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看到的俄罗斯》

钱华

　　去俄罗斯看看是我退休后的一个梦想，可没想到俄乌战争一度打破了我的计划。俄罗斯在我读中学时，心中就占有一席之地，普希金的《青铜骑士》、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复活》、高尔基的《海燕》和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电影《列宁在1918》、《列宁在十月》等作品，至今还难以忘怀。普希金曾说“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不要心急！忧郁的日子里须镇静；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没错，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2023年11月19日，18位江山发烧友从萧山机场直飞俄罗斯降落在莫斯科。10个小时的直飞，5个小时的区间差，实现了我们多年以来的梦想。

　　立冬之后的俄罗斯，天气特别冷，零下8度的气温，我穿了2条长裤，1件羊毛衫和1件1990年买来的“李宁牌”长滑雪衣，手指还是有点冷。俄罗斯的空气湿度比较干燥，与西藏差不多，必须要多喝水，否则喉咙里总有什么东西卡住似的。莫斯科的飞机场候车厅较小和萧山机场相比较，那真是大巫比小巫，不值得的一比，在我眼里莫斯科机场候车厅似如江山火车站那么大，装饰平平没有什么特色，俄罗斯人非常喜欢传统文化，听说这是1957年建造的机场，至今一直没有经过改造。俄罗斯人工作节奏很慢，是出了名的，这是他们的生活习惯，效率也很低，那天到莫斯科下飞机已经是第二天零点半了，没想到出海关有那么多的麻烦事，每个人都需要拿上身份证、户照、飞机票原件到窗口等待盘问核对，过个关至少需要3至5分钟，上千人在候车厅，3个窗口，每个窗口只有1个人看管，这里没有像中国那样的高科技人脸识别设备，他们是用肉眼来辨认证件的真伪。那天，让我们碰上了这样一件怪事，有位中国友人准备过海关，巧了，查出他与别人是同名同姓，一时不能过关。听孙导说，像内似情况，有三种处理结果，一是直接拘留，二是遣送回国，三是经核对后确实无误再过关。老天爷呀！这同名同姓的人在中国多得去了，那以后谁还敢去俄罗斯。那天这位“老弟”过海关整整把大家耽搁了二个多小时。俄罗斯怪事很多，上公共厕所是要收费的，如厕一次每人要50卢布，约相当于人民币5元，这里不分年龄大小，公平公正；在火车上如需要茶水是要给乘务员50卢布小费的，否则没得商量。

　　俄罗斯的人口约1.4亿，只有中国的十分之一，土地面积接近中国的2倍，约1709万平公里。俄罗斯的石油资源丰厚，汽车特别多，家家都有车，95号汽油每升65卢布，约人民币6.5元，目前，中国95号汽油是8.7元1升。那里的驾驶员驾车技术特别好，开车速度非常快，拐弯也不减速，但很少超车。俄罗斯汽车牌照是分等级的，红牌是政府重要单位，如外交部；绿色的是警察，白色的是普通老百姓。车牌号如C270BK198，198是莫斯科，197是圣彼得堡，BK是地区，C270是车牌序号。俄罗斯没有专门的汽车洗车店，所有的车外观都很邋遢，有的车车牌号都难以辨认，大巴士油漆脱落、玻璃破了还在开，孙导说，俄罗斯人只要车子能动，就可以上路行驶，俄罗斯汽车不年检，一直开到报废为止。但俄罗斯人非常有礼貌，街面上宽广的四车道斑马线总能看到文明通行的举止。

　　这次去俄罗斯，我们走了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两个大城市，莫斯科与圣彼得堡相距约8个小时的火车程，两城市街面都很整洁，没有电线杆，听不到汽车喇叭声，商场大门面小，不见广告牌，商品无假货，购物不勉强，不降价，没有高吭声，人与人交流轻声细语，文明程度要比中国高。不足之处就是高傲自大，不迎客，不招呼，一根筋做生意。有人说，俄罗斯是文化名城，不是旅游城市。

　　说到文化名城，莫斯科地铁可首屈一指。1931年，俄罗斯创建了世界上第二条地铁（世界第一条地铁是在英国伦敦，建于1863年，其干线长度约6.5公里。中国地铁建于1969年，比莫斯科地铁晚建38年）。莫斯科地铁站建筑造型各异、华丽典雅，每个车站都由国内著名建筑师设计，各有其独特风格，建筑格局也各不相同，多用五颜六色的大理石，花岗岩，陶瓷和五彩玻璃镶嵌出各种浮雕，雕刻和壁画装饰，照明灯具十分别致，好像富丽堂皇的宫殿，莫斯科地铁不仅享有“地下的艺术殿堂”之美称，它最重要的是在二战期间起到了防空作用，地铁深居地下70米，长11.4公里，可容纳50多万人，而且隐蔽性强，不知情者难以找得到出入口。

　　斯大林在创建这条地铁时，有段民间趣事流传至今，趣事说的是地铁方案图纸出来后在上报领导，殊不知各层小领导谁都不敢拍板，随后就层层上报，最终报给斯大林签字，经批准同意施工，可图纸下发后，主管设计工程师经过对照发现原来设计一条线的地方忽然多了一个圈环，于是设计师有点不理解，左思右想这个地方没有什么特殊的地质环境，没有必要在这里绕个大圈呀？这个工程师有点轴，一定上报给上面的领导再问问是什么原因，可谁也不敢去找斯大林，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后来谜案被揭开，斯大林根本就没有改过图纸，是当初斯大林在看图纸时候，随手把自己水杯放在了图纸上，结果水杯在图纸上留下一个圆形印记，这个印记非常凑巧的与图纸上一条直线铁轨发生了重合，于是给了设计师一个新的方案，最后巧然的实现了莫斯科地铁这么大的圆圈轨道。

　　莫斯科是俄罗斯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普大帝办公地克里姆林宫就在地铁附近。走出地铁，孙导带我们去了克里姆林宫，那天，莫斯科天空有些灰暗，大雪满天飞舞，没有停下的前兆，远处一幢幢五颜六色宝塔状高层建筑似乎看不清楚，红墙大圆门边有很多中国游客在这里任意拍照留念，进出自由，但有规定游线。宫庭内高大威武霸气十足的警察荷枪实弹不停的在走动巡逻，一双双明锐的眼睛在注视着每位陌生人的动向，戒备极其森严，里面非常沉静，没有说话声，只有脚步声，庭内寒气逼人。

　　在普大帝办公大楼对面有座平房，起初我认为是厕所，门特别小，孙导悄悄将我们引进了边门，拐过几道小弄堂一看，前面既然是个展厅，展示厅内是俄罗斯历年来与各国外交的互赠礼品，金、银、玉等不同质地的礼品数不胜数，全是国家等级文化遗产，这下着实让我开了眼界。

克里姆林宫南临莫斯科河，西北依亚历山德罗夫花园，东临红场，面积约27万平方米。宫墙总体呈三角形，长约2300米，沿墙耸立着20余座精美的塔楼。宫内建筑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当年沙皇举行加冕典礼的圣母升天大教堂最为巍峨壮观。古典俄罗斯式的大克里姆林宫是政府举行重大国事活动的主要场所，格奥尔基厅呈金红色，主要供领导人举行国事会谈；金绿色的弗拉基米尔厅则供举行签字仪式和授勋典礼使用。整个庭园布局合理，建筑风格别具，是俄罗斯最亮丽的风景线之一。

　　莫斯科红场，在我的想像中一定是绚丽多彩的，央视频道播放过俄罗斯阅兵仪式。可殊不知，那天看到红场实景后，让我有些失望，广场面积小的可怜，还没有北京天安门广场十分之一大，地面铺砌的青砖虽然有一定的个性化，但部分青砖已腐化的不堪入目。莫斯科红场夜色不错，四周不同风格的建筑，在五彩缤纷灯光照耀下，确实令人陶醉，它就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主旋律一样优美动人，让人留连忘返。

在莫斯科有个叫“新圣女公墓雕塑园”的值得去看看。雕塑园规模达7.5公顷，这里埋葬着著名文学家普希金、果戈理、契诃夫、马雅可夫斯基、法捷耶夫，作曲家肖斯塔科维奇，戏剧理论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舞蹈家乌兰诺娃，播音员列维坦，飞机设计师图波列夫、瓦维洛夫，政治家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叶利钦、米高扬、波德戈尔内等等。雕塑园，之前是俄罗斯教会上层人物和贵族的安息地，当年彼得大帝姐姐索菲娅公主在这里被囚并葬身于此，之后由于人们对索菲娅公主的崇拜，现在渐渐已达2.6万多位俄罗斯各个历史时期的名人在此埋葬。它是欧洲三大公墓之一。

　　有人问，赫鲁晓夫怎么安葬在这里，孙导说，斯大林是个暴君，他执政期间残害过90多万俄罗斯百姓，1953年他去世后，虽然当年用水晶棺把他葬在红场列宁墓旁边，但到1961年却被人盗挖移位。赫鲁晓夫葬在新圣女公墓雕塑园，说是斯大林在政治上与赫鲁晓夫一直是水火不相容，赫鲁晓夫生前有交代，死后不愿意与斯大林葬在一起。勃列日涅夫葬在红场是得到俄罗斯百姓拥护的。

本以为公墓没有什么可看的，可走进园内，我发现每座墓型制非常有个性，俄罗斯人根据英烈生前职业，采用上等石材塑造不同的个性来纪念前人，如飞行员雕塑架飞机，导弹设计师雕刻的是几枚导弹，女舞蹈家就雕塑一尊舞女，学者就雕刻笔或者书本，他们把雕塑园内2.6万多英烈塑造的栩栩如生。不像中国人公墓除了放一方石碑，用文字记载某某人之墓，没有一点艺术元素。俄罗斯墓葬群完完全全是一座石雕博物馆。孙导说，每天这里至少有上千人来祭祀或观光，现在已成为莫斯科历史文化遗产的旅游景点之一。

　　告别莫斯科，第三天乘小火车来到俄罗斯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在圣彼得堡，导游换为45岁的小李，小李是哈尔滨人，在圣彼得堡已经从事旅游业15年了，他对圣彼得堡历史文化了如指掌，口速很快，上大巴车后，大家就像麻雀算帐似的，叽叽喳喳的说话，坐在后排的我依稀听到圣彼得堡教堂特别多，有100多处。小李说，圣彼得堡，圣指的是神的意思，彼得是人名，堡是城市。圣彼得堡始建于1703年，至今刚好是320年历史，市名源自耶稣弟子圣徒彼得。1712年彼得一世迁都到彼得堡，一直到1918年的200多年时间里这里都是俄罗斯政治、文化、经济的中心。1924年为纪念列宁曾更名为列宁格勒，1991年又恢复原名为圣彼得堡。

圣彼得堡在俄罗斯的最西北部，可能是太阳系与地球的关系，早上8点半天才蒙蒙亮，那天我们的大巴车停在了十二月党人广场。广场古木苍天，一边是世界四大教堂之一的圣伊撒基耶夫大教堂，另一边是海军总司令部，广场中间耸立着彼得大帝骑在腾跃的骏马上，他面对涅瓦河，精神坚定，马的后蹄踩着一条毒蛇,象征他已打败了敌人。这座纪念碑是为1782年8月7日彼得大帝登基100周年时揭的幕，纪念碑的基石上刻着：献给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二世于1782年夏。后来普希金在自己的叙事诗中将这座纪念碑称为“青铜骑士”。

　　1个半小时车程又把我颠沛的迷迷糊糊来到夏宫，夏宫门前有很多俄罗斯商人，他们看到中国游客，兴奋的想叫爹，吆喝声不断在耳边掠过，真狐狸皮冒400元，一口价，没想到这些俄罗斯商人也会中文。在游客中也不知道谁蹦出了句江山话，“没买，义乌货”，此话一出，大家目光全对注了她那双较真的眼睛里，导游也怕我们上当，嘴里不停的嘟嘟，说时间来不及了，赶快进宫！

进夏宫，游客事先是要安检的，然后脱去上衣外套，放下随身携带的大包小包进行寄存，穿好鞋套排好队，才能入内参观。夏宫有个当地讲解员，他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一口流利幽默的中文话讲的顺风顺耳，开口就是，小鸡们，今天我是你们的母鸡，母鸡不但要保护你们，还要供给你们食物吃，我知道你们已经很饿了，很想寻找到吃东西，可你们要听话噢！他的那段话马上扣住了大家的心弦。接着他开始将彼得大帝在夏宫生活的故事一五一十，像竹筒倒豆似的全盘托出。夏宫有彼得大帝的接待室、办公室、卧室、舞厅、餐厅等数不清楚的间房。进入房内让我终于知道金碧辉煌四个字是出自哪里了，每间房四壁墙面上全是用黄金装饰，天花板上是名家油画一帧接一帧，地面用玉石铺砌。夏宫里还有100多幅反映彼得大帝时期的油画，十几件中国青花瓷，让游客看了个个啧啧，赞叹不已！

　　中午的雪越下越大，午饭在中国餐馆简易便餐后，就来到叶卡捷琳娜宫，走进宫殿让人眼前一亮，发现整幢建筑全是由琥珀镶嵌装饰，一间间一室室风格各异。宫殿里用黄金装点的双鹰帝王宝座有人抢着拍照留念，黄金鸡在自动鸣叫，高约1.5米的巨型孔雀蓝玉石杯，直径约2米的孔雀蓝玉石巨盘和汉白玉雕塑造像等等文化珍品，可谓举世无双。

　　国立埃尔米塔什博物馆，也叫冬宫。冬宫是俄罗斯圣彼得堡一座蔚蓝色与白色相间的标志性建筑，它始建于1721年，高三层，与伦敦大英博物馆、巴黎卢浮宫、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并称为世界四大博物馆之一，原来这里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女皇的私人博物馆。

这里有来自全球各地的艺术品、油画、雕塑等无数件珍贵文物，大厅内同样是金碧辉煌，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大厅里一帧帧一幅幅让人无法形容的油画。世界四大名著，达芬奇的代表作《蒙娜丽莎》，拉斐尔代表作《君主的圣母》，雷姆布兰特代表作《夜巡》，梵高代表作《向日葵》就展示在其中，对此，所有观众走到这个大厅，都在翘首以待拍照留念，久久不肯离去。说心里话，只要你参观过冬宫，其它博物馆你一定就没兴趣去了。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们先后到了滴血大教堂、喀山大教堂、斯莫尔尼宫、谢尔盖耶夫镇、圣三一大修道院，看过打响了列宁十月革命第一炮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还到了莫斯科最古老的步行街，看到了普希金旧宅。24日，最后一天还吃了一餐俄罗斯西餐，发烧友们还购买了不少玉石、米腊石、伏特加酒、香烟等等。我本想下决心买只普京代言机械手表的，人民币9800元，可仔细想想还是舍不得。

这次俄罗斯之行，大家是收获多多，开心多多，个个安然无羌回到家，各找各妈，各找各家。在此，特别要谢谢石导、孙导、李导，还有江山的刘总、姚总以及沿途关照我夫妻俩的发烧友们！！！

钱华完稿于2023年12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