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印象之一

曹功林

（一）通灵峡谷听山歌

　　2006年4月2日至13日，去广西旅游，主要景点有：通灵大峡谷、中越边境硕龙小镇、中越德天跨国大瀑布、桂林、漓江、阳朔世外桃园等。

　　在通灵大峡谷，印象较深首先是各种植物。在这里，见到了早知其名而从未见过的许多植物，如板蓝根、无花果、过山龙（又叫扭来扭去）等。无花果不开花，直接长上树干或树枝上，像一个个青色的小南瓜。

　　板蓝根按其叶子背面经络的颜色，又可分为绿色和紫色的。过山龙的形态比较具有特色，看一眼就不会忘记，其实是一种藤类植物，小臂粗细，依附在高大乔木上，其形状就像其名字一样，先左扭后右扭，就这样扭来扭去，从一棵树的树枝爬到另一棵树上，就这样，在高大的树木之间穿行生长。据当地人说，有时长达40多里，这或许有点夸张，但至少说明，这种植物长得很长。还有一个印象比较深的就是滴水观音。在扬州花木市场，我也曾见过这种植物，叶子巴掌大小；但这里的滴水观音高大壮硕，有一人多高，桃形叶子比夏天用的蒲扇还大，上面一个个圆形的小洞，一元硬币大小左右，所以当地人又称之为发财草。 　　其次，听到了原汁原味的山歌。那边的壮族人分为蓝衣壮和黑衣壮，这里的属于蓝衣壮，蓝色的头巾、蓝色的上衣下裤，上面印有白色的花纹。壮人个个是唱歌的天才，我们的导游是个20岁左右的壮族姑娘，只要见到远处有人来，往往开口就唱，这边歌声一结束，那边肯定就会有歌声飘过来，虽然我们听不懂，但可以感觉到其中的喜悦之情。导游说，壮人见面打招呼，说再见，或是表达自己的想法或感情，都是用歌声来表达，她们唱歌，就像汉人说话。以前看过电影《刘三姐》，也听过对山歌，但是这是听到真实版的对山歌。
　　再者就是一个传说，传说不知是哪个朝代，这里曾发生过农民起义。起义领袖是个壮族人，起义失败后，他带领部队进入通灵大峡谷后就不见了。有人说，起义部队把军饷埋藏在了峡谷后，就化整为零隐归山林去了。也有人说，部队从峡谷的一个入口进去，而从其他地方出去了。不论故事的真假，这个故事的确让通灵大峡谷变得更神奇和神秘，让游人对此地有了一种对英雄的认同感。

（二）边境小街牧归图

　　从通灵大峡谷出来，便又是一种天地，刚才清幽的感觉，顿时没有了，感受到的只有四月初中越边境的炎热。上车后，车子颠颠颇颇地将我们带到了一个平静优美又具有异族气息的边境小镇－硕龙。说它小，一点也不过分。所谓“小镇”，只是东西向的一条路，加上路边的小摊贩和商店而已，而这条路就是中国一侧的边境公路。我们住在镇西头的假日酒店，酒店不大，但入住率比较高，或许因为地理上的优势吧。
　　安顿好后，因时间还早，我们决定四处走走，一问酒店服务生，他告诉我们，这个酒店其实离中越边境线只有200多米！出于好奇心理，我和同房间的褚大哥决定到边境线去看看。我们俩按照服务生的指点，先沿着大路向南走了大约100多米，然后下坡沿着水田田埂向南行，2分钟不到，我们看到了一条小河。河不宽，大约十多米，水很清，这条再平常不过的小河就是中越界线！我们下了河坎，站在河边裸露的石头上，为了记住这一刻，我们拍照留念。站在河边，看着对面的山水，再回首看看我们住的小镇，可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只是这一条河分开了那边是越南，这边是中国！从历史的视角，或许对面的那些山水，曾经还是中国的，江苏如皋的长寿将军或许还来过这里。但为了确定这条边界，两国人民都为之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向西看去，河水缓缓而来，蜿蜒在群山之间，落日余晖加上青山碧水，真是一个安逸详和的地方。向东看去，在不远处，河道向北突然转弯，眼前的山都是越南的。远远地，河对岸的山路上走来一个人，此时已是暮色沉沉，看不清楚脸面，牵着一头牛慢慢地走着。耕者、老牛配上这山水、暮色不正是古人笔下所描绘的牧归图嘛！
　　回到酒店，吃完晚饭，我们仍然意犹未尽，决定再上街走走，看看那条河究竟转到什么地方，同行的还有泰州老陈和盐城老蒋。我们四人沿着边境公路向东走，街道两边没有路灯，更没有色彩斑斓富有动感的霓虹灯，只有从商铺里透出的点点灯光。
　　在一家相对大点的商店里，我们看到了平时没见过的许多商品，越南香水、红木筷子以及各种山货野味，而我更感兴趣的是收银台里的越南盾。在选购商品的同时，我和店老板聊了起来。店老板自豪地告诉我们，现在政策好，这个三层楼的房子是自己盖的，底楼是商店，二楼是小旅馆，三楼自己住。当我问起越南盾是哪里来的时候，小店老板告诉我们，其实，边界线对边民而言，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越南的老百姓经常到这边买日用品，并把自己的产品拿到中国这边的集市上出售，人民币和越南盾在这里是通用的，兑换率大约是1元人民币兑换50盾。说完，老板很大方地拿出一张越南的纸币送给了我。我不认识越南字，这张纸币究竟是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估计不会是什么大票子，不过我还是被老板的慷慨所感动。老板还告诉我们，过去两国边民经常通婚，既有中国到越南的，也有越南来中国的，现在大多是越南那边的人过来。中国边民也可以到越南边境的集市上去赶集，但必须回来，否则那边的警察会让你带钱去赎人。我笑问到：“我们可不可以在赶集的时候去那边？”老板摇摇头，说我们有三个不一样，一是语言不一样，游客一般都说普通话，当地人都说当地话；二是我们的穿着不同于边民，他们是日常的生产生活服装，而游客一般都穿着整齐，显得时髦；再者就是我们的相貌，别说是具有职业眼光的警察，就是老百姓一眼也能看出，谁是外来的游客，谁是当地居民。老板的一席话，让我们充满好奇的脑袋一下子豁然起来。其实，这里面并没有什么深文大意，只是生活的阅历而已！回酒店时，路边的一家卡拉OK店正在营业，跑了调的歌声在夜里的山间回荡着，或许这也是吸引游客的一个方面吧。 　　回到酒店，一打开房间，里面的景象让我们惊呆了！眼前的一切，用“群魔乱舞”四字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各种各样的昆虫，有的围绕着灯光飞舞，有的在墙壁、地面、床单上爬行，大的尤如蜻蜓，小的连翅膀都看不清，那种恐怖气氛真的终生难忘。我们赶紧叫来服务员，服务员说我们出去前，做错了一件事，就是房间纱窗没有关上，最关键的是开着灯没关纱窗。四月初，在扬州还是春寒料峭，但在这里，插秧早已完成，水稻已经生长，昆虫特别的多。没有办法，我们只有拿起人类的武器，开始了“大屠杀”，先用喷雾剂，后用电热蚊香片。短时间内，我们无法呆在房间，只好又出门转转。这一转，我看上了一件工艺品，那就是红木制作成的一对花瓶，标价是800元，经讨价还价后，300多元，然而由于不能确认是不是真的红木，最终没敢买。后来，我在南宁看到了同样的花瓶，标价却是3000多！当然，那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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