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回家日记

蔡荣

10月4日上午乘高铁南下回老家，下午3点抵温。小弟蔡诚小妹蔡淑华来接，入住二弟蔡律家，晚上小弟设宴为我们接风洗尘，“大厨”小妹夫应长辉做了一大桌家乡的美味佳肴。 10月5日一早，想去座落在墨池公园的温州画院看看，路过东南大厦，不免多看了一眼：住在16楼的瑞椿兄在半年前与世长辞了，前些年与他一起工作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一丝悲哀不禁涌上心头。至画院，门前广场上陈列着三条张灯结彩的龙舟，杭州亚运会还在进行，温州是龙舟比赛的分场地。 在画院展览馆看了一个名为《花园化境》的装置展览，这种展览对拓展温州人的艺术眼光会有帮助。 墨池公园经过重新修整后，更加漂亮了。给人一个感觉是，公园不大，布局却很丰富紧凑，尤其是串连公园的回廊，还有点缀其中的亭榭竹枝。那传说中王羲之的墨池景观也吸引了众多游人。 出墨池公园西门，即是墨池坊，这里有诸多文化名人故居，政府有意把它打造成一条文化街。在鹿城区文艺家之家，正举办着温州著名摄影家邵度三代人的展览。我年青时就知道邵度的大名，与他儿子邵家业是同时代人，第三代叫卲大浪，现任浙江财经大学艺术学院院长。从他的作品里可以看出，他想变，想突破，目前还在摸索中。 在一处故居里，又看了一个林风眠的画展，作为一个私人藏家，能收藏这么多林先生的作品，已实属不易。 还在衍园分馆看了一个周昌谷和刘旦宅的作品展，因为是私人收藏，不能要求太高，这些藏家展示自己的收藏，对提高家乡人民的艺术素质作出了贡献。与我们合影的就是收藏家本人。晚上，弟弟妹妹们都来看望我们。 10月6日上午，二妹蔡淑如陪云薇去镶牙，去年镶了上牙，今年来镶下牙。这看牙的医生叫张胜旗，大概技术不错，我们家几个妹妹都找的他。 下午逛中山公园，看到中山纪念堂，让我回想起还在大学二年级暑假，受市文化局邀请，在这里举办我和郑炘的课堂作业展。记得为筹办这个展览跑前跑后的是一位年轻的女美术爱好者，在信河街邮局工作，好像叫缪什么兰，把人家名字都忘了，真抱歉。 在纪念堂展厅里看到一张1942年的结婚证书，很郑重，很讲究，上面有结婚人、证婚人、介绍人、主持人的签字印章。可见结婚是一件多么神圣的事。不免想到我们在文革时期结婚领到的那张证书，是那样的寒酸简陋。又想到当今离婚的人这么多，连同居都成了合法的，也真让我无语了。 回家路过公园路，华灯初上。触景生情，去年这个时候还与二弟夫妇在一老挝咖啡店铺门前品尝着咖啡。如今二弟却在康复中心治疗，真可谓世事无常。 经过大戏台，又想起高中同学张烈，他的剧作《张协状元》广受好评，可惜不久前也驾鹤西去了。 10月7日雨天，限制了我们的脚步。二妹和小妹来陪陪我们聊天。中午，小弟和小妹与我们一起用餐，小妹买的菜，鹅胗拌芹菜、雪蛤、酱牛肉、小墨斗鱼。小妹说这都是大哥爱吃的菜。阴雨天有点冷。小弟媳袁美华为我们送毯保暖。 10月8日由云薇学生王伯承开车送我们拜访大学同学郑炘。他刚乔迁，鸟枪换炮，只是离市中心远了点。我们大学同窗五年，他师从古元老师，我师从黄永玉老师。他毕业分配至北京空军，让大家羡慕不已。文革中他只是因为有一本邮票册，收藏有大清龙票，民国时期的蒋介石头像，而闯了祸，七批八斗后以现行反革命身份被押回温州，在精神上受到沉重打击。随时局好转，被调到温州师范学院负责筹建美术系，生活和事业才逐渐走上正轨。他素描功底不错，退休后画一些国画以自娱。时值中午，他在一饭店请我们吃了顿丰盛的午餐。祝老同学晚年万事如意。 10月9日二妹陪我们逛九山公园。此地因今年中央广播电视台举办的戏曲春晚热闹了一阵子，环境也大为改善。中午在园内“一素斋”吃自助餐。 10月10日拜访99岁的洪水平老人，市委宣传部要把他已出版的17本书选编成册，取名为《百年水平》。他指名要我设计封面，今天我带着设计稿来征求他的意见。此书责任编辑瞿冬生后来也赶来了，封面设计得到了他们的肯首。还看到陈天龙学长为洪老画的两张速写。 与责任编辑瞿冬生为此书进行交流。 封面设计效果图。 10月11日又访墨池坊，在篆刻大家方介堪故居有一剪纸展览。 二妹背后的两幅作品（共4幅，春、夏、秋、冬），一改剪纸的传统模式，注入更多的绘画因素，是一种积极的探索。 门口的海报。 10月12日二妹陪同我们参观了温州博物馆的三个展览，这是《中法文化之春》。 法国罗丹的作品。 《浙江省第二届工艺美术展展》。这是我们熟悉的朋友吴尧辉的作品。 《状元探花榜眼对联实物展》 10月13日下午去工人劳动文化宫参观《Ⅹ振涛师生展》和《林其勉摄影器材展》，得其勉先生赠书一册及纪念品。 下午去母校（温州艺术学校）参观，受苏丰华校长和林臻宇艺术总监亲切接待，看到新建的漂亮校舍和朝气蓬勃的学弟学妹们，真令人高兴。临別前，我按要求为校史馆留了有关材料。 晚上，老同学薛鉄章夫妇宴请我们，同时在座的还有陈天龙夫妇、黄瑞根夫妇和北大方印厂厂长孙建舜夫妇。这是云薇与天龙学长在聊谈求学往事。 10月14日晚上云薇学生王伯承陪同我们参观新开发的旅游景点梧田老街，并宴请于《宇春楼农家乐》。 看着学生搀扶着老师的背影，让人感到很温暖。 10月15日晚上去就近的五马街溜达，感到这条上世纪30年代温州最繁华的街道经过这几年的整治，越发的漂亮了。温州是一个干净的城市，不管大街小巷，每天都有环卫工人用高压水枪冲洗路面。今天是星期天，街上分外热闹，满大街灯光灿烂，在唱歌奏乐的地方聚集了好多观众。 又看到了这座五马奔腾的雕塑，自然会想到它的主创崔玉琴，一位老实本分，心地善良的山西人，是张云薇的好姐妹，不久前突然逝世，甚为痛惜。 10月16日应陈天龙邀请去他宽敞又漂亮的寓所兼工作室拜访。天龙先生很用功，房间里摆满了他的作品，还出版了许多个人画册。在场的还有黄瑞庚和薛铁章，中午，陈天龙夫妇设宴招待了我们。 陈天龙夫人翁琳琳与张云薇聊谈甚欢。 10月17日二妹陪我们游览江心寺。江心寺是温州的核心景点，这两年面积大了许多，景区环境优雅恬静，在这里漫步真是一种享受。 这里的午餐质量不敢恭维，那菜心老得咬不动，连温州最普通的炒粉干也是淡而无味。 10月18日瞿冬生夫妇在大排档宴请我们。初次见他夫人，高高个儿，大连人，爽快厚道，与我们很投缘。铁章夫妇和黄瑞庚在座。可惜当时只照了这张大排挡的走廊。 10月19曰—21日与弟弟妹妹一起游雁荡山。三天两宿，住农家乐，早餐自助，中晚餐多海鲜，十分实惠。19日下午即坐摆度车去了灵峰的观音洞和大龙湫。那大龙湫，现在徒有虚名，细细的水柱飘到半空中就雾化了。 我们和小弟在观音洞景观前。观音洞有我们一段55年前的切身回忆 55年前，1968年，我们结婚回家度蜜月，正值文革，父亲和小弟陪我们去雁荡山旅游，入住在身后的观音阁。卧具又脏又潮，一夜受尽跳蚤叮咬，苦不堪言。如今观音洞修茸一新，上下方便，香火正旺。 第二天去了灵崖的小龙湫。 又去三折瀑，至中折瀑途中，我感吃力，腿像灌了铅似的不能抬，不敢冒失，就地休息。弟妹们年轻，都说中折瀑好玩。 时值金秋，沿途金桂飘香，只可惜昨夜一阵风雨，金桂洒落满地。 10月22日上午去长人馄饨店吃馄饨，可惜已没有原来的味道。晚上二妹请吃饭，能烧一手好菜的二妹夫魏以辉为我们掌勺，那泡在黄酒里的盘龙鳗鱼特别鲜美。照片里是我的外甥环奇和他的女儿子菱。 10月23日去积谷山重拾儿时的记忆。 留云亭前忆当年，山麓校舎无踪影。 10月24日小弟和两个妹妹陪我们给父毌亲扫墓。父毌亲的墓座落在头陀寺背后的山麓上，我们都八十多岁了，上山前为防不测，都含了几颗救心丸。石板路两侧的蕨类杂草疯长，通往墓地的小路已无法辨认，幸亏弟妹们有备而来，小弟拿砍刀在前面开路，至墓地，两个妺妹十分卖力地清理着四周的枯枝败叶，我也想出点力，可怎么也爬不上坟头，唉！只能恭恭敬敬地向父母亲跪拜：爸爸妈妈，我们来看你们了，保佑我们家家都健康平安吧。 10月25日去翠微山瞻仰烈士纪念碑。底座的浮雕做得不错，乡土味儿浓。晚上铁章家宴，烹饪高手冬梅做了满桌子的菜，我们喝着她家釀的杨梅酒。在座的，还有瞿东升夫妇，黄瑞根夫妇，另外两位年轻的是瞿的同事，不熟。 10月26日瞿东升介绍一馄饨店，说地道。店名《老温州馄饨担》也是他取的。经品尝，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还另外买了一些送给弟弟妹妹各家。 老板说这做馅的肉来不得半点马虎，肉上的筋膜一定要剔除干净。 10月27日头一次体验温州S1、S2城际列车去乐清清河公园，外地老人如我们可免票。 S1下来等S2。 清河公园很大，但可看的景点不多。 10月28日瞿冬生开车送我们参观肯恩大学陈天龙美术馆。肯恩大学占地面积很大，环境十分安静优美。 天龙学长介绍自已的作品。 在作者自画像前合个影。 10月29日大弟金宪榆和弟媳高恩眉一家邀请我们游览永嘉岩头镇丽水一条街。 在一深宅大院合影。 其时柿子正熟，农家让游客享受自已采摘的乐趣，农家也可多挣些钱。 后来姪女金颕又把大家带到河边搭上帐篷，体会一把野炊之乐。 10月30日王伯承陪我们参观中国（温州）工艺美术精品博览会。 一位年轻工艺美术师创作的黄杨木雕很传神。 晚上，姪女金颖带我们游览青灯石刻艺术夜市，夜市规模很大，游人如织，大都是年轻人。观赏精彩的打铁花表演人满为患，挤不进去，只能在场外看个大概。 10月31日小弟推荐参观七枫巷的故居民宅群。 11月1日在公园路参观历代扇面展。内容挺充实的，值得一看。这照片是连接前后展厅的通道，好奇怪，怎么有点像意大利的佛罗伦萨。 在墨池居与藏家林晓克喫茶聊天。他说此黄杨木雕罗汉是他收藏的精品。 11月2日漫步南塘街。不是假日，街上好清静，公园里也很冷落。 11月3日再乘S1、S2南下瑞安，参观孙诒让先生的玉海楼。先生创建了我后来求学的温州中学，他一生做学问，成就斐然。 整个住宅很大，还有带水池的花园。 晚上，姪女金颖请我们在世贸大厦51层喝咖啡。外甥女幼靖作陪。 居高临下，车如甲虫人似蚁。 11月4日学生刘健买下一处古宅，带我们参观，并亲自下厨请我们吃饭。 11月5日两车9人，南下平阳市霞关镇，感受临海风光，参观古街旧宅。 在古街旧宅上坡下坡，左拐右拐，东看西看，别有一番风趣。 一路上有好多雕塑，还有许多造型各异的灯笼。当地为了开发旅游，也是动了不少脑筋。 中午，满满一大桌海鲜，才600多元。 11月6日大妹蔡淑珍在水心饭店为我们后天返京饯行。同时还邀请了淑兰夫妇和莲英姐的女儿阿秋。兄弟姐妹一起其乐融融。 11月7日一8日7号，老老实实在家整理行装。8号，上午弟弟妹妹来辞别，正好合个影留念。遗憾大弟二弟和二妹不在场。瞿冬生送来5盒馄饨，说是老板的心意。对冬生和老板的情谊，我们十分感谢。 下午两点，外甥女玲玲开车送我们去火车站，二妹和小妹也同车送行，她俩也真有办法，居然能通过安检把我们一直送到候车室才放心离去。在温州火车站候车。后走老年通道优先上车。抵京已深夜，儿子蔡犁冒严寒开车接我们回家。回家36天的日记，留下了我们美好的回忆。感谢弟弟妹妹和金颖对我们热情的接待和无微不至的照顾，帮我们打扫卫生，帮我们洗衣服，陪我们聊天，陪我们玩，还多次热情款待我们品尝各种海鲜。还得谢谢蔡律和秀云为我们提供了这么舒适的住处。手足之情弥足珍贵！再会待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