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行35 — 我们旅游车的司机

臣圣

来日本旅游，日本方面派有二人为我们服务，导游和司机。导游是中国人，大巴司机是日本人，这是我们来日本接触并了解的唯一的日本人。
在博客中，也看见多篇讲叙日本旅游大巴司机的文章，作者都给予高的评价。的确，日本司机的敬业精神和工作态度让我们佩服和敬重。
日本政府对旅游车的司机有着严格的规定，必须到达一定的驾龄才能开巴士，不上到四五十岁不能开旅游大巴，这个驾龄的当然都是老头了，甚至有七十岁仍在开巴士的司机。也有说日本人退休后当司机是对自己退休生活的一种安排。不管怎说，日本老年司机一职是真实存在的。
2012年日本群马县关越高速公路上一辆旅游巴士发生严重车祸，造成7人死亡多人受伤，震惊日本全国。日本国土交通省随后做出反思，出台有力措施来避免类似事故再次发生。旅游巴士每天旅程从670公里降到不得超过400公里上限。每名驾驶员工作时间包括休息和等待旅客时间不超过十小时。
我们的大巴车十分干净，不仅外表干净，内部也十分干净。每天上车总发现，车厢里十分清洁，每个座位上都换了新的垃圾袋。日本的公路也很干净，大巴车跑一天下来车身看不到泥土和尘埃。既是这样司机仍要洗车，洗车也不是几分钟草草了事，而是认认真真清洗。司机老头穿着防水的工作服、长筒胶鞋，搬出高压水枪，手持刷子毛巾，将车身包括轮毂及一些犄角旮旯里的尘埃一扫而净。有一天，我们吃罢晚餐外出闲逛，出去时看见司机在做清洁，回来时他还在洗车，起码洗有一小时以上。
在旅途中，每到一个景点，司机总要拿出一个小本本，记录一些东西。估计是将出发地点、到达地点及时间里程之类的信息一一记录在案。
不同于国内司机，每天游客上车时，这位日本老司机总在大巴下层的车肚里蹲着或跪着，主动接过我们的行李箱，整齐放到车肚里，一边还点头致意。我们看见他困难的样子，要自己将箱子放进去，他总是制止，必须要他来接手。下车时，由他将行李拿出，放在路边，规规矩矩。
单调的工作和生活，司机是怎样调理自己的呢。我们从导游口里知道一二，司机完成工作后，回到住所，他要喝八罐啤酒。每天早上出发前，他会买上一箱啤酒放进车内的冰箱内，供晚上饮用。每天饮酒之前，司机要吃一粒药，这药是保肝的，防止饮酒伤身。饮完酒就休息，司机必须遵守政府规定的休息时间。
不知同去旅游的队友注意到没有，六天的旅程，我们乘坐同一部大巴车，同一个司机，车在路上没有超过一次车，没有按过一次喇叭，司机就是这样的遵守法规。
我注意到在接团队的那天，司机是打着领带的，第二天，领带就取下来了，看来这领带带在脖子上并不舒服，甚至会干扰驾驶。司机是不愿佩带的。在东京的几天，司机的领带是佩带着的。出了东京，司机的领带消失了。
队友和司机在车上的交流，是通过导游进行的，大家问司机来过中国没有，司机说他到过大连。问他对大连的印象，他说大连的卫生间很脏，要揑着鼻子才能进去。大家笑了，的确是这样，国内的厕所怎能与日本相比呢，后来我们去东欧，东欧厕所的清洁程度也无法与日本相比。在国内厕所脏乱差，其它的一些场所也一样脏乱差。
车上大家总要吃点零食，互相递来递去的。也要分点给导游和司机，导游说日本人不吃中国制造的食品，我们的司机只吃上海来伊份的坚果小食。2013年那时，国内对食品污染有毒的报导十分之多，二聚氰胺的奶粉，苏丹红的添加剂等等。不只是国人知道，国际也出了名，听到这些谁不害怕。
　　国内旅游是导游安排司机的行程。在日本旅游路线由司机安排。司机的敬职敬力在我的日本行游记中曾谈到过。日本是个岛国，气候比较复杂多变，经常有飓风来袭。我们日本行六天的行程中就遇到了飓风，是当年的十六号飓风。我们的司机驾车的时候一直留心当地气象台发布的气象预报，抓住机会避开不利天气。我们来日本的第二天，十六号飓台即将来临，司机要我们早一小时出发，游览完景点后提早赶到旅馆，那时飓风在我们的身后，在酒店吃饭休息时，飓风掠过，第二天起床，飓风早已走到我们前头去了。旅游行程丝毫不受风的影响。还有，那天富士山景点安排在上午游览，可气象台预报富士山当天都有大雾笼罩，只在下午三点左右雾小一些，司机作了安排，改为上午浏览忍野八海，下午三点左右来到富士山五合目，因为这样的调换，我们不仅目睹了富士山，更目睹富士山雾里时显时隐的壮观。游富士山的第二天，是个大好的太阳天，司机安排我们在湖边最佳观景点浏览富士山的美景。这是碰到了大好机会，司机附加给安排的游览，让我们亲眼目睹富士山最美的一面。由于司机的精心安排，我们整个行程十分条理，也十分顺利，更感到这是司机利用科技和管理的结果。
　　当然，世上并没有完人，何况是一个大社会，我们也看见一些负能量的东西。旅游前，我们了解日本人特别遵守规矩，过马路时，那怕路上没有车，红灯亮着，日本人是规矩地站着等，不乱穿。在日本我们更深一步了解，日本人在大街上人人都靠左行走，从不越位。可在东京湾的一个傍晚，我们几人在街上闲逛，在等红灯的当时，突然有个身影，从身旁穿越而过於红灯而不顾。抬头一看，正是我们旅游车的司机哦，这个日本人看到路上没有车，就闯红灯过马路了。使我们都怀疑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傻傻地等红灯是不是做对了；也就是在东京湾的小街上，我们看见这个司机手持着香烟，边吸边走随意吐痰，最后将烟头任意丢在马路上面。这与他在车上、在城市里的作风完全不一样。他的行为让我们思考了起来，原来世界上无论哪国的人，人之初都是一个样，只有管理才是抑制人的恶性的必要手段，在没有管理的地区，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并不大。服从管理和不服从管理，才是我们与日本人之间的最大差距。

我们上了大巴车，导游给我介绍如何进行这次旅游。可在反光镜里看见司机，他服饰整齐，聚精会神地操纵着大车。

第二天，司机送我们到大阪城公园，停车后旅客下车，司机在一个小本本上记录些什么。

到达东京的那一天，在皇居看見司机坐在位置上等待大家上車，趁这机会和司机来一张合影。

司机送我们到成田机场，六天的旅游生活结束了，我们也要和司机说声再见。

司机挥手和大家告别。大家用日语和他说“再见”，来日本六天我们也学会讲日语的再见了。

队员中有一个会日语的老师，他上前去感谢司机为我们的周到细致的服务。

二人亲密地交谈几句，这也许是六天来，队友和司机交谈得最多的一刻。

这位只吃上海来伊份食品的司机再次向大家致意，向大家再见。

通过这次旅游，对日本的社会，人文应该有了点了解。但还远远不够。还应该多来几次，多看看日本，更多地了解日本。正如导游所愿，欢迎我们再来日本深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