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西南联大</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院士之乡”主题体验展示馆</b></p><p class="ql-block"> 西南联大“院士之乡”主题体验展示馆位于昆明市盘龙区龙泉古镇。</p><p class="ql-block"> 1937年,抗战爆发,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南迁昆明,三校在昆明联合成立了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彼时,部分随迁而来的西南联大教师及其家眷,大多选择在昆明北郊的龙泉镇(现为盘龙区龙泉街道片区)寄居。梁思成和林徽因、闻一多、朱自清、冯友兰、金岳霖……一时间,一大串辉映中国近现代的文化名人和学术大咖云集龙泉镇,该地也成为抗战时期大后方的历史文化、教育科研的重镇。“龙泉街道片区留下了28处西南联大时期的历史建筑,包括名人旧居,中国营造学社旧址、清华文科研究所旧址、北大文科研究所旧址等,龙泉镇成为抗战时期中国的学术高地。”</p> <p class="ql-block"> 西南联大“院士之乡”主题展示体验馆是昆明龙泉古镇博物馆群落的重要组成部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西南联大</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8px;">“院士之乡”主题体验展示馆</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18px;">独立之精神 自由之思想</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西南联大院士之乡纪念馆小院</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前 言</b></p><p class="ql-block"> “西山沧沧,滇水茫茫,这已不是渤海太行,这已不是衡岳潇湘。”一首《国立西南联合大学进行曲》,唱尽西南联大“辞却了五朝宫阙”的辛酸过往,道出中华民族生死存亡的深重苦难。诞生于山河破碎的危难时局,跋涉在硝烟弥漫的神州大地,西南联大最终落脚在西南边陲用泥土板筑成的围墙里。云南这片红土地无私地接纳和滋养了联大师生,他们“停课赏雨”“跑警报”,于战火颠沛中赓续教育命脉。</p><p class="ql-block"> 总书记曾如此评价西南联大:“国难危机的时候,我们的教育精华辗转周折聚集在这里,形成精英荟萃的局面,最后在这里开花结果,又把种子播撒出去。”岁月不居,时节如流。大师远去,只留下见证了时代芳华的旧居老屋们于春城北郊默默伫立。</p><p class="ql-block"> 作为西南联大师生们的第二故乡,盘龙区龙泉古镇承载着鲜活的历史和厚重的文化。如今,我们循迹联大师生们走过的青石板路,将他们衣、食、住、行、娱的点滴生活找寻、记录,嬉笑哀怒间西南联大的故事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 我们缅怀西南联大,敬畏的是弦歌不辍、薪火相传的“刚毅坚卓”之信念。正如吴晗先生在联大复员北返的校庆纪念会上的致辞: </p><p class="ql-block"> “此时此地,而能大家团聚来庆祝我们自己的联大,想了要哭,再想想要笑,含着眼泪的笑。”</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行 路” </b></p><p class="ql-block"> “査临时大学迁滇,为延续保持数十年来惨淡经营,硕果仅存之国家学术教育命脉,流离转徙,关跋涉,不远万里,移设吾滇...凡我学畀师生,对此宜如何深致同情,尽力援助。”</p><p class="ql-block"> ——时任云南省教育厅厅长龚自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长征</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1938.02.19 </p><p class="ql-block"> 由闻一多、袁复礼等教师,带领267名同学,告别长沙临时大学,跨越湘、黔、滇三省,翻过雪峰山、武陵山、乌蒙山等崇山峻岭,步行3600里入滇。这次步行被后世称为“文化的长征”,途中闻一多曾感慨:“火车我坐过了,轮船我也坐过了。但对于中国的认识,其实很肤浅。今天,我要用我的脚板,去抚摸祖先经历的沧桑。”</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菜坛子</b></p><p class="ql-block"> 卢沟桥事变爆发后北平沦陷,物理教授赵忠尧担心放在清华实验室里的50毫克放射性镭被日军抢走。他找到梁思成,两人开着小轿车,趁黄昏躲过日军搜查,回到清华园,最终在一处经过特殊伪装的角落找到装着镭的铅筒。为把这50毫克镭安全带到昆明,赵忠尧几乎丢掉所有的行李,化装成难民,拄着一根木棍,手提咸菜坛子,随着逃难人群南下。在火车上,他把藏有镭的咸菜坛子贴身紧抱在怀里,数天数夜不敢合眼,抵达昆明时,胸膛已烙上两道血印,但赵忠尧却为此雀跃不已,因为他保全了中国高能物理的全部家当。</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策 马</b></p><p class="ql-block"> 著名物理学家周培源举家随校南迁昆明后,为躲避日机频繁轰炸,被迫安家于离校颇远的西山山麓。由于离校太远,且只有小路,为解决交通问题,周培源别出心裁地买了匹马,取名“华龙”。于是乎,周培源骑马成了西南联大校园里的一道风景线,还被笑称为“周大将军”。后因物价上涨,他买不起喂马的草料,又只好卖掉良驹,买了辆自行车。</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自行车</b></p><p class="ql-block"> 闻一多、朱自清等住在司家营期间,每周都有两天要到城内的西南联大上课,往返需步行近30公里,但苦于没有交通工具,教授们只能“绿色出行”——步行上班。一日,陈梦家骑着辛苦攒钱买到的自行车去闻一多家探讨问题,闻家次子闻立雕和小伙伴趁机将陈梦家的“座驾”悄悄骑到昆明城里溜达了一圈。陈梦家直至回家时才发现自己的爱车不翼而飞,气得天旋地转,一改往日的儒雅,插着腰在村子里大骂“窃贼”。</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火龙</b></p><p class="ql-block"> 1938年秋,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从昆明城内的靛花巷迁至北郊龙泉镇的宝台山。由于西南联大仓促南迁,所带图书数量有限,许多联大学子便利用课余时间步行前往宝台山借阅资料,直到夜幕笼罩仍不舍离开,但史语所内并无留宿的地方,学生们只得摸黑赶回学校。在郊区行夜路缺乏安全保障,学生们就自发集结,点上火把,由男生举着走在队伍两端,一起有说有笑地沿着田间土路走回城里,暮色中,星星点点的火把好似一条火龙在田间逶迤。</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安步当车</b></p><p class="ql-block"> 西南联大三校之长梅贻琦,廉洁奉公,两袖清风,从不因自己是校长而搞特殊化。到昆明后,他就把自己的专车让给学校公用,自己外出公务、办事,只要距离不远,就步行前往。就连平时带孩子出游,他也鼓励家人与他一同步行。曾有一次,梅贻琦等联大领导准备由成都回昆明,正要联系机票时,梅贻琦得知可以乘坐邮政汽车回昆明,便执意坐车返回,因为这一趟只比飞机慢一天时间,却可以帮联大节省下两百多元的经费。</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混 搭</b></p><p class="ql-block"> 著名作家朱自清先生气质温文尔雅。在清华大学任教时,他常戴着金边眼镜,穿着丝绸大褂或者西装马甲,永远给学生留下一个飘逸、清奇的背影。然而,南迁昆明后,雅致的生活难以延续,冬日里朱自清甚至买不起大衣。</p><p class="ql-block"> 一次,朱自清在街上与云南大学校长李广田相遇,若不是他向李广田脱帽问好,李广田几乎认不出他来:“(朱自清)穿着一件奇奇怪怪的大衣,后来才知道那是赶马的人所披的毛毡,样子像蓑衣,也像斗篷,颜色却像水牛皮”。就这样,朱自清的“混搭”画风,成为联大校园冬日里的独特一景。</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瓦空村花灯戏非物质文化遗产</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传承人刘凤堂老人清楚地回忆: </b></p><p class="ql-block"> 女主人(林徽因)三十来岁,身材娇小,聪明过人......她在路上与我相遇,她并不担心打招呼会有损她的名誉。</p><p class="ql-block"> 她穿着蓝色的上衣,白色的裙子,人长得十分的漂亮。风从她的额头刮过时,飘舞的发丝会带起阵阵的清香,就像那路边美丽小花的芬芳!</p><p class="ql-block"> 她微笑着,亲切的扶着我的肩头,说着一口带着闽南语腔调的普通话。并且询问了我学习以及生活的情况。翻看了我的语文课本,还为我纠正了几个写错了的别字。</p><p class="ql-block"> 林徽因对我的影响很大,我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慕之情,但是我到现在都会梦到她,她的美无法用言语形容,我一辈子也忘不了...…</p> <p class="ql-block"> 林徽因居住棕皮营期间,曾利用闲暇时间去瓦窑村学习制陶,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既是工作兴趣,也可以为家里添置一点情调之物。</p><p class="ql-block"> 学习结束后,林徽因常沿着长长的河堤回家,林荫下,一个美丽的身影手捧着一件小陶罐漫步,远处夕阳西下,河水上粼粼波光,微风和煦,这景致着实迷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洋 气</b></p><p class="ql-block"> 经济学一代宗师陈岱孙教授相貌英俊,仪表非凡。在联大任教期间,深受西方文化影响的他,在有限的物质条件下,仍保持自己的“洋派”生活习惯。他常穿一身笔挺的高档西装,下身有时穿的是花呢灯笼裤,配上苏格兰多色花格羊毛长筒袜,袜子的上端系着的绑带下垂着两朵羊毛坠子,左嘴角还经常叼着一个类似福尔摩斯的咖啡色烟斗。</p><p class="ql-block"> 这配上他一米八几的个头儿,更彰显其翩翩风度,加上他尚未婚娶,这怎能不使众学生心仪其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麻布三件套</b></p><p class="ql-block"> 与吴宓、陈寅恪一起,人称“哈佛三杰”的汤用彤是享誉世界的哲学家、佛学史家。虽然曾留学美国,深受西方文化熏陶,但在阜日期间,汤用彤从不抱怨生活艰苦!一改住日的西装革履,常穿“麻布三件套”:一件布大褂、一双布鞋,手上永远拎着一个他夫人为他缝制的布书包。他平日除了读书、写作之外,不饮酒、不抽烟、不跳舞,几乎没有其他嗜好,只是偶尔会与闻一多夫妇一起打打麻将,或者与金岳霖一起交换英文小说看看。</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衣冠”</b></p><p class="ql-block"> “联大女生自北平来,本皆穿袜。但过香港,乃尽露双腿。蒙自女生亦效之。短裙露腿,赤足纳双履中,风气之变,其速又如此。”</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钱穆《回忆西南联大蒙自分校》</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血可流,头可断,</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形象不能丢</b></p><p class="ql-block"> 联大学生曾回忆,外国文学系有一位性格古怪、留学过四个国家的大教授,无论穷到怎样的地步,都必须穿皮鞋,以显示其身份。</p><p class="ql-block"> 在昆明期间,哪怕皮鞋已经“开口笑”——鞋底和鞋面破败得“分家”,他仍然不肯脱下,而是找来一条细麻绳,把皮鞋上下一绑,照样在校园内行走自如。</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钉掌皮鞋</b></p><p class="ql-block"> 很多西南联大教授就算生活再困顿,也习惯着一身体面的衣服去上课。但步行进城的碎石路是不解风情的,用不了多长时间锃亮的皮鞋就会被磨坏。</p><p class="ql-block"> 因此,几乎所有教授的皮鞋都要钉掌,甚至反复修补。就连袜子,也常常磨得都是小补丁。</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百家衣</b></p><p class="ql-block"> 著名社会学家费孝通的女儿是在昆明冬日凌晨的寒风中降临人世的。那一夜,费孝通憔悴了许多: 此前,日寇的飞机埋葬了他所有的家产,已身无分文的他用自己唯一的一件西装紧紧裹着初生的女儿,孩子身上披着的是从当地村民家里东拼西凑出来的小褂子。朴实的村民们真心诚意地拉着费孝通的手安慰他:“穿百家衣长大的孩子,今后长得结实。”</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军 装</b></p><p class="ql-block"> 西南联大学子组成的湘黔滇旅行团,在行军入滇途中,学生们一改平时的稚嫩:穿着咔叽布制服和沉甸甸的黑色棉布军大衣,像军人一样紧裹绑腿,脚上一双草鞋,人手一把长伞或拐棍,腰带上系着碗筷、军用水壶、装午餐的食品袋以及一双备用的草鞋。</p> <p class="ql-block"> 自1938年9月起,昆明开始遭受日军飞机的轰炸。“从天上来的,从天上打回去!”很快,西南联大校园内就掀起了一股报考空军飞行员的热潮。最终有12名同学被录取,进入昆明巫家坝空军航校。他们在经历国内外的训练后,分批回国参战,和盟军“飞虎队”一起痛击了日寇,蔚蓝的天空中,留下了联大学子飒爽的英姿。</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陋 室</b></p><p class="ql-block"> “我们正在一个新建的农舍中安下家来。它位于昆明市东北八公里处一个小村边上,风景优美而没有军事目标。邻接一条长堤,堤上长满如古画中那种高大笔直的松树。”</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林徽因写给好友费正清的信</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最早的招待所</b></p><p class="ql-block"> 位于龙头村宝台山的史语所图书馆当时被称为“国统区最完整的文史图书馆”,但距离昆明城区太远,联大师生们来此借阅不便,史语所工作人员便对此进行改进:师生们直接在位于城内靛花巷的史语所办事处写下书单,由工作人员统一把书从龙头村装车运进城内,按每公斤3-5分钱收取运费。</p><p class="ql-block"> 但是,很多古籍善本是不可外借的,为此,史语所又陆续在棕皮营建盖了几排土坯平房,简单布置后作为师生们临时居住的“招待所”,方便这些远道而来的求知者。</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西南联大文史图书馆</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寺院里的学社</b></p><p class="ql-block"> 1939年,梁思成夫妇领衔的中国营造学社搬到龙泉镇的麦地村,租住于兴国庵中。梁思成夫妇最初就住在大殿旁的小屋内,屋子潮得可以浸出水,两人只得在地上撒上石灰防潮,但走起路来总是灰扑扑的。</p><p class="ql-block"> 大家的工作室就设在供奉菩萨的娘娘殿内,既没有吊灯,也没有台灯,所有的光线全靠窗户透光进来,而这所谓的窗户也没有窗扉,仅有几根木条孤零零的支撑着,一旦刮风、下雨大家就得赶忙把书籍收拾到高矮不一的桌子下。他们笑称,整个营造学社最“值钱”的东西莫过于圆桌上那个破旧的铝制茶壶和热水瓶。</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小宿舍大来头</b></p><p class="ql-block"> 1940年秋,为避日军轰炸,北京大学的教授们被统一疏散到北郊的岗头村居住。大家的宿舍集中在村子南边的小山坡上,除了几间瓦顶外,其余的房子都是草顶、土墙、泥地,窗户上也没有玻璃,临时糊着学生用过的试卷。</p><p class="ql-block"> 屋外有一方小水池,引有山泉作为饮水源,洗碗、洗衣服则要到不远处的小溪边。而这些仅有十多平方米的“小宿舍”,却挤住着北大校长蒋梦麟、我国近代物理学奠基人饶毓泰、著名地质学家孙云铸、植物学家张景钺等一大批国之栋梁。</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两大宝地</b></p><p class="ql-block"> 当年史语所为防止殷墟考古发掘出的文物在南迁过程中被人盯上,便将它们装在几口楠木棺椁中。就这样,巨大的棺椁在几队士兵和一群教授的“护送”下被带到了昆明龙头村,一些村民和路人远远的望去只见几口漆黑的棺椁,误以为是送葬的队伍,怕惹上晦气,纷纷绕行。这反倒为史语所省却了许多麻烦。此外,有村民说,曾看见语所教授们在宝台山山脚埋下大量的文物,所以在龙头村老一辈人口中,宝台山下可是一片巨大的藏宝地。</p><p class="ql-block"> 除了西南联大教授迁居昆明北郊之外,许多云南名流也同样在此躲避日军轰炸。曾任云南省财政厅厅长的陆崇仁,就在龙头村建有自己的家宅。与教授们的“蜗居”不同,这栋宅院极不简单: 吸收了较多的西方建筑元素,隔扇窗、木地板、顶层三角阁楼都采用法式风格;顶部则采用中式青瓦斜坡顶,堪称中西合璧建筑典范。</p><p class="ql-block"> 传言陆厅长在此楼地窖之下,藏有大量红酒和金条,1945年,蒋介石逼龙云下台,陆崇仁仓促逃往香港,大量财产都来不及带走,至于此楼之下众多宝藏是否还在,可能是永远的谜团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诗意的菜油灯</b></p><p class="ql-block"> 著名语言学家王力在棕皮营村的房子极其简陋,上层住人,下层则圈养家禽。屋里时不时会漏风灌雨,屋外则因饲养家禽,气味难闻。更让人不习惯的是,当时的龙泉镇尚未普及电灯,夜间照明多用煤油灯,后来嫌煤油太贵就被迫“返璞归真”——点起菜油灯。王力曾聊以自慰:“电灯哪里比得上菜油灯有诗意呢?”王力的大儿子就是在这微弱的菜油灯光下诞生的,负责接生的也不是什么医生,是国学大师冯友兰及其夫人。</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压力山大</b></p><p class="ql-block"> 棕皮营村藏有一处不起眼的小院落,这是建筑大师梁思成、林徽因夫妇一生唯一为自己设计、建盖的房子。屋子全是平房,三间正房,两间厢房,中间隔一通道。卧室和起居室铺有木地板,客厅还砌起一个小小的壁炉,简陋之中却不失格调。</p><p class="ql-block"> 可是谁也想不到,在北平就拥有私家车的夫妻二人,为了建盖这三间房,不仅要亲自和建筑师傅下工地,而且还因物价上涨,差点被“房贷”压破产,得亏费正清夫妇寄来了100美元的支票,梁、林二人“挪用”这原本给林徽因治病的钱才还清了建设费用。</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偏 厦</b></p><p class="ql-block"> 紧挨着梁、林夫妇家的正房,有一间后来添建的低矮简陋的“偏厦”,面积很小仅容得下一人居住,这正是当时金岳霖的房间。哪怕战火纷飞,老金与梁林夫妇就像不可分割的一体,比邻而居,互相扶持。著名文学家萧乾曾说:“林徽因坦荡,金岳霖克制,梁思成宽容”,一间小小的“偏厦”见证了三位大师一生的情谊。</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平 庐</b></p><p class="ql-block"> 著名甲骨学家董作宾爱写字,常与傅斯年探讨书法、碑帖。1940年春,董作宾在棕皮营建盖的新居落成后,傅斯年便用篆书题“平庐”横幅相赠:既取安定之意,也暗喻董作宾的夫人——熊海平女士。住所虽然简陋、清贫,但教授们也保持着“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雅致情调。</p> <p class="ql-block"> 龙泉镇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虽为昆明近郊的农村,但“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作家老舍在《滇行短记》里曾经记录了抗战大后方的一段雅事:“在龙泉村,听到了古琴。相当大的一个院子,平房五六间。顺着墙,丛丛绿竹。竹前,老梅两株,瘦的枝子伸到窗前。巨杏一株,阴遮半院。绿阴下,一案数椅,彭先生(彭祉卿)弹琴,查先生(查阜西)吹箫;然后,查先生独奏大琴。”彭祉卿和查阜西都是我国著名的音乐家,小村子里琴瑟和鸣,为众人疲惫的心灵带来了久违的慰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力克梦之队</b></p><p class="ql-block"> 西南联大一直遵循清华传统,体育教育从未间断,并一直由传奇的“清华体育之父”马约翰主持。为锻炼学生们的身体素质,在阴冷的冬天早晨,学生们也被要求穿T 恤来上体育课。一次校内举办运动赛,正好被路过的美国军方看见,他们饶有兴致的参与进来,并与联大师生们约定择日“切磋”。后来,双方还真就一起组织过球赛,联大的体育教师队霸气不输武将,取得了一场精彩的胜利。</p> <p class="ql-block"> 当时南屏电影院虽播放好莱坞影片,却只有一个翻译,由于翻译水平较低,所有影片中的男主角都译名为“约翰”,女主角都译名为“玛丽”。西南联大南昆明后,外语系的师生们就对很多影片的翻译重新进行“美化”。例如:《魂断蓝桥》《翠堤春晓》《红菱艳》《出水芙蓉》等影片都是在云南翻译的。云南著名的音乐作品《小河淌水》《阿细跳月》的曲谱最早也是由西南联大师生们整理而来。</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纽扣棋子</b></p> <p class="ql-block"> 战时物资贫乏,很多时候师生们只有“创新”才能自得其乐。国学大师吴宓是个浪漫文人,酷爱下围棋,但当地市场连围棋影子都看不到,于是他自制木板棋盘,买了400枚纽扣——黑白各200 枚,这个简易棋盘就成为他和哲学家汤用彤等联</p><p class="ql-block">大教授们的主要课后娱乐。</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女儿国中的男子</b></p><p class="ql-block"> 中国营造学社在麦地村的工作逐渐稳定后,学社的工作人员便开始对昆明乃至云南的传统民居展开调查,留在家里的就只有夫人们和儿童,但这倒也符合兴国庵作为尼寺的清规。</p><p class="ql-block"> 著名建筑学家刘敦桢的儿子刘叙杰后来回忆到如果要在这女儿国中找出一个“违章分子”,那就只有小弟梁从诫和我这一对不足八岁的"男子汉”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渔 乐</b></p> <p class="ql-block"> 历史学家吴晗爱好钓鱼。他在昆明的时候,夫人袁震一度卧病在床,为给夫人补充营养,吴晗“重操旧业”,空闲之余便去龙头村附近的河边钓鱼。既钓了鱼,熬汤给夫人补身体,也可以在钓鱼时静心思考问题,回家后吴晗常常连夜将白天野钓时思考的内容整理成文章。</p><p class="ql-block"> 作家老舍也曾在龙头村、棕皮营村居住了较长时间。一次,老舍还专门下河钓鱼,带着自己的“渔获”和北大文科研究所的师友们共度了一个简单又难忘的中秋节。</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泡温泉</b></p><p class="ql-block"> 西南联大的教授们初到昆明,对于春城美景无比好奇。郑天挺、罗莘田、陈雪屏等教授还曾利用闲暇之余去安宁泡温泉。</p><p class="ql-block"> “由环城东路北行折而西,经昆明池、碧鸡关……二时达温泉,途中山光掩映,禾色如油,江南风景又于此见之。......下榻于温泉旅馆,进膳后散步至官汤,最古之泉也,门题‘天下第一汤’.....泉自崖穴而上,澄莹蒸腾,无硫磺气。”</p><p class="ql-block"> 一路颠簸到达目的地后,教授们尽情欣赏着四周秀美景色,呼吸花香萦绕的空气,此时此刻,自北平南逃以来的紧张、焦躁情绪都得到了极大的释放和缓解。</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收破烂</b></p><p class="ql-block"> 西南联大物理系师生为解决研制物理加速器时材料短缺的问题,便发动高年级学生收集废钢铁。杨振宁、朱光亚、邓稼先等高年级同学,每天提着麻绳,拎着箩筐,在昆明城里走街串巷,用学来的昆明话喊:“各有--破钢烂铁--收来卖啦--”,虽然收获不少,但一段时间下来,不光鞋子磨破,衣服也被捡来的废铁勾出几个洞,自己真就和收破烂的一模一样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抽 烟</b></p><p class="ql-block"> 在西南联大上课期间,闻一多常身穿一袭长衫,抱着一摞讲义飘然进门。他落座后,并不着急开讲,而是慢慢地从衣兜里地掏出纸烟匣,打开后对学生和蔼一笑:“哪位吸?”学生们哗然而笑。闻先生不说话,默默点燃一支纸烟,深深地吸一口,又长长地吐出一口打着螺旋的烟雾,徐徐道来:“痛饮酒,熟读《离骚》,方为真名士!”</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桥 牌</b></p><p class="ql-block"> 战争初期,虽然条件艰苦,但联大教授们常常苦中作乐。朱自清的日记中就常有打“桥牌”的记录,他的固定牌友是同住司家营的古典文学家浦江清,两人兴趣相投也被称为“清华双清”。课余时,两人会前往经济学家陈岱孙家中“应战”,常“战斗”至晚饭后才回家。</p><p class="ql-block"> 物理学家吴大猷家中甚至放有两桌桥牌,欢迎教授们前来消遣,但吴大猷自身牌技有限,很多时候只得坐在夫人阮氏身后过过瘾。</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我是教授!</b></p><p class="ql-block"> 朱自清曾写下《背影》《匆匆》《荷塘月色》等著名散文,在西南联大任教时,生活十分艰难。有一次,他外出时被一个乞丐跟上了,为甩掉乞丐,他主动转身,戏谑又无奈地说道:“老乡,我是教授!”话音刚落,只见乞丐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开了。原来,在内忧外患的战争年代,教书先生的待遇很低,这是众人皆知的。估计乞丐还"怕”朱自清反倒向他要点儿呢,自然迅速“躲"离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自我陶醉</b></p><p class="ql-block"> 古文字学家唐兰在西南联大开《宋词选读》课时,几乎什么也不讲解,从上课开始就捧着一本词集,用自己的无锡口音进行吟诵,浑然不顾教室里的学生。当他读到优美之处时,还会大喊:“好!真好!”已被“催眠”得昏昏欲睡的学生们梦中惊醒,全身虚汗,以为老师终于要开始“进入正题”讲解了,谁知道他仍是自我陶醉其中,直至下课。</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秀恩爱</b></p><p class="ql-block"> 闻一多与夫人高孝贞是西南联大校内公认的模范夫妇。每次闻先生从司家营进城上课和下课回家,夫人都会带着孩子们送行、迎接,一大家人其乐融融。当时,许多教授的家眷都不在身边,看到老闻家如此秀恩爱,内心实在羡慕!</p><p class="ql-block"> 此外,闻一多在书信中也从不掩饰对于夫人的情感:“我在想你,我亲爱的妻。我不晓得我是这样无用的人,你一去了,我就如同落了魂一样!” “我的心肝,我亲爱的妹妹,你在哪里?从此我再不放你离开我一天,我的肉,我的心肝!”这炙热的情感,着实给我们后来的读者撒了满满一把“狗粮”。</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织 衣</b></p><p class="ql-block"> 语言学家王力住在棕皮营时,每次进城上课都得走2个多小时,很多时候只得在晚上熬夜著书。而夫人夏蔚霞也总是陪着他在微弱的灯下为一家名叫“鸿翔”的服装店绣锦旗、织毛衣以补贴家用。每织一件毛衣都需要好几天的时间,但报酬却很低, 加工费还要被服装店扣去一半,实得只有2元4角,在当时的昆明这仅够买个鸡蛋。</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食愈失恋</b></p><p class="ql-block"> 汪曾祺在西南联大就读的第二年,有过一次失恋,心烦意乱的他两天两夜不曾起床,这把好友朱德熙给吓坏了。一日,朱德熙挟一本厚厚的字典,匆匆赶到汪曾祺的46号宿舍。“起来,吃早饭去!”见小汪瘫睡如泥,朱德熙在门口大喊。于是乎,两人晃悠出去,把字典一卖,各吃了碗1 角3分钱的米线——情感问题全好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郑傅所长</b></p><p class="ql-block"> 著名历史学家傅斯年担任北大文科研究所的所长后,同为历史学教授的郑天挺任副所长,为此还闹过一个经典笑话。曾经有人登门拜访北大文科研究所,接待人员便问:“你找傅所长还是郑所长?傅所长是正所长,郑所长是副所长。”这一正一副,一傅一郑,很快就将来访的客人绕得晕头转向。</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昆明西南联大</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院士之乡纪念馆观后赘语</b></p><p class="ql-block"> 10月26日——霜降第三天,在春意盎然的昆明,我几经辗转,终于踏入了位于一片现代化楼群在建工地中的盘龙区龙泉古镇的中国院士之乡主题体验展示馆(又称中国院士之乡主题文化纪念馆),感受着一种别样的文化气息和历史的厚重。</p><p class="ql-block"> 这里是在云南省昆明市盘龙区委、区政府的支持下,由龙泉古镇文化研究院规划建设的一处缅怀先贤、激励后学的文化圣地。</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进入纪念馆,我被一种庄重、肃穆的气氛所感染。这里不仅是对中国院士们的崇敬与缅怀,更是对科学精神的礼赞和敬仰。以前在书本上看过的且令我无限景仰的朱自清、冯友兰、陈寅恪、梁思成、林徽因、钱穆、闻一多、钱钟书、华罗庚……等一大批名师巨匠的名字和事迹在这里一一展现。</p> <p class="ql-block"> 我仿佛看见那些伟大的院士们,正穿越时空,在这座纪念馆中聚会,共叙学术理想,传承科学精神。</p><p class="ql-block"> 纪念馆占地面积有限,规模很小,但是设计和布置都充满了巧思和敬意。通过大量的历史资料、图片和实物,我看着那些熟悉的名字,仿佛看到那些在历史长河中闪耀着光辉的院士们:他们或沉稳、或激进、或深思熟虑、或勇往直前,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领域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我感受到了他们的坚韧不拔和对科学的执着追求。他们在战火中研究,在困苦中坚持,用智慧和勇气为中国的科学事业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的精神,让我深受启发,也让我更加珍视现在的生活和学习的机会。</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参观过程中,我心中充满了敬畏与自豪。我敬畏他们坚韧不拔的科研精神,敬畏他们无私奉献的崇高品质;我自豪于他们属于中国!他们的精神与智慧,是中华民族的宝贵财富,也是我们这一代人应当继承和发扬的。</p> <p class="ql-block"> 纪念馆里,只有我一个人在认真地参观、不停地用手机拍照(不是说其他参观者不认真,关键是整个纪念馆里只有我一个参观者)。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把这些图片和资料编辑成美篇,一是留给自己细细品味研读,二是要让更多的人了解西南联大院士之乡,了解那段艰辛的历史,看到祖国富强来之不易!中国院士之乡文化纪念馆不仅是对院士们的纪念,更是对科学精神的传承。我们要以院士们为榜样,不断努力学习,以科学精神和创新思维武装自己,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自己的力量!</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西南联大院士之乡纪念馆小院</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本篇所有图片由周志忠手机拍摄)</b></p>