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这是个绝对真实的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是我做了无数次的努力都无法抹去的一段回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心里藏的久了，害怕失去，便想写出来，将感觉与彻悟、品味与真实、爱怜与惋惜同热泪交融在一起，拌着南京古城灼人的热浪，倾泻而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开启这记忆之盒的，是割不断的情丝和想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那是一只鹦鹉鸟。今天要讲述的就是我和它的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因为它浑身圆润，长着长长的兰色尾巴，美丽至极，我便起名叫它兰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认识兰兰是在1993年的夏天。那时我一心想经商，刚放弃掉青年报主编的职务，从新闻队伍中暂时脱离出来，从海口市城南青年路搬到城北的滨海新村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一天傍晚，我和香港的一个大佬谈了点期货炒作合作的事回到住处的巷子口，见三五人围在一起，不时传出鸟叫声。我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山区的农户进城卖鸟。再看那一只只美丽活泼的精灵们，抖动翅膀，颤动羽毛，伸腿跳跃，开喉歌唱，惬意极了。想一想自己平素的单调生活和寂寞，独居楼顶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便萌生与鸟做伴的憧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哎~老板，来一对，要一公一母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好的，好的”鸟贩答应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不一会，我便带着两只鸟兴奋地回到了独居的小屋。小屋里从此有了生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两三天后，我渐渐的发现不对劲，为什么两只鸟叫声总是那么不和谐？为什么在一起没有一点的亲昵动作？为什么不……呵呵</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 我大惑不解。直到一天雨后我才突然意识到——或许它们是两只公的，不是一公一母。哦，对，看那个没缘分的样子，一定是两只公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那卖鸟的贩子骗了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后来想想，哪有那么多的母鸟卖，都卖了，还能有小鸟卖吗？！呆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世上就有这样巧的事。一段时间后，那个卖鸟的人又出现了。还是那个位置。我跑过去责问他，他认出了我，狡猾的笑着慷慨地对我说：“送你一只母的好啦！”我一时无语，捧着一只鹦鹉又回到家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随后的事态发展出人意料。当那只母鸟进笼半小时后，我的小屋里便吵翻了天。其中的一只公鸟和那只母鸟互拍翅膀、磨蹭、接吻、饶颈、鸣叫忙个不停，公鸟甚至将头钻进母鸟的翅膀下。它们一起飞上，一起飞下，一起啄食。深夜了，两个家伙依还偎着睡觉。让我看得双眼发直，脸颊发烫，真有点受不了！ 鸟儿啊，不要这样好不好？你知道我也是个孤独又渴望着的男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这精灵，怎么象人一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人啊，怎么也象鸟一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正是同样的感受给了我们同样的渴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而另一只公鸟兰兰。它和我一样，此时此刻，显得是多么寂寞和多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兰兰把快乐让给了那一对爱情鸟儿，自己只吃不动掺合，倒也养了个彪肥体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八月的海南岛热浪袭人。白天跑一天是要晕到的，但晚上六点以后，海风一掠过，有说不尽的爽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太阳西下，映红海面，海水是温热的，很舒服。有很多人在嬉水。偶然的一天，我从屋里拿出鸟笼，挂在楼顶空地的铁丝上，让三只鸟透透气，感受感受凉爽。看到它们兴奋跳跃的样子，我便加了一把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就在我打开笼子的一瞬间，糟了！突然那只享尽宠爱的母鸟顺着缝隙钻了出来，一嗅到天空的气息，“扑碌碌”地飞走了！它冲进蓝天，没有盘旋，没有回头，毫不犹豫地、豪不眷恋地消失在天的尽头。永远地离开了我的视线。也离开了深爱着它的那只公鸟和受尽委屈的兰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这一切都在这一瞬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王八蛋！”我冲着天大骂着。“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没良心！不负责任！不仗义！王八蛋…”我愤怒着，不知从哪来的这么大的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沉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这下好了，笼子里只剩下了两只公鸟，加上我，一共三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本来我想聚点人气，象个家的样子，结果却变成了三条光棍，竟然比以前多了两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更让我吃惊的是第三天发生的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自从母鸟飞走之后，那只公鸟就开始不吃不喝。看得出它伤心欲绝的样子，整日蹲在横杆上，双目微闭，一声不吭。原本漂亮的羽毛爆炸开来，微微颤抖着，用棍子捅它都一动不动。第三天，它终于一头栽了下去，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我知道，它是因失去爱侣悲伤而死。它在思念那只母鸟，希望她能回来，希望她能给予他希望，只要她能回来，哪怕一秒钟也好，可是，他等不到了，那只母鸟永远地飞走了，走得无牵无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我也曾经想过放飞这只公鸟，可是明知道他们是一对，它又去哪里去寻找那只母鸟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我拎出那只公鸟时，发现它已经瘦成了一张皮，轻飘飘的像一张纸，我恍然大悟，原来它一直在绝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鸟儿也有爱情，而且思念竟是如此强烈！目睹了这一切，我才真正懂了相思鸟这个名字。才知道了相依唯命不仅仅是鸳鸯。甚至懂了南国红豆，懂了梁山伯与祝英台，懂了白娘子和许仙，懂了罗密欧与朱丽叶，懂了泰坦尼克号的露丝和杰克，甚至懂了孟姜女哭倒长城…心灵的触动，让我的泪水潸然而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这是我第一次为鸟儿流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两只鸟走后，屋里只剩下了我和兰兰。都是公的，都孤独的很坚强。它在笼子里，我也在笼子里，只是比例不一样大，它的笼子四面透光，是铁条做的，我的窗户是铝合金窗，钢筋防护的，才只有两个窗户。它吃带皮的谷子，我吃去皮的谷子。它长得圆润饱满，我也身强体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那年我在香港一家著名的期货公司炒埃森P500普洱指数和期货猪腩。和美国人、香港人在一起工作，脑子绷的很紧，表面轻松内心紧张，充满挑战和诱惑，也很兴奋和疲惫，后来还当上了中方主管。由于工作时间和中国颠倒黑白，除了一头扎进自己画的偌大的行情趋势图前面苦苦思索，再吃吃海鲜补补脑子什么的，剩下的就是我和兰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那时，我口袋里没多少钱，作为一个文学青年，也不敢去形形色色的人群中铤而走险，乐意单纯地活着去享受一份清净和自在。和我的鸟儿在一起倒也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浪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逗兰兰玩是我一天中最美的时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 一天傍晚，我突然想，两个可怜的单身汉，为什么要受束缚呢？干吗要关住自己？看着兰兰束缚于笼子之内，浪费了那一身强健的羽毛，于是我决定放飞兰兰，让它有更大的活动空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我关门，闭窗，打开笼子，让兰兰在屋里飞翔。兰兰很兴奋，鸣叫着，四处飞舞。搅动着小屋里的空气。真是天然的电风扇。我想它也感到很惊诧，为什么主人让我飞翔？</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就这样，每天我下班后，太阳落山时我都要放飞兰兰，天太热时，我就光着膀子，赤条条地睡去，经常的，醒来时，身上总有鸟屎，呵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有一次，兰兰断粮了，我又突然出差，回来正是晚上，我发誓要给它找到吃的，急忙跑到鸟市结果店家早已下班，满街都是腊味饭的排挡，我悻悻而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决不能再让我的兰兰挨饿了！我忽然想到以前的老房东养过鹦鹉，便又急忙上路。已是子夜时分了，天下起了大雨，我敲开了阿叔的门，翻来倒去，终于找到了一些剩余的谷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你养鸟很用心啊！”阿叔对我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谢谢，谢谢你！”我感谢着他，一溜烟地跑回去，一点一点地喂着兰兰，竟不知雨水已经淌湿了地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一晃半年过去了，兰兰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我在和不在都惦念着它，想着它，它象我的爱人，又象我的儿子，还象我的兄弟。我们彼此有一种说也说不清的眷恋，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一个男人和一只公鸟，同样的遭遇，同样的处境，同样的感受，或许同样的命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直到第二年的秋天，发生了一件令我痛心一辈子的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因为我的一个错误，我和兰兰的感情遭到致命的打击。导致到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仍在惦念它，愧疚着它，亏欠着它，自责着自己，恨着自己！我甚至用了几十年来纪念它，爱着它，一见到鹦鹉我就敏感，这一只小鸟，一个小精灵。</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那是1995的10月。海口经贸区国贸大道的“国贸夜总会”被上海石化收购，俱乐部要全面装修，这是一家高档的俱乐部，金碧辉煌又水晶璀璨，总经理是我的同乡。他让我把18日开业的全部礼仪、100辆出租车广告及条幅拿下。算算帐，我能净赚万余元。想想这一类的活儿自己是轻车熟路，我立刻就接受了。由于俱乐部要求高，我要紧盯着制作单位。这样我就没有正常的回家规律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我一头扎进项目里赶着活儿。由于走时放够了谷子添满了水，我也就放心了，可是我忘掉了一件事，就是我虽然把兰兰笼子里放满了食物，却挂在楼顶平台的铁丝上。走时没有收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我忘了，真的忘了！我真混蛋，为什么要忘了？可是我就是忘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俱乐部18日开业那天盛况空前。高朋满座。鲜花、礼炮、美酒、红地毯、政要、商贾、美女、舞蹈…….一直闹到凌晨。看着那几条漂亮醒目的三米宽、三十米长的超大条幅和延伸到路边的巨大花篮排列，我踌躇满志。整整忙三天，我没请一个帮工。净赚了将近两万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那天，天公不作美，一声炸雷后，哗啦啦又下了一场暴雨，一时间，大街变小溪。惊醒了我的疲惫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我突然想到了家，想到了兰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上楼的阶梯又陡又长。我一头雨水推开了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兰兰！兰兰！”我叫着我的心爱的鸟儿，直奔阳台。可是我并没有看见兰兰！ 一片安静。</span>我想我决不会犯鸟笼门没关的错误！我可能意识到了什么，竟然不敢去看鸟笼的底层……</p><p class="ql-block">我的心在狂跳，一种从心里抽血的感觉，恐慌至极！害怕至极！整个头都在眩晕！稳了半天的神，我才看清了鸟笼的底层。</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天哪，兰兰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它躺在那里，双目紧闭，肚皮朝天，红红的爪子紧攥着，整个身子浸泡在雨水里，美丽的尾巴露在水面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我呆呆傻傻的看着，目光变得呆滞。我退步依靠在门框边，泪水夺眶而出。雨水，顺着脸流下来，冲刷着我的脑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我在雨中站了很久…这个情节我记得很清楚。那一次，我哭了，哭得很伤心。我在海南十年，只大哭过三次，一次是病中想到了无微不至地关爱我的母亲，我跨黄河过长江漂洋过海总让母亲担心，人间冷暖，只有娘知道，半夜而泣；一次是组织员工扛麻包上楼，没有电梯，自己连扛了五个扛到累惨 ，想想自己是一个文化人受的这个罪，为怜惜自己而泣；第三次就是为兰兰了。为了这只在孤单中陪伴着我的，和我同相怜鸟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人最怕受感情的打击，如果你是真的动了感情的话。</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一段刻骨铭心的情基本上都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痛。感情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只能用时间去把那痛苦的记忆慢慢抹平。就象兰兰的死是因为我的失误而致。几十年了，我无法为自己解脱罪责。就像志愿军在朝鲜打仗，一些战士进了精神病院，那是因为某一次的失误导致无法挽回的错误，血淋淋的现状令人一辈子得不到安宁。</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稳稳神，我决定以独特的方式告别兰兰。我要厚葬它，还要给它娶亲，不让它再孤独！</span></p> <p class="ql-block">本来我曾经想过一直要给它娶亲的！因为我和它同时受过那一对恋人鸟儿的刺激。</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我找来泡末材料、小刀、万能胶和颜料，动手做了个非常古典的棺材，画上了冥纹，在棺内做了枕头，洗礼之后，让兰兰躺在里面，又剪下一个扑克牌里的俄罗斯美女放在兰兰的身旁，脚下放上了一包米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封棺后，我又写了一篇悼文：“爱鸟兰兰，与吾相伴，风雨两载，随风而安………”一切准备就绪后，我捧着棺材，从五楼往下走，开始了最后告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四楼的人们已经知道楼上传来的噩耗。见我来，大家点点头，他们是某家银行的职员。我对他们说兰兰死了，我想为它送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你们向我的兰兰表示告别好吗？男的就祷告好了，女的就送上一个吻， 怎么样？”我问大家，大家无语，全部同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一共说了十几个“阿门”，留下好几个红唇香吻，等我走到楼下时，白白的棺材已经是红色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楼底住的是房东，顺墙种了几棵桃树，枝繁叶茂。我挑了一棵最壮的，在下面挖了坑埋了兰兰。摊平土后，我插上三拄高香，退几步，面对着，跪磕了三个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埋葬了兰兰，我随后几个月萎靡不振，做什么也没有心情。进进出出，眼睛总离不开那几棵桃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几十年过去了，这件事我一直无法忘记，常常萦绕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在我的梦中。每当我在其他的城市，其他的地方遇到鹦鹉鸟，我的心里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忘不了兰兰，忘不了那三只鸟带给我的感受。忘不了那人和鸟之间的眷恋之情。我想我真该采集一只兰兰的尾毛，永远的收藏才好......</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和兰兰纯洁而浓烈的情，这一生值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瑾以这篇回忆永远记住我亲爱的兰兰！</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2016-3-31修编，2023年12月4日再编）</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作者简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兰姆胡杨，资深媒体人。曾就职报刊和电视台。历任记者、编辑、总编辑、节目主持人、编导。诗歌作品和摄影作品多见报端和网络，发表单行本诗集36个，诗歌近千首，获各类创作奖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0, 0, 0);">现任</span>中华文化促进会朗诵考级示范朗读专家，全国朗诵考级教材编纂组专家成员。中国城市经济研究院培训教育中心讲师委员会朗诵专家，仓央体诗歌全球朗诵联盟主席，中国城市聆诵联盟副主席，文旅部注册朗诵表演高级教师。全国朗诵大赛评委，兰姆胡杨朗诵艺术品牌创始人，紫金山朗诵艺术团总团长，南京雨花台区诗歌朗诵协会秘书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