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亲爱的老母亲

YX-J

我亲爱的老母亲于2023年11月20日走了，静静地，匆匆地，走了，我还有很多话都没来得及说；妈妈走得非常安详，和平时睡着一样，嘴角上扬面带微笑。 我妈妈一直都很健康，我们不甘心，不能、不能让妈妈就这样睡过去，我和妹妹们撕心裂肺地急促地，不停地，呼喊着：“妈啊——，娘啊——，妈妈啊——”“您醒醒啊——您醒醒啊——” 可是不管我们怎么呼喊，妈妈都没有睁开眼，女儿无能，倾尽所有能力，而又无能为力，我们没能把妈妈叫醒。妈妈确确实实没了心跳，没了脉搏，没了呼吸，妈妈再也听不见女儿的呼唤声，我亲爱的妈妈含笑长眠了！享年90周岁。 　　我不愿，也不想，承认，接受，面对，妈妈已经走了的现实，缝到的友人或邻居，看我没带老妈，都会关切地问上一句“俺大娘勒？”“你妈勒？”“俺大娘病好了吗？”我都会含糊闪烁其词：“回她儿子那了！”，“病好了，全好了”，“俺哥接回家了”…我说不出口“妈妈已经走了”！ 看见小区院子里的老太太们和往常一样还在晒太阳聊天，原先妈妈总是坐在他们其中的，可如今再也看不到了妈妈的身影，我心里空空的。那些老太太们都热情的问我“妞，咋没带你妈啊？”“最近没见老大姐了？”……我抑制着泪水，妄称有事迅速走开了… 　　妈妈离开我们，今天已经五期了。一个多月来，每天睡前我仍然习惯地给妈妈打开长明灯通宵亮着，为妈妈起夜方便。我把妈妈没做完的小褥子替她做完，把妈妈的旧衣服清洗干净叠好放衣柜里。我每天寝食不安，有时候正在干着什么，就不由得泪流满面，妈妈怎么就这样走了呢？总觉得不该走，翻翻手机里妈妈生前的视频照片，摸摸妈妈穿过的衣服，躺躺妈妈睡过的床，坐着妈妈坐的椅子，穿上妈妈留下的羽绒服……我还能感觉到妈妈的温暖气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妈妈还在我身边。 　　今天周日，太阳暖暖的，是冬日难得的好天气，是带妈妈遛弯看戏的好时候。我照常骑上三轮车，去妈妈看戏的地方，沿着原来的线路走一遍，像往常一样带着妈妈，心里默默地想着，嘴里还念叨着：“妈妈，咱去看戏去啦！”听戏的人不多，妈妈常坐的位置还空着… 妈妈生前在城墙公园看戏。 　　辗转反侧，痛定思痛，还是想写点啥，和兄弟姊妹及孩子们聊聊，派遣抒发一下内心的沉痛，纪念一下我亲爱的母亲，于是就写下这些文字，有点语无伦次。 我的母亲是一个好（h`ao)劳动者！ 我爹我娘生养了我们兄妹五个，从我的记忆里，我的父亲为了生计走南闯北，常年在外，我们兄妹五个全有妈妈一个人培养，小时候缺吃少穿，妈妈省吃俭用，克己克俭，虽然生活艰难，但是苦的累的是妈妈自己。父亲工资很微薄，我们穿的衣服和上学的学费都是妈妈编蒲包、编席子、织草栅卖钱挣来的。 　　小时候，总觉得，一年四季，妈妈都在劳作，时常看见妈妈在油灯下给我们缝补衣裳。农忙时节要参加生产队里的劳动，妈妈一个人挣工分，才能勉强分得我们一家人的口粮；农闲时节，整个冬天，妈妈都在忙碌，每天起早贪黑，从蒲草的收割、浸泡、碾篾、编织、拉集市上换钱，都是由妈妈一个人劳作。这编制蒲包，可是妈妈最拿手的，这手艺是妈妈打小从姥姥家练就的看家本事（就连蒲草都是由我爹从姥爷的蒲苇塘里拉回来的）。小时候，我常坐在旁边看妈妈编蒲包的样子，妈妈冻裂的灵巧的双手上下拨弄着蒲篾，看那些蒲苇在妈妈怀里欢快地跳跃着，有时候还学着帮妈妈编蒲沿。寒冷的冬天，妈妈坐在那冰凉地上低着头编制着，我们从来没有问过或关心过妈妈“地上凉不凉”，有时候睡到半夜还能听见妈妈脚踏着石滚碾动蒲草“咚咚咚”声，妈妈双手拉着绳索，双脚灵活地踩动着石碾前后滚动，有时还左右压压，妈妈瘦小的身板和那巨大沉重的石滚形成鲜明对比。我家北屋的土墙堆着高高蒲包、蒲席、蒲扇，这就是妈妈编制出的成品，几天就能装一大架子车拉去卖钱。 　　我的母亲，一辈子，坚强乐观，从不向困难低头，再难的日子也要活出滋味，从不叫屈，从不喊怨，也从不委屈自己的孩子。无论多难，每年春节除夕，妈妈都会把新棉袄、新棉裤放到我们的床头，让我们大年初一早上醒来穿上新衣服，欢欢喜喜去放鞭炮，蹦蹦跳跳地去给爷爷奶奶拜年。 　　下面这是我和妹妹的合影，大约是我们姐妹上初中的一年春节，妈妈给我们姊妹俩做的新衣裳，衣服图案特别好看喜庆，妹妹的是大红底色带花，我的是粉红底色带花，据说是父亲从市里买的布料。 　　妈妈倾其一生去爱她生命里的每一个人。我们孙氏是个大家族，父亲兄妹六个，父亲排行老二，家族成员上百口人，妈妈心地善良，宽厚慈爱，孝顺公婆，勤劳持家，善待兄弟姊妹，不拍吃亏，和妯娌叔侄关系友爱互助，处得和谐，深受家族亲人们的敬重。那些艰难岁月，日子很苦，虽然我们的生活并不宽裕，但妈妈会从牙缝里省下的钱去接济亲友或乡邻…… 这是妈妈和我三婶娘。 这是妈妈和婶娘们一起欢乐过母亲节。 　　我的母亲是一个最慈祥善良的好妈妈。斗转星移，春华秋实，我的父亲母亲，辛劳度日，操劳半生，终于盼到了儿女们都成家立业了，操办完每一个孩子的婚事，他们本来可以轻松一点了，可是为了给儿女减轻负担，他们又主动担起了照顾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的任务。我的孩子们，扪心自问一下，谁没有吃过爷爷奶奶做的饭？谁没有受过爷爷奶奶的细心呵护？谁没有沐浴过爷爷奶奶暖阳般的爱？谁没有花过爷爷奶奶辛苦挣得的小钱？孝顺，是我们家的规矩；感恩，是我们家的家训；兄弟相助，是祖父辈留给我们的传承。 爹娘抱着自己重孙子高兴不已！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妈妈的晚年是幸福的。 妹妹带妈妈游玩。妈妈的晚年每天都是快乐的。 我们常陪妈妈打牌逗趣。妈妈的晚年每天都乐呵呵的。 　　父亲走了，母亲也走了，虽没给我们留下什么财富，但是，他们给了我们生命，给了我们每人一个家，给了我们一颗感恩的心。父母生前为我们的付出，远远超出了我们给他们的照顾。不要计较父母厚此薄彼，不要抱怨父母疼爱你不够多。那些艰难岁月里，苦啊，我们的娘，难啊，我们的爹，他们的能力精力是有限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妈妈在弥留之际，妈妈在经受病痛折磨的着昏迷状态，还念叨着，念叨着，她的所有，所有子孙的名字…… 我们是一个爸，我们是一个妈。 　　我们的母亲是最智慧最疼爱儿媳的好婆婆。 妈妈最为骄傲是“她养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常挂在嘴边的是“好媳妇，媳妇好！”“我的孩子都好，都孝顺”…… 我们都是父母心中的孝顺儿女，诚请兄弟们也反观自己，我们做得够好吗？我们是不是担得起，对得起妈妈的“好”字？我们为父母做了些什么？父母花过我们多少钱，我们为父母做过、喂过几顿饭？……… 　　父母不仅给了我们生命，还总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给我们慰藉，尽其所能，为我们铺路斩棘。 学会做人，懂得感恩！感恩，父母给我们生命，把我们养大成人；感恩，妈妈诉说她用弱小的身躯把爷爷从黄河冰窟窿里救出来的智勇，成就了我们这个家族；感恩，妈妈在油灯下给我们缝制书包，培育我们成材；感恩，奶奶背着孙孙，怀抱孙女的幸福心酸；感恩，姥姥做了丰盛午餐等你放学…… 这是去给妈妈看眼睛。 　　妈妈一辈子大气，有格局，爱面子，爱干净，自尊自爱，自立自强，在她最年迈的时候，她都在坚持锻炼，能自己做的，就不给儿女添麻烦，逮着机会，凡事事，凡时时，都炫耀宣传她的子女的好。 妈妈还能帮我整理家务。 　　妈妈的所有善为，都是为子孙后代积福，这些美好品德是留给我们一辈子的财富，能成为她的子孙是我们的福分，能成为一家人是我们这辈子的缘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当下，我们兄妹也都年长了，生活也都富足安好了，本想好好在母亲膝下再伺候几年，让她老人家享几年清福，可是我们的老母亲突然离世，这她老人家想让儿女们更轻松的生活。想想母亲为我们操劳的一生，看看母亲含笑九泉的遗容，我们都各自安好吧，感恩，感恩，别辜负，别辜负，她老人家的一片爱子之心！ 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值得骄傲，我们有这么伟大的父母！ 我们的父母不在了，我们兄弟姊妹只有好好相处，给她老人家争脸，才能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妈妈，如果有来生，我们还愿做你们的儿女！ 妈妈，女儿泣上！ ”发表于2023年12月3日夜 修改于12月24日晨 妈妈安息吧！ 妈妈，下辈子，我们还做您的女儿，好好尽孝，弥补我们的过失！ 妈妈是我们的榜样。妈妈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多么希望妈妈再爱我一次：天冷了，那一天，我下班，妈妈着急忙慌把我的脚按到她的被窝里暖暖，用手不停揉搓… 来生再见！ 永远的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