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我的姑表姐 老表友情长存

太行

<p class="ql-block"><i>  我的姑表“金姐”90岁时的留影</i></p> <p class="ql-block">我有5个亲姑姑,我见过面的只有三姑,其他四个早早过世了,嫁到司寨村的是大姑,嫁到小庄的是二姑,嫁到椅圈村的是四姑,嫁到四亩地村的是五姑了,二姑和四姑出嫁后就去世了,她们没有子女。</p><p class="ql-block">三姑家在辉县西平罗村的庄东,紧临公路。我们三兄弟在西平罗辉县三中读书十几年中,都常去三姑家打牙祭。后来,四弟玉金(亲叔伯弟弟排第四而称之)上三中,也常到三姑家中去。三姑总是拿最好的东西招待我们,我们受三姑一家人恩泽最多。</p> <p class="ql-block">我高中毕业后,19岁参军离开了家乡,当了七、八年兵回到地方工作,在新乡市成了家,整日忙工作,忙家里的事,只有逢年过节或假日回故乡去看望我的母亲。1984年,我母亲已经70岁了,之后14年间来我家看望母亲的老亲戚(多是晚辈)逐渐多了起来,尤其是逢年过节,一来一大群,平时也不少,都是由我大哥大嫂(有时二哥二嫂也参加)出面接待,随礼回走亲戚以及红白喜事也是他们去,成了我们一大家子的代表。</p><p class="ql-block">我几乎没有尽到替母亲出面接待以及回走老亲戚的义务,一是我离老家远一点,二是长兄如父,主动担当了这一任务。</p> <p class="ql-block">直到退休后,儿子已成家,闲了下来。就觉得我这个当弟弟的,欠了两个哥哥嫂子的债一样,况且哥哥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以后的走串老亲戚就由我接替下来好了。</p><p class="ql-block">先从大姑一家开始吧。</p><p class="ql-block">大姑去世早,留下一个表姐一个表哥(表哥叫杨桃山现已去世)。这个表姐叫杨金,我们称其为“金姐”,她是我们姑表姐妹兄弟中年龄最长的,出嫁到了北流村。金姐的丈夫在辉县县委或者县政府工作,是担任科长一级的干部,三十岁左右就病故了。可惜了!</p><p class="ql-block">金姐的情况我只是听说,我们家与表兄杨桃山和续姑生的“麦哥”及其子女一直来往着,我二位兄长与他们很熟,我也认识他们几位,现在与他们的后人们也联系着。</p><p class="ql-block">我与金姐一家发生交集是这么开始的,记得我刚上初中时,到我三姑家里打牙祭,碰到我的同班同学张文月也在这里,经三姑介绍,才知道文月同学是我表姐“金姐”的女儿。那时候,文弱的张文月是我的学习对手,每次考试我俩轮流考全班第一或第二名,所以印象深刻。后来,大约半年后,文月因病休学,再也没有见过她,从此与文月没了联系,金姐一家的情况也就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我给三姑家的崔芳清、芳龙二个表兄弟(他们的大哥已去世)联系,又和我大兄长侯玉山、四弟玉金也联系过了,由他们联系金姐的子女,他们之间走动的多,约好日子后,一起看望金姐去。</p> <p class="ql-block">2020年5月5日,风和日暖,阳光明媚,百花盛开的日子,我从新乡开车到辉县盘上西平罗村接着崔氏二个表兄弟,四弟已早在那里靜候(我大兄二兄因病未随此行),驱车直奔北流表姐家而去。</p><p class="ql-block">我是第一次见亲姑表姐“金姐”,想不到她90岁高龄了,满头白发,精神矍铄,耳不聋眼不花,说话响铃叮铛。老表们坐在一起,有说不完的别后思念,道不尽的恩情牵挂,血缘浓于水呀!</p><p class="ql-block">表姐述说着,我4岁时母亲就去世了。不知道是那年,小日本人驻扎在我家司寨村,司寨成了日伪军的据点。我为了躲“老日”,住在我姥姥家后庄,住了好长时间……。长大后来到北流,你们姐夫病故后,我拉扯大四个子女……。</p><p class="ql-block">这些要不是金姐亲口说,在坐的所有人也不会知道她躲老日住姥姥家这段历史,我小时候也是我姥姥家的常客,叫作“喂不熟的小狗”,金姐小时候也是个“喂不熟的小狗”,爱去后庄住姥姥家应该也不会虚假,况且后庄是抗日根据地腹地,有姥姥姥爷的疼爱,饿不着,有当区委书记的大舅舅和二舅舅的庇护,安全。看过红楼梦的都知道,丧母的小林黛玉来到贾府时,多么受人疼爱与待见。</p><p class="ql-block">这时我才知道,张文月还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三妹叫花月。文月已退休,花月在县计划生育指导站当站长,省劳动模范,儿子张所林在一所学校当校长……,子女们都争气,又很孝顺。怪不得金姐心情好,健康长寿呢!</p><p class="ql-block">而这一家子幸福的源泉,完全来自金姐一人的坚守。人生三大不幸,金姐占了两项,幼年丧母,中年丧夫,在那个日寇入侵中国、残忍杀害中国人的旧社会,要生存下来,多么幸运!在那个百废待兴、因贫穷而全民勒紧裤腰带进行奋斗的火红年代,要一个女人养活大四个未成年子女,并供她们上学,成为有用之才,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她的坚强、她的乐观、她的善良、她的智慧与远见,是一般人不具备的!也为我们树立了学习的榜样!</p><p class="ql-block">自然了,午饭吃的很如意,因为准备的很齐全。是饭后或者饭前记不清楚了,在院子里合影,作为留念。</p><p class="ql-block">他们家在北流村中心,老房子整修的焕然一新,院子里种了许多鲜花,开的正艳,围墙是栅栏式的,村里的后生们照相也常到这里来选背景,成了北流村的一景了。</p><p class="ql-block">下午,接着畅谈了很长时间,才恋恋不舍地在祝愿表姐及其一家幸福美满的告别声中离开了。</p> <p class="ql-block">从此以后,我与文月、花月和她的当家人王超美加了微信,成为了“好友”,隔三差五联系不断。</p><p class="ql-block">下一个要看望的就是“兰姐”了,她是三姑的女儿,已经八十七、八岁了。</p><p class="ql-block">2021年5月16日,我们侯家玉山、玉保、玉金三兄弟又去看望了表姐“兰姐”,自然崔家二兄弟也去了。“兰姐”高兴的什么似的,想不到快奔九的人了,还能老表兄弟姐姐们欢聚一堂,畅谈叙旧,共同怀念前辈人的恩情,延续老表们的友情。同样,拍照留念,饭后游览了一番司寨古城,谈古论今,甚是惬意,兰姐的女儿安福荣负责接待,全程陪同,甚为周到。见下图:</p> <p class="ql-block">接下来,就是寻找五姑的后人了。</p><p class="ql-block">嫁到四亩地村的五姑去世后,留下独子叫赵移山,四亩地是个自然村,和我们同属于后庄行政村。文革时期大队开群众大会,我经常见到他。那时候,他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有成家,人长的高大,说话很儒雅随和,据说还是预备党员。再后来,就没有了他的消息。</p><p class="ql-block">我经过多方打听,终于有了他的消息。原来,他于上世纪一九七一年左右,投奔江苏邳县他叔叔去了。他叔叔在山西陵川县参加了革命,后转业到邳县工作,表兄在邳县找到了工作,成了家。遗憾的是,我表兄已经去世,但联系上了他的儿子赵文龙,文龙两口子都是高级教师,有一双子女,其女儿北大毕业后,现在上海工作。文龙有两个妹妹,大妹当局长,小妹工作也不错,小妹的儿子在省厅干公安。我与文龙互相加了微信,从文龙口中了解到,30年前,我表兄带上20岁的儿子曾回来故乡认亲,来过我们家,看望了我母亲,是四弟接待他们,中午吃的鸡蛋捞面条,我在外不知情就是了。这个表侄子对认识我这个表叔,十分高兴与尊敬,一再邀请我去邳县看看。我也总算找到了他们这一支人的下落,并为表兄的子孙们积极向上而高兴,并答应他们春暖花开时去江苏转转。见下二图:</p> <p class="ql-block"><i>表兄赵移山的老革命叔叔与表兄之小女儿的儿子</i></p> <p class="ql-block"><i> 表兄赵移山的子孙</i></p> <p class="ql-block">姑表兄弟姐姐们交流看望一番之后,又轮到舅表兄弟姐妹们相聚一堂了。</p><p class="ql-block">我舅舅家是岭西村赵家一个大家族,姥爷姥姥、三姥爷三姥姥同住一个大院,三个亲舅四个亲叔伯舅还有堂舅,表兄弟表姐妹、姨表兄弟姐妹几十个人,我都能数得清楚,这是我自小长住舅舅家与大家混得熟的缘故,每年大年初二随母亲走娘家,我一般要耍到过了十五才肯离开。那时候,我二舅赵启瑞健在,他是抗战时期入党的老党员,解放战争时期和建国初期一直是岭西村村干部,还有,辉县名老中医南寨卫生院院长赵启信,县二轻局局长赵启杰只要回到老家有时间,也要拐弯到后庄看望我的母亲他们的姐姐,我母亲有事找他们,他们一般都给办。我母亲上了年纪后,舅家的晚生下辈们逢年过节,成群结队来后庄看望我母亲。我的母亲去世时,舅家一族来了一二十个来奔丧。为我母亲做十周年时,赵随法舅舅带领一群晚辈前来悼念。</p><p class="ql-block">亲戚亲戚,越走越亲,慢慢就熔入到生活的一部分。即使相隔较远,不能常来常往,但身上传承着相同的基因,流着相同的血脉,这种深入骨髓的亲情,是永远割不断的。</p><p class="ql-block">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随着岁月的流逝,前辈们渐渐远去了,留下的是满满的恩情;老表们也渐渐变老,但儿时建立起来的友情没齿难忘。</p><p class="ql-block">中国人讲究的是亲情,小到家族与亲戚的亲情延续,大到民族的融合与认同,中华民族都是炎黄子孙,身上流着共同的炎黄血脉。团结友爱,互帮互助,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共同奋斗,振兴中华,是我们各族人民共同的目标与责任。</p><p class="ql-block">而西方讲究的是自我利益最大化,不讲亲情,我们不学他们,我们要做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的继承人。忘记了前辈人的恩情,忘记了亲戚间互帮互助的友情,忘记了中华民族的共同渊源,忘记了浴血奋战打下江山的革命先辈们,就是丢了根基、忘了根本。</p><p class="ql-block">老了,提倡老表们常来常往,也是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的组成部分,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呀!</p> <p class="ql-block"><i>舅表兄弟姐妹们(部分)留影</i></p> <p class="ql-block">大概是去年或者前年什么时候,在与张文月的联系中,得知“金姐”中风偏瘫了,正在住院治疗中,那时金姐已经九十好几岁了。我虽然心中很焦急,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没法去看望。后来,金姐出院后,子女们专门请了保姆照顾其一日三餐,病情逐渐有了好转,呼之有反应了。当然,这都是听文月说的。</p><p class="ql-block">大约一周前,听老同学付旺英说,今年阴历“十月一”的日子,文月的母亲安然地走了,“文月通知你没有?”,我说没有。我想,大概是张文月不想麻烦我或者说心痛我这个表舅吧,我今年因发热、新冠阳了接连四次住院治疗,十几种新冠后遗症,我都经历了一遍,直到八、九月份才慢慢好起来,为此,我写了《养病》的美篇小文,文月、花月都看过,还祝愿我早点康复,知道我的情况。</p><p class="ql-block">我的金姐享年94岁,没能最后送她一程,感觉遗憾!</p><p class="ql-block">愿我辛劳一生的亲表姐、我的好“金姐”一路走好!</p><p class="ql-block">您的平凡而又伟大的一生和功劳,将被您的子孙们铭记!</p><p class="ql-block">您的音容笑貌将永驻表弟心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