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年前“扶犁社员”的姓氏 今得正名

唐国众

　　 前不久，我和妻子回老家药王庙办事，顺便到我的小学母校“上店学校”旧址，再次看了看当年学校大门口外，操场北侧的那棵大槐树。我小学一年级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那里度过的，到现在已经过去整整55年了。我曾几次来到这棵大槐树下，追忆在这所学校读书时的生活片段，以表达对那段学习时光的无尽怀念。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来到大槐树下，竟然还收获了意想不到的“惊喜”。就在我来到大槐树下约莫十几分钟的时候，从村东口缓缓走来了一位年近七旬的长者，在他进入我视线的瞬间，即引起了我的“特别关注”，冥冥之中仿佛觉得我与他之间好像有什么渊源。随即，勾起了我对48年前的一次“春播”情景的回忆……

几年前，我曾在《记忆童年》一文里有这样一段记述：大约是1975或1976年春播时节的一个大清早，我和伙伴儿们到“南地”（屯儿里人对生产队南面那块地的称呼）南端靠近河沟边偏左，那片地里挖野菜。相邻的“双号”生产队的社员们正在河沟对面那片漫坡地里忙碌地播种。一位年轻“扶犁社员”的吆喝声显得特别与众不同，他用那洪亮且又极有个性的声音，吆喝着拉犁的牲畜：“啊…哒…咧咧…、啊…哒…咧咧……”，一声接一声地吆喝着。这吆喝声与“点种葫芦”哒…哒…哒…哒...有节奏的敲击声，以及不时传来的社员们那爽朗的笑声浑然一体，就像是音乐家在为我们演奏动听的“春耕交响曲”。淡淡晨雾笼罩下的社员们“扶犁”的、“点种”的、“滤粪”的、“培垄”的都在按各自的分工，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那热火朝天的劳动场景，婉如画家在这块巨大的田野“画布”上“挥毫泼墨”，为我们绘制出了一幅生活版的“春耕图”。

　　 这是我对48年前的那天清晨，社员们“春播”情景的真实记录与描述。

其实，当时我并不知道那个“扶犁社员”的真实名姓，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双号生产队”姓张的人户家较多，所以，自从那以后的48年来，我就一直主观地误以为他姓张。由于两个屯子相邻，且又离得很近，便常有碰面的机会，因此对他的相貌、身材以及声音特点都比较熟悉。只是由于当时我的年龄还小，就没有同他有过直接的接触与交流。

那天在大槐树下，我主动上前跟他攀谈，看看这位长者是不是当年的那位“扶犁”的社员。我一边与他交谈，一边仔细地端详着，辨析着。无论是相貌，还是听他说话的声音，都挺像当年“扶犁”的那位年轻社员。在与他的交流中，得知他年长我6岁。当我向他打听后来曾任我的小学老师郭文义（因为我知道，郭老师的家就在当年的“上店学校”东侧，且很近）的近况时，他说“那是我家族的叔，他家现住在建昌县城...”。由此得知他姓郭（名建华，这名字是在随后我向他人了解时得知的）。通过进一步交流，我越发觉得眼前的他，与我记忆里48年前那个年轻“扶犁社员”的模样和说话声音越来越像、越来越吻合。至此，已经是毫无疑问，我记忆中当年的那位年轻的“扶犁社员”就是他———郭建华。

一晃儿，近半个世纪的光景就这么飞快地过去了。可时至今天，童年的许多往事，以及往事里的人们，都还会不时地涌上我的心头，浮现在我的眼前。而48年前那天清晨“春播”的场面，尤其让我记忆犹新。那个年轻“扶犁社员”的身影，特别是他那带有“标志性”的“吆喝声”，更是经常会出现在我津津乐道地向家人讲述，记忆中那个年代的“故事”里。

如今，当年的他虽已不再“年轻”，但看上去年近古稀的他，面色依然红润，身板子也很硬朗。说起话来，声音里依旧还透着年轻时那浑厚且有力的“影子”。

　　 有些事情，让人觉得就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有时“偶然”闪现的一件小事儿，可能就会出现与之有“必然”联系的结果。谁能料到，在这不经意的偶遇中，竟意外地揭开了48年前那位年轻“扶犁社员”的真实“姓氏”。至此，我给人家“张冠李戴”了近半个世纪的姓氏，终得正名。

　　 这只不过是我记忆中的一件小事儿罢了。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可言。只是想借助追忆这件“往事”，重温年少时亲历的“人民公社制度”下，“生产队”时期社员们劳作的场景，也算是对当年家乡还略带一点“原始耕作方式”的“春播”这一农事的怀念。

　　 如果把流逝岁月的生活点滴串起来，看作是一部尚未完成的生活“纪录片”，那么童年时代，无疑就是我最钟爱的生活“片段”。回顾过去，就是要珍惜今天的生活，我愿在追忆童年的故事里，去找寻生活的快乐。

备注：今天是我参军入伍43周年的纪念日，即1980年11月30日，我告别家乡奔赴军营，开始了16年的军旅生活。发这段文字，既是对童年的怀念，也是对参军入伍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