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当印象(三):红色福地 美丽两当

千山暮云

<h3 style="text-align: left;">  自从2013年10月那次盛会之后,两当一下火了起来。两当县乘势打出了“红色福地 美丽两当”的招牌,秦岭深处美丽的自然山水,有了“红色”的加持---而且这“红”还红得那样正统、那样耀眼,恰如野火得大风之助,顿时成燎原之势。至今已是整整十年,两当依然热度不衰,已是火出陇南、火出甘肃。</h3> 这年11月中旬,已是晚秋初冬时节,我们单位也因为这位“邻居”的热度,决定带职工来瞻仰红色、朝圣先辈。 第一站当然就是这座兵变纪念馆。毕竟是十一月中旬了,又是清晨,参观纪念馆的只有我们这十几个人。开馆只有一月多,一切还都是簇新的。只一月多时间我已是第二次参观,虽有讲解员专门为我们解说,我还是没有第一次那么兴致浓厚。 这一个月间要说没有变化也不准确,这次就多了一个环节:观看一个时长半个多小时的电影。电影还原了这场兵变的高潮时段,即从县城兵变到太阳寺改编的过程。影片基本按照事件发生的真实过程拍摄,只是兵变士兵一律身着崭新的灰蓝色红军服装、头戴红星闪闪的八角帽,就显得过于演绎了。当时没有条件、也不可能事先准备好二三百套红军服装,再说现在常见的这种红军服装是中央苏区的红军装备,而起义部队是要投奔刘志丹的部队。 <h3 style="text-align: left;">  第二站仍是老南街。老南街也是一改那日的熙熙攘攘,不长的街上商铺基本关门,街面上静悄悄的不见行人。老南街是因着兵变指挥部遗址而整修的仿古街,位于小县城的西南角上,本不在城中心,而两当是只有三万余人的小县,老南街的冷清几乎是理所当然的,尤其在旅游淡季。</h3> <h3 style="text-align: left;">  据研究,兵变部队撤出县城后北上到太阳寺,然后在太阳寺改编成中陕甘游击队第5支队的,所以太阳寺也成了红色基地,这条短短的街道也被命名为红军街。这里是我们参观的第三个点。</h3> 我是这年6月到过太阳寺的,没想到不到半年时间,太阳寺大变样了,整个小村子可谓焕然一新。之前的水泥街面,换成清一色褐色麻石条街面;临街铺面新装潢成风格一致的仿古式样,红屋白墙,格外醒目。街头一座石牌坊,上书“红军街”三字,石坊旁一块巨石,上镌我省军旅作家李本深撰写的“太阳赋”。 街口处的两座房子布置成“村史室”,屋内成列着反映当地传统生产生活方式的农具和日常用具外,还有关于太阳神和太阳寺典故、本地传奇人物王百万的传说等。 只有广场上的大柳树依旧、树下的石碾盘依旧。只是,初见时正值盛夏,满树葱茏;而今却是深秋,只剩下枝干的古树更显得苍劲。 街尾有一座新修的房子,可惜是普通的二层商铺式样,而不是是当地独特的“吊脚楼”式样。此地的所谓吊脚楼,与我们惯常影响中湘西吊脚楼、黔南吊脚楼有别。它是修建于平地上的二层土木或砖木结构楼房,其与徽成盆地常见的房屋不同之处在于,它并不是以房脊为轴线的前后对称结构,而是后檐远比前檐长,形成前檐口高扬、后檐缓长而低的不对称结构。这种不对称结构的房屋,就我所见,与川北阆中一带的传统房屋略同,但两当的特点是,前檐二楼有挑出的悬空围栏,勾栏下的一楼则形成宽敞的门前廊间。据资料,这种特有的吊脚楼保存最好的一座在太阳寺以北三十里的前川村街道上,可惜那里太偏僻,我没去过,只见过照片。 在这个院子里,有一个很有意思、很应景的奇石---太阳石。据石下文字记载,该石是兵变后红军撤离路上搭桥时发现的---对此说我存疑,但将此石命名为太阳石却无疑是贴切的。 小街尽头的那条横过的小溪两边是重点打造的景观,小溪上一座仿古木桥、桥头是水车和磨坊。小桥自然叫作“红军桥”---据说那块“太阳石”就是当年在此搭简易桥时发现的,磨坊怕是不好也名之曰“红军磨坊”吧。 只半年时间,太阳寺村有如此大的变化,实属不易。当然这也是因了那位元老、更托其子之福。 起义后部队的行军方向是向北而去,目的是加入刘志丹领导的红军,这是可以肯定,但是具体的目的地,在月余前我参加那个研讨会时却是众说纷纭。据现有的资料看,仅就当年参加起义的当事人时候回忆而论,即有去陕西旬邑、麟游等县一说,如xi仲勋“原准备在旬邑与陕甘红军刘志丹部会合”“部队准备到麟游打游击”;也有说去陕北一说,如左文辉 “起义是为了到陕北找刘志丹当红军去”。此后不少研究者不加详察,笼统地说“去陕甘边区参加红军”,更有人想当然地采信“到陕北去找刘志丹”之说---如《秦岭深处的红色火种》《xi仲勋与两当兵变》等文。但是旬邑、麟游等县属于渭北土原,而“陕北”则是指延安和榆林两市,显然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域观念。这些提法虽然都是为起义亲历者所言,但数十年岁月后,当事人记忆难免有误,那么究竟那种说法更为准确,我参加研讨会的论文就此进行了考证。 既然北上寻找刘志丹部队这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么事发当时刘志丹部队的所在地就应该是两当兵变后部队行进的目的地,所以有必要梳理一下两当兵变前后(尤其是兵变前),也就是1931年---1932年6月这一时段“刘志丹部队”的活动范围。 渭华起义失败以后, 刘志丹、谢子长等从1929年春开始经历了开展兵运活动、接收改造绿林武装、成立西北抗日反帝同盟军到建立正式红军“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队”的历史过程。这期间只有到了1931年9月, 刘志丹、马锡五进入南梁地区后组成了一支独立武装---南梁游击队,并在10月与由晋西游击队为前身的陕北游击队在南梁林镇会合后,中共陕西省委才有了自己的武装。此后队伍南下,1931年11月到达庆阳东北三十里之新堡;1932年1 月达合水县柴桥村;2月上旬移驻正宁县三嘉塬,并于12日正式宣告成立中国工农红军陕甘游击队。到此时为止,“刘志丹的部队”虽然活动范围仍在陇东庆阳境内,但显然已经由靠近陕北的华池南梁逐步南下到靠近渭北的庆阳正宁县三嘉塬。 陕甘游击队成立之后,根据陕西省委的指示,立即南下开辟新的游击区。1932年3月,陕甘游击队在谢子长的指挥下,先后攻战了陕西旬邑县职田镇、成功偷袭耀县照金镇、转战宜君县,击退了富平、铜川、耀县民团两次进攻,第一次攻打山河镇。4月初,陕甘游击队再次攻打山河镇,下旬奔袭旬邑县城,并于4月21日一举攻下县城,为陕甘游击队成立以来攻占的第一座县城。其间在正宁县寺村塬新庄子成立了陕甘边革命委员会,建立了陕甘游击队在西北第一个革命政权。其后陕甘游击队在刘志丹的率领下,于5月15日奔袭马栏镇,5月17日在杨家店凤凰山、20日在五里镇歼敌民团;随后部队进入黄陵县,在店头、龙坊镇消灭了几处民团;5月30日部队转移到富县宁武镇,接着转战临镇(临真镇),之后向南转移至韩城县,几经周折回到正宁县麻子掌一带休整。 显然在两当起义发生前后的1932年3---6月,正是陕甘游击队的鼎盛时期,游击队的活动范围主要集中在包括旬邑县在内渭北地区(见图1),其间还曾经攻克过旬邑县城。既然两当兵变后改编的陕甘游击队第五支队是奔刘志丹的红军而去,那么我们完全可以由此断定,其行军目的地就是渭北地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旬邑县。 红军队伍在太阳寺整编之后,继续溯两当河向北奔渭河而去,我们却再没用前进,而是返回县城了。这条路数年前已经通车,也曾计划乘车走一次的,可惜如愿。 下午当然是两当最美的自然风景区---云屏风景区。原云屏乡位于两当县南部,北距两当县县城38千米,东与凤县留凤关镇相连,西与徽县嘉陵镇接壤,南与广金乡相邻---广金与云坪合并后情况下篇再述。沿两当河向南出县城,约四十里两当河汇入嘉陵江,此处就叫县河口。几乎就在县河口正对面的嘉陵江左岸,另一条河也汇入嘉陵江,那便是云屏河。溯云坪河而上,不久就进入云坪风景区。 传统意义上的秦岭西到大散岭为止,而现代意义的秦岭山脉向西一直延伸到甘肃临夏小积石山与青藏高原相接,大散岭以西段就被称为西秦岭。在大散岭一带,秦岭同时也向南延伸,经过宝鸡凤县留坝、陇南两徽成康几县和汉中略勉宁三县,在四川广元与巴山山脉相连。这一脉作为嘉陵江和汉水的界山,有研究者称之为南秦岭、或秦巴山脉。云屏一带位于南秦岭的腹地,这一线崇山峻岭中沟壑纵横、山岭奇崛、险峰迭现,既有原始森林、又多喀斯特地貌,是极富特色的景观区。由东往西一线排列有留坝县紫柏山风景区、两当云屏风景区、徽县三滩风景区、略阳五龙洞风景区。 云屏景区内沿云坪河谷有“土地峡”、“观音峡”、“西沟峡”三段峡谷,故称“云屏三峡”。从嘉陵江口起,至广金方向的大阳山至,在南北约五十里的崇山峻岭间,云屏河像一条九曲回肠的玉带,将莽莽群峰切割成一条幽深的峡谷。峡谷两岸,奇峰竞险,壁立千仞。河谷间群形竞态的大小石头将河水阻断、拦截成许许多多的碎玉飞花,一路欢笑向峡口奔流而下。前后六七次探访云屏,2016年同聚会那次,还在河中戏水游泳。但更多次,是车乘穿峡谷而过,直奔云屏风景区的核心---荒疙瘩村的那片高山草甸。 云屏河谷在观音峡与西沟峡之间有一长宽各约五六里的开阔处,这里就是云屏镇所在地。这里是一个群山环绕的微型盆底,四周山峦叠嶂,阴雨天山顶云雾笼罩,恰似屏风,名曰云屏。云屏乡共有12个行政村,在这个小盆地中就有4个。河谷底以河为界,东边是乡政府所在的街道村,西边是号称长寿村的棉老村。西边山坡台地上是皮良村---应为“鼻梁村”,鼻梁是本地人对小山梁的称呼;东边山坡台地上则是荒疙瘩村,现名黄各达村。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云屏街道</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乡政府大院</h3> 这里是一片开阔的高山草甸,草地上有古木、巨石点缀。再配上栈道、洋房,在群峰和蓝天映衬下,有一种异国情调,不由让我联想到瑞士风光,虽然我没到过瑞士。 这里是避暑的胜地,整个景区本就在深山密林间,清风碧流格外舒爽,此处又是开阔的高山草甸,比之河谷间更为凉爽。这次我们却是深秋探访,失却了大半景致。好在毕竟是秦岭南麓,虽临近冬日,却仍是山丰水腴,毫无枯槁之色。尤其是草地上几株不知名的古树,秋叶落尽,满树红果犹如一树繁花,煞是好看。 <h3 style="text-align: left;">  这两次游云屏都未涉足西沟峡,只在峡口眺望,留下无限遐想。</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