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志刚随笔 时不我待 行色匆匆

苏志刚

苏志刚随笔

时不我待，行色匆匆

忽然想起这八个字，莫名伤感。

就好比秋蝉，在时空中只能无奈地喊出一份凄凉。就好比八百里绿色的麦浪，郁郁葱葱能有几时 ？人，活着活着，就老了，走着走着，就走不动了。一不留神，二爷爷，三老姨夫早就当上了。三老姑父也当上了。

父母在，不远游。曾经萌生远游的念头，想起逝去的父亲，看着渐老的母亲，算了吧。每天多抽空回家帮母亲做点家务，多陪陪母亲吧。

老家院子的绿植三年来，让我一次次感到欣喜。自己已进知天命，第一次当了农民。农村老家这个小院，是我施展才华的舞台。松土，挖地，撒种，施肥，浇水。看着小苗慢慢长大，内心窃喜极了。在回村的路上，母亲总说，豆腐变下肉价钱了。我笑笑。但是回到村里的母亲，内心是舒展的。在自家的院子里，母亲忙里忙外，豆荚摘了一大堆，玉米棒子吃了一部分，还送了人一部分。母亲是惬意的。院子里的小花也是开得夺人眼目，让人眼馋。我还举办过一个不大不小的活动，让村人简直瞪大了双眼。

某名人说得好。活着，轰轰烈烈，死去，鸦雀无声。我喜欢这句话。细思自己人生路，何尝不是呢。自己是别人眼中的风景。别人也是自己眼中的风景。

钱钟书的围城里说，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说的就是这个理。

人常说，人分三六九等。活到这个份上，自己也知晓自己的位置。其实有时候很尴尬。活脱脱一个孔乙己。说你是受苦人哇，还会点皮毛文章。说你文化人哇，也没有写出个正经东西。友人调侃说，是蝙蝠吧。更准确一些。

有时觉得时间还早了，咱活他一百二十岁，熬死他个鳖孙。有时也暗暗服软，人的命天注定。管他了，瞎活哇。

每天如果昏昏噩噩也就不说了。偶尔与一些高人过招，聆听，自己也感悟。唉，活了个甚，白活了。世间万物，善恶有道，阴阳之说，易学八卦，生死无常，神秘的生命科学，以及密宗、佛学还有更多的高科技。自己只是听说一点皮毛。对人生的参悟和体味，对世界的叩问，对生死名利的深层认识。咱的时间真是有限，人的 生命真是短暂。

于是，感慨生命之匆匆，感慨生命之变数万千。每天看到听到熟悉的陌生的人死去，实则是万般无奈。于是，知道了净土宗，知道了禅宗，知道了其他的真假学说。知道了慧远大师的三世因果轮回说。知道了地藏王菩萨的铿锵话语。知道了六道轮回的无限循环。

其实，世界就是这样，周而复始。宇宙就是这样，周而复始。人生就是这样，周而复始。达尔文的进化论有人开始怀疑了，四维以及更高的纬度空间有人探寻了，史前文明，海底人类有了新的发现。清华大学副校长施一公公开演讲震惊世人，西湖大学悄然成立。

有人说，当科学发展到尽头得时候，神在那里等了三百年。牛顿晚年研究了神学，当代贾姓大作家写作前都要敬香，书房里满是佛像头。女作家三毛能通灵。苏东坡是文殊的化身。如此等等。在皎洁的冬夜，一些命题是真是假无需论证，只是时间的问题。

人，是时空的过客。卑微如蚁。

我等草头之人，更是贱的要死。

秋日，你置身旷野，空空无一物。你眼前是空，遇有遒劲的风，刮的人心内更空，心一空，你就虚了。那些草本的植物，那些软体的动物，那些亮晶晶的拥有羽翅的蝴蝶们，唉，只是一秋的生命。多么短暂如流星。多么如我们草头人。

以前惧怕看到花圈，感到阴森，浑身起鸡皮疙瘩。以前也怕去寺庙。小时，在老家。爷爷的家是很穷的，依稀记得，在破败的院子里，西墙旁的小房里头有阳光漏进来，房顶有窟窿。在稻草旁有爷爷的棺材，那时人小不懂事，不知死为何物，后来开始惧怕棺材，才只自己长大了。现在好像又回到原点了，开始不惧怕了，说明人老了。

偶然间与朋友说起寺庙的布局，朋友说看到龇牙咧嘴怕了，普通人确实怕了。可是当你参透世事无常后，你还觉得怕吗，他能比现实的假恶丑还怕吗？寺庙的四大天王他是镇邪恶的，他是文殊菩萨的狮子吼，他是鞭挞世间不平事的。明白了道理，你再看，就感觉有点小可爱了。你就内心平静如水，吐气如兰。恭敬有加，欢喜心加持，一切自然就好了。

曾经村里的学校就是寺庙改建的。我在村学校念了半年小学一年级。我所在的教室就是一个诺大的佛殿，只是听老人说起，里面有许多佛爷爷，我们那时对这些是迷糊的，只对老师的教鞭是印象深刻。岁数大了，后来知道，许多地方的大学，包括许多知名大学都是建在寺庙上，个中缘由，自己揣摩去吧。大家再想想，为什么许多寺庙和古代的皇宫建造的一模一样，至今许多古老寺庙你进入里面，和进入皇宫一个样。

前几年暮秋，有幸游览南京的美龄宫和朱元璋的明孝陵。发现都是在风水宝地上，规模极其相似。游人如织，拜谒者众多。斯人已去，风骨犹存。这些真实的存在不也人去楼空了吗？

细想，真，是现实中的假，假，反而是理想中的真。现实中的实，也许是另外空间的虚。另外的虚，反而是未来的实。舍是得，得，反而是舍。空了反而比满了好。

再后来，好几个人说起了凡四训等书籍，你再看雪花是几瓣。

节气虽已寒冬，然，窗外，雪花还未造访。寒气还未能袭人。

晚间内心无名生起八个字，无由头发了感慨。

时不我待，行色匆匆。说的对与不对，只是瞎说，不要当真，全当笑料。

文末，脑中飘来一幅画面，在那圣洁的雪山，在那布达拉，一位虔诚的弟子匍匐在地，泪流满面，跪拜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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