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勇散文|悼雪人记

远鸿时有声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天真冷,连那校园里的雪人,也被冻掉了脑袋,好可惜!</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nbsp;&nbsp; </p> <p class="ql-block">  记得鲁迅当年在他的散文《雪》中写到:“……孩子们呵着冻得通红,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七八个一齐来塑雪罗汉。……虽然不过是上小下大的一堆,终于分不清是壶卢还是罗汉;然而很洁白,很明艳,以自身的滋润相粘结,整个地闪闪地生光。孩子们用龙眼核给他做眼珠,又从谁的母亲的脂粉奁中偷得胭脂来涂在嘴唇上。这回确是一个大阿罗汉了。他也就目光灼灼地嘴唇通红地坐在雪地里。……第二天还有几个孩子来访问他;对了他拍手,点头,嘻笑。但他终于独自坐着了。晴天又来消释他的皮肤,寒夜又使他结一层冰,化作不透明的水晶模样;连续的晴天又使他成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写得确实令人浮想联翩,顿生到纯真的美好境界中去的冲动。</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而眼前呢?校园里的雪人还没来得及变成不透明的水晶模样,便倒在了一年里最寒冷的农历三九三。</p><p class="ql-block"> 问身边的朋友们,可是他们谋杀了雪人?朋友们直呼冤枉:咱们的雪人先天不足,姑娘们做的时候只是将地上的雪聚拢起来,草草用铁锨简单拍打一番弄出来大小两个雪球叠放在一起就做了,她们的精力都集中在赋予雪人酷炫动人的模样上了,哪有心事管它坚固与否?所以没有咱们小时候做的雪人结实啊。加上这几天正值三九,这身材苗条的雪人怎么耐得住这寒冷?从前天进入三九头一天开始,它就一天比一天萎靡不振,身子也开始朝东歪,先是鲜红的鼻子掉地上了,接着是一只乌黑的眼睛掉了。昨夜西风凋碧树,它的脑袋终于经被风砍断,离开身子,跌落到雪地上,套在脖子上的红围脖也凌乱地从空中飘落,是寒夜彻骨的寒风让这里变成了刑场。</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话说回来,咱们当年下雪做的雪人,虽然没有眼下的漂亮耐看,但哪个不结实?一大群孩子,在雪花飘飘的雪地上疯跑,打雪仗,做迷藏,疯够了,玩足了,又开始将刚才打仗的雪球雪球合在一起,捏成一个足球大小的雪球,然后在雪地上玩接力赛般地滚起雪球来。</p><p class="ql-block"> 在喧闹的欢呼声中,一个直径一米五的大雪球就在我们手中诞生了。最初冻得通红的小手这会子早就滚烫滚烫地,仿佛刚出火炉的热地瓜。你推我挡,上上下下,叽叽喳喳的忙活一番,一个胖胖的,大大的,傻傻的雪孩子就伫立在我们面前了。当然,少不了有艺术细胞的孩子为它装扮,但以我们当年的见识,它始终都只能是葫芦兄弟般的模样哦!</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们做的雪人,经冻,耐寒,甚至经打——淘气的孩子们时不时有人会用脚踹它,用弹弓打它,用拳头揍它,它仿佛一个脾气好又耐烦的伙伴,不言不语不哼不哈地由着我们撒欢,直到春节的过后,逐渐消融,消失得无影无踪。</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追思雪人,唏嘘不已:一则替校园雪人横遭大难惋惜,前几天带给我们欢乐的雪人就这样走了,走得凄惨,令人难过。二则深悟根基不稳便来日不多的道理。这个雪人要是做的再结实一点该多好?不过这也告诉我们,人在成长过程中,须不断强大自己,筑牢根基,稳健行远。三则体味东隅已逝,桑榆非晚的真意。我们正在老去,却须保持当年快快乐乐堆雪人的纯真童心,让初心永存,一任风吹雨打,永远保持微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魏勇 作于2018一月十日</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魏勇,陕西渭南人,供职于农行陕西分行。中国金融作协和中国农业银行作协会员,书协会员。《金融文坛》杂志社书画院理事。立志于文学和书法,作品散见于《三贤文苑》、《金融文坛》、《西部文学》、《中国风》等杂志及各大网络媒体。</p><p class="ql-block">&nbsp;&nbsp;&nbsp;&nbsp;&nbs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