厂边的一个水池滑冰，不知怎么回事，掉进了冰窟窿，是谁把我救上来的也忘了，回到家后妈妈又疼又气，狠狠地打了一顿，然后脱了棉裤，把我捣进上夜班正在睡觉的爸爸的被窝，那可能是唯一一次被妈妈打。现在想来，能被妈妈打，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啦！爸爸还讲到让爸爸一生都不平的事情。那是因为我回去的时候，把儿子送给姥爷的博士论文带回去了，大儿子在他的博士论文的屝页上写道＂这篇论文是献给我的姥爷时孝德，尽管没有工程师证书，但他是一位真正的工程师＂。爸爸读不了英文，我是把这段话翻译成中文给爸爸看。爸爸当时非常激动并感叹地说道＂冬冬太夸姥爷了＂。爸爸这才告诉我，实际上，有一次机会晋升工程师，但是，由于相关工作人员的失职，让爸爸错过了报名的时间。在考试的那一天，可把爸爸急死了，没有办法，永远地错过了！这件事让爸爸抱憾终生。在给我讲这件事的时候，爸爸依然抑制不了内心的激动。我就说：爸爸，你现在什么都不缺，您比谁都过的好，当时让你错失报名机会的那个人，比你年轻十几岁，可早早就上了黄泉路，上帝很恩待您。爸爸说，如果考试，谁也比不过爸爸，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爸爸一定会考第一名。考试通过了，那爸爸就是一位有证书的，名副其实的工程师。那应该是八十年代中期，改革开放刚开始，落实知识分子政策的年代。爸爸是自学成才，没有受过正规的高等教育，曾经被选送进南京电力学院，去了不到一个月，由于家庭所迫，不得不退学来挣钱养家。无论是在电厂还是在水泥厂，爸爸都是相当当的技术骨干，后来在技工学校成为一名优秀的教师。爸爸永远都是摒公守法，光明磊落。在技校当老师期间，总是有学习不太好的学生，担心考试不能通过，考试前给爸爸送礼，其实也就是一瓶糖水罐头之类的。爸爸从来都是拒收。所以，从这些点点滴滴做起，也教会了我们姊妹五个要堂堂正正做人，不为钱所动的家风。爸爸心灵手巧，这个使用了近四十年，承载了全家四代人欢乐的沙发是爸爸亲手制作的。从设计，选材到完工。沙发靠背还用人造革做了装饰条，不显得苍白。现在回想，不知道爸爸是怎么能做出这么美观，坚固又实用的沙发！白天，全家老小围坐在沙发上欢快地畅谈，晚上，打开沙发，就是一张双人床，大大地解决了当时住房紧张的困难。看到扶手上有一个红色小园柱了吗，那是打开当床时的床腿，爸爸的构思多么巧妙！那时候可没有网络，找不到参考图纸。不像现在，想做任何东西，都可以上网搜索。 爸爸自己设计制造的沙发，永远都是全家人的最爱 妹妹幸福一家。扶手后面的小红圆柱，就是打开沙发当床用的床腿。 看到沙发靠背上，爸爸独出心才的装饰条了吧。第四代也是在上面滚爬玩耍 献给姥爷的博士论文 爸爸制作的痒痒挠，是我老大的最爱 九十年代在临沂叫喊地震紧张的那几年，家家都置办防震床，据说那是新婚夫妇必备的婚床。爸爸就自己设计，由大姐夫帮忙，制造了几张非常坚固的防震床，每次回家，躺在防震床上，我都会感叹：爸爸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思妙想，钢结构设计的那么完美，每个小部件都是用螺栓把上的，可拆可卸。在制造防震床的过程中，正值夏季高温，爸爸还中暑了。后来房子拆迁，防震床不得不被卖了，现在想来，竟然没有留下一张照片，但会永远留在我们全家人的脑海中，就像爸爸，妈妈一样，永不会忘记。这两张防震床还给我们家的第三代留下了无数的欢乐。原来在国内我们家孩子小的时候，每次节假日要回家时，妈妈都会早早地把防震床的钢梁擦的干干净净，因为我儿子和他的表哥，表姐最喜欢在床上爬上爬下，钢梁就是他们的单杠和台阶。后来我家老二也喜欢在上面玩。关于防震床，还有一个小秘密，爸爸的存折就存放在钢梁的钢管里面，任你小偷如何聪明，也不会想到这点。爸爸还用一顶我带回家的皮毛帽子，改制了一付手套，实用又暖和，爸爸说：每天早上戴上它走路，即使是严冬，手一点都不冷。我从这里给他买的保暖手套却一直在睡大觉。 爸爸还喜欢种菜。早期的技校后院有一片地，都是良田，很多人就开垦出来种上菜，爸爸也不例外。那时的我刚大学毕业，跟爸爸在一个办公室当老师。有时候吃完晚饭了，就跟着爸爸去看菜地，也帮着爸爸浇浇水，也帮爸爸把自己家养的鸡，攒下的鸡粪用小推车送到菜地，那时候，爸爸种的大白菜和萝卜能吃一冬天。再后来，技校内不允许种菜了，爸爸就在自己家的小院子里种，尽管地很小，但爸爸会想办法，采用立体种植，让几颗丝瓜爬上小平房的屋顶，爸爸在小平房的墙上做了梯子，每天，爬到屋顶上去给丝瓜搭架子，忙的那个开心啊。结的丝瓜那个多啊，夏季，全家人天天吃，顿顿吃也吃不完，老的丝瓜就留着用来刷碗，多年来，爸爸一直源源不断地为我提供丝瓜瓤大概一直到五，六年前，爸爸已是八十多高龄了，但爸爸不服老，始终感觉自己身体好，年轻，每年夏天依然爬上爬下的料理他的丝瓜，哥哥就不愿意了，担心万一哪天摔着了，就威胁爸爸：如果再爬屋顶，就拔掉你的丝瓜。爸爸才善罢干休。爸爸，以后再也用不上您种的丝瓜瓤了！爸爸妈妈的勤劳也是有目共睹。一九八一年我们家从水泥厂搬到挤校，原来在水泥厂时，妈妈做临时工，还有一份收入，可是，到了技校，没有了这份收入，生活可怎么办啊！首先还要感谢技校的第一批领导班子，也是技校的元老和建校功勋, 那时的领导真的是为老百姓着想。他们为妈妈无偿提供了一间小房子，在技校大门口内，让妈妈开设了一间小卖部，经营烟酒糖茶，服务于自己的老师和学生。八十年代初期，开店的真不多，爸爸妈妈也不是商人，尽管利钱微薄，但确实承载了我们家的希望，真的感恩啊！记得很清楚，那时候批发市场不多，要进货都要去临沂城里。经常是，爸爸这边刚下课，顾不上休息一会，骑上自行车直奔城里，来回要二十多公里，还要载很多重量，爸爸，您辛苦了！孩子们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如果学校要放电影，瓜子就是抢手货。那时还没有现成的炒好的瓜子。买来的都是生的，所以，就在小店里支了炉子，边炒边卖，好像是一毛钱一包。记得我大学放假了，回到家还帮爸爸妈妈在小店里称量并包装瓜子呢。再后来，大概是九十年代初，学校发展壮大了，成立了自己的经营公司，妈妈的小店就从校内搬到了学校大门口，依然是免费的学校地盘，只是小铁皮屋是请人花钱建造的，爸爸又自己动手做了个小推车，每天和妈妈一起，清早五点半，学校的起床号一吹响，爸爸妈妈就起床，开始了忙碌的一天。上课前推着小车带上货物去小店，晚上，直到学生下了晚自习，大概是八点半下课，爸爸妈妈才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家。五冬立夏，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每天都是起早贪黑，不知疲倦，为了这个家精打细算，奉献着一切，累，并快乐着！爸爸妈妈人缘好，从上到下，不管是书记还是校长，老师，学生，走到小店门口，都会下车给爸妈打个招呼，问个好。（那时候都是骑自行车）。妈妈的几个好朋友常常去小店坐坐，唠唠家常。我们姊妹几个，不论谁回到家都会去小店帮忙，与其说是帮忙，不如说是陪爸妈说话，其乐融融。小店不仅给家里带来了微薄的收入，更给爸妈和家人带来了很多快乐，因为孙辈们也喜欢去小店，那里有他们喜欢的小零食呀。九十年代中期，弟弟也成家了，经济上已经不需要爸爸妈妈再开小店了，所以我们姊妹几个都劝爸爸妈妈别干了，该享享福了。可是，爸妈都是闲不住的人，就一直干到九十年代末，小店终于关门了。再见了，爸爸妈妈的小卖部！ （下篇）二月份在家时，爸爸的状况还不错，我就想着至少明年的春节可以回来陪着爸爸过，还梦想着，如果有奇迹，爸爸要是能活到95 岁，就能等到我退休，我会回家每天推着轮椅上的爸爸出去转转，晒太阳，好好陪陪他。现在有很多九十多岁的老人了。三月六号，离开家的前一夜，我跟爸爸睡在一张床，握着爸爸的手，全无睡意，估计爸爸也整夜无眠，要知道，我可是爸爸的乖乖女。在家里的日子，除了在医院陪妈妈的十二天，我都是睡在爸爸身边。疫情前的几年，每年都回家陪父母过年。由于役情，阻断了一切，这四年，也是家里最艰难，最需要人的四年。在这个期间，哥哥，姐姐，妹妹们都升级做了爷爷，奶奶，家里都有小的需要照顾，如果爸爸妈妈同时生病住院，即使加上保姆，人手也不够。可是，姊妹们都能舍弃小家，顾全这个大家，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机。四年里，爸爸有多半时间是在医院度过的。去过两次青岛，一次济南，一次泰安，一次沂水，做腿动脉疏通手术。妈妈的老年痴呆也是一天比一天加重。每次进出医院都要做核酸检测。大概两年前，大役情期间，哥哥准备带爸爸去青岛治腿，已经在市立医院做完了去青岛的核酸检测，恰恰巧，妈妈也生病住院，那时，哥哥已经感觉到眼睛有点不对劲，眼科大楼就在核酸检测点旁边，可次日要带爸爸去青岛，还有很多事情要去料理，就没有顾的上看医生，当日，视网膜脱落，耽误了最佳治疗时机，结果，不得不在眼科医院做了手术，住了一个多月院，受尽了苦痛，导致那只眼睛几尽失明。我认为当时各种压力一齐袭来，让哥哥最薄弱的环节出了问题。幸好还有弟弟，次日弟弟开车带上爸爸，还有妹夫陪同去了青岛，可由于役情，只能一个陪护，无奈，妹夫自己当天又自己坐长途汽车回了家。妈妈那次在医院也很危险，感谢上帝，把妈妈拉了回来！这几年，身边的兄弟姐妹付出的太多太多！远离父母的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所以那时候就下定决心，等役情结束，一旦能回国，我要立马回来陪父母至少半年，即使辞职也在所不惜。当时跟我有同样想法的一定有很多，我身边就有两个朋友都是这样计划的：辞职回国陪父母。但是，愿望和现实还是有距离，两个朋友回国一段时间，不得不回来继续工作赚钱，我也是一样。由于参与了一个特殊的项目，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在今年一月国们刚打开，妈妈在ICU. 我很想回来至少两个月，但在给老板请假的时候，由于自己所承担的任务很重，每个人的职责都很明确，当时项目的计划是六月份上交图纸，所以我实在是开不了口，只要了五到六周。等我回到公司上班不久，就收到了提交图纸的日期推迟到年底十二月，这也是我一直后悔当初没有多休两个星期的原因！二月份在家陪爸爸的那几天，我就问：爸爸，我辞职回来陪你好吧？爸爸立马说＂那可不行，你可不能把那边的家扔了不管，大人孩子都还需要你来照顾＂。其实我也知道爸爸至死也不会同意我辞职的，单是他对工作看的比生命都重要这一点，他也不会同意，好在这次，爸爸的第一反应是我的小家更重要，而不是工作。 爸爸从七月中旬，健康状况就很不稳定，七月底，我差点就定了机票要回来，当时是想，趁着爸爸还清醒，我回来照顾他几天，一旦他失去了意识，我再回来就没有意义了。给哥哥一商量，哥哥坚决不同意，他说：如果爸爸一看我回来了，那就意味着自己快不行了。那时的爸爸求生的欲望很强，也不知道自己病情如何，对自己还有希望。我想也是，就暂时等一等。从那时起，每天都是在忧虑和惶恐中度过。十月一的时候，爸爸还不错，通了电话，还是老样子，电话一通，爸爸首先问的是我的工作如何，然后再问的就是大儿子和他女朋友的工作情况。知道爸爸最喜欢听的就是他这个大孙子在学术上有什么创新和成果，所以，每每有什么好的消息，都会告诉爸爸，像儿子和女朋友去美国，意大利开学术会议，并双双在会议上发言的照片发给爸爸看，爸爸都是高兴和自豪的说＂太好了，太好了＂。本来爸爸也是期待着十月底大儿子和我先生来看望他，没成想成了告别和送葬。儿子见到姥爷之前，我一直没敢告诉实情，所以他还以为能跟姥爷交流，等见到姥爷，他伤心地告诉我＂不知道姥爷已经失去了意识＂。那时爸爸各项指标都还平稳，儿子有心，提出要去墓地看看姥姥，我也跟哥哥商量好了，准备周日一块带儿子先生去看看姥姥。结果，周日凌晨，爸爸就安息了。我就想，这一定也是爸爸想要的，他最为之骄傲的孙子能从挪威回来为他送葬。即使原来有这个计划，也不可能实施啊。在国外的都知道，能赶回国为自己的父母送终已经很幸运了，有多少人由于各种原因赶不回来而抱憾终生！我本来是一个极度没有仪式感的人，认为大办葬礼是陋习，无非就是给别人看，父母在的时候，好好孝敬就够了。但爸爸和妈妈的葬礼改变了我的认知。妈妈走的时候，起初，我们姊妹几个商量要简办，因为当地我们没有亲戚，谁也不懂。但跟主事的一说，他们认为如果不办，让妈妈悄无声息的走，也是对老人的不恭，于是，葬礼就按照当地的风俗正式办的，搭灵棚，哀乐，花圈，各种精致的纸人，前来吊唁的络逸不绝，我们做儿女的披麻戴孝，烧香，跪拜，磕头，所有的这一切我感觉都是那么地坦然，应该。我们兄妹几个也都有同样的感受，在那个时候，这是唯一能对爸爸妈妈寄托哀思的方式。爸爸，您的一生很圆满，您自己也说＂没有任何遗憾＂。您的谦卑，善良，勤奋，好学，待人和善可亲赢得了所有人的爱戴。您走后，我们姊妹五个也为照顾您的医生，护士，护工送了锦旗，以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那些医生，护士，护工也都夸您老人家，通情达理，从不责备别人，总是谦卑地表示：麻烦你们了！ 送走了爸爸，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兄弟姐妹们也各回各家了，再也没有了爸爸妈妈在的感觉了，家，没有了....余下的日子住在哥哥家，不管哥嫂对我多么好，也没有了在爸妈身边的感觉了。再加上这边的工作特别忙，于是就改签了机票，提前三天回来了。这几年，哥哥是我们姊妹几个公认的大功臣。为父母操碎了心。对父母的病情了如指掌，为父母制定的营养餐，都是写下来，交代给保姆。不管有多么忙多么累，都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哥哥给我们解释他的心情说：要感谢父母给我们这个机会，父母养我们小，我们养父母老，抱着这样的心态，就从来不感觉父母老了是负担，是累赘。谢谢您，哥哥！感谢您多年来为咱们家付出的一切！也感谢我的大姐，妹妹和弟弟对爸爸妈妈的细心看护，辛苦了！ 今天是爸爸的五七，希望爸爸能听到孩子们的呼唤，爸爸，您安息吧！您和妈妈恩爱近七十载，现在又回到了一起。天堂没有病痛，您还会像以前一样，对妈妈百依百顺啊，谢谢您，爸爸！ 在徐州一中，左下是我年轻英俊的爸爸 很喜欢爸爸的这个表情，爸爸看上去是那么地幸福，满足 爸妈二零零四年在多伦多大瀑布 感谢我的同学张辉，爸爸在医养院期间，常常去看望爸爸，并留下这珍贵一幕。 每每看到这张照片，总忍不住流泪。这是今年十月一，哥俩陪爸爸饮点小酒过节。当时我给爸爸视频，看到这一幕，已经是泣不成生. 弟弟离家远，尽管不能像哥哥，姐姐，妹妹那样在跟前，但他只要有可能，就总是挤出时间回家照顾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我们永远爱您！ 后续文章发出后，收到了哥哥在拆迁房子前拍下来的防震床的珍贵照片 感谢每一位能耐心读下来的朋友，美友！所有的点点滴滴都是发生在你我身边最平凡，最普通的事啦。把爸爸的点滴写出来，是为了告慰爸爸，您的一生很完美。去年写的＂我的爸爸妈妈＂，爸爸说他是一边看，一边止不住的泪水，就是擦不净... ，相信爸爸的泪水里面有心酸，但更多的是满足和欣慰。放心吧，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