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是一个喜欢用写回忆来自由表达心中情绪的人,所以,回忆对我来说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二零二三年十一月十二日,一个意外让我特别的惊喜:分别几十年大我一轮的陶ruì大哥从上海来到湖南长沙、安化、再到益阳和我们分散在各地的部分文工团团友见面了。陶大哥,开国少将陶汉章前辈之子。文革时期,父亲被打成反革命的他,由北京下放到洞庭湖畔的千山红农场当了一名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随着益阳地区文工团的组建成为了我们的团友、大哥,是我们这些小城市、小演员的领军人物。我们经常会不由自主的围坐在他身边,好奇的听他谈天说地想象着迷人的世外桃源,接受着层次不一样的认知水平和思维逻辑。陶大哥不仅是一个懂得向下兼容的人,还毫无保留的给我们灌输了一些新兴文艺团体应该有的新思想、新理念,扩大了我们的眼界和格局,使我们认识了一个更大的世界。我们每个小演员无一不佩服和尊重他。</p><p class="ql-block">在团时,陶大哥一直叫我细妹子,现在他不记得我是文工团那一批最小的小演员了,他问我到文工团来自于哪个县城。我诚恳的告诉陶大哥:“我的祖籍是湖南邵阳,父亲抗美援朝回国后曾在益阳县公安局工作,因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和母亲的户口所在地很顺利的迁移到了益阳市。在那个非常时期,我能考到文工团完全得益于中央广播文工团合唱团的陈锋阿姨的发现与推荐。陈锋阿姨的爱人蒋叔叔在北京被打成右派遣回原籍,和我家同住在益阳县的干部家属管理所大院里。我父亲当时也被打成走资派且有复杂的社会关系。”陶大哥听到这里兴奋起来,忙问我父亲后来是否落实政策受到了公正的待遇?我告诉陶大哥,父亲后来到一个新成立的单位继任一把手,04年71岁去世的。陶大哥为我父亲的评反感到欣慰连连说那就好那就好,也为我父亲只活到71岁而惋惜。陶大哥告诉我他父亲是90多岁才走的。在酒店吃晚饭的前一阵子,因其他团友还没有来,我和陶大哥的话题想到哪就聊到哪特别的开心随意,丝毫不觉得我们已经分别数十年。团友们到齐后,大家和陶大哥一起回忆了很多有趣又好笑的往事,还一同唱响了陶大哥五十多年前在文工团为歌剧《小螺号》谱写的几段歌词。</p><p class="ql-block">相聚总会有别离,很快就到了说再见的时候。念旧的我时而感叹离别的感伤,时而感受身边暖心的温暖。我握着陶大哥的手千叮万嘱下次方便再来益阳吧,我定会排在第一个宴请大哥。想到陶大哥毕竟是76岁的人了,我舍不得向他挥手说再见,而是让离别的轻愁伴着我慢慢的走向了回家的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