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阴冷的夜晚,做点啥?</p><p class="ql-block"> 儿子儿媳们打开了广播体操视频,回忆起大学时光;桃子跟着父亲一起“晃”。老伴儿拨弄着“抖音”。我斜靠在沙发上。</p><p class="ql-block"> 音乐停了,儿媳妇翻找出来抽屉里的扑克牌,调转茶几,四口人玩起了“斗地主”。第一局我就“摸”到了地主,老伴儿是我的“上家”——“顶门”的。她的牌好,顶起我来不含糊,“炸弹”、“条”一顿狂轰乱炸;顺水给我一张小牌(其实她是不懂打牌的门道,我们平日里也很少玩这个)。儿子们“责怪”妈妈不该如此。我打趣道:“你妈是真心向着我呢!”一家人哄堂大笑。</p><p class="ql-block"> 顺了一张牌,手里只剩两张单牌,一个炸弹。“你们输了!”我亮出了手中的牌给大家看。儿媳妇眼尖:“爸,你输了!”示意我拿起桌上的牌,接着打;儿子亮出了手中的“条”。我“懵”了,后悔自己不该“高兴得太早”。没办法,只好出一张单牌。儿媳妇是我的下家,她来了一张大的。我不敢下“弹”,儿子的“条”等着我呢。乖乖的看着儿媳把手中的牌出完——我输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是在等待今夜的雪吗?</p><p class="ql-block"> 十一点,要睡觉的时候,雪还没有下。桃子“咚咚咚”的敲门,“要爷爷”、“要奶奶”地叫——她的兴致正高呢。突然的静下来,她怎么能受得了呢?</p><p class="ql-block"> 一夜的梦里都是“教育”——也许是临睡前接了一个家长的电话,也许是运作的“教育话题”还在犹豫。一个激灵醒来的时候,窗外已是白花花的世界了……</p><p class="ql-block"> 凌晨五点。</p><p class="ql-block"> 披衣起床。</p><p class="ql-block"> 门被堵上了。</p><p class="ql-block"> 反过身来,换上雨鞋,我得为家人清扫一条出去的路。</p><p class="ql-block"> 雪真大!扫帚不能用了,我得一铁掀一铁掀的铲。好容易清扫了一条出去的路,身上已经微汗。抬头看天:房顶上,墙壁上,就连走廊的护栏上,都是雪———在这样的夜色里,我算什么呢?———微微蠕动的一条大虫?</p><p class="ql-block"> 我想象着桃子看到雪景后的喜悦:她能欣喜的听到“小雨点在说话”,雪片呢?——无论如何,她是非要跳进雪地“感受一番”不可了!昨天妈妈就说了,要帮她堆雪人:做红鼻子的辣椒,涂口红的胭脂……激动得桃子手舞足蹈呢!</p><p class="ql-block"> 我的思绪回到了小村,回到那个多年以前的雪天,雪天里蜿蜒着的进出小路,小路上那个弓着背,“吭哧”、“吭哧”扫雪的父亲,鼻子里冒着热汽……</p><p class="ql-block"> 没有了“今冬麦盖三层被……”的喜悦,我倒想起了“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古语:每个家庭都有一个扫雪人,天亮后的街道,不就热闹起来了吗?几千年来,我们的社会不就是这样钩连延续的吗?</p><p class="ql-block"> 休息一下,继续铲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