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踏🌸游东北——从“东京城”溯源“古渤海”

洗玉

触摸古渤海国历史纯属偶然，之前只在某电视剧中见过古渤海国公主，除此之外对渤海国一无所知。 在网上查镜泊湖自由行似乎绕不开“东京城”站，追溯“东京城”这个特别的名字，才知道其与“古渤海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由此掀开古渤海国的神秘面纱。 　　东京城火车站坐落于黑龙江省宁安市东京城镇，位于图佳县（图们一佳木斯）178公里404米处，是中国铁路哈尔滨局集团有限公司管辖的三等站。 东京城站一排低矮的砖砌粉色站房上由灰色彩钢瓦覆盖，铜制的“东京城站”牌挂在站房中部，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很是可爱。 　　车站候车室内景，候车的人也不多，小站真的不大。 　　对“东京城”站名充满了好奇心，怎么跟日本首都“东京”一个名，而“城”总让人想起繁华热闹的都市。光看车站没有一星半点的历史沧桑痕迹，充其量就是一排上世纪50年代所建的中式瓦房进行了翻新。无论从车站建筑规模，风格，很难和“东京城”站名词义相吻合。 猜测是不是日本侵华战争留下的。查资料，果不其然，火车站与日本有着密切的联系，史料记载：东京城镇，位于今黑龙江省宁安市南部。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千年古城，是满族的发祥地之一。1932年，日寇在距离东京城八华里的新立坪设东京城站，接着又在火车站附近建贮木场和飞机场。 （1932年的东京城站图片来源于网络） 　　但东京城的名字与日本似乎又没联系，而是与“古渤海国”有着密切联系。史书记载，东京城为渤海国上京（龙泉府）故城，又称＂忽汗城＂，清代称＂东京城＂。 　　至此拉开了对古渤海国的溯源。隋唐时，分布在松花江、牡丹江流域及黑龙江中下游，东到日本海的主要民族是靺鞨。公元713年唐玄宗派崔忻以摄鸿护卿的身份和敕持节宜劳靺鞨使的名义出使，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以其所部为忽汗州，加授其忽汗州都督，统辖地区从此改称“渤海”。 渤海国公元926年被契丹灭亡，历经十五代王，历时229年。 渤海国的行政区划模仿唐朝，实行五京制，下设十五府，六十二州，一百三十余县。渤海国的五京是：上京龙泉府：今黑龙江省宁安市渤海镇中京显德府：今吉林省和龙市西古城东京龙原府：今吉林省珲春市八连城西京鸭渌府：今吉林省临江市南京南海府：今朝鲜咸镜南道北青郡 上京龙泉府两度为都，前后达160余年之久。于是我们在游玩完镜泊湖后，临时增加了去渤海镇的上京龙泉府。 （图片来自于网络） 　　契丹灭渤海国时，火烧上京城及所得百数城，以绝复国之梦（也真够血腥的）。 因此我们只能看原城址的地基基础，想象它以前的模样。偶尔留有石雕什么的存列渤海上京博物馆里，因为时间紧只是路过也无缘一观。 2023年12月我终于在中国博物院“古代中国”见到了古渤海上京城的砖瓦，使看到的上京城有了立体感，也弥补了未参观“渤海上京博物馆”的遗憾。 刻有“上京”的残砖。 　　（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品） 唐·牡丹纹方砖 （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品） 唐·琉璃釉兽头 渤海国在发展过程中吸收唐朝先进文化，上京城宫殿，廊庑、门楼、厅阁、大族邸宅以及寺院的建筑，屋顶均铺设光亮的黄色和绿色琉璃瓦。殿堂屋脊的两端有翘起的巨大的五彩绚丽的琉璃釉鸱吻，垂脊前头配有兽头。屋檐上垂挂着沿瓦和美丽匀称的莲瓣纹瓦当，墙壁和地面上相铺着有楚花、牡丹、萱草纹的砖，其形制与做法都具有浓郁的唐风。 （中国国家博物馆展品） 　　消失的渤海国，是大唐最优秀的学生，布局基本以隋唐长安城为蓝本，由外郭城，皇城和宫城三部分组成，宫城中心区有五座宫殿自南向北排列在中轴线上，在宫城的遗址内出土了不少铺地陶砖、三彩釉陶兽头和鸱纹等建筑构件。从这些遗址遗物不难看到大唐的风采，可以想象出“海东盛国”的昔日辉煌。 宫城呈长方形，以石块砌城墙，墙外有护壕，宫城南北长720米，东西宽620米。 　　我们从东侧的南门进去，开始游览各殿的遗址、想象当年的情景。 宫城的正南门是有门楼台基、东西门道和东西挟楼组成，俗称“五凤楼”，也称为“午门”。午门现存门楼台基东西长42米，南北宽26米，66块大型柱础石排列规整，据专家考证，台基上应建有两层箭楼，全高22米左右，相当于现在的七层楼高。 　　第一号宫殿，位于宫城正南门被175米处，台基东西长55.5、南北宽24、高3.9米。第一重大殿是举行大型国事活动的场所！ 　　向北，进入第二重大殿的区域。二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也是皇帝居住的场所。 　　东边还有一个八角琉璃井，据说是当时渤海国王和王妃、王子们饮用之井。 县志记载八宝琉璃井于渤海国时期建造，井壁采用玄武岩砌筑，上部横断面呈八角形，中部横断面呈圆形逐渐加宽，底部变窄。清代康熙初年从关内流放到宁古塔的文人发现了这口井。 　　继续往北，是第三重宫殿！三殿址与东西两侧廊庑和二殿形成一个封闭的殿前广场，台基东西长约45米，南北宽25米，高约两米，北部中央和两侧各有一条廊道，与相距近27米的四殿相连，形成一组工字殿的一体式建筑。考古发掘清理时有火坑，烟道，土床等遗存，有鱼，猪，牛，羊的骨骼，应该是渤海国王寝室居住的地方。 　　宫殿四重殿。 　　四殿北约100米处是五殿址，它与四殿间有一院墙相隔，形成一个独立的单元。台基东西长38米，南北宽20米，存柱积72块，是宫城内唯一满堂柱基形式的宫殿，推测应为两层式建筑。 　　在主体宫殿的东侧，是独立的单元，应为王子居住的地方，西侧应为嫔妃、内侍居住的地方。在整个宫城的东侧是御花园址，存有宫殿，假山，亭台，水池等遗址。 　　再往北，就是北门了！北门最有特色！ 　　宫城北门址位于宫城北墙中部，门址构筑在地面上，系由东门墩、东门道、中央门墩，西门道、西门墩等遗迹组成双门道的城门，门址两侧与宫城墙相连，宫城北门址的发掘对研究渤海上京城的建筑格局，用门制度提供了新的资料。 　　平整处是一个城门洞，两层是城墙！东西各有一个门洞，打开脑洞想象一下！ 　　这是插门杠的石头吗？ 　　宫城欣赏完了，我们从北门走回南门，从西侧的南门出城。 　　在渤海镇到东京城镇沿线种满了水稻，形成“渤海国”水稻文化的人文景观。著名的“卢城之稻”表明渤海人早在1000多年以前，已成功地把水稻栽培引种到北纬43度附近及其以北地区。由此可见渤海时期的农业生产比靺鞨时代有了长足发展。 今天，“渤海国”不被多数人熟知，更不知道它的具体位置，但是，一提起东北的“响水大米”，定会有不少人知道它的产地是黑龙江省宁安市东京城镇。 （图片来自于网络） 　　无独有偶，两天后在敦化六顶山古墓群，再一次与渤海国相遇。 （图片来自于网络） 　　渤海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居民由靺鞨人、高句丽人等民族构成，依靠着航运技术联通各地的渤海国迅速膨胀，连接突厥和中亚，渡海沟通新罗日本，利用地理优势成长为东北亚霸主，在日本的奈良与中亚的乌兹别克都发现了大量的渤海国遗存。所以，渤海享有“海东盛国”的美誉。 　　牡丹江右岸，六顶山南麓，分布着渤海国早期王室贵族的100余座陵寝。 　　二号墓 渤海第三代王大钦茂次女墓，谥号贞惠公主，封土石室墓。1949年，贞惠公主墓发现，阴刻楷书，墓顶已遭破坏，断为七块。 1959年至2009年，该墓又经历了两次清理，先后出土了鎏金泡钉、铁棺环、玛瑙珠和三彩器残片。墓志中铭刻的贞惠公主入葬年代，为渤海文王大钦茂大兴宝历七年（公元780年）。 该墓保存较好，结构清楚、完整，是墓群中唯一座纪年明确的墓葬，具有标尺意义。她的圭形墓碑，让世人首次得观渤海石刻文字。 贞惠公主墓誌并序 三号墓 大型土坑包石墓，葬有多层人骨。 五号墓 现存结构较完整的大型石室墓。墓为随葬品较多，先后出土棺钉、鎏金带饰和陶器、三彩器残片。 兽面砖（高仿） 2004年出土于牛顶山古墓群，是建筑装饰物件，用在脊头位置。该兽面砖在渤海墓上发现，印证了靺鞨人“冢上作屋”的习俗。 　　远去的王国足迹，封存在亡者的遗留里。 　　六顶山渤海古墓群对研究渤海国历史和文化提供了有力的直接证据，解决了渤海史研究上许多悬而未决的问题。 　　盛唐时期有个渤海国曾经创造了北国的辉煌。而东京城不仅是一个铁路三等小站，也是一个行政小镇的名字，还是古代一个国都的兴衰之地，蕴含其中的故事多而绵长。 　　这里我用简单的文字掀起历史的一角，浅层次的解开心中的迷团，如果想细细了解，请你也在东京城站下车。 　　东京城出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