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香喷喷的新米饭

阮院微语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初冬暖阳的一天上午,回了一趟老家,在老哥家吃的中饭。大哥给我盛了一碗香喷喷的新米饭,说,刚碾来的新米,好吃!我吃了几口,觉得新米饭口感软糯,晶莹剔透,饭香宜人。回到杭州后,我也去市场买了几斤新米,煮成熟米饭,家人们觉得跟往日吃的米饭,并没有什么不同。</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是的,如今生活富裕,吃的东西多了,新米饭己经满足不了人们的胃欲。然而,对于我们这一代人,在吃不饱饭的那个年代,能够吃上父母自己种、自己烧的一碗香喷喷新米饭,那种饭味无穷、情爱如昨的温暖无法忘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十里晚稻黄,颗粒尽归仓。一碗新米饭,勾起了我对家乡童年的回忆。记得小时候,生产队第一次分到晚稻谷,父亲就会挑着谷子去半里路的全堂街碾米。新米碾回来后,母亲就会安排烧上一锅新米饭。揭开锅盖,新米饭油性泛起,色泽温润,粒粒晶莹,诱人食欲。接着,母亲把一碗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新米饭盛好,端放在餐桌上,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高兴地争抢着,一口气将米饭吃得精光,根本用不着下饭的菜。</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用柴火烧一锅新米饭,对农家儿女来说是不忘的记忆。烧饭时,母亲围着裙摆在灶台上忙碌不定,先将大米淘净、浸泡、入锅,再放置一个竹耗,煮上四碗蔬菜,盖上锅盖。父亲坐在灶台后点起柴火,一手添柴,一手拉着风箱烧饭。一会儿,灶台锅盖上热气腾腾,饭香味满屋弥漫。吃饭啦!一声召唤,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双手端扶着一碗香喷喷的新米饭,大口大口地吃着,配上自家地里种的农家小菜,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个时候,生产队里分来的稻谷根本不够吃,家楼上的木柜“粮仓”也从来没有装满过。因粮食捉襟见肘,难以为继,一年到头,父母亲总要为一家人填不饱肚子而绞尽脑汁。“谷储”内放着一只大号“斗桶”,米桶里放一只小“米升”,一斗十斤谷,一餐一升米,定人定量用粮,勤俭节约度日,从不浪费粮食。父亲每次去碾约50斤稻谷的大米放置在米桶内。做饭时,母亲每次上楼只量一升米(约一斤)下锅做饭,有时怕大家吃不饱,就在米饭中掺杂进萝卜丝、番薯等杂粮,一家七口人的吃饭与温饱才得以勉强解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民以食为天,生产队有三十多户人家、大小一百多口人的温饱,是父母亲最为牵挂的大事。父亲是生产队长,母亲是妇女队长,每次在生产队里分稻谷,大家翘首以盼,每家每户拿着箩筐、麻袋,兴高采烈地将分配到的稻谷扛回家,父母亲都是最后一个回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春秋颗粒归仓的时候,母亲带领妇女,在晒谷场上,用长长的竹耗翻晒稻谷、筛谷。太阳下山前,将稻谷收笼,倒入风车车斗内,将稻谷扬净,再把晒干、干净的稻谷用箩筐收纳到生产队的仓库内。有时会遇到天空下雨,男女老少总会在第一个冲向晒谷场,抢收稻谷。那个时候,我也上阵,帮助母亲摇风车、搬稻谷。有时父亲带着笑容来检查稻谷收晒与入库情况时,一家人会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如今,生活富裕了,家家都有余粮,物资丰富,采购方便,人们己经不满足于简单的温饱。对于能否吃到新米饭,或者说即使吃到新米饭,也没有象我们这一代人那种稀奇的感觉。然而,儿时能吃上热气腾腾、香喷喷新米饭的经历,特别是对农民身上那种勤劳朴实、不怕难辛的“老黄牛”精神,记忆犹新,不会忘怀。</p> <p class="ql-block">部分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 阮仲校</p><p class="ql-block">图文编辑 阮院微语</p><p class="ql-block">202031125于杭州钱塘江岸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