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雪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老师念孩子是初犯，见孩子认错态度诚恳，没有通知家长。但是吴念军逃课打游戏，全校作检讨的事情还是被他父母知道了。

“跪下。”吴念军被父亲用“呼啸丝”狠狠抽打着，“呼啸丝”是宁绍这带打孩子的专用品。一条用竹丝做的细长条，挥起来发出像笛子一样的尖脆声音，故叫“呼啸丝”。竹条有韧性，打在身上伤皮不伤肉。

“魔头句，你这不争气的，叫你逃学。叫你丢人，叫你不学好……”吴父青筋暴露，眼里喷火。念军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细长的竹条在空中呼呼作响，抽在身上是火辣辣地疼，鲜血慢慢渗了出来。“爸爸，别打了！别打了！”姐姐惊呼着去护念军。妈妈和弟弟流着泪死死拖住吴爸：“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吴爸长长叹了口气，夺门而出……

农村小村，一有啥风吹草动必然会惊动左邻右舍。邻居们在吴家门口看着热闹，对身边的娃训道：“看到了没，你坏了，逃学也要打。记住了！”小孩们吓得连连点头：“不敢！不敢！”

傍晚时分，吴念军还是被父亲罚跪在道地上。秋风瑟瑟，寒气逼人。银杏叶簌簌飘落，满地金黄。晓心关着房门，默默流泪，那一鞭子一鞭子仿佛抽在她的心里一样，但是女孩子的羞涩让她不敢出去。等人群散去。晓心装做去河边提水，假装顺路经过，偷偷丢了一支伤药给念军。回到家，竟觉得自己跟做贼一样，心脏砰砰直跳。她用余光看着念军，那一道道红色的伤痕像蚯蚓一样是那么触目惊心。这药是上次别人从香港买来送她爸的，他涂了这药应该会少点痛吧？

这件事让吴念军得到深刻的教训。以后他好像对游戏产生了免疫力，再也没有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