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文坛》第1540期

乐山乐水

十二月一路向阳文/吴锡强（西安） 岁末年尾，十二月带着成功的喜悦悄悄地向我们走来。一代伟人毛泽东在《卜算子·咏梅》中这样写道：“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极言寒冬凛冽季节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严冬酷寒考验着我们的耐力和韧劲。 面对凛凛冬寒，宜简静，宜努力，宜期许，宜温柔。 在这岁末余光中，我们倍加珍惜时间，远离烦恼和忧愁，用勤奋和努力为年尾画上圆满的句号。 十二月大雪纷飞，温暖可依，灯火阑珊处斯人可候；风雪归家时亲人温馨迎接，奔忙操劳中茶饭可慰……。热爱生活，平凡的日子也会温暖如春。 迎着深冬的暖阳，坚持热爱，追寻向往，苦闷悲痛抛却，满怀自信，充满希望用感恩和善良之心奋力前行。 天寒地冻远忧烦，平安喜乐盼来年。走过严寒，就是春色满园，穿过萧瑟，就是病树前头万木春。 一寸光阴一寸金，一程景色一程新。活好当下，不负所遇，积极进取奋勇拼搏，活出精彩人生。 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看今朝山花烂漫丛中笑。与过去握手言和，用善意、爱意、暖意善待别人、善待自己。万事皆过往，一路向暖阳。不管今年是否艰难顺畅、欢喜忧伤，都要挺胸抬头，活出最好的模样。 在年终的岁月里，以感恩和善良之心热爱生活，用微笑面对困难和挫折，用恒心和毅力征服前进道路上的千难万险，为2023年留下精彩的华章，画出最新最美的图画。 让人留恋的盖蒂艺术博物馆文/屈军强（西安） 初冬，美国洛杉矶的天气真好，阳光灿烂，空气清新。早饭之后，我们一行便乘车前往著名的盖蒂艺术博物馆。远远望去，山顶上一座白色的楼房，在绿色中格外显眼，这就是盖蒂艺术博物馆。 下车，乘小火车，在山间盘旋而上，博物馆工作人员十分热情，用他们的和善的微笑和温暖的语言迎接我们。 随行的朋友为我们一一介绍着这个艺术博物馆基本情况和主要特色。 盖蒂艺术博物馆，又叫盖蒂艺术中心，是一个备受世人瞩目的地方，它不仅在美国洛杉矶独树一帜，更是全球最大的、最有价值的私人艺术博物馆。这里收集了各种珍贵的艺术品，让人们有机会近距离欣赏到世界级的名画和雕塑。一幅幅精美名画，一件件珍贵物件，都是世界一流的藏品，来此参观学习，会让人们大饱眼福。 讲解，观看，细品，拍照，回味，这里的艺术作品，既让我以视觉体验享受着这个中心的艺术氛围，又让我领略了理查德·迈耶不朽的现代主义建筑风格，中心艺术大师完美的艺术珍品，为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盖蒂艺术博物馆内部结构十分独特，与其它艺术馆相比别具创意，它由三部分组成：盖蒂中心博物馆、盖蒂图书馆和盖蒂花园。博物馆内收藏了大量的绘画、雕塑和珠宝等艺术品；图书馆则收藏了大量的珍贵古籍；而花园则是为了衬托这些艺术品而建造的，其园艺设计也充满了艺术气息。 一边看，一边拍，盖蒂艺术中心的精彩作品和特色文化一一收进了我的心里和镜头之中。特别最著名的是梵高的《向日葵》。这幅画是盖蒂中心的镇馆之宝，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梵高作品之一。此外《圣母子》和《蒙娜丽莎》等文艺复兴时期的名画也是这里的闪亮动人。在雕塑方面，盖蒂中心有米开朗基罗的《圣母怜子》和罗丹的《思想者》等传世之作。 早在1988年前，盖蒂中心落成九年之前，主办人哈罗德·威廉姆斯就指出，艺术中心应是“洛杉矶的智慧、文化和教育生活的一个重要部分。”如今，这一愿望已经实现。 盖蒂艺术中心为何引人关注？为何能在艺术世界独领风骚？一是自然境地风景优美，此地有田园风光，有山顶独傲，更有四通八达的交通，是这座海滨花园城市中的园中之园。二是藏品十分珍贵，都是世界顶级的艺术大师之作，令人品味不尽，赞叹不已。三是建筑风格独特，把吃、喝、玩、看、美融为一体，盖蒂中心傲踞山顶，交通便捷，面向人人，看似远离尘嚣，却与周边世界紧密相联。 来到全球最大的盖蒂艺术中心，收获集中在三个字上：一是看，看名家作品，看珍贵藏品，看建筑风格；二是体，体验、体会、体悟；三是美，学美、知美、审美。这个中心想象力与实用主义的融合，为现代人提供了欣赏艺术品和艺术遗产的全新、宽广的独特视角。 一次平常的参观，让自己的审美悟性越来越成熟，盖蒂艺术中心给我带来一次难忘的参观体验，让我了解了世界历史与文化的发展历程，了解了著名艺术大师的创新故事，了解了审美标的情趣盎然！ 笔歌墨舞古韵清趣文/刘嘉国（西安） 风送岩泉润墨池，写将浑厚华滋意。一池浓墨盛笔端，苍茫古雅巧若拙。闻得墨香心自悦，挥毫落纸如云烟。 笔歌墨舞，艺海神游，古韵清趣，手和墨调，在墨香氤氲中挥毫，纵逸豪放笔墨精神。 篆书之美，古朴醇厚，遒劲凝重。苍劲优美，奇宕潇洒，令人神往，既雕既琢，复归于朴。 舒卷功在手，追摹古意得真趣。伸纸行墨，写八体之殊踪。 从“有法”到“无法”，由“无法”至“有法”。从“入乎规矩”到“出乎规矩”。得古法出新意，万般都在胸臆。 笔端风起，心慕手追。墨海驰骋，飞毫拂素。学贵心悟，以形写神。陶冶性灵得精神，灵犀一点是吾师。 览古写怀，挥毫落纸如云烟，披沙沥金，满纸纵横千万字。秉自然之性情，法自然师造化。 几砚琢磨金石开，读不尽汉魏风骨，非人磨墨墨磨人，泼洒古墨试听香，…… 行草渊源古籀来，淡墨自觉天机深。从甲骨文、石鼓文、金文（钟鼎文）至草书、楷书、行书等，书法一直散发着艺术的魅力。 书贵入神，精神散朗而能入妙，法度森严而可入神。书法妙在情趣，能在形质，挥纤毫之笔，得妙物于神会…… 《泘沱村夜话》之四十 长笛一声人倚楼文/乌鸡国太上皇（西安） 古代的四大美女，应该都是人中凤，除了芙蓉出水的相貌，秀色空绝、香雾云鬓而外，那窈窕的身姿，娉婷袅娜的举止，玉臂清辉、含啼掩扇的柔情，亦非寻常人可比的。这四个人，能弹琴、擅书画，舞起长袖来，轻盈娇媚自不待说。你想啊，能领衔古代美女群，人品也该是经得起推敲的，惑敌、出塞、拜月亮、伴君王，无论正史野史，都是褒多于贬，赞多于毁。 史学家，男比女多，我的印象里，除了陕西扶风的班昭，续写《汉书》而外，有名气的女史学家，尚未见经传。大概是吻合了同性相斥、异性相吸的物理原理，那些老学究，写诗、著文、辑史、编戏剧，愿意写古代四大美女，而极少论及古代四大美男，弄的好多人，也跟着说郎才女貌。以后啊，谁再说老派泥古之人轻女重男，就有失偏颇啦。 昨晚夜话，我也说了美女，说了环肥燕瘦，说了雁高鱼低。由范蠡而财神，自西施到东施，引经据典，直说到月亮上了梧桐树梢。撮其要点，无非是一句话 : 做人真一点！生搬硬套，邯郸学步，都不好，自己就是自己。 范蠡美不美，和西施般配不般配，真不好说，反正我，找不到资料和佐证，能找到记载的，是齐国的邹忌。 美男子邹忌，身材修长、容貌光鲜，气质轩昂洒脱，每日上朝前，总是要平心静气地对着镜子整理一番，满意之余，曾先后问过妻子，问过小妾，问过来访的客人。这几个人，都夸他美，比同城有名的美男子徐公，美了不知多少倍。后来，邹忌见了徐公，反反复复比较而后，还是觉得这徐公，比自己美多啦。 写书人笔锋一转，阐述了为人要自知之明，要广纳谏言，不能光听那些，或源自偏爱，或出于畏惧，或是有求于己的人，言不由衷的话，更不能听那些阿谀奉承之言。若是再大度一些，听得进逆耳话，何须闭关修行，何须藏于人后，这已然就是翩翩君子也！ 《战国策》是一部史书，多策论，多权谋智变，多人文风气，比起八股文，比起四六句，比起来那些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有不可同日而语的实用性。 读书，不能太刻板，写东西，不能错别字连篇，也不能不断句，一逗到底，让人家看着费劲儿。 说到这儿，朦胧间，我突发奇想 : 人前太会做人的人，不敢交也不能交，倒是那些人前人后一个样，常常被聪明人和能人们讥讽、调侃不会做人的人，才应该可以做朋友！ 《泘沱村夜话》之四十一只消闲处遇平生文/乌鸡国太上皇（西安） 乡下的砖瓦窑，每天都能出窑个几万几十万的，烧出来的砖，都用在建筑工地上了。即使百八十年的老窑，也不会有什么辉煌的历史。这一切，源于这些烧出来的砖，只有廉价的使用价值，而没有丝毫的保存价值。 河南禹县的钧窑，也在乡下，烧制的精品，每年不足百件，技术巅峰的北宋宣和年间，每年仅有三十六件成品问世。钧瓷，釉面瑰丽，葱翠青、鹦哥绿、玫瑰紫、火焰红；纹理含蓄内敛、沉重古朴，尤以蚯蚓走泥纹和青蛙卵纹为最。乾隆皇帝《赏钧红》一诗，赞其“晕如雨后霁霞红”。其价值，无论是观赏还是保存，不要说一件了，就是一片，也足以让人富甲一方。 砖窑和钧窑，放在一起说，反差之大，过于震撼，用云泥之别形容，都难及一、二。红砖和钧瓷，同为窑出，价值小与大，虽有物以稀为贵的因素，付出的心血和艺术构思，是不可以相比的。 玄机，谁都明白。 难明白的，是黑石头。 缅甸的曼德勒，有禅意的青灯古卷，有沧桑的茵瓦古国，还有闻名寰宇的柚木大桥。落日余晖里，三两好友，泛舟碧波荡漾的东塔曼湖，身影和落日一起，跌入波光粼粼的水中，让似火的晚霞，落满双肩。 这地方的玉市场，摆满了红翡绿翠的手镯和挂件，笃定的商家，不招徕客人，不推介商品，任由你，随心所欲地转着看。 市场一侧，两人也合抱不住的柚木大树，婆娑出一大片浓荫。树影下的条桌上，摆着一块黑石头，黑石头里，有多少翡，有多少翠，赌的不是知识，不是眼力，赌的，只是运气。 人生之路，不一定都是驾一叶小舟，那么悠闲；不一定都是骑骏马飞奔，那么豪迈。更多的时候，或披星戴月，艰辛拼搏；或散淡田园，甘守寂寞，也生得气，也恨得人。行走人间，前路邂逅的人，擦肩的事，有红砖青瓦，有脂膏钧瓷，还有这看不透内里的黑石头。 你赌吗？用青春？用真情？ 学问渊博，也不能代替经验！志向凌云，依然需脚踏硬地！眉弯里的皱纹啊，再多，也不是钧瓷的走泥纹！ 一步步走吧！可以敞心扉，可以有幽默，还可以再多一些拒绝。只要没有扳错人生的道岔，路宽与窄，都无碍前行！ 犹如钧瓷！ 我差点被锅炉炸上天文／嘟嘟的老爹（北京） 我是以机务人员的身份调入虎林四零二转运站的，一时半会也没有什么适合我的活，站长说，暂时委屈你一下，先去装卸班吧。把我从基层连队直接调到了县城，解决了夫妻两地分居的大事，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有什么可委屈的。 转运站有个锅炉房，冬天给招待所供暖全靠它。烧锅炉的是小侯和小苏，这个小苏脑子里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犯了流氓罪，进了大狱。领导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让我来顶这个缺。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也没经过岗前培训，就糊里糊涂地充当起锅炉工。 头一个班小侯一直陪着我，把各道程序和注意事项交代清楚，就守在边上看我操作。他刚把媳妇儿娶到手，新婚燕尔，又是刚上完夜班，我心里老大不忍，就对他说，快回去搂着老婆睡觉去吧，有事我再喊你。 这是一台立式锅炉，铭牌上是日文，制造日期好像是昭和某年，我记不清了，当时推算过，反正是二三十年代的旧货。日本关东军曾在虎林镇设有关东军宪兵队虎林分队、关东军情报部、陆军医院和大仓库，还有被服厂和制鞋厂，这台锅炉就是那个时候漂洋过海到了虎林，不知道我们站长是从哪里淘换来的。 虽然没学过烧锅炉，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操作上没什么难度，就是适时打开炉门，用板锹往炉膛里添煤，尽量撒均匀就行。 白天焖着炉，到晚上才开始烧，我和小侯两个人轮班倒，轮到谁的班，白天把上一班的炉灰用小推车推到大门外，找个低洼处倒了，再把晚班烧的煤备足，大约八九百斤就够了。干这点活用不了俩钟头。 东北的冬天天黑的早，我一般都是在6点钟前吃完晚饭就去上班。先抬头看一下水位表，低于正常水位就打开进水阀门加水，再把大炉钩子捅进炉膛，挑开压火的煤层，关上炉门，打开底下的清灰门，通风量一下子加大，炉子里的煤很快就熊熊燃烧起来了。 我也不清楚这台锅炉到底能承受多大的压力，小侯只告诉过我，压力表上的指针接近第四道线时就可以开闸放气。放汽前先加几锹煤把火势略微压一下，把供气阀的手轮转动四分之一，先放少量蒸汽暖管，等管子上的冷凝水全部蒸发完，才可以慢慢打开供汽阀，再把手轮退回半圈，防止受热膨胀后卡死。 虽说多少带点危险性，但我还是挺喜欢这份新差事，比当装卸工强。锅炉房就在大院里，从家出来1分钟就能走到。晚上6点钟开炉，烧到10点来钟，放两遍汽，停炉歇一会儿。锅炉房里放着一张木板床，坐着躺着都行。 我趁这个空档回趟家，给火墙的炉子里添点煤再回来。半夜2点钟再放两遍汽，然后把火封住，再把炉灰掏出来浇水湿透。锅炉里加的是自来水，放出一大盆热水浑身上下擦洗干净了，就可以回家去睡热炕头了。 几个夜班干下来，顺顺当当，没经过培训照样能干。心里这么想着，原先脑子绷着的那根弦也就放松了。 这天我照常去上班，操作如常，觉得烧的差不多了，我抬头瞄了一眼压力表，咦，指针一动不动还停在原位。我也没多想，又打开炉门往里添了几锹煤，过了一会儿再看看压力表，指针还是不动。我以为是表坏了，打算再烧一会儿就开闸放汽。 猛然间我觉察到哪儿有点不对劲，再睁圆了眼睛仔细盯着压力表细看，我的娘哎，指针不是停在0位没动，而是走了一圈顶到头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变大了，后脊梁一阵阵地发凉，但头脑还是清醒的。我一个箭步冲到放汽闸门前，手心里全是汗，握着手轮直打滑，完全顾不上什么先打开四分之一过会儿再退半圈了，只知道玩命地转动手轮，把闸门开到底，大量的水蒸汽瞬间从汽包里奔涌而出，把通气管道冲的一个劲地抖动，万一爆了，烫不死也得闹个重伤，但总比跟前这颗大炸弹爆了强。 这段时间大约也就持续了两三分钟，却成为我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刻。我抬头紧盯着压力表看，浑身不停地打哆嗦，直到指针缓缓地退回到第4条横杠，管子也不乱抖了，听着水蒸汽发出均匀的嘶嘶声，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木板床上半天才缓过神来。 我听小侯说过，邻县有家小厂子的锅炉就是因为烧过了劲，穿透房顶飞了出去，虽然不像炸弹那样炸成碎片，也够吓人的。没想到我因为一时的麻痹大意也差点酿成大祸。这惊魂一幕我没敢跟任何人提起过，想起来就后怕。有一天晚上，媳妇儿抱着半岁大的女儿到锅炉房来找我，待了几分钟我就把她们撵走了。直到今天她们娘俩都不知道我当年差点被㶽炉炸上了天。 病退回到北京后，我干临时工时烧过几天锅炉，才知道炉子上安装有安全阀和报警器，而我在东北烧的那台锅炉是早该淘汰的报废炉，这两样保命的零部件全失灵了。这事要是搁现在，锅炉工未经培训直接上岗属于违法，单位将会面临最高可达25万元的罚款处罚。 那年压蒿我滾坡了文／以后的以后（河南） 70年代庄稼很少使用化肥，基本都是农家肥。一年四季积肥也就成了常态，农闲时积肥就成了任务。在我下乡不久的一个早上，队长就敲响了老槐树上的那节铁轨，举着用铁皮卷的喇叭筒高喊，今天到后山压蒿，大伙带好镰刀，绳子，独轮车，中午队上管饭。 我一听“压蒿”不知道是干什么活，赶紧到隔壁问善娃，善娃说，“压蒿”就是割草积肥。生产队每年收了麦，种完玉米都要组织社员到山里割蒿，社员们称其为“压蒿”。就是将蒿草背回村后，用铡刀铡成小段，堆在一起浇上水，盖上一层厚厚的黄土，这样反复七八次，待蒿草堆到一人高左右，最后浇一次水，盖上土，这样一个粪堆就算完成了。 在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内要完成十几个这样的粪堆，“压蒿”任务才算完成。你什么都不用准备，我给你带镰刀，绳子，咱俩用一辆独轮车，你跟着我就行。一听是割草，心想这还不容易，可我却出了意外。 跟在善娃身后出了村，翻过两座小山来到一处洼地，善娃说，你看我怎么干，你就怎么干，你第一次干这活，身子骨又不壮实，少背点，别逞强。善娃接着说，一会我们得从这片洼地将蒿捆背上去，然后再把蒿捆拉下山，这一上一下，一定要注意安全，听见了吗？我点点头。接过善娃递来的镰刀，我仔细打量这片蒿草，这哪里是蒿草，这分明就是小树，每根蒿草的粗细比我的拇指还要粗，高低比我还要高上一头。我搭上镰刀，使劲一拉，蒿草居然没割下来，两次，三次，还是没割下来，最后干脆用镰刀砍，砍着，砍着我发现了一个窍门，我用左手压住蒿草，右手持镰刀在蒿草最弯处用力一拉，蒿草一下就割下来了。 再一看善娃，他身后的蒿草已经堆了几大堆。善娃说，你照着我的样子把蒿草捆结实，不然往山下拉时就散了。我学着善娃的样子，先把三根绳子铺在地上，然后把蒿草放在绳子上面，一条腿压住蒿草，依次把三根绳子勒紧，然后人站在蒿捆上把蒿草踩平，这样人背起来不硌后背。 再抬头一看善娃，善娃的蒿捆简直就像一座小山，我一脸惊讶的问，这得多少斤？你能背动？善娃说，有300多斤，能背动，善娃接着说，一会我上到山顶后，你再开始上，不然我滚坡了，你也很危险。只见善娃把蒿捆立起来，后背靠住蒿捆，人半蹲着，双腿一用力就把蒿捆背了起来，一步一步非常稳健的向山上爬去。 过了一会儿，善娃在山顶喊，你上来吧，我等你。我学着善娃的样子，把蒿捆竖起来，双腿一叫力，立刻觉得千斤重量压向后背，身子一歪和蒿捆就倒了下去。善娃在山顶喊，去掉一些，你背不动。我解开绳子拿掉一些，再次背起蒿捆，向山上爬去，一步，两步，终于到了山顶。善娃赶紧扶住我说，快放下歇歇，喘口气。 过了好一会儿，善娃问，歇好了吗？我说好了，善娃说，一会儿咱们要顺着这条雨水冲出来的沟壑将蒿草拉下山去，记住，一定要在自己的后背铺些树枝和蒿草，不然沟壑里的料浆石会把后背划伤，肩头也一定要顶住蒿捆，不然蒿捆会越过你滚下山去。善娃拿起镰刀，割了些树枝和蒿草铺在沟壑里，然后将镰刀别在蒿捆的一侧，人仰面朝天躺在沟壑里，双脚蹬向沟壑的两边，两手拽住蒿捆，肩头牢牢顶在蒿捆头上。突然转过头说，就像我这样，双手千万不要松开，双脚也不能离开沟壑的两边，不然会滚坡。说完，善娃双脚一松，人和蒿捆顺着沟壑向山下滑去，立时一股尘土升上了天空。蒿捆和善娃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尘土的影子也越来越长，约莫十几分钟过后，尘土不见了，善娃下到山底了。 我学着善娃的样子，躺进沟壑里，肩头顶住蒿捆，当我双手正要抓住蒿捆两边时，一只脚不知怎么没蹬住沟边，立时我和蒿捆向山下滑去。滑行的速度令我始料未及，我想蹬住沟边，可根本蹬不住，突然后背一阵疼痛，心一慌，双手就松开了蒿捆，立即蒿捆越过我向山下滚去，我受到蒿捆的冲击也跟着向下滚去。 不一会我就滚出了沟外，一会儿翻着跟头往下滚，一会儿又滚成了球，我十分恐惧的双手抱头，立刻就天旋地转，不知东南西北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耳边响起急促的喊声，臣娃，臣娃，快醒醒，快醒醒。睁开眼睛一看，我正躺在善娃怀里。善娃见我醒了，急切的问，快看看伤到哪了？我一摸脸上黏糊糊的，胳膊，腿上全是血。善娃说，起身动动，看能走不？我站起身试了试说，能走。善娃说，没伤到骨头就好，别逞能，我背你下山。善娃背着我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伙房，队长一看什么都明白了，说没大碍就好，在屋休息几天，好了你就在山下过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