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印象之二

曹功林

（三）越兵集市拍合影

　　第二天一早起来，在导游的带领下，我们上车向中越边境的德天大瀑布出发。边境公路沿着昨晚我们看的那条河蜿蜒向西南方向前进。听导游介绍，这条河名“归春河”，为什么叫这个名呢？原来，这条河发源于我国境内，后流入越南境内，经德天瀑布后又成为中越天然边境线，最后成为中国的内陆河。
　　归春河河面时而宽阔，时而狭窄。宽阔时，河水舒缓，清澈见底；狭窄时，河水湍急，浪花飞溅。河对岸就是越南，印象最深的，就是河对面的一处建筑物，导游告诉我们说，那是越南的学校。据说，在越南，最好的房子就是学校。在我们眼里，那些建筑并算不上“好”，但相对于我们能看到对面的其他建筑物而言，是最好的。这是形象工程，还是越南的政治理念，我们不得而知。

　　一路上，导游一再提醒我们，到了目的地后，一定要注意地上的红地毯，越过了红地毯，就到了越南。大家都急切地想一睹德天跨国大瀑布的美妙风采，所以，在停车场一下车就急急地向前走。没走几步，先头部队的同志就叫了起来：“看呀，瀑布！”我也急切起来，沿着山路转了九十度后，德天跨国瀑布群完整地展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虽不是很大，但瀑布的风韵已基本展现出来：总体上看，共分为上中下三层左右两部分，左边那部分比较小，瀑布条数比较少，只是几条白线；右边的水流比较大，瀑布的条数也比较多。比较多的右边瀑布群在中国境内，左边的在越南境内。

　　我们沿着山路继续前行，瀑布也越来越有气势，本来呈线型的瀑布也越来越宽，水流跌落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走了大概五分钟后，我们走进一个小型市场，由于导游一路上都在说，这里的越南香烟特别便宜，所以，游客们纷纷涌上前去，开始讨价还价，很快不少游客就有了收获。让人感到奇怪的是，在这个市场的外围，有一些人，特别像曾经看过的越南兵。一问导游，才知道那是越南民兵，他们统一戴着草绿色的头盔，穿着草绿色的军装。难怪导游开玩笑说：“越南男人最喜欢戴绿帽子。”他们坐在市场的外围观察着这个市场，看着我们这些游客。为了能和越南大兵拍个照留个影，我随手递了支“玉溪”烟，并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很显然，越南大兵对我的示好还是有反应的，用中文说：“你拍吧！”然后拿下戴着的头盔，将自己的脸遮去一半，见此情景，我的朋友立即拍了一张我与“犹抱琵琶半遮面”越南大兵的合影。

　　当与我同行的朋友也想拍一张时，对方立即显得不太友好。而此时其他同路人，正在不远处排队等着拍照，原来那边就是中越边界的界碑。那边是界碑，那我们刚才在哪里？我回头又审视了一下我们身处的市场，突然恍然大悟起来：这个市场全部在越南境内！市场入口处的地面上有一条红地毯，原来在我们跨过红地毯的那一刻，我们已经进入越南境内。如果说前天晚上站在河边，越南的国土还离我十多米的话，现在我正站在越南的国土上！难怪这个市场是由越南的民兵在维持秩序。

（四）瀑河两岸有差异

　　市场背后的不远处（方向辩不清，好像是东南方向）是平地，在这个平地上有几条溪流，那就是瀑布的源头活水，归春河的上游。再远处就是一座座山峰，其中最近的一个山坡上，山头上的碉堡等军事建筑看得非常清楚！就连站岗放哨的也看得很清晰。
　　在界碑旁拍完照后，我们按导游的引导，沿着一条小路向下行，在市场里的时候，看不见瀑布；现在，瀑布就在我们身边，伸手可及！清澈的水流在地心重力的作用下，从悬崖边跌落而下，又在山石上撞得粉身碎骨，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呈现为白色的水练向下坠去，白花花的一片。
　　我们沿着陡峭的山路蜿蜒而下，到第二层时，我们面前是一个悬崖，下面就是由瀑布冲击而成的深潭。最后一层的瀑布落差最大，因而气势也最大，上面几股小的瀑布在此时又汇聚成一条大瀑布，在我们面前轰然而下。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转了个身，一条小路陡然而下，看得心发虚腿发软。我们小心翼翼地向下走，一个接着一个，可以想像，如果从远处看肯定是上面一个人站在下面一个人的头上。 　　下到最底下，沿着河岸，我们来到了供游客乘坐的竹筏面前。河左边的竹筏明显多于右边，由于这条河是界河，按理说，河的中线就是国界线，河的左边属于中国（面朝河流下游）。因此，这边竹筏是中国人经营的，而河对面的二三个竹筏，是越南人经营的，或许是因为到这边旅游的游客大多是中国人，所以，河左边的竹筏生意明显比右边好，我们这边是熙熙攘攘，而河那边却冷冷清清，只有几个船工在竹筏上悠闲地抽着烟。上了筏子后，船工们把我们带到了瀑布的下面，飞溅的水花从头顶落下，在阳光的折射下，呈现出七色彩虹，绚丽夺目，让人忘却尘世喧嚣，虽然瀑布落在潭面上声音很大，然而此时此刻，却使人有一种幽静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闹中取静吧。大家抓住每一分钟，摆着不同的态势，随着竹筏的移动，不停地拍着照，就好像拍了照以后，就可以把这山水灵气带回家一样。

　　回到车上，大家开展比“战利品”了，贵买的只怪自己心太软，买了便宜货的得意洋洋，我想，此时最高兴的应该是导游吧。

（五）明仕田园显身手

　　离开德天跨国大瀑布后，我们开始了最为艰苦的一天行程，从广西的西南边境赶到广西东北部的桂林。在“长征”之前，我们路过一个地方，那就是“明仕田园”。
　　这里是典型的桂林山水，山从田间地头突兀而起，倒映在水田和河里，整个大地就象是一个巨大的山水盆景！这里的河水宽阔而清澈，如明镜一般，岸边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林，甚至就连空中飞过的鸟儿都倒映其中，清晰可见。

　　让人最为感慨的是河里的一群群的鱼儿，是那么的清晰，当竹筏从它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它们是那样的从容，唯有插入水中的竹篙能够打乱它们悠闲的身影。让我想起小时候读过的柳宗元写的《小石潭记》里的小鱼，也让我想起了我的小时候。我的家乡在江苏里下河地区，河网众多，曾几何时，河水也是这样的清澈，这样的明净，然而现在都变成了垃圾沟！这样的变迁对人类来说，究竟是福还是祸？我真希望这里的人们不要搞大开发，不要建那么多工厂企业，给后人们留一片干净的天地。

　　不知是谁首先来了兴趣，接过竹筏工手中的竹篙想试试手，一个个兴致勃勃地接过竹篙，却无一例外地败下阵来，竹筏在他们的掌控下，不是撞到岸边，就是横在水面上，真可谓“看人挑担不吃劲”。在众人评论自己撑船“手艺”的时候，我接过竹篙。或许是有意想露一手，也或许是小时候基本功过于扎实，一上手竹筏就稳稳地向前行，而且速度快。大家惊讶于我的技术，都说我是当之无愧的冠军。他们不知道，我生长在水乡，春秋天撑船赶鸭子回窝是家常便饭，这一身“功夫”还是童子功呢。不过，我也不敢相信，近二十年没撑过船的我，居然还能会！转念一想，心理学上曾经说过，肌肉记忆是最长久的，而知识的记忆却有一个规律，叫什么曲线的。是呀，只要一次会游泳就终身会游泳，只要学会骑车一辈子就会骑，从没听说过有人今年会游泳，过了几年就不会游的人和事。差别当然也有，那就是，熟练程度不一样。欣赏过如画的明仕田园风光后，我们开始了“长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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